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啸林,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做你真正的妻子,再也不要遇见赵舒城。”抚摸他的手无力的垂下,玛利亚终究还是死去。
此刻,霍啸林才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一直看不起他的姑娘,他本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怜惜,而事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逝者已逝,将玛利亚小心的放进棺椁内,悲伤的心情一直延续着,然而下一刻,他差点被吓成狗。
棺椁里的人忽的一下起身,双手揉着头,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你,你......”妈呀,不对,奶奶呀,诈尸了,救命。
“怎么了?”棺椁里的人转头看着她,眼里显而易见的疑惑。
“玛利亚,你活了?”
“我......”
“啊啊啊......”芮熙正要回答,却被一阵尖叫声打断,接着,两个女人先后倒下了。
芮熙一阵黑线,“我还没死透呢,就被放进棺椁里,最该叫的应该是我好吧!”
霍啸林:莫名好想笑怎么办.....
“还不把你的女人扶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芮熙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够了。
霍啸林一手一个扶起放到沙发上后,转头看向棺椁,已经没人了。转眼一看,棺椁里的人这会儿已经坐到供桌上,开始啃鸡腿了。
“玛利亚,你怎么了?怎么变得......”
“粗鲁是吧,我都饿的不行了,哪还有空斯文。”
霍啸林严肃的想了想,发觉挺对的,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也不管她了,转头便出了门。
走后不久,躺沙发上的两个女人悠悠转醒,望见供桌上的人后,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芮熙:(¬_¬)老子也是醉了!
吃了一阵,芮熙发觉自己的肚子湿漉漉的,“艹,差点忘了,特么还没有缝针呢!”
尴尬的从供桌上下来,这时出门的霍啸林也已归来,还带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
看见芮熙苍白的脸,霍啸林连忙上前,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招呼门口的医生一起上楼。
好不容易缝完针,芮熙已经沉沉睡去,霍啸林起身去叫白雪过来,给她换衣服擦身子。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芮熙睁眼便看见身边围着一堆的人:霍啸林的真老婆翠儿和樱桃、假老婆白雪和韩亲仁的妻子桂英,以及她的干爹龙五爷和干娘。
一堆人睁着眼睛望着她,芮熙只觉得无奈,她也是没办法,时间搞错了,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这会儿她算是诈尸,怪不得一帮人围着她看,唉~
“玛利亚,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芮熙望向玛利亚的干爹,很温顺的开口,早没了坐在供桌上的流氓劲儿,一旁的的霍啸林:(⊙o⊙)!
“那就好,好好修养,别再胡思乱想的。”
芮熙知道,龙五爷指的是之前原谅赵舒城那事,“我知道了,干爹。”
“嗯,对了,你干娘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一会儿给你送来。”
“知道了,谢谢干娘。”
听到这声谢,龙五爷的妻子明显松了口气,芮熙看得分明,只觉得她真的想多了,玛利亚从来都只是把龙五爷当作父亲而已,她也想的太多了。
确定芮熙复活之后,一帮人蜂拥而散,只留下霍啸林,静静坐在她床头,也不知道想干嘛。
“你是谁?”
“我自然是玛利亚。”
“玛利亚不会像你昨天那样。”
“你很了解我吗?”
“......”说的挺对,霍啸林也只是一时疑惑而已,他亲手放进棺椁里,没道理不是她,只不过是性格略有出入,这才有这一问。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哦,”这人也太好糊弄了,芮熙突然觉得很没成就感,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
芮熙自此过上了猪的生活,月子之后生生胖了一圈,望着镜子里大了一号的人,芮熙差点没喘过气来,气死了。
因为玛利亚的复活,霍啸林回热河的计划暂时搁浅,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回去,要不是他奶奶霍白氏强/逼......不过现在有了转圜的余地,他要试着说服老太太留下来。
事实证明,嘴皮子这回不管用了,霍白氏强硬的要求离开汉口,没得商量。
霍啸林无精打采的来到玛利亚的房间,瞅见对方正在地毯上做奇怪的动作。
呀,原来胳膊可以弯成这样!呀,身体还可以团成球呀!
霍啸林愣愣的看着芮熙做完一整套动作之后,嘴巴已经合不上了,太特么刺激了。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吗?”
芮熙的话惊醒了霍啸林,“不,不是,我是来看悔儿的。”
“哦,他睡了,在摇床上。”指了指床边的摇篮,芮熙拿起身旁的浴巾走进浴室。
听到哗哗的水声,霍啸林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急匆匆离开了玛利亚的房间,回到书房。
霍啸林最终还是没有扭过大腿,举家回到祖籍热河,芮熙一路跟着,偶尔遇见麻烦,不动声色的就给解决了。
帮着霍啸林一家老小在兴隆县安了家后,芮熙决定向他辞行。
“我想带着孩子离开,可以吗?”
“去哪儿?你难道对赵舒城还没有死心?”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
“你一个女人,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那我们来打一架试试?”
“......你说真的?”
“那必须的。”
“好,我陪你打。”
霍啸林和芮熙来到院子,不过一个回合就被撂倒在地。
霍啸林无比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觉得龙五爷的干女儿能是弱女子吗?”
“......”好吧,是我太天真了。
“对了,我可以把你教会,到时候你就可以搞定麻烦,不会再被人收拾了。”
“我也能学?”
