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释疑
“别想了，这是老陈学生孝敬给老师的生日礼物，全世界也就这么一个。”
“说起来，还是托了你的福，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黑科技的东西，平时老陈总是藏着掖着，不给任何人看，这回倒是大方的拿出来了。”若不是楚胜利创造的重稀土晶簇，对于陈天空这位材料学泰斗的吸引力逆天的话，这么不科学的平板也不可能落到吴主任手里。
即便暂时保管，但是能够玩上一玩，吴主任也心满意足了。
“原来这样啊。”
楚胜利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细细的看着平板上，陈天空院士留下的问题。
不由得一脸的苦笑。
“这些，我一个不会。”
楚胜利郁闷的将平板交还给了吴主任。
“这，这？”
吴主任还好，旁边武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楚胜利不是发现者么？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侥幸发现了有这么一种晶簇组合而已，我又不是材料学的专业人士，怎么回答得了陈院士留下的这些深奥问题？”
楚胜利撇撇嘴，一脸的无辜。
话虽不假，这只是他在前一世接受梦境试练之前的水平而已。
经过跨越文明的高级体系的知识冲击。
陈天空大能留下的问题，也许可以难住世界，但对现在的楚胜利而言，也就是抬抬手的时间便能解决。
可这些，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你一个搞微生物细菌群的合同工，比材料学泰斗陈天空院士，还要材料专精，这不是违背科学的么？
你凭什么比陈院士还要专业？
与其被人怀疑，还不如坦率的将自己打造成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幸运儿。
这才符合逻辑。
“科学最大的难度，就在于发现，至于发现之后的事儿，那就是专业人士的工作了。”
吴主任为楚胜利诠释道。
“其实，老陈也是明白人，但是不管怎样，有个想念总是好的。”
吴主任笑呵呵的收回了平板。
“楚胜利，你有一个月另两周的假期。超了，可是要扣工资的，我先回去了，正好下午有一班国航的飞机。”
吴主任朝楚胜利点点头，转过身看着武军：“我这学生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当然没问题！”
武军沉稳的笑了笑，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
“嗯。”
吴主任没有多少，提着包便向门口走去，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拍了拍脑门，回过头来：“唉，差点忘记了。”
“领导们交代我问问，楚胜利你是怎么发现这重稀土晶簇组的？”
看到楚胜利有些愣神的反应。
吴主任连忙解释道：“不要误会，也没有其他意思，怎么说呢，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好歹你也是咱学院的，如此惊天的成果，若是学院什么都不清楚的话，呵呵。”
吴主任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不是说明领导们渎职么？这后半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口。
“也算是我的一点八卦之心。”
想了想，吴主任还是决定把这问题，安排在自己的头上。
“看您说的！”
楚胜利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在吴主任期盼的目光中，组织了一下语言。
脸上浮起一丝尴尬。
“也不怕大伙儿笑话，这重稀土重晶簇组合，纯粹是一时手贱的产物。”
“手贱？”
吴主任惊呆了，这等堪称世纪最伟大的发现，竟然是发明者手贱中弄出来的，这理由根本颠覆了他的三观。
默不作声，支起耳朵的武军，亦是一脸的无语。
手贱就能弄出这等改变整个材料学基础的东西？
这胖子书呆子气又犯了
武军也好，吴主任也罢。
对楚胜利的说法，都充满了怀疑。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有些后怕。”楚胜利早打定主意穿越的时刻，便想到了如何应对，自然有信心将这发现的过程糊弄过去。
也许这借口真的很扯淡，但是楚胜利依然可以将其变成无懈可击的说法。
“本来四号菌群的活性效率，已经对大环境的适应性等种种指数，都已经达到了预想的第一阶段要求。”
“完全开始工业化试生产。”
“不过四月九号的那天。”
楚胜利顿了顿，尤有些心有余悸，一脸后怕的回忆道：“当时也不知道我犯了哪门子的抽，突然就心血来潮了，既然这四号菌群可以将铁，铜，铝这三种主要的金属，从选矿后的矿渣中吞噬富集起来。”
“那么其他的金属元素，是不是，也可以被四号菌群吞噬？”
“当时，我心头仿佛长了草一样，鬼使神差的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各种菌群试验吞噬后留下的各残渣富集物，直接扔到了四号菌群的培养池里。”
楚胜利深深的吸了口气。
“扔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不管四号菌群，有没有这样的吞噬能力，关键在于，这扔下去的量，远远超出了它们能够处理的数据。虽说这四号菌群有完整的备份，但是总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这样浪费掉吧。”
楚胜利脸色一正：“本着烂船也有三分钉的想法，反正眼看这池子就要费了，不是拿来试一试，脑子里酝酿了很久很久的微生物群催化酶，于是我就现配置了一份，直接倒了了去。”
“哪知道，一天之后，池底灰白色的富集沉淀，让我看到了希望。”
楚胜利的表达能力，并不算出色，但是作为听众的二人，还是从中听到了些许惊心动魄的味道。
“将沉淀物分析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重稀土组合啊！”
