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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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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简直就是一群土匪流氓!”说到兴头上,小钟愤愤出声,“他们一直在摆架子,装大爷,给钱不办事,嫌这脏嫌那累,要是有本事还说的过去,可他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要不是为了老板,我才不愿意忍呢,早就揍他们了。”

端儿听得抚掌大笑,赵老板的倒霉事果然是她的快乐源泉。她平息了下呼吸,接着说:“听你这意思,你们这伙人成了打下手的了?”

“是啊,这还是我主动跟老板提的。”小钟塌着脸,不住叫苦,“本来阿炳可以和我一起下墓的,但他不是骨折了吗?”偷瞄了眼张起灵,声音渐小,“老板平时就待在铺子里,除了理账管事之外,就是和其他老板喝茶聊天,和咱这伙人离得远,识人不清是早晚的事,他找的那帮人一看就不靠谱,我可不想把自己命的搭进去。”

听笑话听了一路,可算是满足了端儿的好奇心。一众人下了车进入饭店,空调吹来的冷气拂去了一身的燥热,赵老板和黑瞎子、张起灵、端儿围着餐桌坐,照常小钟和阿炳在外面守着。今时不同往日,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谁也没动筷子。

三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赵老板擦汗,脱褂子,摆弄碗筷,临着他们三人镇定中带着讥嘲的目光,如坐针毡。还是小钟机灵,从外面带进来一瓶酒,依次给他们三人倒了一杯,最后再给赵老板满上,放下酒瓶,自觉站在了后面。

“三位,这次是我赵某人做的不对了,我先自罚一杯,以后还望各位多担待。”赵老板举起酒杯一口闷,小钟又给倒满。

“我十多年不曾细细了解这行了,老糊涂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各位的真本事,竟怠慢了几位。”又是一杯,黑瞎子三人亦不理会,“前几天我一直冷落了各位,也是我的不是,我识人不清,被别人坑骗算是我的报应了。”

他又接连喝了好几杯,好似有些醉,身子开始支撑不住,东倒西歪,脸色却是越喝越白,不见醉态。他自个半瓶下肚,还想继续,小钟见他上头,急忙拦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喝惯了茶叶,甫一喝酒就醉了,甩着两个好像抽掉骨头的胳膊,扭动着大腹便便的身子,一直挣扎。

看着眼前的闹剧,黑瞎子舒服地靠着椅背,翘起腿,照常皮笑肉不笑的。端儿吃惊地目瞪口呆,显然没见过这架势,向后一缩,怕殃及自己。张起灵则移开了视线,无动于衷,对这无聊的把戏不感兴趣。

小钟急得一脑门汗,叫来了几个伙计把赵老板给抬了出去,完事,硬挤出一点笑,有气无力地说:“让你们看笑话了,黑爷、小哥、端儿姐姐。”

“你遇上这么个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小钟。”端儿实在想不到当初气质儒雅的男子也会发酒疯,果然把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什么事都要你来善后,你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小钟一阵苦笑,脸上爬上了一丝窘态和委屈。他们仨和他接触最多,知道他还算清醒的,没必要像对待赵老板一样为难他,索性就让他坐下了。

“今天这是干的什么事?当着我们面耍酒疯?”黑瞎子弹了下杯壁,发出一声脆响,像是一记警告敲在了小钟的心窝上,“既然没准备好,就别整这一出,我们看着也烦。”

“让你们看笑话了。”小钟惯会察言观色,黑瞎子虽是责问,脸色却不差,考虑好措辞,解释道:“老板平时都是顺风顺水的,在天津有时候出错了,也有我们几个伙计去处理,他从不操心这些。哪成想出趟远门,做派还是和往常一样,我们习惯了,不想惹恼了你们。”

“你们老板为什么这次非要跟着来?”既然不会办事,就别插手就是了。端儿记得他曾说自己一直都是让伙计取明器的,怎么这回倒是有兴致跟过来,“他是不是有想要的东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小钟紧张地瑟缩了一下,犹豫了须臾,压低声音,说:“老板他好像挺重视这个斗的,毕竟这么大的不常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你们找来的地图让他很兴奋,应该也是和之前一样想搬空吧。”

“地图呢?让我们看一下。”端儿仍然有所怀疑,保险起见,向他要地图。小钟叫了个人进来,麻利地把地图送到她手中。

一个是蟠龙纹铜镜,正面的划痕没有再变化。一份是从陪葬墓里取出的木牍,他们给粘合好,包上了一层膜,做了些处理以作保护。一份是他们根据木牍上的山川地形图和现代地图绘制出的路线图,并且标出了主墓和陪葬墓的位置。

