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李致远被杀
李老夫人咬了咬牙,目色复杂地看了眼晨兮,终于恨恨道:“远儿,等进了京后去秦家下聘,纳烟儿为贵妾,等你娶妻后就接入李家!”
“老祖宗!”李致远又喜又悲,喜的是老祖宗终于答应让沉烟嫁入李家了,悲的是他最心爱的沉烟却只能当妾了,这让他如何不心如刀绞,就算是让沉烟当妻子他都嫌给予的太少了,更何况是妾呢?
秦沉烟听了尖叫一声,大喊道:“不,我不同意!我没有被李致远…。”
“烟儿…”李致远打断了她的话,悲哀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么?”
秦沉烟一呆,随后疯了似得叫道:“是的,我不愿意,我死也不愿意!我喜欢的是你大哥,怎么是你这个窝囊废呢?不,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做你的妾,就算是当妾我也要当你大哥的妾!”
“沉烟!”李致远被她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他不相信温柔美丽善良可爱的秦沉烟竟然能说出这么伤他的话来,难道在树林里她所说的都是假的么?难道她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骗他的么?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就真的一点比不上大哥么?
“不要叫我的名字!”秦沉烟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突然她脸露凶光盯着李致远吼道:“是你,是你,这一切全是你捣得鬼是么?说什么为我报仇,要让杨晨兮身败名裂,而事实上只是你为了得到我而设下的计是不是?你就是为了能让我嫁给你是不是?不,李致远,你死心吧,我绝不嫁给你,我情愿给你大哥当丫环也不愿意嫁给你!”
秦沉烟的话如刀般戳刺着李致远的心,他悲痛欲绝地看着秦沉烟,清雅的脸上全是伤痛,眼中是秦沉烟疯了般的嘶吼,还有秦沉烟憎恨的眼神,这一切与秦沉烟昔日的婉约温情相交措,让他的头一阵阵的疼,心也一阵阵的抽。
当他再次睁开眼里,眼中透着一股子冷然的狠意,他一字一顿讥道:“你以为凭着你残花败柳的身子还能嫁给我大哥么?你冰清玉洁之时我大哥还看不上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大哥又怎么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秦沉烟听了顿时如抽干了力气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恨恨地瞪着李致远,倔强的眸子里全是怨毒,突然她大叫一声:“李致远,我恨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李致远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恨吧,就算你再恨我,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人!”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绝然而去,只有他知道,当他转身时,眼底里全是泪,不知道是为了谁而流…。
沉烟,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虽然你腿间的血其实是猪血,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真相的,其他书友正在看:!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得到你的人也好,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心…
渐渐的泪收干了,转而变得偏鸷,狂热,甚至是嗜血的。
秦沉烟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了地上,如行尸走肉不说一句话。
秦二夫人心疼的抱紧她,哭道:“烟儿,你说一句话,别吓娘啊,烟儿,我苦命的儿啊…。”
她能不哭么,好好一个嫡女却成了李家的妾,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李老夫人厌恶的看了眼秦沉烟,要不是她是秦家的人,就凭这失了贞洁的身子还想嫁给远儿当妾?就这样还挑三捡四?真是可恶。
脸上却作出婉惜之状对秦二夫人道:“秦夫人,你放心,说来烟儿也是晴儿的亲外甥女,又是老身看着长大的,老身不会亏待她的。虽然这名份上有些不好听,但李家保证她会得到所应该得到的一切。”
秦二夫人心中悲痛,可是想到秦沉烟只能嫁到李家为妾了,就算再恨李致远也只能打落门牙往嘴里咽,当下面露凄色道:“多谢老夫人了。烟儿还小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多多担待了。”
“唉,放心吧,都是一家人。”李老夫人拍了拍秦二夫人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晨兮淡淡地看着,冷冷的笑。
突然李老夫人转过身,眼中射出缕缕精光,冷道:“杨大小姐,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秦二夫人也用怨怒的目光看向了她,虽然这事不关晨兮,可是要不是晨兮抢了烟儿的风头,烟儿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想到自己还曾很喜欢杨晨兮,一时间内心复杂不已。
秦二夫人的眼光尽落入晨兮的眼底,她的心一冷,这秦二夫人本是看在李大夫人的面上对她好的,现在一涉及到自己女儿马上就变得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恨上她了。
罢,罢,罢,反下她是不会放过秦沉烟的,这秦二夫人也早晚会恨上她了,当下她也不再客气,温和却坚定的眼神对上了李老夫人,笑,讥嘲:“李老夫人这话说的,想来这最满意的人是您吧?”
