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董事赵诚
楚胜利对于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前一世这个世界第一猎头的人，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将他的沃顿妞挖走，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
一来二去的，连带着楚胜利本人对这个公司也熟悉了不少。
而在了解到楚胜利的能力之后，这公司的一个经理，也产生了把楚胜利一块挖走的想法。
只不过被梦境试练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楚胜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样的举动。
“辉光国际啊，好大的名头。”
落在最后面的李岳峰喃喃自语，语气有些发酸。
被陈天空大神手把手教育了多年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头号猎头的实力，可越是如此，李岳峰越觉得郁闷，想当初，也只有几个二流三流的猎头，来找过自己，而这楚胜利，这才几天就有头号猎头的董事上门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被楚胜利打击过无数次之后，李岳峰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管怎么说，能够有这样的公司主动上门，不正好能够说明楚胜利的厉害么？
越是如此，这对于他日后，也是有好处的。
能够有这么一家猎头帮忙，不管是日常，还是李岳峰想要的基础研究，这都是一件好事。
“也许，可以去听一听？”
李岳峰低声的建议道。
“行啊！”
楚胜利爽快的点了点头，挖人自然要选最专业的公司。
“不过我的时间有限，如果你那朋友起床了的话，就一起去那个面馆吧。”
“面馆？哥伦比亚大学旁边那个老张面馆？”
何副院长哈哈的笑了：“我那老同学正想请你到那里一起吃早餐呢，想不到，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说明，老张的手艺的确地道不是？”
武军幽默的插口道。
尽管楚胜利心里有些准备，但是当他看到从十字路口，一直排到小巷深处，足足二三十米的等待着面馆开张的人流时，不禁吸了口凉气。
人流中，黑发黑眼睛的亚裔只有零星几个，绝大多数是老中青都有的白人男女。
从这些人的衣着气质上，楚胜利明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子熟悉的书卷气。
不用说，这些人大多数来自于隔壁不远的哥伦比亚大学。
只是这些人在辣椒面前究竟有多少战斗力，楚胜利真的不好判断。
又或者，这面馆卖的，是本地化之后的改良食物？
楚胜利脸上不禁有些疑惑。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
武军笑着说道：“依照我们天朝人吃个豆腐脑都要跑到白宫信访办争个甜的咸的尿性来看，老张这川菜再地道，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不过嘛，把受众换成这些除了鱼就是土豆的白人，那就不一样了。”
“对于这些只会把大闸蟹切碎煮汤扔掉的白人来说，几十种天然调料秘制的面条，显然更能征服他们的味蕾。”
“受过的良好教育，令他们对中国并不陌生，这便有了接受原汁原味美食的基础，再加上老张精湛的手艺，很容易把他们变成死忠，加上价格亲人的原因，不用花费很多，便能够体验一回地道的中国美食，所以有这么多人，并不奇怪。”
“没错，是这个道理！”
何副院长不住的附和道：“别看拍了这么长的队，其实并不用等太长时间，面条煮起来快得很，加上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样的大锅菜，速度不比快餐慢。”
“别的，不敢夸口，老张面馆的一干原材料，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有机，但是绝对是无公害的绿色食品，这些都是我老婆从老家一个村一个村和乡亲们长期协议收购的，每一批次都有详尽的检查，安全性毋庸置疑。”
何副院长拍着胸脯保证道，接着用生硬的英语，吩咐司机将车开向了面馆背后的小巷。
面馆后门口，一个皮肤黝黑，身材中等体型瘦削的中年人，早已等候了多时。
这人带给楚胜利的第一印象，和记忆中辉光国际那些总是衣着光鲜，神采奕奕的经理人完全不同，工装衬衣，厚牛仔裤，加上一双有些破损的徒步鞋，如果再来一顶安全帽的话，和工地里的那些监理代表，没有什么区别。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辉光国际的赵诚！”
中年大叔朝楚胜利友好的笑了笑，主动伸出了右手。
楚胜利点点头，同他握了握手。不知为何，这名字，令他有些耳熟。
“赵诚？打破透明天花板的华人董事赵诚？”
武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传到了楚胜利的耳朵里。