端详了半响,她见地图没有问题就递给了黑瞎子和张起灵那边。他们三人其实对这次行动挺感兴趣的,而且已经得到了地图,没可能放弃,就是想逼着赵老板妥协,不再坏事。

小钟跟他们再三保证,又应承不少好处,才挽回了这次岌岌可危的合作。晚些时候,赵老板清醒过来,不知小钟怎么跟他说的,终于是学会了低头哈腰,诺诺连声,没再搞乌七八糟的烦心事,他们才松了口,决定再次上山。

第二天上午动身,中午的时候就回到了小山村。一行人走在村路上,迎面而来的村民目光不是很友好。一问才知,本来好好的房子让他们一住就塌了,怪上他们了,虽然赵老板赔了钱,也没能阻止事态发酵,都肆意揣测他们是干什么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的勾当。

顶着略带恶意的目光进了山口,一众人坐在大石头上休整。黑瞎子拿出地图,和张起灵商量修改路线,主墓比之前的陪葬墓要远上不少,木牍上的地图太过古早,在和现在的比对,是要翻山过岭,累了半死才能抵达,不若直接在山口和目的地之间重新规划一条省事又安全的路线,也好保留体力。

重新上路,小钟把自己的登山杖给了端儿,自己折了树枝拄着走,端儿道了声谢,气喘吁吁地跟上前面两个怪物。张起灵小腿肌肉紧实,走斜坡如履平地,他呼吸平稳,精神奕奕,丝毫不见懈怠。她本来以为黑瞎子也是省电的类型,今儿是激动过头还是怎么回事,亦是举步生风,谈笑自如。

紧赶慢赶地到了目的地,端儿直接累趴下了,瘫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根上喝水,往旁边一探头就能看到小钟提过的墓门。

许是暴雨冲刷,泥土塌下去一个坑,深埋在地下的墓门露出了一角,其上的云纹和铜镜上的看着相似,应该就是主陵的入口。墓门上方约有一丈深的土层,一棵松树紧紧扎根,长势郁郁葱葱,单裸-露出的树根就爬满一地。

小钟带黑瞎子和张起灵去了之前那伙人打盗洞的地方查看,吩咐剩下的伙计拿铁锹挖土,端儿估量着墓门的高度,起码要向下挖五米,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其余人都有事做,她自己索性就在周边逛了起来。

那伙人打的盗洞还在,手电照了照,还通没堵上,问起小钟下去找过没有,他只说派过两个伙计下去,等了一会儿没上来,便不再冒险了。黑瞎子和张起灵打算先下去探探情况,看看这个墓如何危险。

两人一落地,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貌似和海鲜市场的鱼腥味一样,打开手电环视周遭,墓室靠墙摆了一地的青铜器,正中间放置有一口大鼎,高度约有一米五左右,口径一米二左右,鱼腥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们对视一眼,谨慎地走过去,俯身看向里面,味道不仅熏到了鼻子,更污染了眼睛。

但见里面一颗硕大的鱼头,鱼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能保持着刚刚杀死,犹带鲜活的样子。上面披覆透明的鱼鳞,约两指宽,鱼鳞比其他鱼的要薄上许多,干净无瑕,灯光打上去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一颗死鱼眼镶嵌其上,黑色眼珠紧盯着上方,似乎长满怨念和不甘。再往两边是一条长长的须,从鱼嘴上方冒出,盘了好几圈。鱼头切口那里平整,露出的鱼肉亦是新鲜的模样,肉里还夹杂着血丝,就是喷洒的血迹淌了整个大鼎腹部,积了厚厚一层,摸上去像红彤彤的果冻。鱼头周边的空隙摆放着鱼鳞,似乎就是从它身上剔下来的。

张起灵伸手从里面够出来一片鱼鳞,鱼鳞的手感让他十分熟悉,和陪葬墓里的玉石表层一样,像是一层打磨得光滑晶莹的水晶。他想把鱼头搬出来查看,黑瞎子忍着恶心搭了把手,然后把沾上的粘稠的液体抹到了大鼎上。

张起灵正看得专注,鱼头忽地开始蠕动,就像重回濒死的状态,股股白烟从鱼鳞缝隙间冒出,气味十分难闻,皮肉骤缩,变得干巴巴的,如同被霜打过的花一般迅速枯萎掉,没过一会儿,地上就剩下了一副鱼骨和一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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