秦二夫人的眼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李老夫人勃然色变,怒道:“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晨兮毫不犹豫的针锋相对,这个老太婆太过恶毒,她可不会让这老太婆轻易得逞!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恶人由她来当,而好处全让李家占了?
秦二夫人这时露出了怀疑之色对李老夫人道:“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夫人连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有意挑拔咱们两家的关系呢。”
“秦二夫人,如果我说这一切全是李老夫人设计的一石二鸟之计,你信不信?”
秦二夫人一呆,喃喃道:“你说什么?”
“杨晨兮,你敢信口雌黄!”李老夫人心中一急,虽然这事不是她设计的,可是毕竟她确实先动机不纯,这被杨晨兮巧舌如簧地说了出来,不知道秦二夫人会怎么想呢,她能不急么?
就是她这么一急,反而更加引起秦二夫人的怀疑了,她脸色一冷,对杨晨兮道:“杨大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个清楚明白,不过你要是胡乱陷害,我秦家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自然,好看的小说:!”晨兮淡淡一笑,目光清澈的迎上了秦二夫人:“秦二夫人您也是一个聪明之人,您说秦沉烟这么心仪李家大公子,以李老祖宗这么厉害的人会不知道?可是为什么李老祖宗从来不提呢?这不是摆明了认为秦沉烟配不上李大公子么?再有,以着李二公子对秦沉烟的痴情,恐怕李老祖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李家还是没有来提亲,这里面的门道,秦二夫人是个聪明人,不消我这个外人来细说吧…。”
扔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当下对着李老夫人和秦二夫人行了个礼:“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
她袅袅而去,就如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射放出惊人的光芒,随着她渐行渐远,终于隐于深沉的暗夜。
秦二夫人一直等看不到晨兮的身影,才收回了目光,目色平淡地扫过了李老夫人,透着疏离与戒备:“天色不早,晚辈告辞了。”
一挥手,令几个侍女抱着秦沉烟往秦家大帐中走去,这摆明了与李家的决裂。
李老夫人脸色铁青,拄着龙头拐杖在那里,看着秦二夫人一行人越走越远,心里恨死了晨兮,这个小贱人,竟然就这么摆了她一道!
就在秦二夫人走出数十步时,她突然叫道:“雪儿,她是胡说的…。”
秦二夫人脚下一顿,恍若未闻,走得更快了。
杨晨兮,你狠!
李老夫人怨毒的注视着杨晨兮的帐篷,龙头拐杖上的手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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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醒醒。”春儿冲进了帐篷推搡着晨兮。
晨兮抹了抹眼睛,一把推开了春儿,咕哝道:“春儿,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让我再睡会…”说完翻了个身又准备再睡。
春儿一急:“小姐,别睡了,李致远死了!”
“什么?”晨兮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手猛得抓住了秦儿的手:“你说什么?谁死了?”
“李致远,李家的二公子死了!听说头都被割掉了!”
“你开玩笑?”
“小姐,您看奴婢象开玩笑的么?”
“快,快给我梳洗,我去看看。”晨兮掀开了被子,一下站了起来。
“小姐…。”春儿一面给晨兮梳着头发,一面担心道:“那李二公子昨天得罪了您,晚上就死了,您说会不会有人冤枉您啊?”
“会!”晨兮肯定的点了点头。
“咣”春儿手中的梳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急道:“那怎么办?怎么办?”
“慌什么?”晨兮白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越慌越显得你心虚,给我镇定些。”
“是。”春儿这才换了把梳子慢慢地梳着晨兮的头发,刚才晨兮的发挽好了,华儿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看到晨兮后,行了个礼急得小脸发白道:“大小姐,不好了,李家一定说您杀了李二少爷,闹着要将您替李二少爷偿命呢。”
“他们闹他们的,不用管他们。”晨兮冷冷地看了眼华儿道:“瞧你慌里慌张的样子,就算你没杀人,都被人误以为你杀人了,还不出去?”