“赵董应该才从印度那边回来吧！”武军眉毛一挑，笃定的继续道：“塔伦米尔计划？唔，难怪会晒成这样。”
“呃，请问阁下是？”
赵诚脸色一肃，眼睛里多出一缕戒备之色。
照理说，根据资料，以楚胜利所在的圈子，应该接触不到这项虽然并不算保密，但是仅仅限于上层，并未广泛传开的项目才对。
可现在？
赵诚细细的看着站在楚胜利身后的武军，努力的将他的面容记在心里。
“武军，混口饭吃的公务员。”
武军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脑袋左晃右晃，不露声色的将周围的环境，探寻了一番。
“有关部门？”
不愧是辉光国际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华人，赵诚从武军细微的举动中，探到了他的身份。现在几乎有七成的把握，能够肯定眼前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男子，应该来自于国家机器。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武军为什么能够一口道破自己的行踪。
“算是吧！”
武军点点头，在赵诚这样的人精面前，适当的泄露一下自己的身份，有益无害。
“这就难怪了！”
赵诚心神领会，亦是向武军伸出了右手。
“这就不用介绍了，陈天空院士的得意弟子，卡耐基梅隆研究所开价三百万年薪，都不为所动的李岳峰教授！”
“你好，赵董。”
“我俩谁跟谁，就不用废话了！”
话虽如此，何副院长张开双臂，和老朋友来了个结结实实拥抱。
一番寒暄，赵诚一边引着大家走进面馆，一边笑道：“不知各位口味，不过我建议大家都品一品老张独门的开水白菜，这可是老张家族秘传百年的绝活。”
“好你个老赵，大清早的就上正菜啊！”
何副院长不住笑骂道。
“现在哪有那么多规矩，好吃就好！”
赵诚带着楚胜利一行，来到了面馆顶层的露天天台。
一阵清风袭来，空气中充满了自然的味道。
“这是老张的自留地，从来不用于宴客，说起来，倒是沾了楚胜利的光了。”
何副院长很是自来熟的招呼着大伙儿坐下。熟练的从一旁的消毒柜中，取出几只玻璃杯子为大家倒上了白开水。
赵诚则客串了一把服务员，将大家的要求一一记下，转身交给了楼下的服务员。
“赵董，现在塔伦米尔的进度如何？方便的话，说说呗。”
武军倒是不怯生，主动找起了话题。
“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诚喝了口水，很是爽快的笑了笑：“这工程进度算是相当快了，阿海珐的欧洲压水堆直接买的现货，塔伦米尔高原的铁矿又是露天开采的，机械设备已经初步安装到位，就是设计产量年产五千万吨钢铁厂还需要一些时间。”
“印度政府的资金到位的比较及时，就是印度工人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就算我们请了世界前三的三家培训机构一起联合培训，依然不太理想。”赵诚有些无可奈何。喝过恒河水的十万个三哥着实令参与塔伦米尔计划的高层们，头痛不已。
“这些人不是米塔尔印度和塔塔钢铁里抽调出来的熟手么？”
“熟手是熟手，可这些人掌握的技术，和这新建钢铁厂，根本是两码事。”
赵诚一脸的苦笑：“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货色，既不愿意学，也没有学习新技术应该有的基础知识储备，就是卖苦力，也是想方设法的偷懒，实在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三哥一贯如此。”
“是啊。”
赵诚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就算塔伦米尔钢铁一期工程按时完工，想要达到预期利润，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怎么说？难道塔伦米尔的铁矿品位，没有到宣传中的65%？”
李岳峰突然插口道。
“这倒不是，其实65%只是下限，平均已经到了69%的水准，再加上塔伦米尔高原同印度洋的深水港口只有五十公里直线距离，以及来自于米塔尔最新的电解冶炼技术，就算工人的素质再低下，凭着塔伦米尔三百亿吨储量的巨大优势，终究是能够赚钱的。”
赵诚看了看楚胜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了天时地利的印度政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无视矿石品位的次级吞噬孢子，这等逆天存在。”
“有次级吞噬孢子在，塔伦米尔计划还有没有预计中的二期工程都是个疑问，虽说亏本倒是不至于亏本，但是利润和市场占有率，显然是不可能达到预期水准了。那么自然利用首期的盈利效应，向银行贷款的计划便行不通了，而印度政府，显然没有独自完成二期的魄力。”
以辉光国际这种国际巨头，超过绝大多数国家情报部门的获取情报能力，楚胜利的次级吞噬孢子的资料几乎就在公布之后的同一时间，便出现在亚洲区负责人赵诚的案头。
经过反复甄别得出的数据，简直亮瞎了他的眼。
所以，这才有了他第一时间主动抛下印度投资百亿美元的塔伦米尔计划，纡尊降贵找上楚胜利的举动。
“看来，我把三哥坑得够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