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
“如果你再敢搡他一句，我就先把你处理掉——或者你想在某天早上被我揍断每一根骨头挂在大御所大人的门前？”龙宫米娅骂骂咧咧的把事情解决了。
荒泷一斗想笑的不得了。
——
“别笑了。”
“噗噗噗————呲噗！”
“你能不能别笑了？”
“噗噗本大爷没笑，噗噗——”
这是用手捂嘴都捂不住的呲气声。
我脸皮一抽抽，一脚就踩到荒泷一斗的脚上，甚至我都懒得甩掉木屐，库叉一脚下去对方就开始发出哈士奇一样拉警报一样的惨叫。
这还是在街上。
我一看他吼的太大声只好拿一个堇瓜给他塞嘴里堵上。
“笑笑笑，口水都呲出来了——”
正在打闹时，巴克让系统给我传话。
这次有至冬国的商人的委托，要我运送一批密封的货物去到璃月港交给接头人，报酬二十万摩拉。
“娜斯佳的？”我点点耳朵。
［不是那个夫人的］系统帮我转达巴克的话［是一群带着面具的愚人众］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荒泷一斗捂着脚见我突然不做声，正要凑过来说什么，但是我偏过头躲开，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等一下。
他都习惯我絮絮叨叨跟什么东西讲话了，见怪不怪。
“确认是那些人？”
［是愚人众］
“具体的货物都是什么，他们有说吗？”
［没有交代，只说璃月港口有接头人，而且按照那种密封程度，谁也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打开它］
我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倒是稍微了解了愚人众有些执行官在干什么，里面除了满璃月闹事的达达利亚，乖戾的稻妻小怨种散兵，还有剧情里出现过的一言不合踢风神已被砍死的女士罗莎琳之外就没有什么了解。
漫画里倒是还有个叫博士的，推行那种不被认可的人体实验。
“我如果能见到那女皇，并且证实自己是阿尔斯特的话——那结盟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认为概率可观，如果是以推翻天理为目的的话。］
“但是如果与深渊结盟的概率也不低。”
阿尔斯特在死前就是原本要与坎瑞亚结盟的，并且还为对方的科技提供了不少矿物资源。
可是旅行者空就是与深渊结盟的最大变数，为了不和这位某种意义上的主角真正敌对，他就是很棘手，我可能更倾向于选择愚人众——愚人众所做的事更像是革命，反抗神治的自由革命，虽然结果很理想。
但是我喜欢革命。
至冬国而来的愚人众们对于女皇有着高度的人格崇拜，如果其中大部分执行官也是这样，那么情况会好办很多。
“一斗子。”我抬头说。
荒泷一斗跟我玩的熟，他知道我要干什么去，于是那只大手胡乱摸了一把我的脑袋，就跟切面团之前的一顿乱揉。
——我姑且忍一下把他抱摔的冲动。
“好了，总之我要离开稻妻几天，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拍掉赤鬼的手，我把头发理顺。
“知道了，你去璃月怎么说也用不着担心本大爷，咱可是荒泷天下第一斗——”
“知道了，纯狱天花板。”
“哈啊？米娅，那是啥意思？”
“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
嘱咐荒泷一斗帮我转告对于久岐忍毕业祝贺语的嘱咐，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离岛码头，刚刚好遇见几个勘定奉行的人正在检查即将出发的货船。
确实也有几个戴面具的愚人众。
我脚步顿了顿，做了一个心理准备，接着大步走过去，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了我，并且确实认得我是谁。
“龙宫小姐是嘛？”
“有段时间没人这么正式称呼我了——”我摇摇头，伸出手去示好“我是龙宫米娅，那么这些就是我要运送的货物吗。”
他们交换了目光，态度客气的让我难受。
这种客气谁来都可以。
偏偏是愚人众。
“对就是这些，龙宫小姐的口碑一向不错，所以我们希望这些货物能够得到最好的保护。”跟我打招呼的那个愚人众说道，他打量我的那种目光很明显，甚至可以说十分嚣张的在盯着我看。
我打赌他绝对不是看上我这个人，这眼神一般会出现在那种严厉的面试官身上，而且正在挑刺。
“我们会有一名同伴与您同行，不过龙宫小姐大可放心，这只是增加一些路程的安全。”
“如果您对此感到不满，我们可以多出一些——”
我赶紧抬手“不必了先生们。”
“这么客气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只是送货不必这样，我对任何信息都不感兴趣，只要告诉我该做什么和多少钱就可以了。”
