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
石像有几百米高,距离他们现在站的空地还空了一些距离,而那石像底下零零散散躺了好些尸骨。
陈金水盯着面前的石像,对一旁的张日山说:“张会长,这就是佛爷在进古潼京之前找人打造的吧?”
听到古潼京的字眼,启寒悄悄收回石像的视线,转而看向张日山。张日山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居然在我的脚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陈金水看到张日山的反应兀自地拍了拍手。“哈哈哈哈,我可真得好好谢谢您二位啊!兄弟们,开工!”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伙计们径直向前冲。
启寒看着他们的行动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到底靠什么执掌陈家的,一点脑子都没有。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往前凑。”
张日山也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正说着,就看见陈金水一行人突然停在了原地,身子晃了晃,接着就开始猛烈的头疼。陈金水他们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缓过些劲来,接着向前走着。就快要到石像脚下的时候,陈金水手下的一个伙计突然拔出刀划伤了他的胳膊,另一个伙计又抽出了镐子划伤了他的腿。然而那些人并没有要想伤害他的意思,只是拿出这些东西扔在了地上,自己又自顾自地往石像走去。
陈金水被划了好几个伤口,加又开始头痛欲裂,让他站在原地没法动弹,只能由着那些痛在身上蔓延。
启寒看着他们怪异的行径,偏头去问张日山:“这些烛火这么大危害吗?”
“恐怕……还不止呢。”
眼看着那些人距离石像越来越近,启寒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背包交给罗雀,转身对张日山说:“可以了,拉回来吧,再往下走真要出事了。”
说完,她和张日山就飞身过去。张日山直奔陈金水,启寒则前去拉那几个小伙计。站在原地的罗雀也利用手里的鱼竿帮他们往回拉人。
启寒冲过去抓住两个伙计的衣领,将他们向后一推,两人踉跄了几步,又开始往石像这边走。而后借着这边石壁的力,直接把那两个人踹回了刚才站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扔回原地之后,他们才慢慢缓过神,从地上爬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日山盯着雕像说道:“佛爷当初把这尊石像摆在这里,必定有它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陈金水揉了揉脑袋问道。
“怕是要镇压这下面的什么东西吧,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启寒扫视了一圈这石像,也只想到了这一种结果。
“什么东西?!”陈金水有些着急的问。
启寒白了他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要不我送你去见我兄长,你找他当面问问清楚?”
陈金水谄媚的笑了笑。“姑奶奶您这说的是哪里话,那佛爷自是有佛爷道理了。您看,今天我们也没办法看清这下边的东西了,不如咱先回去,我们小酌几杯,我也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启寒冷笑一声,轻点点头,随后稍稍看向张日山给他递了个眼神。
“走!前面带路,准备好菜好酒!”
一行人正准备往回走,墓穴开始剧烈的摇晃,一阵轰响过后,烟尘散尽,才发现退出去的路被掉落下来的巨石堵得严严实实。
陈金水吩咐手下:“快,把入口打开!”
几人过去,想要搬开那些碎石,突然,从头顶掉落了一些巨石将两个没有来得及躲闪的伙计给埋在了下面。
摇晃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启寒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扇开面前的灰尘。等能看清眼前的事物的时候,才发现刚才掉落的石块砸死了几个陈金水的伙计。
启寒和张日山在四周看了看刚才掉落下来的石块,陈金水包扎完之后凑过来,一脸不解地问:“这怎么一要出去就塌了……”
“一出去就要塌,这说明这里的主人不想让我们出去。”张日山看着石像喃喃道。
陈金水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出去的地方,只好吩咐手下的人让他们把塌下来的石头挖开,希望这样能拓出一条路来。
“陈老板,我劝你还是住手为好。你再继续挖下去,这个地方会再次坍塌,再多些落石我们可就没地站住脚了。”启寒摸着石头说。
“停停停。”陈金水赶紧让那些伙计停下。“可是,姑奶奶,我们就这样困在这也不是个事啊。”
启寒转过去看向陈金水,眼中带了些轻蔑。“你不是这儿的主人吗?盯了十年,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吗?”
