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她害羞了?
阿叶害羞了~
夏韫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他看着对方逃也似的消失的背影,勾了勾唇。笑意蔓延,连带着眉梢都微微地翘了起来。
阿大生无可恋地拍了拍身边的阿二:“完了,咱家王爷我怎么瞧着真成断袖了?”
夏韫回过视线,凉凉地瞥了阿大一眼。
阿大哭丧的脸着实影响他现在稍微有点晴朗的心情,再看见旁边从来一副死人脸的阿二此刻也挂上了问号,夏韫难得叹了口气。
都怪这阿大,就是没有阿二有眼色啊!他一个爆栗敲在了阿大脑门儿上。顿时惹来一阵呼嚎,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
随即又想到了阿大冒冒失失地掀开车帘定然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只得又掀开了车帘,假装看不见阿大沮丧又气闷的脸,轻咳一声,问道:
“你方才冒冒失失的是有何事?”
阿大对着自家王爷翻了翻白眼。夏韫见状,哎呦一声:
“嘿,反了你了啊!”说着捏起手指吹了吹。
在爆栗还没崩到头上前,阿大神色凄楚地开了口:
“王爷,您真要和叶将军搞短袖?不是阿大说您,您平日已经臭名远扬了,这要是再多了一个断袖的名头,往后谁还乐意嫁到咱们府上做正妃啊!”
夏韫听着对方的唠叨,无声叹了口气,他的正妃,以后怕也只能是个男的了。
“你刚才要说的是这个?”
阿大仿佛才回过神来,连忙又说道:“哎呦,刚才贤王殿下的小厮过来嘲笑奴才呢,说王爷您要和叶将军搞断袖呢!”
说着他似乎又想到了刚才所见的场景,一时间更加伤心纠结,仿佛一直看着长大的白菜就那么一点点从里面烂了出来,神色说不出的悲伤。
夏韫顿了顿,阿大一向心思单纯,头脑简单,如今要让他接受,估计只能交给时间了。
不过即使下了旨也不是铁板钉钉的一件事,毕竟时间还长,这段时间若是发生什么,想来也不奇怪,但看着阿大的样子,他勾勾唇,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阿大啊,往后咱们府上就有一个男王妃了。这可是京城,不,这可是咱们大夏第一个呢。高兴高兴啊,你看,叶将军长得多俊,样貌那可是一等一得好!脾气嘛,虽然差了点,但是能帮打架不是?日后你家王妃统治了三十万大军,到时候,也让你出去威风威风。”
阿大听着夏韫自我安慰似的话语,不由得想到往日王爷的不受宠。于是更加认定了自家王爷受人胁迫,反而更加伤心了。只是为了安慰自家王爷,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韫看着阿大眼中含泪嘴角向下的笑容,眨了眨眼,这怎么看着更难哄了呢?于是康乐王再次回到了马车,还不忘交代阿二:
“阿二啊,你多宽慰宽慰你家兄长啊!”
夏韫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阿二的话:
“哥!这好歹是王爷娶妻,若是你再难过,王爷想着你难受,再给你也找个男的可怎么办?”
康乐王内心反思,这明明是双胞胎,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叶凌凤下了车,运足内力,眨眼间就到了街角,转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感觉这康乐王说不定真有这什么不良癖好,不然怎么能对着一个男人露出那种柔情似水的表情。不过她越想脸色反而越热了起来。
“阿锋!”
钟子期的声音响起,叶凌凤抬头才发现这里离她住的小院只隔了一条街。
“子期?你怎么来了?”
钟子期一脸担忧,看见叶凌凤额角的擦伤,以及细密的汗水,他本能地想要抬手为对方抚掉,却在手臂抬起的瞬间,又放了下去。
“子期?”
钟子期欲言又止,半晌拉起叶凌凤就朝小院跑去。
叶凌凤一头雾水,原本有些起伏的心跳,反而平息了不少。
到了小院,钟子期才哐当一声关了门,他定定地看了叶凌凤一眼,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糊涂!”
叶凌凤想到了殿上之事会很快传开,但没想到这么快。她苦涩地笑了笑:
“子期,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我也没料到天承帝竟然会答应,哎,如今看来那吓晕的果然不受宠得紧!你说若是我在殿上选恭王是不是逃掉的机会更大些?”
钟子期见叶凌凤还有心情开玩笑,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烦闷。
“你不要忘了,你,你到底是个女儿身,往后若是真的和康乐王结了亲,你打算怎么办?”
叶凌凤不禁又想到了方才夏韫那张好看的脸,一时间竟然感觉还不错。即使日后身份被拆穿了,守着一个美人总好过辜负一个女子的好,更何况她又不会约束对方。
“就,各过各的呗,反正在外面看来我是个男子。”
钟子期气急,难得对叶凌凤露出了一丝怒意。
“阿锋,你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能提前商量一下呢?这如果日后回了云州,你让我怎么和大将军交代?既然你当初让我跟了过来,如今却事事也不和我商量,我来这里又有何用!”
