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大结局
桑妮发现只要艾萨克在自己身边,她就忍不住饥饿,然后陷入清欲的泥沼中。
她极其痴迷于他。
的身体。
很多次,在她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想要拒绝这种扭曲的关系,可是根本没机会。
艾萨克以她会饿为由,时时守在她身边。
也就只有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短暂离开,那时桑妮多半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时间久了,偶尔也有那么一次机会。
桑妮在艾萨克不在木屋的时候,清醒了。
那时正是夜晚,她拥着绒毯站在窗前,看着窗户倒映出陌生的自己。
浅金色的卷发泛着光泽,皮肤雪白细腻,面颊红润饱满,胸比之前大了不少,沉甸甸地坠在身前,腰肢纤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连魅魔Y纹都是漂亮的玫红色。
她被滋润地很好,哪里像是饿肚子的样子。
唯独双眸是冰冷的灰蓝色,没有一丝神采,充满了倦意。
可能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和艾萨克厮混吧?
她实在太困了,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怎么会这么困。
难道昨晚没睡好?
哦,对了,昨晚他们也作了一夜。
那再前天呢?
再前天,好像也没下过床。
再再前天、再再再前天……
她记不太清楚了,脑海中只有两人赤、裸、交缠的画面,根本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
艾萨克的身体可真好啊。
她伸了个懒腰,被魅魔这样无节制地榨取,他却没有一丝疲态,她都要困死了。
桑妮揉揉眼,想要回到床上补觉。
可是许久没转过的脑子,一旦开始,就好似上了发条的齿轮,缓缓转动。
久远的记忆浮出水面。
譬如,她和艾萨克在雾城歌剧院看到的朝霞,与父母、斯托克一家共餐、自己苦心研究的各种发明。
还有茶会上艾萨克灼热的眼神,木屋中得不到回应时失落木然的表情。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们在这里困了多久了?为什么迟迟无法离开?这里到底是哪里?
还有,艾萨克为什么要将自己帮他制作的探索工具埋起来,难道他不想离开这里吗?
想到艾萨克,她竟然觉得恐惧。
身体微微颤抖着,明明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还有与他欢爱过的痕迹。
但是此刻,她却觉得从未了解过他。
心中陡然变得感伤。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独自离开,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她顾不上收拾东西,只草草穿好衣服,就推门出去了。
第六感告诉她,艾萨克快要回来了。
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他发现,必须赶紧离开。
可是她的运气太差了。
两次出逃,都遇上了暴风雪。
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仓促,只有一身单衣,她只得裹紧衣物,步履蹒跚地在雪地上慢行。
狂风呼啸,好像劝她回去。
可是她心意已决,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回去了。
再也不会过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
她不是魅魔,她不要变成那种放荡、只知X爱的恶魔。
她终于明白。
实际她也是一直爱着艾萨克的。
她想要他的爱,而不是单单是X爱。
这么多天,他们的身体交缠着,可是心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抱紧了他,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喜欢的那个艾萨克,已经消失了,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在雪原中出现过。
她想要回到王都,想要去找到他。
告诉他,实际她也一直喜欢他。
那时,他一定会害羞地满脸通红吧,然后固执地拉着她的手说,告白这种事情应该由他先开始。
可是这样的艾萨克已经消失了。
桑妮咬着唇,努力将眼泪咽回去。
她不要再哭泣了。
穿过了森林,攀上了雪山,暴风雪停歇,只剩下狂风在嘶吼。
她站在雪山之巅,四下观望,山那边的景象与这边也没什么区别,根本无路可循。
桑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便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进。
她必须赶紧离开。
因为身后有个影子跟着她。
她回头看过了,什么都没看到。
目前所在的这片区域,周围除了雪之外什么都没有,想要藏匿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就是知道,自己身后一定跟着什么东西。
阴暗诡谲,令她讨厌。
终于在翻过另个山头后,她看到了山坡下的一丁点橘色光芒,遥远地好似星辰。
她立即飞奔下去,不顾脚趾被磨破渗血。
那个橘色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是从一排砖质房屋中发出来的,前面还有铁轨和站台,应该是火车站!
桑妮惊喜极了。
她可以回家了!
也许是过于兴奋,当她冲到火车站跟前时,魅魔该死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小腹有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腿越来越软。
她咬着牙,努力忍耐着。
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
好在车站里边的工作人员先注意到她,开门迎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头顶还戴着帽子,整张脸几乎遮掩在帽子的阴影下。
“你怎么了?”
桑妮实在是太累,太难受了。
连夜逃出来,再加上腹中饥饿,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扑进工作人员的怀里,露出甜甜的微笑,便睡过去。
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到王都的家了吧?
工作人员被她身体的重量压了下去,她好似没有骨头的美人鱼般往下滑。
他不得不将她拦腰抱起,还贴心地将她凌乱的刘海理顺。
“跑了这么久,一定很饿了吧?”他温柔地笑着,抱着她走向充满温暖光芒的车站内。
门扉缓缓关闭。
顺着未完全阖上的缝隙,能够看到工作人员抱着她轻轻放在床上,一件件开始脱衣服。
门彻底关上了。
窗台上还放着那束玫瑰,已经被冰雪封藏,形成厚实的冰块。
原本艳丽的花瓣因为寒冷,在表面凝结了一层冰霜,看上去就好像玫瑰生病了。
病恹恹的,没有血色。
这个车站实在是太小了。
只有一个房间,一段铁轨。
孤独地出现在雪原中,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
就好似白纸上的一小块黑点。
雪原无边无际,无论向哪个方向逃去,都寻不到尽头,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就好似一个圆滚滚的玻璃雪球,没有边际,是凭空出现的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