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
小天尊没想到一堆食材里居然有一尾鱼,打开黑色塑料袋一看:是一条黑鱼有个五六斤重。鱼还活蹦乱跳的,小天尊就不忍下手了,刚刚放生了一条大黑鱼,小天尊总怀疑龙王三太子,肯定是跟黑鱼精有的暗昧,否则今天的异常扯动就没理由,干脆自己走开、眼不见心不烦!
女舵主没考虑那么多,一刀下去就是一命呜呼!小天尊本喜欢吃红烧鱼,但黑鱼还是煲汤好,怀孕的女舵主多喝点鱼汤有益!不是小天尊偷懒,今儿还真不方便主厨,心里毕竟是有道坎。
黑鱼头尾煲汤,鱼身被切片做了火锅,女舵主弄好叫做晚饭时,小天尊是勉强上桌作个陪。还真弄了瓶酒,见小天尊光喝酒不怎么吃菜,女舵主就涚:睌上还是多吃点吧,怕消化不了那晚上练练功。
小天尊很无奈,女人要折腾你有的是方法!一天没怎么像样的吃,那晚上就补充点能量,别功一练完没到半夜肚子就饿了。火锅虽然很流行,但小天尊一直认为是没烹饪技巧的产物,这虽然讲究一个嫩!还是像黑鱼本生肉粗一样,弥补不了自身的缺少。
晚饭后女舵主还真复习了一下乾坤大挪移,小天尊现在斗天龙帮成员的功夫要求不高了,在高精尖火器面前,功夫的作用已经是受限!没有帮员能练到他这个层度,这不是苦练就能达到的,需要机缘和命数。小天尊看了看也就不吱声评判讲解了,小天尊孝虑到的天龙帮战斗队,是一支无需肉搏就能打赢的队伍,肉搏两人相对胜的概率也就五成,这就是赢了也有点惨。
回到房间里的小天尊,他所等待的是雨水,是一场能漂向崮顶的雨水。练完功洗去一身汗的女舵主,她钻进被窝的一刻,也就意味着双修的开始。
小天尊渐渐的体味到,就是纯阴体那份阴凉,对自己沸腾的热血作用越来越小了,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瓶颈期,需要的是一个更冰冷的突破。那种陪自己双修一生的冰冷,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吗?修仙能否成立,看来只有走下去才能知道,前面的传说故事没一点参考价值。
第二天一早,小天尊依然是醒得早起来慢!这也许就是心不急的原因;而女舵主正好相反,一但睁开眼就埋怨醒晚了,接着便是风风火火的起身。人家是每天都有要紧的事去做,小天尊还真有的道家的无为!身为国师帮主哪能没事,可偏偏被小天尊活出来一个像没事的人。
小天尊爬起来时,女舵主已经是走了,留下的早餐还是温的,这做足了保温措施是怕小天尊再不吃早餐,那满满的关怀让小天尊都不好意思不吃。
今天干嘛呢?小天尊想了想还是到天医馆转转比较好,这样不大会触动大神元的敏感!小天尊走到天医馆,发现原来什么也没有的马路对面,现在是变得非常的热闹,这就是天医馆生意火爆带来的效应。小天尊在馆外望了望,小天医们都在忙而不乱的工作着,一切呈现出井然有序,那就不用去打扰了,还是到马路对面去看看。
马路对面已是空出一大块场地,场地除了一块是收费停车场外,摆滩卖菜的、卖生活用品的、卖旅游工艺品的应有尽有,这些引不起小天尊的兴趣;倒是耍猴的、杂耍卖药的、唱戏的这些让小天尊来了劲头。没事闲的那就去凑个热闹呗!小天尊从人流里穿过,还没走到戏耍的跟前,却被一个人的行为艺术倾去了关注。
一个头发胡子分不清的老者,蹲在地上用毛笔写字,小天尊看去那笔迹是龙蛇游走,字架子磅礴大气,四字中堂“宁静致远”写完,小天尊也跟着喊了一声“好”。字写得这么好的书法家,怎么会是流浪街头呢?像样的书法作品是值钱的,可老者棉衣满是油污和墨渍,感觉整个人都脏兮兮的,根本就不像个过好日子的文化人。
一幅四尺中堂一张钞票,这价格是匪夷所思的便宜,可生意并不好!写完字的老者抽了口旱烟,就息着等人定制。小天尊自己也喜欢写书法,所以一般是宁愿自己写也不买,但这次看到老人确实是不容易、字也写得确实是不错!就上前想给老者捧捧场。可老者却是护着那幅字,一脸认真的说:你想要什么字,我给你重新写,这幅学还只是开场揽生意的涂鸦。
小天尊看着老者认真的劲儿,更是由衷的佩服!老者真实在人,明明这“宁静致远”四字已写出书法家的水平,那还能写出更高的书圣水准吗?小天尊就笑着说:就写刚才的四个字。老者听后忙摊开横幅,用斗笔饱蘸浓墨后,却一脸沉思的望着纸张,构思了良久才动了笔。
同样的四个字,小天尊对比着看,刚写的气度要严谨得多,而力度更是入木三分!比第一幅字更是力透纸背。小天尊不由的鼓起掌来,正想掏钱时发现还没落款,就指了指左下角。老者笑着说:不落款是为了你好,你可以找个书协的人写个名盖个印,这样这幅字就身价翻百倍了;我要是落了款,那些书评家就说这是江湖字体,更本就不是书法。老者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是一脸的无奈。
