第 9 章
沈百京忽略了季长安的沉默，说：“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还挺想做影视幕后工作的嘛，但是又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既然这样，那就来美国学习两年，不多，就两年，我看了你的课程，轻轻松松的，不会累着你的。正好我有事要在美国工作两年，陪着你，离你大学近的房子我都买好了。”
怪不得沈百京这次去美国没带季长安。
季长安心想，以往沈百京去趟北京隔壁的张家口办两天事都一定要不顾季长安的反对，不耐其烦的把季长安捎上。可这次却自己一个人去了美国，原来是瞒着季长安做事情，先斩后奏。
季长安皱了皱脸，不知道是从哪里散发出一股香味，闻得季长安头晕晕的，季长安准备离开这里。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没错，生气了。”
“……”
季长安刚准备转身，忽然就停住不走了。
“这个事情其实还是看你的想法啊。”沈百京在电话里说，“我想着是，反正在外面留学对你而言总归是件好事，你应该不会拒绝的，但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就再说，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还得在美国呆着，因为我要在这里工作两年了。”
季长安往前走了好几步，视线前方太迷乱了，到处是灯光，混乱的气息，还有那几个围在一起的女人扑在沙发上的女人。
季长安眼睛盯住了那几个女人，发现那几个女人好像在用手机录视频。
“可是我英文又不好。”她轻轻地说，“在那边生活会很方便。”
“诶，你的英文正常生活的沟通足够了，再说了，不还有我吗？”
季长安发现那堆女人扑的不是沙发，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只是被那些女人给盖住了，所以看不太出来。
季长安静静看着那个男人，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长安，早点回酒店吧，你玩的那种地方人多杂乱，影响你身体的，你又总生病。”
“好。”季长安说：“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季长安先是用手机对着那几个女人和江淮序录了一段视频，然后就走了过去，季长安居然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她现在只想冲过去把江淮序给拉出来。
夜店里很嘈杂，很暗淡，尤其这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做什么其他人都不会发现。
季长安走到沙发旁，一把扯住那个扑在江淮序身上生啃的女人的头发，然后用力将她甩到里地上。
空气里浓重的迷香味道让季长安几乎要吐出来。
季长安将那个女人扔到地上之后，其他的几个女人都迅速站起来看着季长安，目光带着凶恶。
季长安看着倒在沙发上昏迷的江淮序，她在看到江淮序的那一瞬间，就发现江淮序穿得是那天季长安在机场看到他的那件带着绿色英文字母的宽大白色体恤，这件体恤穿在江淮序身上很合适，却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顶住季长安肩的女人脸色很难看，季长安看着她，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就是那天在机场问季长安要签名的年轻女人，季长安更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想起那天她的笔记本上的签名，她叫做李莱。
李莱顶住季长安在之后，其他的三个女人也都站成一排看着季长安，季长安扫了她们一眼，她们都很年轻，甚至长得都还很不错。
季长安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用你说，你tm谁啊。”李莱回答季长安的语气很差，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季长安看了李莱一眼，然后平静地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下来，扔到沙发上。
两个人面对面，季长安能清楚地感受到李莱的变化，季长安毕竟还是个有相当知名度的艺人，所以无论她再怎么掩饰，季长安将口罩之后，李莱都没能掩盖住她眼睛里的紧张，所以李莱用加大音量的方式来缓解她内心的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莱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江淮序，又看向季长安，“你和江淮序是什么关系？”
“把你刚才拍的视频现在就在这里删了。”
李莱冷笑。
“你是喜欢江淮序吗，所以也在这里跟踪他？”
季长安之前情绪还有点激动，但她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甚至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直接的来插手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的情形不容她去想那么多。季长安放缓语气，对李莱说：“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看不见，但我现在要把江淮序带走，你把视频删了。”
“不行！”李莱大骂季长安，“你凭什么带他走？就凭你是女明星吗？”
季长安说：“我不凭什么，如果这件事我没看见也就算了，但现在我看见了，那就不能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莱打断了，她似乎将季长安视作为了对手。“你以为你自己是女明星就可以对我施展号令了？我现在问你，你和江淮序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天你们在阳台上说了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瞪着眼睛拿手指指向季长安。
季长安在圈内听说过很多李莱这样的人，甚至她自己也接触过，曾经她也有个男粉丝跟踪骚扰过她，后来被周鑫解决掉了。当时那个精神不正常，有臆想症，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男人给了季长安很长一段时间的阴影。
李莱相对于他而言有过之而不及。
季长安说：“我只是他的同事。”
李莱冷哼，“你少装了！你根本就是喜欢江淮序！你个贱人只是想勾引江淮序罢了！”
季长安被骂得气急反笑，她看着这样可怜的女人，为了回击她，索性直接说，“对，没错，你猜对了，我就是喜欢江淮序，所以你能怎么样？”
李莱：“你——！”
虽然她们人多势众，也很张狂，但季长安这个比她们大了一些岁数的女明星还是在她们面前占据了绝对优势地位。
季长安静了片刻，她看向依旧靠躺在沙发上的江淮序，他连昏迷都是紧皱眉毛的，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彻底昏迷。江淮序头仰着，两腿敞开，瘫软地闭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偶尔吞咽一下，喉结上下轻动。
他好像看起来很难受。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季长安淡淡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把你刚才拍的视频在这里删了，这件事一笔勾销，我就当做没看见。”
“我不会删的。我如果删了以后还怎么见到江淮序，我没有办法离开他的。”李莱看着平静的季长安，一字一句地说，她还是不肯退让。
半响，季长安说了句，“你走吧，不然我现在就喊人过来。”
李莱不屑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季长安接着说：“我一定会让你进监狱的。”
李莱愣住，“什么？”
季长安没有再重复。
李莱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后背开始发汗。她的那几个朋友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地溜掉了。
“你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就要进监狱？你怎么让我进监狱？”
季长安的目光从江淮序身上缓缓转回李莱身上，疑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冷淡了，好像彻底厌烦了面前的女人。
“你跟踪江淮序，偷拍我和江淮序在阳台上的画面，现在还用药迷昏江淮序......想必你犯的事还不止我说的这几件吧。或许别人治不了你，但我可以。”季长安耸耸肩。“我要让你进监狱，你就一定会进去。我不让你出来，你也不可能出来。”
李莱震惊在原地。
季长安又说：“你今天没有当着我的面删视频，所以即便日后你后悔来求我说你删掉了视频，我也不会相信你的。”
李莱被气得声音发颤，大叫道：“你居然敢这么直接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来吧。”季长安一点没被吓到，盯着李莱的眼睛。“你现在打了我，我就能让你再在里面多呆两年。”
李莱站着没动。
季长安猛然拔高声音，“你来啊！”
李莱被慑得说不出话来，季长安目光逼人，“给脸不要脸。”
李莱终于开始害怕了。
“......我现在就删视频。”
“晚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无冤无仇？”季长安冷笑着，“你伤害了江淮序还被我看见了就是跟我有仇！我最后说一遍，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李莱彻底不管不顾了，她骂了季长安一句，然后就冲季长安扑过来要打她。季长安虽然也生气，但她完全不具备任何动手的能力和气势。她下意识地闭眼，准备生生地挨下来。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李莱刚准备扇季长安巴掌，就感觉自己但肩被人抓住，那人但力气极大，猛地一拽就将李莱甩了出去。
李莱摔到沙发上，眼前黑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
等她看清那人的时候，发现江淮序正站在季长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