那个人想了想“如果是有可能的战斗需要呢？”
我跳了下眉头“请说。”
“这次旅程虽然只到璃月港，但是需要在那进行二次转发——这个不必管，我们的那位随行同伴会负责，但是这批货十分重要，重要到会有人来袭击的那种程度……”
他的同伴杵了他一下，示意货船的方向。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我稍微有些不好的预感，那艘船离得有些远，系统检测不到，我长了个心眼存档了。
“我处理敌袭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货物到璃月港的时候一定完好如初。”我边打包票拿过他们的定金“就算是魔神来了也劫不走。”
做生意总是需要相应的吹吹牛。
他们看起来很急，马上就要求出发。
我一边保证道，一边走上货船找了个地方坐下，为了防止晕船我还带了几片自己腌的酸萝卜和树莓干。
［你不问问船上那个他们的同伴是谁？］
“你现在感官迟钝的就像我奶奶的后脚皮，不过该检测到你总能检测到吧？”
［你可能不会想知道那是谁］
在我突然警觉时，船已经离岸了，系统呵呵两声，滴了一下。
［检测到重要人物——公子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好感度：7——18］
［恭喜你，又遇见一个大佬］
擦，我的腌萝卜库叉拍到地上，溅起薄薄的灰。
这这这这还能碰见？！
——
——
至冬国人一般分为两种极端，一种友好佛系打工人，一种女皇激推随时准备献出心脏，还有一种就是执行官这种生物。
而且第二种至冬国特有的士兵会比普通人更加聒噪和不知天高地厚，他们总是时刻不停的赞颂着冰之女皇有多么伟大温柔强悍，很少会出现那种对你毕恭毕敬的愚人众士兵。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你如果不是强的让他们认可，或者混的很熟都可以一起跳膝盖舞，要么就是他们那的哪个大佬看上你了。
我觉得那个人肯定不会是达达利亚。
——因为他蹭了我的树莓干。
这个橘色头发的开朗小伙子展现出来的健谈就十分离谱，他之前一直待在船舱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在船启动之后就慢悠悠踱步出来打了个哈切，还跟我很自然打了个招呼问我在吃什么并且拿走了一个，而且那初始的好感度就让我十分焦躁。
他的鞋跟踩在木制夹板上的声音听的我抓心挠肝，最后走到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坐下跟船夫交谈天气。
我看了他好几眼，确实，还挺帅。
不过那些好感度总不能是因为我的等级吧……？
青年蓝色的眼睛一转，发现我瞅他，笑嘻嘻冲我挥了挥手里的原本属于我的零食，下一秒目光下移——
他看的是我的手，有明显茧子的手。
“………绝对是因为这个。”
我把手收回袖子里面，准备闭目养神。
坐过了北斗的船，别的货运船也说不上开的不好，只是总感觉没那么平稳，海浪的声音也不小，颠着颠着我就有一点恶心夹着犯困。
“哟，小小姐，你不怎么坐船吗？”
我如遭雷击抬头——
达达利亚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坐的靠我近了些，正像是半翘二郎腿那样，把双手手肘支在抬起来的大腿上，捧着脸看我。
他的个子本来就很高，坐着跟我讲话都要特意弯腰。
“啊……我确实不怎么坐这种船？”
“小姐年纪不大吧？”
我想了想这句话究竟是单纯问我的年龄还是在问别的——
“啊，确实。”
他捧着脸乐了几声，接着转过头去去看船侧的景色。
剧情里这个人使用的元素是雷和水，那么对我的元素影响远不及摩拉克斯本人和温迪他们能带来的影响，战斗起来提前存档就好。
于是我存了档。
我又不是来聊天的，我是来赚钱的，于是我决定再次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我是达达利亚，来自至冬，刚刚听到我的同伴叫你龙宫小姐——”
青年再度开口。
“虽然我在稻妻没呆多久，不过小小姐的名头也略知一二。”
就这一句搞得我差点心梗，我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点，就这么一个动作应该能表达出我不太想和他交流的意愿。
［达达利亚好感度：9——18］
他妈的，为什么还升了。
而且为什么这个人有两个好感度？
我又往旁边挪了挪，一回头就狠狠撞进那双毫无光彩的蓝色眼睛里——达达利亚正在毫不掩饰的观察我，就像猎狗死盯着什么动物，那种蓝色死气沉沉，和对方那种自然开朗的态度完全是两种反差，吓了我一跳。
