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先生开始喜欢小矮子
我没乞求她再有18岁那样的热情纯真对我，是我18岁没珍惜，我喜欢过很多人，我不顾家，我朋友多，能分散给她的爱十分之一都算不错，她离开是我活该。
她走了一天，我就受不了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十点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再打，第六个接了，刚接通，孩子在哭，她很疲态：“嗯？”
“曹泉，他怎么了？”
焦急。
“……”
孩子在打奶嗝，声音渐渐小，她都腾不出手挂电话。
“岁岁乖，睡觉啦，没事，妈妈唱歌，我已是一座流动的墓碑……”
直到孩子哭声消匿，安安稳稳睡着。
她放下孩子，挂断电话。
“曹泉！曹泉！”
我再打过去，已关机，我又哭了，泣不成声，这是折磨，为什么18岁时候那个姑娘那么听话，我说什么她做什么，话多，永远不挂我电话，永远是我先挂电话，我课表她记得清清楚楚，她自己总走错教室，我在上课给她打电话，这个笨蛋她也接，被扣分，记旷，还安慰我，不准自责，连最开始谈的时候，也提前声明，只有一个请求，让我不要愧疚，她说她不要我愧疚的谈恋爱，如果提分手，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如果你不快乐，我再爱你有什么用呢？我希望你天天开心，幸福，而不是用愧疚捆绑住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二十多个电话，再接。已经凌晨，接通我立马打开了视频通话，她也开了，没开口，只是在电脑前面。
我心惊喜又担心。
“还在忙？”
“嗯。”
“已经很晚了。”
“嗯。”
“熊熊睡了？”
“嗯。”
“你几点休息？”
“……”
就不说话，她黑眼圈重，眼球血丝，妆都还没卸，我陪着她，这个姑娘是好看的。
“曹泉。”
“……”
我看她皱眉，烦躁，不断找素材更改，等一个小时，她起身，传来水哗啦声，她洗漱完，拿过手机，抬手。
“别挂！”
手顿，把耳机戴上，关灯，和孩子睡觉。
呼吸安稳，我突然怕她关麦克风。以前我这样干过。
到医院，陪父亲吃早饭，我守在医院，母亲也在，这二老让我回去照顾孩子，怕小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本来就亏欠人家，要好好对她。
我哽住：“她公司有事，学校要开学了，她要准备材料，就先到公司了。”
“婴儿能坐飞机的？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她一个人哪能忙的过来？你爸这边我们都在，现在情况也好很多，哪有你这么对媳妇儿的？几个媳妇儿也给累着了，何况那姑娘身板薄，又瘦小，你不疼她谁来？”
“人家姑娘闷声不吭干事，又优秀，你本科毕业还没人家，又有学历，肯定吃不少苦，你妈创那个小业都了赔几年钱哩，这姑娘家里四个兄弟姐妹，能给她多少帮助，全靠人家自己创出来，我本来还担心门不当户不对，还不抓住等啥时候？她咋看上你？”
“是。”
“你话少，那姑娘也是个话少的？”
回想，她很热闹，对我话很多，脚跑步磕到要嚷嚷抱怨装可怜个没完，当时觉得很烦，敷衍着就过去了。
只是到后面，偶遇她大学室友，才发现她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一起住了四年从来没说过话，原来，只是对我话多。
“……不啊，她话多。”
“这倒是看不出，姑娘沉稳的你大伯都夸。”
“是成熟哦，你舅舅也说。”
“嗯。”
“那你快去找她去啊，你帮忙照顾孩子，人家忍痛怀十个月给你生了，现在还要忙的手脚不沾地，那要你这个老公干嘛？迟早这么好的姑娘让别人盯上给截胡，照顾孩子不是女人的事，要两个人一起做家务。”
“算了，爸爸身体重要，我就在这边。”
“这孩子啥时候油盐不进了？都说了你爸这边有我和你姐姐，咋就说不听？幸好那姑娘喜欢你，不然你别指望讨到这么好的。”
“给她打个视频，正好看看孩子。”
“我来打，翻翻啊，你看他犹犹豫豫的。”
视频打通，曹泉在办公室，西装淡妆，看到阿姨笑着打招呼。
“叔叔，阿姨。”
“小曹啊。”
“哎。”
“怎么这就上班了？”
“公司有事，我就过来了，叔叔身体还好吧？”
白净的脸，很精神。
“你叔叔挺好，东东在，熊熊呢？和你一起在公司啊？”
“嗯，我本来想请看护阿姨，又觉得还是没我自己带的放心，他就在旁边，您看，玩着。”
“这么小的孩子是要寸步不离，是当妈的交给别人不放心，你看他抓的。”
有员工敲门，曹泉没再笑，冷下来：“进。”