“是。”华儿委曲的退了下去,她这不是也想向小姐表忠心么?刚才春儿也慌张的把梳子都掉下来了,小姐怎么没骂春儿?
她这里不平衡地退了下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春儿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替晨兮梳洗,直到全部整理完毕了,晨兮才这:“走,出去看看。”
“啊?小姐不是说只当不知道么?”
晨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春儿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消息还末传开时,我们急着去撇清自己,会让人误会我们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那现在呢?”
“现在消息都传了开来,我们再装作不知道,就显得欲盖弥彰了,所以现在我们就应该去关心一下了。懂了么?”
“懂了。小姐果然聪明。”
晨兮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啐道:“少拍马屁。”
“这是事实嘛。”
晨兮笑了笑,带着春儿与华儿往李家外围帐篷走去。
一路上心情也有些不安宁,因为她在想李大夫人会伤心成什么样了,这李大夫人毕竟是真心对她好的。
唉…。
刚走到外围,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一片。
走到帐外时,见司马神医,杨大成还有三位王爷都站在那里,李家死了人,他们总得表示一下关切的。
“司马爷爷…”晨兮行了个礼。
“丫头来了。昨晚睡得还好么?”司马神医见晨兮来了,清濯的老脸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挺好的。谢谢爷爷关心。”
晨兮又对其他人行过礼。
这时李老夫人正被人挽着走出来,看到晨兮时,哭得红肿的眼顿时射出滔天的恨意,她举起了龙头拐杖就打向了晨兮:“杨晨兮,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孙儿来…。”
司马九一把拦住了李老夫人的拐杖怒道:“李老夫人,你竟然敢当着本皇子的面动棒?”
“九皇子!”李老夫人悲痛欲绝:“您要为臣妇作主啊,这杨晨兮杀了远儿,臣妇要她替远儿偿命!”
“老夫人,你胡说什么?我与李二公子又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要杀他?何况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又有什么根据说是我杀了李二公子呢?”
“不是你还有谁?你就是因为昨天远儿得罪了你,所以你才痛下杀手的!”
“昨天?昨天李二少爷怎么得罪我了?不是是一个误会么?当时不也都事实清楚了么?我又为什么要记恨李二公子?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小事而杀了他?”
“你…你…。”李老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晨兮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小…”
当她对上晨兮冷冽的眼神,终是没有骂出那三个难听的字。
晨兮不再理她,对司马神医道:“爷爷,我想进去看看李二公子。”
司马神医还未开口,就传来李老夫人尖锐的叫声:“你这妖女,远儿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么?”
“无知!”晨兮淡淡地回了句后,对司马神医道:“虽然李二公子与我并无什么交集,但既然他的死让别人怀疑上我了,那么我想我有责任替自己找回清白,。”
“嗯…。”司马神医沉吟了下后点头道:“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
“好,随我进去吧。”
“不,杨晨兮,你这妖女,不许你碰远儿…。”李老夫人悲愤欲绝,拼命的用拐杖锤着地,眼睁睁的看着一行人走入了帐篷。
才进帐篷,里面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味道刺鼻不已,还有夹杂在里面的一种难以言只喻的香气。
晨兮的眉微微皱了皱,眼看向了被白布蒙上的李致远,只见头处凹了下去,白布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色红花。
床边李大夫人哭得快昏死过去,只瞬间似乎老了数岁。
晨兮心中一酸,走到了李大夫人的身边,轻道:“姨,节哀顺变。”
李大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猛得抱住了她,哭道:“兮丫头,找出凶手,替远儿报仇!”
足够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李大夫人全然信任她,那么她一定要找出凶手。
“你让她找?你糊涂了么?”身后传来李老夫人恶毒的声音:“她就是杀远儿的凶手,你这就杀了她,就能替远儿报仇了!”
李大夫人听了身体一僵,又假作没有听到,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老夫人勃然大怒,这个儿媳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面子,还彻底无视她!
她气得一个箭步冲到了李大夫人面前骂道:“你是死人么?真正的凶手就在你面前,你却不闻不问,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
李大夫人慢慢抬起头,如核桃般红肿里的眼里透着坚定,她看向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母亲,不是兮丫头杀的远儿!”
