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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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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儿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屏幕,倒映着自己忧愁中不乏眷恋的神色,她瞧着屏幕中的女子脸颊怎么都不像她,她何时会有这种表情。纠结地拧着眉梢,将敲出来的字通通删去,短信到底是没有发出去,她还偏不信她离不了他。

她将脸颊埋在抱枕里,拨开凌乱的发丝,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心里颇是不得宁静,跟着滴答响的钟声一颤一颤,时间过得越慢,越是点点敲开她的防备,以及不愿相信的事实。

她摸索着手下的布料,无意地滑过一处歪斜的纹路,垫子上有布料脱线的地方,大小大概有小指那般长。她细细抚摸,记忆跟着来到了几个月前,她为黑猫住在这里的第一晚就是睡在沙发上,那时候指甲长久得不到修理,不小心勾到了垫子,惊地她奋力挣脱,便划开了一道小口。

好像对面的柜子上也有来着,自己上蹿下跳的日子里,总是喜欢站在柜子上巡视房间,抽屉把手那里她就前爪勾住挂在上面好几次,应该是喜欢晃晃悠悠的感觉,但是会碰掉张起灵放的东西。

有一次就打碎了他喝水的杯子,落地的响声吓得她当时直接窜出去好远,他听到动静,没有训斥她,只是怔愣了一瞬,而后自己收拾一地狼藉,事后还检查她有没有粘上玻璃渣,摸摸她的小身子好像在安慰她。

做猫的时候懵懵懂懂的,不太留意他的好,不能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只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般对待自己,还在不厌其烦地观察他,用一种极其无礼野蛮的方式揣测他,试图以个人的标签来为他归类,以此让自己的推断合理。

等到好不容易变成人,她除了做家务之外,好像也未多关心他,她完成任务一样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空闲之际自然不会像黑猫时期一样找他,她重新燃起了对外界的好奇,以人的身份参与其中,经常流连忘返,什么想法都是围绕自己的体验感设计的,只会偶尔良心发现学会分享给他,关心他一时的接受度,之后如何,便无所谓了,反正她的世界里以她排第一位的。

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有够自私的,端儿难以想通这刻在骨子里的冷漠,表面上看着繁花似锦,实际上是孤高自赏,她自己整天笑呵呵的,其他怎么变化发展皆与她无关。

若说这几个月来接触的人里面真的没有不在乎的吗?也不绝对,吴邪就很好,虽说发着关心的短信,自己还不是因为请求他帮忙,如果自己没有物件出手,他的号码怕是躺在通讯录里一辈子都不碰。

黑瞎子也挺好,但是两人的初识,她对他印象不太好,虽然俩人现在在一块能说些俏皮话,可她对他留有几分戒备,总感觉他会坑她,示意难以付诸真心,插科打诨的时候也会掩饰地躲避眼神。

还有瓜子庙时期见过的吴三省和潘子,南海时期的胖子和阿宁,仅一面之缘,久不接触,现在更是淡薄得没了印象,再下地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再相遇。

形形色|色的人群,光怪陆离的景象,不过是过眼云烟,在她眼里若想永久停留,怕是要等到她自己开窍才行。她其实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只因记忆全无,没有来路,未把自己放在恰当的位置上,找寻不到,干脆无所谓的游戏人间。

她暗自叹息,直面内心,刨析肺腑,果然会吓到自己,越是真实,越难以接受,亦不能不接受。

她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打算才行,比如找回记忆这件事可以排上日程,毕竟给自己找了一个浮萍的角色,失忆且不说是问题的源头,也是致使她迷茫的原因之一,她总有一天是要落叶归根的,搞清楚自己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势在必行。

有了这个念头,端儿思路明细许多。起身来到窗前,外面人声渐消,只一路灯以及落寞的影子,爬山虎依着晚风像波浪一样开阖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影子亦随着皱皱巴巴地蹭到了路灯的影子,像团火似的躲不掉。蓦然一只大黄狗摇着尾巴经过,四只爪子一颠一颠地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欢欢喜喜地离开她的视线。她来了兴致,屈指敲了敲窗户,大黄狗听到动静从那端又跑了回来,仰着脖子叫了一声,两只豆豆眼注视着她,好像不见她投喂又跑开了。

她轻松地笑了笑,见时间不早了,便去洗澡睡觉。坐在被窝里,眼神落在平整的床面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起灵从客厅走进来,拉开台灯,掀开被子,坐在床上脱鞋,调整枕头,再转身躺下的画面。

估计他都没有注意到,他躺好后会下意识地去看她有没有回窝,若是没有,就重新坐起来倚靠在床边等待,听到她开门进屋的响声,也不会去关注,只等到她趿拉着拖鞋,打着呵欠,懒懒散散地叫他一声,他才会投去短暂的目光。

他耐心很好,她磨磨蹭蹭地吹头发、搽脸,也不会催促。她照例和他说上几句话,好不容易困到头脑发昏,钻进被窝,他伸手关上台灯,黑暗到来后的一分钟是睡不着的,她十分清楚他会等到那句“晚安”才阖眼,不然就盯着天花板直到她说为止。

说好了不想的,端儿的心神偏偏又随之牵动,吃好喝好果然能留住她,她算是被他拿捏住了,人家千里之外都不一定念着她,她却无时无刻地想到他,好不公平。

她憋闷地撅起嘴巴,像只小金鱼似的鼓起脸颊,想到没有张起灵关灯,她还要自己关上,再摸黑回窝,虽然有夜眼,还是不爽利,肚子里存了一团愈发滚烫的火焰,不知何时才能爆发。

半夜,狂风大作,窗棂震动的声音将她从梦里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撑开条眼缝,扭过身子接着睡。可能是外面的风声太紧,随之而来的暴雨像石子一般重重的敲打玻璃,比之飞舞的野蜂还要密集。

她平缓呼吸,试图再次入睡,但不止是恼人的响动,将醒未醒的功夫,她忽地感觉身子很是燥热,掀开被子仍不觉退散,反而越演越烈,搅得她不太舒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她好像被烈火焚身,不受控制地加重呼吸,想要缓解分不清是痛还是别的感觉所带来的刺|激。她蜷缩着身子,所有的感官皆被放大,头晕目眩,手脚发麻,还伴有时不时的耳鸣,好像还产生了幻听,一个声音在似远似近的距离叫她的名字,钻进她脑袋里简直要逼她发疯。

她被折磨地呜咽不止,甩掉作乱的声音,她强撑着坐起来,揉着额角缓解疼痛。颤颤巍巍的起身,打算找来止疼药吃下,视线一模糊,被床脚绊倒,摔在了张起灵的床上。

她手紧抓着被面,指尖颤抖,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那窗外的雨似打在了她的耳膜上,扰得她神经骤紧,不敢放松。

突兀地一股味道传入鼻尖,她脸颊蹭了蹭身下的被子,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以及张起灵衣服上被阳光曝晒的暖意和独有的如雪松般的冷香。她往上移了移,燥热让她喉咙发痒,嘴唇干涸,她咳嗽了几声,身子颤抖着,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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