“嘿嘿，结果就这样了！”楚胜利一脸的侥幸中，却又掩饰不住的得意，就像是孤注一掷却成功翻盘的胖狐狸，眼睛里尽是老子便宜占大了的神色。
“还有个问题！”
武军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据我们所知，您这次交给陈院士的发现，是重稀土组晶簇，这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这个我来解释吧！”
吴主任连忙开口道。
“哦？”
武军半信半疑。
“象稀土这样的东西，总归是要深度解析的，楚胜利在解析过程中，发现了重稀土晶簇这样逆天的微结构，合情合理。”
“是的，虽然我是搞微生物的，但是总归是对于材料有点微细的认知，当时看到这重稀土的微结构后，我就把它和印象中无意间浏览的某种材料结构联系到了一起，为此，我专门从熟人手头借了一个用来测试晶体结构的仪器，测了一遍，随手将仪器的数据，保留了下来，写进三防U盘里，准备到时候请我女朋友那边材料实验室的帮忙看看。”
“虽然这么做，有些崇洋媚外的味道，但是人家那边的设备，啧，啧，想想都流口水啊。”
楚胜利也不怕自揭其短，更何况他所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只不过，看到星辰号上，交流团的名单里有陈院士这样的大神，我就改变了主意，正好吴主任又和大神是师兄弟的关系，我就找到了主任，请他帮忙咯。”
“说实在的，本来没想到会弄出这么个惊人结果的。”
“当时，陈大神的反应，我都懵掉了。”
“可你的实验室，似乎没有分析微结构的仪器。”
“有借用记录啊！”
楚胜利理直气壮的答道。
武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楚胜利这番说法，表面上看不出多大的纰漏，但是细节方面，似乎还有不少问题值得推敲。
比如神秘的催化元素酶，早不出，晚不出，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刻，又比如和陈院士弟子李岳峰的争执中，为什么会表现出早有预料的反应。
这些都令人心生怀疑。
只不过，楚胜利既然毫不保留的将这重稀土晶簇交给国家，如果在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不管怎么说，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既然大方向的来源没有问题。
细节方面，就算是放过又如何？
毕竟楚胜利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可能像对待敌人一样，要求他拿出全部的细节。
“好了！”
“那我们就分别上报吧，我认为楚胜利的说法是可以采信的。！”武军也不怕暴露自己另有使命的事实，朝吴主任点点头。
“正如老吴所说的，不管怎么样，也得有个来路，不过楚胜利你放心，也不要有什么不满，世事就是如此，反正现在，这一段也告一个段落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好好的享受你的假期吧！”
楚胜利腼腆的说道：“武哥，这么称呼没问题吧，唔，总不能叫你武大叔吧！”
武军耸了耸肩膀，默认了楚胜利这样的称呼。
“审查核实，自是理所当然，虽然过程很丢脸，但是结果不错，我肯定是很高兴的，只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有关部门的大能，就站在面前，着实很好奇而已。”
“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的！”
武军意味深长的笑笑，伸手指着自己：“有关部门也是人啊，按照你们小年轻的标准，我武军，男的，一分，活的，一分，身材不错，加一分，工作单位虽然比较神秘，好歹也是国家正式单位的员工，公务员身份，又能够加一分。”
“起码，也是四分男起步！”
“真看不出，武哥你也与时俱进得很啊，还以为，你们有关部门出来的，都是面无表情的机械人，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幽默感。”
尽管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样性格的，应该不难相处吧。
“放心，只要不涉及叛国这样的底线，我们从来都是很好说话的。”
武军直来直去，在他看来，眼前的楚胜利无疑是个聪明人，像这样的聪明人肯定明白各自的底线在哪里。
不违背，不触动，一切都好商量。
他也犯不着拿对待特别人物的严格标准，来监管楚胜利。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中国人。”
楚胜利心神领会的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武军，主动朝楚胜利伸出手。
楚胜利郑重的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好了，楚胜利，玩开心，这回真的该走了，老陈还眼巴巴的等着呢。”
吴主任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我就在隔壁套房，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
目送吴主任离开，武军长身而起。
“明白！”
厚实的木门，缓缓关闭。
楚胜利微微的吐出一口气，不管怎样，这关算是过了。
晒了一会儿太阳，楚胜利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内裤。
大步走进了浴室。
花洒喷出的水自头顶泻下，强劲的水流，在楚胜利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楚胜利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道道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