小天尊听后还有的疑惑,就不解的问:就你这水平完全可去书协成为书法家呀?老者摇了摇头说:那些王八羔子,拿我的作品充门面惯了,我去了他们还能活吗?他们排挤我,我要自己证明自己,那要打出知名度才行,知名度靠炒作,炒作要钱,我没钱更没关系,就只能流浪街头混口饭吃喽。
听到这小天尊心里有点愤愤不平,真书法大师在流浪,假大师却登堂入室道貌岸然。小天尊笑了笑说:我不喜欢弄虚作假,你落款无妨,我是挂自家用。老者还是认真的说:你可别后悔,我可以给你落自己的款。小天尊也认真的说:做人求真,谈不上后悔二字。老者也不再坚持,提笔写下:川都茅舍老人,并盖了印章。
小天尊掏二张钞票来,老者也只拿了一张,乘晾干之季,小天尊笑了笑说:我也给你写幅字,拿我这幅字去,你的养老就有了。老者一楞但看小天尊谈吐不俗,也就摊手做了个“请”,谁不想老有所依名正言顺。围观的人太多,小天尊就提笔用狂草写法写了个条屏,字迹张扬很流畅,众人因不识上面的字,也只能是干瞪眼凑热闹。
刚写二个字时老者就已吃惊,一首诗写完更是大惊失色,老者当然能读懂这二十八字诗了,乃是:
张旭血捧義之泪,茅舍酸楚恨为难
过客彷徨指明月,脱俗大夫得帮忙
小天尊当然是落了款,一看是国师这又在天医馆门口,老者忙想下跪叩拜,却是被小天尊一把扶起说:大众场合别这样。老者也明白是国师怕泄露了身份,却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话:你该救救我那位诗人朋友,跟他比我还算好,卖字能糊嘴,那是要去卧轨的人。
小天尊听了这话,再交流下去在此不太方便,就眼神示意老者收摊跟他走。老者当然是能理意透,就慌忙的收拾了起来,先走的小天尊在马路对面等他,就这样两人隔着三丈远,老者跟着来到了天医馆的后院。
小天尊找了间空闲的房推门而入,示意身后的老者坐下慢慢的说。老者进屋是倒地而拜,小天尊忙扶起说:前辈,你这大礼可折寿我了。
老者忙起身坐下说:我有一叫罕子的朋友,诗写得特别好,可惜就是入不了协,投寄的作品也是石沉大海,去年底看到报上登出的获奖诗人作品,有一组诗是他三年前寄给编辑的,可登出来作者是这编辑的好友,他人就气得不行,但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因为就是有底稿也无法证明诗是他写的,写诗本就不挣钱,现在连名也出不了,这把人弄得更是穷困潦倒。
小天尊给老者端来一杯茶,示意老者接着说。老者呷了口茶后说:现在也不知怎么了,就玩起了圈子文化,圈子里的互吹互捧,圈子外的想进没门。老者呷了口茶愤愤的说:我还好写完字,不缺识货的人买,若不是乘自己还能走动,想到外面多看两眼,坐在家里替别人作嫁衣,收入还算可以吧!但写诗的可不行,没人买诗啊!诗人又都自视清高,看不起这行那行的,看好诗却不入流糊不了嘴,这不有几个骚文友,给罕子出了个骚主义,叫搞什么行为艺术去卧轨,人死了但留下的诗能出名,说什么反正要饿死了,还不如行为一回,这不是害人吗?
小天尊虽然也写字和诗,但一直跟这两个圈子没交集,现在没想到变坏成这个鸟样,这和当官的搞势力、搞鸡犬升天、甚至搞家天下是一个鸟样,这可不仅是败坏文风,而且是会败坏社会风气!这显然是不行。小天尊没想到就在家口,又了解到通常看不出的问题,因为这有点特殊性得讲机缘巧合。就笑了笑说:我说立马就变好那是骗人,要改还得找既懂行又有良心和地位的去办,才能求得改观。
老者也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字和诗根本就没有个评判标准,不像其它的方面能一目了然。小天尊看了看老者的脸色,很明显是求帮忙色!但小天尊没看过罕子的诗就说:这样你先出名吧,你出名不难,你出了名再帮帮罕子就好帮了。老者想了想也是,毕竟是国师没见过罕子,就自己这功底再加上国师的推荐诗,出名已不难了!就是不想出名,把国师写的这幅字卖了,那不是够自己和罕子,而是三代人够吃够喝的了。
老者怕耽误国师的宝贵时间,在再呷了口茶后就起身告辞,小天尊笑了笑也不挽留,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老者是笑嘻嘻的走了,留给小天尊是坏了的心情,人也陷入了长长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