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帮助警方找到更大的黑老大，柯父身为一个爱国人士，自然义不容辞。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试试。”
两个弟弟却有点担心：“会危及到我的家人吗？”
危险来临，人本能的自保。尤其他们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妻儿老小。
警察闻言摇头：“如果有危险，那也只可能是因为你们是柯薇的亲友，而不是因为你们帮着说服她。警察局里发生的事，白虎不可能知道。”
最小的弟弟立马毫不犹豫的反驳：“那可不一定，你们警察可以卧底，人家也可以收买警察嘛。”
此言出，整个房间都静默了一秒。最小的弟弟话出口也后悔了，怎么会脱口而出这种话？
好在警察没有计较，反倒笑了一下：“您说的也对，我们能卧底，人家也能收买我们。我也办法证明我们没有被收买。这件事，我刚才就说了，是请您帮忙，您愿意，就帮我们，不愿意，我们不可能勉强。”
警察这么说，两兄弟顿时不好意思。又强撑着讷讷说道：“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哪怕是兄妹，也生疏了。就是曾经有点感情，可是薇薇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就是不想蹚浑水的意思，警察了然的点点头：“您说得对。如果柯薇那么轻易被打动，我们就不会束手无策了。”
话到这里，两个弟弟讪讪一笑，没再接话。
柯父反倒问道：“柯薇已经落网，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她为什么还要替白虎保密？仅仅因为忠心吗？”
警察顿时知道柯父愿意配合他们，赶紧说道：“我们觉得不应该仅仅只是因为忠心。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尤其是恶贯满盈的人，忠诚没有那么重要。他们之间应该还有更大的利益。但是具体什么利益，我们还没查出来。”
柯父继续思索：“你刚才说柯薇亲手杀了当初诬陷她的小混混，那么哪怕她自己最终成了更心狠手辣的人，她内心深处对黑恶势力应该是厌恶的。那么对白虎，哪怕不得不依附他，内心深处应该也不可能产生所谓的感情。最多只是对强者的服从。”
警察顺着他的思路思考：“对。柯薇并不是天生的恶，相反17岁之前很善良，也得到了很多来自父母和家人的爱。一般来说童年决定了一个人的底色。哪怕她最终迫于生存不得不心狠手辣，可是她内心深处依然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就像她想见见你们一样，渴求的就是亲情。”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和白虎有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不得不保全白虎？”柯父说出他的猜测。
警察却摇头：“不可能。柯薇这些年的经历都查出来了。她没时间去生孩子。如果她有孩子，早被人盯上了。”
柯父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她自己不生，可以找别人生。没有足够的利益，白虎凭什么帮着她？就因为她心狠手辣吗？”
警察还是摇头：“如果涉及到代/孕，那我们就没办法查了。毕竟我们国内禁止代/孕，国外的我们拿不到资料。”
柯父解释：“不一定要找出那个孩子，只要知道她的软肋就知道要怎么说服她。”
警察皱眉：“按你说的，假如他们真有一个孩子，那我们更不可能说服她出卖白虎。”
“行不行，我先试试吧。”柯父脸上看不出神色。
也只能先这样，警察跟着点头：“劳烦您了。”
“不客气，应该的。”
柯父再次和柯薇隔着玻璃相望，这次柯父看着柯薇的眼神里没再有温情，只有一股狠意。开口便问道：“爸爸已经走了，你想不想妈妈剩下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舒心一些？”
柯薇立马点头：“当然，我不孝，只能劳烦几位哥哥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你帮我报仇，我就把妈照顾好。”柯父开门见山一句话，直接把柯薇震住了，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报仇？”
她哥一直是奉公守法好公民，这些年别说违法乱纪，简直一颗红心向着党，向着国家。除了有个妹妹走失了，父亲生病，他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
他能有什么仇？而且她现在是阶下囚，时日无多，又怎么帮他报仇？
“对，报仇。”柯父很肯定的点头：“我的仇人就是一切毒贩。”说着眼里冒出一丝赍恨的光。
