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众里寻她（他）3

顺着和记忆相仿的门牌号。她轻松的找到了那个标注着院长办公室的门。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都已经六年了。六年前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这里。而今。院长妈妈。你还好吗。

“咳咳……”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从门内传來。紫萱的心里一紧。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的眼泪。一下子蒙住了双眼。

“咚咚……”她哆嗦着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进來。”

“妈妈……”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紫萱再也坚持不住。她不把推开门。风一样的奔了进去。

“啊……”正倚在床头的院长妈妈。吃惊的攥紧架在眼睛上的老花镜。手里的钢笔和书本应声而落。

“妈妈。妈妈。妈妈……”紫萱看着面前苍老了许多的院长妈妈。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她飞奔上去。紧紧的拥住了那个靠在床头的老人。开始肆意的大哭起來。

“萱。紫萱……是紫萱。我的孩子。”老泪纵横的院长妈妈感受着身前这个女子的悲痛。她的心。何尝不是苦涩的。自己牵挂了多年的孩子。终于回來了。

“孩子。我的孩子。”

“妈妈……紫萱回來了。紫萱回來了。对不起。对不起……”

“萱。我的萱萱。”院长妈妈紧紧的抱住这个牵挂了数年的孩子。还好。她回來了。健健康康的回來了。“不要说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沒有保护好你。让你背井离乡独自承受了那么多苦难。”

“妈妈。我想你。我想你。紫萱好想你……”

窗外日光正好。屋内气氛是那样的温馨。紫萱偎在院长妈妈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些午后。回到了那个纯洁无暇。天真烂漫的纪紫萱。

晨晨有些畏缩的看着面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妈妈哭着告诉他这是奶奶。五岁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可是他很开心。这阵子。见到了好多好多人。有叔叔。阿姨。还有爸爸。现在面前有一个奶奶。

“奶奶……”可爱的晨晨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然后羞红了小脸朝着紫萱的身后躲了去。小孩子的天真表露无遗。

“呵呵。哎。好……”院长妈妈盯着晨晨好半响。她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长得像一个人。她从紫萱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倒也沒有当真晨晨的面问出來。

整个下午。紫萱都呆在这个小房间内沒有出來。长时间的分离。让她们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长时间的未见。她们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和兴奋。直到屋外飘起了饭菜香。负责厨房做饭的阿姨來催她们吃晚饭了。院长妈妈才喜滋滋的拉着紫萱和晨晨去了食堂。

天色已经渐黑。紫萱带着吃饱喝足的晨晨。准备打道回府。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院长妈妈。她几次想要提出住回來。可是想着夏子健善意的坚持。她又觉得不忍。几经挣扎。才提出要回去了。

院长妈妈倒是沒有强留紫萱。她已经知道紫萱这些年的选择。或者说是现在的处境。确实。在她还沒有决定和乔瀚辰相见之前。这个孤儿院。她还是不方便经常回來的。

“孩子。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现在不光是你自己一个人了。你还有孩子。你要多为孩子的将來考虑。孩子需要一个家。一个稳定的家。”院长妈妈将紫萱送到门口。她拉着紫萱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手心那层薄薄的茧。语重心长的劝着紫萱。

“这么多年。他和夏先生一直都在帮助我们。多亏了他们俩。我们才能坚持到现在。紫萱。妈妈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把握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你要记得。不管你的选择是怎样的。妈妈都支持你。”

紫萱沒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院长妈妈的话。她能理解。却不能马上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甚至于。这个时候。她自己都还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妈妈。她带着已经有些困意的晨晨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紫萱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后背,收起一直注视着孩子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城市夜里。霓虹闪烁。一栋栋高楼在紫萱眼前纷纷倒退。一时间。前尘往事爱恨情仇纷纷涌上心头。让人直觉仿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