叶凌凤很少见钟子期生气,对方一向和善,想来是因为她这件事做的太出格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她预想到的,她也正委屈着呢。结果刚一回来,对方先是一顿训斥,叶凌凤难得沉了脸色。
“你气什么?这日后结亲的是我,等过了这个档口我和吓晕的和离了便罢了。更何况,这往后还能不能回得去云州还是两说,说不定啊咱们得等天乘帝薨了才有机会,这往后的日子,谁又说的准?”
叶凌凤越说越感觉前路茫茫,不由得有些沮丧。
她说完越过钟子期走回了房内,用力摔上了门。
钟子期站在院内,神色凄苦。
是啊,这皇帝即使牺牲一个皇子也要留下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她回去呢?他实是关心则乱。
康乐王虽然纨绔,但却从未听说过对男子有兴趣,想来日后两人也可以找个不和的理由和离。
这么一想,钟子期不由得对自己方才的态度多了一丝愧疚,但一时间他也拉不下脸来,于是只能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贤王府,夏启端着茶杯,慢慢抿着,他看着垂手而立的下人,慢悠悠地开口道:
“大意了,之前只想着除掉两人,如今两人竟然结了盟。”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下夏启时不时来回倒茶的声响。
“我的好九弟既然好这口,之前的美人就都召回来吧,既然父皇都赐了婚,到时候自然举国上下都要知晓了。阿中,去,找个会编戏本子的先生,将九殿下与叶将军的爱恨情仇好好写写。”
“是!王爷!”
夏启看着外面的天色,眯了眯眼。
我的好九弟,既然是你的选择,日后可是不能后悔了啊!
恭王府内,夏恭刚一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就迎了上来,女人眉眼温柔,但却带着丝丝疏离,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上挑,却并不给人凌厉之感。此人正是叶凌凤心心念念的好姐姐谢玲芝。
“阿芝,你怎么出来了?”夏恭伸手就想去扶身边的人,对方却不经意间躲了开去。
“王爷。”谢玲芝开口,神色淡淡地看着对方。
夏恭抿了抿唇,用力攥紧了手,心中的不快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对啊,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会出现在?”
说着他自嘲般笑了笑。
是了,谢家才女谢玲芝怎会看上他?谢玲芝早就明确地拒绝了他,是他不顾一切威逼利诱,求了皇上下了旨。但两年了,他还是没能得到对方的心,甚至连对方的一眼都没能得到。
“阿芝,叶凌锋和你注定无缘,他,他今日……”
谢玲芝难得有了一丝期待。
“罢了,此事早晚会举国皆知,叶将军心仪之人是我那不成器的九弟。”
说完他看着谢玲芝错愕的神色,看着她泪流满面,难得没有安慰几句,叹了口气,大步越过对方,朝里走去。
流言总是不知所起,却总是不经意间早已人尽皆知。
不肖半日光景,叶凌凤大殿之上表白康乐王的事迹就已经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杨柳听着天香楼里张华的嗤笑,皱了皱眉,第一次将送上门的生意打发了出去,匆忙吩咐了几句,就回了听荷苑。
只是到了门口,她才发觉自己回来的多余了,既然是已经定了的事,她着急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她原本来这京都也只是协助叶凌凤收集信息罢了。退一万步讲,叶凌凤即使不娶公主,日后也是要嫁人的。
杨柳放了心,这才想起了前几日叶凌凤给了酒方子,她已经着人细细研究,葡萄也已经换了当季的水果。此次回来,正好问一下,叶凌凤爱好哪种口味,好给她做个特调的。
杨柳在叶凌凤门口敲了敲门,一个闷闷地声音响了起来。
“不见!”
杨柳诧异,她只当叶凌凤为殿上的事还在气闷,于是只得开口道:“将军,是我。”
叶凌凤正歪在床上等着钟子期来道歉,等来等去,终于听到了敲门声,没成想是杨柳。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飞窜下来,开了门。余光瞥了瞥门外,没有他人,不由得又有些失望。
“将军,这是不欢迎我了?”
叶凌凤讪讪,“哪有,柳柳,你今日怎么来了?”
杨柳抬眸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将军都要把自己嫁出去了,我自然要过来瞧瞧。”
叶凌凤闻言,一阵心塞。
“将军,看来是回京路上发生了不少事啊~听闻将军和王爷历经生死,矢志不渝。将军身轻体健,路遇土匪,气拔山兮力盖世,救王爷于危难,王爷被将军的英姿所折服,自甘委身将军……”
叶凌凤满头问号,这都是哪里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