“是,这的确是我的地盘。但是这些事,只有四阿公知道啊。”
“陈皮?”张日山看着石像突然开口。
“会长,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也是当了当家之后才知道的。好多年前,四阿公和张启山有个秘密交易。”
“佛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启寒皱起眉头看向陈金水,她真的很反感除了嫂子以外任何人直呼她哥哥的名字,尤其是这些小辈们。
“啊,是我疏忽了,您见谅。当年四阿公跟张大佛爷做的交易的一部分,就是四阿公要给他造一个地下迷宫,不过我们都不知道,这迷宫居然在这古树下面,更没想到,这石像会在这里。”
张日山缓缓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看向陈金水问道:“这么说,你不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了?”
陈金水摇摇头。“我不知道。四阿公一直守口如瓶,而且他还放下狠话,他说,就算他死了谁也别想碰这些东西,也不能靠近古树。”
启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确实像他会说出来的话。他这人真是到老了还是这么说一不二的。所以你们是等他一死,就盯上这地下的东西了?真是不孝子孙啊。”
陈金水撇了撇嘴反驳道:“姑奶奶,四阿公当年干过多少大事,结果最后什么也没留下来,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所以你是觉得他留下的东西在这石像里边?”启寒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石像。
“当然。可是我派了那么多人下来,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到最后的。”
启寒叹息着摇摇头,走到张日山旁边,也注视起那座石像。“唉,九门真是大不如前了……”
陈金水听后看着石像恨恨道:“他陈皮阿四办不到的事,我陈金水一定办得到。”
启寒跟张日山一齐转头扫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启寒轻笑:“就你,能跟陈皮比?好好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吧。”
“差哪了?”陈金水满脸的不服气。“试试?”说完就从腰间拿出九爪钩向启寒扔过去。
启寒白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侧身躲开。一旁的张日山问道:“能应付吗?”
“他我要是还对付不了,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陈金水趁他们说话的空当,又换了招式向她攻过来。启寒一个空翻躲过之后,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九爪钩。陈金水见状,想要把九爪钩收回来,启寒就借了他收钩子的力道,飞身到了他的身后,放开钩子的同时落地将他一脚踹跪倒在地。
启寒拍拍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说:“你家四阿公的本事,你是真真儿半分都没学到。”
陈金水抽了抽嘴角,压下心底的不快,赔了个笑脸。“哎哟,姑奶奶的本事我这回算是领教到了。我想好了,咱们都困在这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不能内讧,不能打架,要齐心协力想办法出去才是。只是,这是在我陈家的地盘,你们不能打我陈家东西的主意。”
张日山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我对你们地下的东西没兴趣。”
陈金水拍手叫好。“那太好了,那就你们想办法怎么出去,我们想办法找东西。”
“可以。”
“那,咱们怎么出去啊?”
张日山看看他,笑了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启寒也坐到他一旁的石头上,从衣领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墨镜项链在指尖轻轻摩挲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日山打起了坐,启寒静静地盘算着黑瞎子此时应该走到哪了,陈金水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睡起了觉,只有陈金水一人焦急的在来回踱步。他看到一旁在熟睡的手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他们两脚将他们拽了起来。
张日山听到突如其来的吵闹声,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安静!”
“我静不下来,张会长,你不是说你想办法找出路吗,怎么出去啊,你倒是找啊。还既来之,则安之,安什么安呐,我出不去你叫我怎么安!”
张日山也不睁眼,伸手一指石像的顶端。“出口在那儿。”
“你是说,在石像的上面。”
“张日山缓缓起身,看向石像顶部。“准确的说,是在石像的头顶上。”
“可是,何以见得呢。”陈金水看着视线的头顶,盯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启寒坐在一旁,一边把项链摘下来绕在手腕上一边说道:“这世上无论多精妙的建筑都会有空隙和裂缝,只要空气和温度发生变化,就会产生细微的声响。只要上面有裂缝,我们就可以出去。”
突然,张日山身旁的罗雀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甩出鱼钩将对面石台上的一个物件勾了过来。拿下来一看,是自己在下地之前,扔进陈家家宅旁的树洞里的糖纸。他把糖纸交给了张日山。
“从哪扔的?”
“屋子旁边,树洞。”
张日山由此就想到了这座石像的顶端连接着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