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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潮受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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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点难过早就淡的不能再淡了,秦枫彻底成为了她记忆中的一块背景板。

也许,今天就不应该想这些,夏林晃了晃头,把思绪收回来,做了五个多小时的练习题身子都没动地方,她学习好并非完全因为天赋好,而是她确实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的专注力,就是我们平时说的“能坐住板凳。”

她感觉有些口渴,站起来倒水的时候才发现雷潮睁着眼睛在看她。

“你不睡了?”

“早醒了。看你在学习,就没出声。”

“都六点多了,”夏林看了看表,“我去做点饭吃吧?”

“别了,”雷潮想起她做的饭就害怕,“你去买点吃的吧,我中午根本没吃饱。拿我的钱去吧,这些都给你。我住在你家,不出点事可不是那么回事。”

雷潮把夏林带过来的一千块钱放到了桌子上。

这事夏林还真没有推辞,她自己也确实不宽裕,她从十张百元钞票里拿了一张,剩下的放在了抽屉里,说“要是花不完你再拿回去。”

她换了鞋子,出门去到了一家又矮又破的小房子,屋里头黑乎乎的,像个杀人越货的地儿,但A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名气很大的炸鸡店,里面有一个老头卖很好吃的炸鸡,香的人眼珠都能掉在地上。平时夏林一个人顶多舍得买两只鸡翅,甚至有时鸡翅都舍不得买,也就在外面看看油花翻滚,闻闻香味儿罢了。但是她今天一下子就有了一整只,这让她的身心一路上都愉悦的飞腾着,直到进了家门,笑意还不知不觉的停留在嘴角边上。

炸鸡放在餐桌上,打开袋子那一刻,小小的客厅被香气霸道的填满了,咪咪馋的上蹿下跳的,雷潮勉强下了床,踉踉跄跄的到餐桌边坐好,撕了一块胸肉放在嘴里,连连赞叹。“老于头炸鸡!我一吃就知道,他家就是埋汰点,味儿真不错。”

“你还挺有嘴道的。”

“那当然了,我干别的不行,吃东西这方面可是第一名。”

“你坐着能行吗?要是难受就回去躺着吧,我把炸鸡拿到书桌那边吃。”

“我没事,哪有在床上吃这东西的,多油啊。”雷潮给夏林撕了一条鸡腿,又给掰了一小块鸡肋骨丢给咪咪。

“猫能吃吗?我做过一篇英语阅读,文章上面说不能给猫吃人类的食物,会生病的。”

“那文章告没告诉你应该喂啥?”

“那我忘记了。”

“没事的,就这么喂吧,我们这是中国猫,不能按英国那么养,”雷潮又给了咪咪一块鸡肋骨,“再不给它就挠我们了。”

夏林也不再劝,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鸡腿,有雷潮一个男孩子在旁边,她开始还不好意思吃的太豪放,拿筷子撕着吃,后来实在感觉太不方便,索性也用手抓着啃了起来。他们三个两个在桌上,一个在桌子底下愉快的咀嚼起来,一只鸡很快就变成了骨头架子。

“夏林,”雷潮擦了擦嘴,“你为什么不再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会说谎,”夏林吃饱了,去卫生间洗了两遍手,又带了很好闻的香皂味儿回来了,“所以我想了一想,还是不问了。而且,我既然收留了你,就会管你到底,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这里带走,除了警察叔叔。”

雷潮听了这话有些感动,他年轻的生命里很少出现感动这种情愫,以至于他一开始都没有感知到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感在心中流淌,他表现出来的只是简单眨了眨眼睛。

“夏林,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把我想的太坏,其实事情也不复杂,就是吧,就一个人,他的女人喜欢我,追我追的我都躲不开,他管不了自己的女人只能拿我出气了。”

“这个人是谁啊?”

“外面都叫他周哥,真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鑫源台球厅你知道吗,就夜市里最大的那家,门口有个卖麻辣海带串的,生意还挺好……我是说海带的生意挺好。”

听完这句夏林顿时有点不想吃麻辣海带串了,就算吃也得换一家吃。

“那这么听起来,你还挺无辜的。”

“我本来就是什么挺无辜的。”

“雷潮,你是不是就喜欢打架?”