“不是她是谁?要不是她给远儿吃了那颗药,远儿怎么会被毒死?”
“毒死?”晨兮讥嘲道:“毒死需要把头割了么?”
“你……。”李老夫人一阵气结,恶狠狠地瞪着晨兮,在她的潜意识中,她就是认定是晨兮杀了李致远的。
这时晨兮不再理她,突然道:“这里有人用香料么?”
李大夫人茫然地看了眼晨兮,摇头道:“没有。”
“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
“香味?哪来的香味?”
这时李老夫人悲愤道:“你是来看笑话的还是来寻香的?这里只有血腥味,没有什么香味!这里全是你行凶时留下的血腥味,你简直没有人性,将来阎王爷一定会抓你进油锅的!”
“春儿!”晨兮突然大喝一声。
春儿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李老夫人砍晕,然后小心的放在了一边的榻上。
晨兮这才慢慢地掀开蒙着李致远的白布。
李大夫人一急:“兮丫头……”
晨兮手微僵,疑惑地看向了李大夫人,李大夫人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不要看,很可怕……”
“不看怎么找出真凶?”
晨兮假作漠然的继续拉开白布,心中却是一暖,李大夫人果然对她是好的,自己都悲痛成这样了,还不忘了担心她,。
这份情她记着了。
手慢慢地掀开了白布,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晨兮也惊了惊,看到昨夜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笔挺挺地躺在床上,头却全无了,只留了一个脖子与身子,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作呕的。
“夫人,夫人……”丫环急切的叫着李大夫人,原来李大夫人受不了再次打击,晕了过去了。
“将李大夫人扶一边去。”晨兮吩咐后,才凝着眉看向了李致远。
“看出什么了么?”司马九也凑过来看了眼,看到这种情形后,脸也白了白。
“是利器伤了他。”晨兮凑到了李致远的脖子边仔细地看了一会后,沉思道:“九皇子,你可见过如上下咬合的兵器?”
“上下咬合的?”司马九沉吟道:“你是说剪子么?”
“不,是牙齿尖的!”
“没有。谁会这么愚用牙齿形兵器。”
“可是李致远的伤口象是牙齿咬的,而且是倒钩,看这血迹李致远是被活生生的撕扯下头颅死去的。。”
司马九吓了一跳:“你别吓我,要是用牙咬的,这该多大的嘴啊?难道是怪物么?何况就算有怪物,那怪物还能听人命令不成?怎么谁也不咬,偏偏把李致远咬了,这分明是想陷害你嘛!”
“也许吧。”晨兮的眼一闪,凑近了没有脖子的尸体。
“你做什么?”司马九一惊,上次闻的尸体全歹是全尸,这次更血腥了,直接闻没有头的尸体了。
晨兮伸出手蘸了些李致远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站了起来,将手凑到司马九面前:“你来闻闻……。”
“拿开,拿开,本皇子才不闻,恶心死了!”司马九一蹦三尺远,一脸的嫌弃。
晨兮一呆,这才想起司马九一向有洁癖,就算是女人碰了他都被他砍了手,哪能闻尸体的血呢?
“本王来闻。”这时传来司马十六冷冷的声音。
司马九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十六叔,你疯了么?居然闻尸体上的血?”
司马十六不理他,只是对晨兮道“拿来我闻。”
晨兮将指凑到了司马十六的眼前,司马十六低下头,看着她如青葱般的指尖一抹艳红,眉心一跳,这般冶艳,这般妖娆,他眼变得深沉,要是这指尖不是血而是樱桃,那含住这指尖该是何等滋味……。
“十六叔?”
耳边传来司马九疑惑的声音,司马十六顿时清醒过来,他真是疯了,想到哪里去了?
他迅速镇定下来,闻了闻后,皱眉:“这血不对。”
晨兮的眼中顿时现出一抹惊人的亮色,这抹亮如星般明媚,让司马九顿时心中不舒服了,因为她的明媚,她的绽放不是为了他的存在,他很粗鲁的拉过了晨兮的手,作势闻了闻,然后嫌弃的推开,粗声粗气道:“有什么不对的?本皇子怎么没有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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