柯薇心里一暖，以为柯父是心疼她，眼里多了一丝柔情，轻声说道：“哥，我们的人都被警察抓了，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说着哽咽道：“我是罪有应得，你就当我17岁那年就死了。”
“17岁那年就死了？”柯父冷笑：“如果你真的17岁那年就死了，我们就可以找到你的骸骨，爸妈了却了一桩心事，爸爸就不会因为你而死。”
柯薇的眼泪流下来，嘴里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死了以后去向爸爸赔罪。我到地底下去伺候他。”
“那我的妹妹呢？你杀她的时候有想过要向她赔罪吗？”柯父冷冷抛出这句话，柯薇再次被震住。
妹妹？她不就是他的妹妹吗？但是下一秒又说道：“是，柯薇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黑凤。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柯薇了。是我不该打扰你们，不应该想着见你们最后一面。”
柯父心里冒出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大名鼎鼎的女魔头，把他全部的讽刺都想象成他是心疼她，是为了她好。
她心里，父母和三个哥哥，是她唯一的温情和寄托吧。
柯父瞬间改变主意，他本来是想挑明他不是柯家亲子，想替妹妹报仇，如果柯薇不配合，他就不再管她的母亲。逼着柯薇妥协，现在又觉得利用她的那丝牵挂更有利。
“你的孩子，你可以交给我，而不是交给白虎。”柯父甩出王炸。
柯薇的瞳孔一瞬间猛地放大，下一秒却又恢复平静，甚至变得冷若冰霜：“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柯父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虽然只有那么一秒，但是却确定了他的猜测。他不受她的影响，继续说道：“你想想，孩子是跟着我，还是跟着白虎更安全。或者你想他继承你们两的地位，继续干草芥人命的勾当？”
柯薇脸上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柯父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只当没听到，答非所问的说道：“哥，妈就拜托你们了。你不是说你们找了个人假冒我吗？有些细节你们不知道，我都写出来，一会交给警察。你让那个女人都背下来，都是只有我和爸妈知道的小细节，肯定可以取信妈妈。至于你说的那颗痣，女人爱美，去医院做掉了。”
知道父亲因为自己而死后，柯薇悲痛外就想着怎么让母亲的生活更好。她是肯定要死的，与其让母亲知道自己有个毒贩的女儿，不如让那个人冒充她，陪伴母亲剩下的日子。至少母亲能有一段还算安慰的晚年生活。
“我一定要为我的妹妹报仇，你可以不配合我，我也可以不配合你。”柯父的语气很是平淡。
柯薇气急，口不择言：“那是你妈，你不想她过得舒心一点吗？”
“那没办法，她如珠如宝的女儿都不要她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也没必要对她再好。自古都是女儿贴心，从来没有儿子贴心这种说法。”柯父老神在在。
柯薇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气愤的瞪着柯父。半晌又软下语气：“大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有现在是我应得的。你就像以前一样照顾好妈妈就行。”
“爸爸死了，妹妹是女毒枭，手上那么多人命，你要我怎么像以前一样？”柯父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仿佛困兽一般。
柯薇却以为他是自责，是他提议找个人冒充她，才害得父亲当场吐血而亡。她的眼泪再次流出来：“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大哥你没错。”
柯父红了眼眶，看着柯薇说道：“薇薇，我是一定要找出白虎，把那群毒枭一网打尽。你要真的还认我这个大哥，你就帮我。让我为我妹妹，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柯薇泣不成声，只是不停的摇头，却不再说任何话。
柯父出来后，警察说道：“我们刚才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你猜的没错，她应该确实和白虎有个孩子。”
柯父点头：“我猜也是。但是想让她开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嗯，不急，慢慢来。和这种女毒枭打心理战，不是易事。”
“那个孩子？”
警察叹口气：“这个我们只能尽力找，但是能找到的话，我们也就能找到白虎了。”
柯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