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
“你再垫高一点,我看不到呀。”玉瑶扒着墙头道。
“你快点看,我就要坚持不住了。”于熠垫着脚尖,咬紧牙关喊道。
一个小男孩从屋里走出来:“整天就是读书,我都快成书呆子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看那些四书五经了。”
“以前你可听话了,最爱读书。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插着荆钗的妇人道。
“读书也是有时间的,别人都可以出去玩,为什么我不可以。”小男孩双手抱臂语气恶劣道。
“读书就可以出去玩,读一个时辰的书玩半个小时。”妇人道。
“我现在就要出去玩,我不喜欢你逼迫我读书,你走开,你总是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讨厌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个妇人摇摇头:“这孩子是怎么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敌对情绪。”
“好了没,看够了快下来,我坚持不住了。”于熠喊道。
玉瑶慢悠悠地爬上来:“这个孩子不爱学习和他母亲杠上了。”
“这种孩子挺多的,也许是我们多疑了。”于熠道。
“我们再看看别家。”玉瑶道。
“砰”的一声谁家的窗户被砸了一个大洞。一个高个的小男孩望着窗户冷笑道。一会一位妇人追了上来拎着棍子就是一顿打。“让你调皮,让你干坏事。”男孩边跑边喊:“我没干坏事,我这是为民除害。”
“让你顶嘴,砸窗户,还说没干坏事。”棍子落在男孩的屁股上,男孩疼的嗷嗷叫。
“以前说你调皮,但有情有义经常帮助邻里,现在这样坏,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那妇人追着男孩又是一顿打。男孩被拎着耳朵回家了。
又往前面走了几家,这些孩子和家长都在发生矛盾。这是怎么了,如果少数家庭不和睦也就罢了。这么多的母子关系紧张是不是中了魔气。但这魔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伤害对方吧。”玉瑶歪头想了想。
“世界最亲的是母子,最难的也是母子。”于熠道。
“你叔父对你好吗?”玉瑶问。
“叔父待我亲厚,但过于严厉有时还是有些距离感的。”
“我与婆婆一起很开心,在她面前我就是我自己不用去掩饰什么,可她已经不在了。”玉瑶低下头黯然道。
“别伤心,她在天上看着呢。”于熠安慰道。
玉瑶无奈的笑笑不再说什么。两人走着不知不觉到小艾家门口,看见小艾正在打扫院子。院子里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金黄。小艾拿着扫把在仔细的清扫每个角落。只听到尖锐的声音响起:“怎么打扫的,你看那个角落那么多垃圾还没扫。”
“我没扫到那里。”小艾小声道。
“整天就知道吃喝,啥也做不好。”小艾母亲丢下着么一句话就走了。
小艾低着头轻声啜泣,玉瑶都看不下去上前安慰小艾:“你母亲也太不通人情了,总是对你凶巴巴的。”
小艾擦擦眼角的泪痕道:“小时候母亲还是很疼爱我的,记得我蹒跚学步是母亲教会我走路。她照顾我吃饭,给我洗澡,还讲故事给我。那时候的母亲很温柔,总是笑眯眯的。可长大之后一切都变了,母亲渐渐对我冷漠。言语间也总是苛责之意。”
“是不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玉瑶问。
“并没有。”
“那倒是奇怪了。”玉瑶摸着下巴。
“让两位笑话了。我还是快点把院子打扫干净,免得母亲看见又要说。”小艾说着又低头干活了。
被温柔对待的人学会了温柔,被苛责对待的人学会了苛责。被苛责过的仍然温柔待人的人不过是拥有强大的内心,其中蜕变的痛苦和伤只有自己知道。
“你说每个母亲不都爱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小艾的母亲如此?”于熠不解。
“我也不知道,小艾一定挺伤心的。”玉瑶望着于熠道:“我晚上去看看她。”
“嗯。”
晚上玉瑶悄悄来到小艾的房间,发现小艾的门窗紧闭,她用法术打开缝隙发现小艾坐在床前,头顶不断散发着魔气。那些魔气飘散四方。她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似乎在想起什么痛苦的经历。
玉瑶推开房门去叫醒小艾发现根本没用。
“小艾,醒一醒。”玉瑶摇晃小艾的肩头。
小艾没有反应,玉瑶在心中催动灵力去探究小艾的梦境。
玉瑶把手轻覆在小艾的额头,一瞬间她就感受到小艾的痛苦。在梦境中一个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髻哭着在找娘亲。前面站着一个举止温柔的美丽妇人,她笑容可掬,女孩一下扑到在他怀里。那位美丽的妇人抱着这个小女孩教她背三字经。女孩笑容灿烂得背着。她快要背完那为妇人却消失不见,一团黑影一直追着她跑,她疲于奔命的跑着。突然前面没有退路是一座悬崖。她惊恐地站在那里,这时那位美丽妇人出现了,她的脸却异常沉郁。
“下去吧。”那妇人猛推了小女孩一把。
