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额外任务完成度：二分之一。恭喜宿主。由于借助系统强制力，任务奖励抵消，本次任务不发放奖励。】
还有这种操作？
宋栖梧坐在窗边，桌上摆着一堆信纸，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抬笔，她早就想要给父亲邮去一封书信，告诉他自己已与裴佑安汇合，却又晃了神。
犹记得那日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裴佑安那张白皙清俊，依旧冰冷，却又被一点茫然所缓和的脸。
鼻息间尽是裴佑安惯有的竹兰香，暧.昧的氛围足够让任何一个姑娘家脸红心跳。
还有他刻意保持距离的绅士手，将她放回甲板时轻柔的动作……
这难道就是男主角与生俱来的气场加持？
难怪一本书的女性角色都要为之倾倒。
简直就是仙侠版国民爱豆嘛！
光是这般回想，一层红晕就又攀上了宋栖梧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怎么都压不下去。
怎么搞的！
回过神来之后，宋栖梧懊恼地蹬了一下地板，拍了拍脸让自己醒过来。从古至今，恋爱脑都没有好下场，她的目标是攻略男主，可不是爱上男主。
颊边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宋栖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东西？”
转身，对上黎青山漆黑清澈的眸子，他手上拿着一颗黑漆漆的梨，几滴水珠晶莹地覆盖在表面，上头还冒着冷气。
判断不错的话，方才正是它贴上了她的左脸。
“冻梨。”黎青山又往前递了递，像是想让宋栖梧看得更清楚些。
宋栖梧没好气地道：“我知道这是冻梨，我是说……说你怎么都不出声的？”
她本想说“你是什么东西”，但好在人虽然上头，脑袋转得还算快，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宋栖梧稍稍平复了心情，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冻梨咔嚓就是一口，差点没把牙齿崩掉，痛得发出一声惨叫。
你小子也不提醒我？
宋栖梧在心里狠狠地瞪了黎青山一眼。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喊了你啊，但少宗主可没理我的意思。”
他朝书桌那面侧了侧头，宋栖梧跟着看去，原是她提笔半天也不写字，漆黑的墨水早就晕开一片，似乎也在嘲笑她方才的失神。
宋栖梧脸红得更厉害了，她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来这里……不止是为了给我送个冻梨吧？”
黎青山眼中揶揄的意味更甚：“不然少宗主以为呢？”
“……”宋栖梧罕见的有些窘迫，她原本也不是个嘴笨的人，但刚被人逮到失神，又受了惊吓，一来二去的脑子转不过弯。
宋栖梧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大魔头可以知趣地转移话题，可对方却像是铁了心要看她笑话，一双黑亮的眼睛闪动着戏谑的光，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半点给个台阶下的意思都没有。
不就是在船上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给忘了吗？至于好几天过去，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还在记仇？
小气鬼。
宋栖梧还以为对方是在计较那天的事，错开目光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黎青山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说你小气。”宋栖梧到底没忍住，可话一出口她又虚了。
方才回忆时那点旖旎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宋栖梧一面默念祸从口出，一面扯起一个勉强的笑，祈祷黎青山再次空耳。
可怕什么来什么，黎青山这次明显就听得真切，他笑意更浓，却不达眼底：“我小气？”
“你听错了。”宋栖梧暗道一声不妙，赶紧反手将黎青山往外一转，哥俩好地拉着他往外走，“我说你能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再晚些师兄可该等急了。”
……
一进门，宋栖梧就被铺面而来的少女抱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在怀，宋栖梧却实在无力欣赏这份美妙。乔柔抱得极紧，让她有种快背过气的错觉。
宋栖梧费力地挣扎开来，把乔柔扒到一旁，努力让自己能呼吸上新鲜空气。
“你轻点，我还没死。”
乔柔的眼眶泛红，哽咽着说：“可你那天都吓死我了。”
宋栖梧有些无奈，她们明明刚认识不久，女主自带的“善良+容易信任陌生人”buff就让对方在短暂的相处后把自己当成了亲人一般的存在，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
虽是这么想着，宋栖梧还是口嫌体直地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乔柔的后背：“怕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乔柔吸了吸鼻子，她的鼻尖发红，我见犹怜：“那你下次可不能再乱来了。”
宋栖梧有种自己在哄小孩的错觉：“好好好。”
乔柔这才将她松开，露出身后那道青色身影。
裴佑安方才见二人还在交谈，便没有出声打扰，此时见交谈已经有了结果，便轻咳一声，步入正题：“诸位先坐，师妹，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拥有冰山人设的裴佑安有着让任何场子安静下来的魔力，那张脸往那一摆，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认真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四人纷纷落座，黎青山目光严肃，道：“数月之前——也就是当初在青冈宗的时候我没回来找你们，是因为我发现在那青冈山之上，确实藏了一只大妖。”
这句话对于乔柔来说，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开场，而黎青山对此也只是抬了抬眼，没有什么反应。唯独落到宋栖梧耳朵里，就像一颗巨石投入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她记得很清楚，原著里白纸黑字写着这个妖物就是原身编撰出来为了接近裴佑安的，事实上根本不存在。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宋栖梧想过裴佑安消失的许多种原因，或许是被掳走，或许是碰到了更有吸引力的东西，或许是齐国那边有什么变故需要处理，但唯独没有想到是真的去捉妖。
宋栖梧心乱如麻。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好像你去游乐场玩鬼屋，已经默认了一屋子都是人假扮的npc，结果发现里面真的有鬼。
不，比这更可怕。
假如这个设定是错的，那是不是书里的其它设定也不一定正确？那些看上去安全的东西不过只是未知全貌？而她一开始预设的待在男主身边就不会有危险，其实完全就是悖论？
她越想越乱，只觉得所有东西都被一层雾给蒙上了，若隐若现地看不清楚。
她不是穿进了一本无脑甜文吗？为什么还需要动脑子？
“师妹？”
“对不起。”宋栖梧连忙抬头，乔柔目光关切，黎青山也思索着打量她，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努力抓住裴佑安说的每一个字。
可接下来的话却再次给她带来了一波冲击。
裴佑安见她调整过来，继续道：“那妖物邪门得很，我竟看不清它的脸，也没在任何古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它。”
“然后我就随它去了朝安，它在朝安……”说到这，裴佑安眼中划过一丝沉痛，“它在朝安城内杀人，我拦不住。”
……是吗？
宋栖梧甚至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她当初在朝安一度被百姓奉若神明，就是因为杀了一只妖。
可那只妖很明显是个老者，与裴佑安此时提到的“无脸妖”完全对不上号。
她当时就奇怪怎么一个能够每日杀人作乱的妖物弱成那样，原来不过是那大妖早已不在朝安城内，留下了个没什么妖力的小妖让她捡了个漏。
“我没办法直接击败他，也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师尊，于是就去了菩提塔。”
菩提塔是修仙门派中异乎寻常的存在，这里的修士并不降妖除魔，全宗上下只专攻一项技能——预言。
“我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