“曹总，董事会还有十分钟，到左楼会议室吗？”
“好，马上过来。”
她又笑迎：“阿姨，我这边要开会了，我就先挂了哈，等下班了再给您打过来。”
“好，好，你忙，本来就该让东东过来一起照顾，带着孩子一起开会啊？”
我看她抱起孩子，有秘书进来推婴儿车。
她尴尬笑笑：“是呀，没事，都不会说什么的，他们都知道我生宝宝了，熊熊乖，很少哭闹，让我省心，带着他没事，不带他我怕他哭。”
“你这孩子。”
“阿姨，那我先去了哈。”
“去吧去吧。”
直到急促的高跟鞋声，手机晃过熊熊趴在妈妈胸前。周围人都穿高跟鞋，效率高紧急高跟鞋声，她穿平底鞋比周围人都矮的多。
说实话，她没有高中那个女同学漂亮，但，我不知道怎么的，刚刚一直从她从容的脸上移不开眼。
是不是我审美有问题了，她长的小巧，成熟的让人咋舌，我喜欢可爱甜美的啊？
出了医院，姐姐上去照顾了，带了晚饭，思来想去，不是鬼迷心窍，而是很麻，正巧有个人给我打电话，她想见我，我忽然就让她到医院，看我爸。
我和她上楼，她忽然挽住我手臂，到病房门口，她买了百合花，姐姐父母看到这个姑娘脸都绿了，我没说话。
她放下挽我的手，把百合放在父亲病床头。
笑着说：“叔叔阿姨好，我和东学长是一个学校的，也是本地人，我大三还没毕业，这束花是我希望叔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爸没说话，脸色铁青，看也不看。
气氛诡异，姐姐拉过她解围：“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不客气，我也是可以来和东东一起来照顾叔叔饮食起居，我特别勤奋，正在准备考研，听说叔叔病了就过来看望叔叔。”
柳掣看她刚刚到大腿根的短裙子，肩膀露的，这才初春，身上的布料还没自己一件体恤衫多，想不到，柳回东喜欢这样的，难怪他不去照顾孩子，体恤老婆，搞半天是有莺莺燕燕。
“我很好，谢谢你，请回吧，不送了。”
姑娘眼睛眨巴眨巴就要被冷哭了，柳月意赶忙把姑娘揽出去，嘴上还说：“你见谅，我爸心情不是特别好，他平常……”
年轻人血气方刚，直接回怼，不惯着。
“怎么见到我就心情不好？我也祝他身体健康了，怎么就不给好脸色？我也复习很忙，来看望他也是我的好意，和他聊聊天，东东哥哥也是和我一起来，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就一来就要赶我走啊？”
“你还好意思和他一起来？他有老婆孩子，知三当三你还有理？”
年轻姑娘把脸一扬：“自由恋爱怎么了？思想怎么这么封建啊，我都没见过他老婆，有老婆怎么了，可以离啊，离婚的这么多，现在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社会了，也太封建了！我也能带孩子，我年轻漂亮跟你儿子你就知足吧，还挑三拣四，也不看看自己。”
坐在身边的姐姐接电话，再给她打电话，扭扭捏捏不敢打，犹豫了十几分钟，一打，在通话中，已经十点半，还在忙吧，姐姐：“哎，小曹啊？”
“嗯，就是啊，爸爸突然急诊……出……没什么事，你安心在你那边，我和东东会把爸爸照顾好，这次是一点小问题。”
“不用过来，你那边也忙，孩子也来去折腾，你们俩都吃不消……好，好，我知道了，嗯，不说，你休息，不要担心。”
我心绞，她得到消息很快，难怪当时我爸刚出事她马上就能得到消息。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明明知道我也在旁边。
好难受这种感觉，现在就想把她堵到墙角，咬她嘴巴，让她明天上不了班。欺负到她哭，不是那么冷静冷漠，受不了了，现在打电话像个机器人一样笑，冷静应对，没有感情，要让她在床吃痛长记性，让她第一时间挂念我，联系我，心有我。
现在这样，很烦。
给她打四五个电话，她不接。
想摔手机。
她太气人。
我得要她叫我哥哥，要她服软，要她认输。
白天那个女生，真恶心。我也不是好东西，见到那个短裙子姑娘之后，我全程不说话，更想小矮子了，素色裙子，西装，白卫衣。
又有自责，如果没把那个女的带来，父亲也不会气急上头，我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好吧，我想她看看我。想她给我打电话，回复我信息，我想她，这个呆瓜女人，我很想她。
到凌晨，父亲转回病房，姐姐让我赶紧走，别又惹的爸爸生气。
我到她家，我紧绷着一天，跌进她的气息空间。我以为我今天晚上又要失眠，看来，她渗透进我，已经成功很久了。
床被子有奶味，有茶香，她真的很喜欢茶。
等再见面，咬死她，要心服口服，要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