“啊!”小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娘亲。然后跌落悬崖。
玉瑶在这个梦境里却无法干扰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满是幽怨委屈,她的身上散发出黑色的雾气,原来是小艾的心魔。玉瑶出了小艾的梦境,看了看眼前的小艾,她的眼角正有泪珠在滚动。这魔气散发出去入了石头城小孩的心神。所以原本很乖的小孩都变得暴戾起来。那些妇人才会在大街上抱怨头痛不已。
小艾渐渐醒来,玉瑶并不想指责她,她也是个受害者。这魔气是怎么到她身上的呢?她不过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她决心找到于熠商量一下,在小艾醒来时玉瑶已经不见了。
“小艾身上有很强的魔气,这魔气又感染着石头城的孩子们。”玉瑶叹气。
“石头城在西北方也是灵珠碎片在的地方,说不定灵石就在她身上,所以才会有那么强的力量。”于熠思付道。
“她的梦境很是悲惨,我们能否将她从过去的往事中解救出来,消除她的魔气。”玉瑶道。
“回明镜可以帮她重塑过往,但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们得弄清其中的缘由。”
“那你把回明镜拿出来呀。”玉瑶心急。
“回明镜不在我这,在李子墨那里。”于熠无奈。
“李子墨和白洛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拿回明镜。”玉瑶绷着嘴看着于熠。
“他们会找来石头城的,定向罗盘会指路。”于熠露出迷人一笑。
这会白洛和李子墨正相互生着闷气,顾长风在一旁看热闹。
“跟你说早点走偏不听,拖了这几天才来到石头城。”李子墨皱眉。
“骆驼走的慢也不怪我。”玉瑶回击道。
“我看白洛是想和你多待一阵子,可惜多了我这个大电灯泡。”顾长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快闭嘴吧,还是找灵珠碎片要紧,我感到这个石头城有很强的魔气,咱们小心点。”
“那会有魔族的人来吗?”白洛问。
“那也说不定。”李子墨正色道。
“看那个小孩在和他娘亲吵架。”白洛道。
“别去凑热闹,办正事要紧。”顾长风道。
白洛被李子墨一把拉住往前走。她心想虽然有魔族我也不怕,有李子墨在就行。手就这样被他拉着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定向罗盘指的灵珠碎片就在这附近。”李子墨道。
“看,那不是玉瑶吗?”白洛道。
“是玉瑶,我们过去。”李子墨道。
玉瑶看见他们也是又惊又喜:“你们终于找来了,大师兄我们要借回明镜一用。”
“回明镜?我们感知灵珠碎片就在这附近,你可是发现可疑人物?”李子墨问。
“嗯,我们发现一个姑娘身上可能有灵珠碎片,可她被魔气侵蚀,灵珠碎片现在还没有拿到。”玉瑶道。
“那快带我们见一下这个姑娘。”白洛心急。
玉瑶走进房门发现小艾不见了,找遍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她跑到前厅去找那位老妇人:“请问,您知道您女儿去哪了吗?”
“不知道。”老妇人语气生硬。
“那是您的女儿,你都不关心一下。”玉瑶问。
“她并非是我亲生女儿,而是我抱养的。你一个外人操那么多心干吗?”老妇人道。
“那抱养的也是有感情的,你何以如此?”玉瑶不解。
老妇人闭目不答,玉瑶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和于熠,李子墨他们分头去找。于熠找到了正在逛街的小艾父亲。
“她去后山了。”那老汉道。
“去后山干什么?”于熠不解。
他们在后山终于找到了小艾,小艾手里拿着一束萱草,腿还嗑破了一块皮。
“你要萱草干吗?送你母亲吗?她说你不是她亲生的。”玉瑶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我送萱草给我的母亲,希望她能开心一些。我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养育之恩不能忘。”小艾道。
“她看着并不待见你,你何必自讨苦吃呢。”玉瑶替她不值。
“你不懂,小时候母亲待我是很好的,只是长大后就变了,我也不懂为什么。”小艾的眼中尽是落寞。
“你身上可能有灵珠碎片,也有很强的魔气,这些魔气干扰着石头城的小孩,你可愿去除魔气帮我们找到灵珠碎片。”于熠道。
“我愿意。”小艾点头。
“血缘关系重要吗?”玉瑶问于熠。
“重要,也不重要。”于熠高深莫测的回答。
“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也一样要好呢。”玉瑶偏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你开始不挺讨厌我的吗?”于熠又笑她。
“彼此彼此,但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不是吗?”玉瑶霸气怼他。
小艾看着二人露出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