“所以，龙宫米娅小姐——”他盯着我，还是笑眯眯说道，那种开始沸腾的战意弄得我也心脏狂跳。
“你真的很强吗？”
我短暂愣了一下，接着笑了一声。
“——试试不就知道了？”
反手绕过身后对准他的后脑勺发出一道冰刺，接着快速拉开距离，货船上地方不大，不足以让我大开大合的用武器战斗，于是我用冰捏了一对十手转了转就欺身而上。
达达利亚就像时刻为战斗准备的一样，快速躲开我刺向他的冰，头上出现一个鲜红的71级，而且一开始他完全不想用武器的样子，只是赤手空拳和我来来往往的打——
这些日子我的等级一直停在69。
这么打一次也好。
到底还是诸武精通的公子达达利亚，腕力本就惊人，他一个转手就抓住冰十手，啪一下攥的粉碎。
我一脚踢向他的腹部，借力再拉开距离。
“这把武器倒是少见，不过小姐你用的可不够熟练啊。”他拍掉冰屑说道，揉了揉被我踹了一脚的肚子，没有多紧张，血条也就掉了一点点。
“地方太小了，小哥。”
我踢掉木屐“那些货物怕低温吗？”
对面的青年想了想，半响，叹了口气“这可是同事托付的货物，娇贵着呢，还是动作别太大了。”
说到一半，达达利亚自己就不爽得啧了一声“束手束脚的真是头疼。”
我也挠了挠头。
“那怎么办？还打吗？”
［达达利亚好感度：11——19］
他哈哈一笑。
“果然小小姐你也很喜欢战斗嘛，如果不是在船上，真想就这么大闹一场，我还没在海面上和谁真的打一架呢！”
——我姑且觉得我可以在海上把他打死。
他先我一步放松下来。
算是一个结束试探的信号。
我的存档看来是用不着覆盖了。
接着迈步走过来，站起来那种身高的压迫感更难受了，达达利亚走到我跟前时就是居高临下的跟我讲话——
对方明显注意到了，一条腿后撤就半蹲下来，一边膝盖快落在甲板上前停住。
我居然矮到需要达达利亚半蹲着说话。
我试探的动了动手，抬起来，在现实生活中我知晓俄国握手礼，两人相识需要女方先伸手，如果不伸手就得是男方点头致意，如果至冬的礼节差不多的话。
我对他本身没有糟糕印象，所以我伸手示好也没问题。
于是青年很快就握了一下我的手，我发觉他十分感兴趣的碰了一下我虎口的茧子。
——
——我的木屐还得捡回来穿上。
“所以这船也是你们的？”
达达利亚张腿坐在一边，翘起一只脚搭在货箱上面，很放松的吹着海风，眼睛微眯。
“只是雇的，不过看起来米娅似乎知道我是谁啊？”
他叫起我的名字从善如流。
我坐到一边，眼都不眨的讲瞎话“怎么说酒馆老板也是我的中间人，他的消息很灵通，况且这次的甲方是大名鼎鼎的愚人众，怎么会猜不出你是谁啊。”
只不过这个中间人是个免费劳力。
“哟？中间人？”
青年来了兴致，他倒是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他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坐起身——“听起来蛮有意思，感觉就像接私活的冒险者协会。”
“冒险家协会可不接政治暗杀和暴力镇压，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清除任务，挺无聊。”
达达利亚歪头。
他思索了一会顺坡爬“如果会让我感到无聊，那可能就不会再去做了——米娅有没有跳槽的想法。”
我掏零食的手一顿。
“果然你们早就盯上我了吧。”
“真敏锐啊——”达达利亚笑道，再次把身体靠到后面，我拿出几个日落果来递给他一个“倒不如说，除了某个偷跑的家伙，我才是最晚知道米娅消息的人——可以冻结海面的新手雇佣兵。”
他有点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发“我还好歹呆在稻妻呢。”
那我身上叠的buff确实挺多。
细数一下——
社奉行家政官的表妹；已从冒险家协会辞职的名头怪异的新人；新手雇佣兵，在酒馆兼职；与南十字舰队交情不浅；社奉行和天领奉行的长期合作伙伴（压榨对象）；古代恶神的轮转者，背负复活使命。
嘶——最后一个画风都不一样了。
我没回答对方问我要不要跳槽的问题，我还是觉得这群以愚者自称的军队的目标太过于理想，虽然很酷，但还是很理想化，结盟也好，行个方便也好。
况且从达达利亚对我的态度还太过模糊，根本揣测不到女皇本人或者其他执行官的想法，只能推测出他们早就开始因为我的实力或者价值而关注我。
这次遇见达达利亚也不是巧合，而是他们在暗处有意为之，这是在告诉我——
愚人众在关注我。
而且这些密封的货物，总觉得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如果不是在璃月停留，那就大概不会怎么样。
“你和这些货要在璃月呆一段时间吗？”
我明知故问，确认一下。
“我？当然不。”达达利亚道，他望向海平面，有点自言自语。
“回至冬去，越快越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