“怎么说呢?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你就离这群乱七八糟的人远点呗,多危险啊。”

“你说得轻松,不打架你给我钱花?雷潮听到这话就笑了,笑的有一点点讽刺,可能还有点冷酷,但你看到他这样笑又觉得有一点点温暖,“我总得吃饭吧。”

“可是这样打打杀杀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我打架赚的钱买了炸鸡啊,刚才那只炸鸡就是意义啊。”

“可你能打多久呢?多危险啊,万一以后打的没命了怎么办啊?”

“我要不打架今天就饿死了。只要现在能吃到炸鸡我管以后死不死的。就算我不打架了还可能被车撞死被水淹死,那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有力气还不如留在今天吃炸鸡。”

夏林感觉自己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你跟他说细水长流的现实主义,他跟你讲及时行乐的虚无主义。这让她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痛,她从餐桌前站起来,说:“我还要做一套练习题,你自己待一会儿。”

本来夏林还想告诉她自己死不了的,就算为了他们共同救下的这只猫他也必须活着,他要是没命了,那咪咪不就成孤儿了吗?但看夏林真的回屋把练习册拿出来了就没有说了。

他把油腻腻的塑料袋扔进了餐桌下的翻盖垃圾桶里,挪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最后才悄悄地回到了床上。

他身上的伤确实是周哥做的,但事情的发展不像他刚才描述的那么轻描淡写,如果问他有没有责任,那还真有点责任。

周哥就叫周哥,所有的人都这么叫,就好像他父亲拿周哥俩字儿给他登记的户口一样。

那天周哥带着未婚妻小玲去买新房用的家具,叫雷潮帮着挑一挑,刚开始他还带着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办这件事,后来他发现这一男一女眼光要求一个比一个土不说,还都觉得自己特懂审美,他就什么也不多说了。

两个人很快就因为意见不和在家具城一楼的大厅互飚脏话,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对骂的结局就是周哥甩下他们两个扬长而去,“你爱买啥买啥吧,我不管了。”

“今天,我还非买全了不可,你,跟我过来把钱付了。”小玲管雷潮叫“你”,她对谁都是这么你呀你呀的,没个称呼,包括在家对父母也是如此。

雷潮眼看着她买了一套丑到无法直视的组合沙发,茶几,还有双人床。他笑了笑说:“可以,挺好的。”

小玲要求他跟着一起照看工人搬运和安装,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该完事了,但她又要求他留下来陪喝酒。

“玲姐,你能喝酒吗?不是刚做完手术吗?”

“那点小破手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喝!”

她做的是流产手术,她自己也根本不讳言这一点,雷潮还以为这种手术得休养个十天半月呢,却没想到恢复如此之快,不得不感叹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啊,看来自己不能亲身经历的事真不能瞎琢磨。

小玲拿出来的是红酒和威士忌。

“我不会喝洋酒。”

“必须喝,不喝就不是男人,不喝你以后能办成什么事啊,你能有什么发展啊?”

雷潮心说我一个街头打架的,喝了酒就有发展了?但他还是喝了,好像要证明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小玲就像倒自来水一样往自己嘴里倒,越喝越热的不行,一边喝一边脱自己衣服,“我们睡了得了,我跟他早睡够了真的。”

对她来说跟谁睡不跟谁睡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但以上问题雷潮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因为他已经醉倒在崭新的沙发上起不来了,他本来一个啤酒只能喝两瓶的选手,让他两种洋酒掺着喝他根本就承受不了,醉倒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猫还没喂呢。

所以说酒后乱性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真醉了想乱都没有能力乱。

第二天他被怒气冲天的周哥从沙发上拎起来的时候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还在说,“你就不要生气了,我觉得这几个家具买的都挺好的。”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早已经清醒了的小玲说的是,我俩就是睡了,你爱咋样咋样吧。你在外面能玩女人,我也能玩男人。

后来周哥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女人了,他的回答是——我想要个女人用费这么大劲?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他现在倒在床上起不来。

以上所有事情他不会对任何人讲起来的,因为实在太丢人了。他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悲伤,尽管得罪了周哥他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但他是不会因为这件事给自己的快乐留下什么阴影的,至少今时今日他还在吃着炸鸡逗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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