“当然,很简单的。”
半年后,霍啸林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格斗术,芮熙这才带着霍悔离开了兴隆。
离开霍家以后,芮熙马不停蹄的带着孩子来到上海,开起了妓/院,啊呸,应该是歌舞厅。
她收集各式各样的美人,创立了扶风楼,将十八禁传给这些美人,笼络达官贵人为她撑腰,号称上海第一楼。
闲的没事的时候,偶尔蹲蹲房顶,贩卖几条消息,或者走私军火,给那时候的抗/日军队。
年关将至,芮熙带着孩子回到兴隆,路上遇见一群猎户,正追着一只猎物,她也没去多瞧,正准备摇起车窗,却被拦住。
来人压着车窗,急吼吼的询问道:“妹子你咋在车里,不是在家呢吗?”
“......你认识我?”
“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你不就是我妹子么?”
听到这话,芮熙也不再和他争辩,干脆让司机开车跟着他,一路回他家看看。
回到家的猎户,看到正在缝补衣服的妹妹愣了,这是他的妹子,那外面那个是?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猎户挠着后脑勺,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难道俺娘当初生的是两个妹子?”
“你好,我是玛利亚,你叫什么名字?”芮熙随和的望着对面的姑娘,和她打招呼。
“俺没有名字,俺娘叫俺丫头,俺哥也叫俺丫头。”
“额,好的,那我也叫你丫头,行吗?”
对面的姑娘连忙点头,开心的咧嘴。
见了这一面,芮熙这才知道,原来真有一毛一样的脸,不过丫头的脸要黑些,应该是风沙的原因,会不会,她们真的有关系呢?
“丫头,你身上有啥记号么?”
“俺腰上有颗痣,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啥,额,记号。”
“我们进屋去,我瞧瞧行吗?”
“好啊!”
确认过胎记,我们就是一家人。来到这里,芮熙多了一个哥哥和妹妹,霍悔多了一个舅舅和姨母。
“咱爹姓啥啊,哥?”
“不知道,俺娘没说过。”
“那娘姓啥?”
“常,俺写给你看。”
“啊,那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不然别人怎么称呼你们呢?”
“成。”
“唔,你叫常山,妹子常安安。”
“那你呢?”
“我啊,常熙。”
“好,一听就是一家人,俺喜欢。”
“哥,你和妹子愿意离开坝上不?和我一起去省城。”
“俺,你等俺想想。”
“好,这天晚了,我要带着霍悔回去兴隆。”
“妹子,哥送你。”
“不用了,你照顾好咱妹子,等我回去安顿好,再过来找你。”
“成。”
常山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坝上,谁让他的小妹想去城里呢!
带着他们回到上海后,芮熙火速找了先生教他们识字,学武。不求多大本事,至少出门找了事,可以熬到她去解决的时候。
一晃五年过去,芮熙带着五岁的霍悔回到兴隆,正巧遇见受伤的霍啸林,将他带回了家。
眼见对方伤已痊愈,正要离开之时,住在霍家隔壁的华夫人传来消息,说是有土匪来袭。
这倒好了,正好松松筋骨,芮熙如是想到。
是夜,土匪们抹黑进府,结果全部被撂倒,捆得跟个猪似的。
隔日,霍啸林决定带着俘虏们前往山寨,和土匪头子讲和。
“凭什么,我要端了它。”芮熙一脸不情愿,一劳永逸懂不懂,为啥要讲和。
“那成,如果他们不愿意,咱就端了它。”经过几年的相处,霍啸林也已习惯了芮熙的性格,笑眯眯的安抚她的情绪。
来到山寨,那破寨主就来了个下马威,居然让他的儿子叫霍啸林兔崽子。
霍啸林脸黑了下来,芮熙秒懂,于是,土匪头子被绑了,芮熙坐上了他的位子,把玩着手里的枪。
那孩子到是没管他,任他叫骂。
屋子里的人被搞定了,屋外的人急忙去请寨主夫人来帮忙。
当那夫人进门之时,一直笑眯眯的霍啸林便愣住了,这,这不是......
芮熙好奇抬头,哇噻噻,果然是美人,可惜配了土匪头子。
“阿梅,你怎么在这里?”霍啸林难以置信,他找了这么久的心爱之人,居然在土匪窝里。
“啸林?”对面的美人亦是激动的望着他,眼里聚满了泪水。
两人就在这土匪窝里相认重聚,芮熙遗憾的摇头,唉,这窝子端不成了,真可惜!
一旁的土匪头子:有种绿绿的愤怒?并不是,情绪太复杂,辩不清楚。
周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愤怒脸,寨主居然被绿了,简直不可原谅。
相认之后的两口子带着孩子走了,临走时让芮熙把土匪头子放了。
我了个艹,你特么谈情说爱,让老子搞定,还能不能行了。
臭骂一通以后,芮熙还不解气,于是寨子里多了一群国宝。
梅姑娘带着儿子回到了霍家,霍白氏看着真正的曾孙子乐的合不拢嘴,大手一挥,决定重新举行婚礼,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为正妻。
原以为婚礼过后就能离开,没想到刚出城门,又又被拦住了,“玛利亚,你,你还活着?”
芮熙不耐烦的下了车,望向来人,“是,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啊?”
“不,不是,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望着活生生的她,赵舒城兴奋的找不着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嗯,那我走了。”芮熙点点头,努力压制心里的复杂情感。
听到她的话,赵舒城一把拉住她的手。“别走,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你确定?你看看身后的美人先。”
赵舒城头也不回,固执的拉着她的手不放,完全不顾周围的一切。芮熙无法,只得答应下来,让他上车,一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