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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杯×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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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女性正走入泥潭中。

在她的赤足触碰淤泥,并彻底埋入其中前,提纳里心里依旧还有着猜忌——

这个名叫布鲁伊妲的人身份存疑,有着一副邪眼面具,话语古怪,性格跳脱,即使是那样纤细娇小的身躯,也不敢让人有万分轻视。

那双脚在淤泥中没有丝毫停顿,名为布鲁伊妲的女孩大跨步走到离她最近的那个女人身边,把那具已经没有生息的身体扛起来,稀稀落落的泥浆和盐水洒下来,撒了她一身,表面上女孩并没有任何不适,沉默着将尸体搬出,然后再次返回,前往还活着的男人身边。

她为什么不受影响?

她和特殊死域有什么关系?

女孩在泥潭中走了十几秒才走到蜷成一团的男人身边,她将这个恐慌的家伙整个扛起——

巡林官为自己这一瞬间的学者思维感到惭愧,明明有受害者身处死域痛苦万分,自己还有心思分心去揣摩……他耳朵抖了抖,猛然抬头看向高处枯萎的藤蔓。

只是枯萎的话,提纳里记得有一种藤蔓可以晒干做成坚硬的渔网线的。

铁线藤?

“布鲁伊妲小姐,你的身体如何?”

提纳里赶紧问道。

“我?我还行。”布鲁伊妲扛着人,她的声音从鸟型面具下传出来,她的声音一直都是闷闷的,像是堵着鼻子在讲话,听上去让提纳里有些分不清她的状态是否正常。

莫非只是死域的影响小?或者是布鲁伊妲的体质过人?或者是她在硬撑?

年轻的学者不可避免的这样推测。

这样想着,提纳里双腿弯曲,双脚轻巧的点在那块孤岛一样的石头上,他耳朵后摆,蓄力猛地一跃,双手直接扑向半空中那些枯萎做一团的藤蔓,不小的力道扯碎了外侧的枯枝败叶,真的抓出一整端坚韧干燥的铁线藤来——

他的身体猛向下一沉,接着停住。

“哦豁——”

下面的布鲁伊妲在面具下惊叹“……这可是十五米,你怎么跳上去的?”

“一点天赋罢了——不说这个,你把凯奇帕罗奇先生交给我。”提纳里灵巧的借助铁线藤在半空中掉了一个个,双脚挂在上,倒立下来对着布鲁伊妲伸出手。

——

说实话他这个姿势可不太好使劲,我颠了颠手上的家伙,因为个子太矮,这男的脚都会碰着地面,提纳里抱出去也好。

我将男人往上一丢。

上面的少年一把把他扯住,轻轻一荡就跳出了死域范围,跳上了高处的树干,又纵身跳下,钻入安全的绿色灌木去。

“你快出来。”

[提纳里好感度:1]

我的鞋子还在旁边的死域外面,我又跑回去把鞋提上先走出来——

“太潮湿了,这地方。”死域外的草地蹭掉了脚上的淤泥,我多扯了几片叶子下来处理了衣服上未干的泥渍,擦了许久,等着提纳里扛着人从他跳下去的地方绕过来。

我跺脚。

[嗯,这些死域上确实带着污秽的力量,很久没见过这么……果真是]

“说人话。”

[她的,也就是你的]

[不过你的身体不是真轮转者,不确定是不是能接受这么古老的东西]

我丢掉一片叶子“我脑子里的也不少吧?怎么会接受不了?”

[那包含了……]系统停顿了一下。

[那些东西包含了我见到她之前,和登上陆地之前的记忆,千年左右的份量,或许更多]

“嗯。”

我思索片刻。

居然系统在作为鸠琉恩成为魔神眷属之前,阿尔斯特居然还有一部分记忆……这么想来确实不太合理,如果一个神被箍在海底,在拿到自己的执政神权之前都一直在那种荒芜的海底独自度过……

那她怎么会一上陆地就掌握了人类的语言并自称天空的指引者?

我记得第一次觉醒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个徐徐讲述声音好像就这么对我说过,那个声音很像一个声音低沉但是音色柔和的女人,但确实不是阿尔斯特,或者任何我所见过的女性的声音——

【即便汝天生是恶神,即便力动深海,心动即冰雪跟随,年幼无知而无畏,于是天空抚养并引导汝千年】

【千年之后,天空赐汝名讳——阿尔斯特】

阿尔斯特这个名字是天空“赐”的。

天空曾“抚养”和“引导”她千年。

那系统说的“污秽的知识”还有“千年份量”也就对上了,大概率说的就是被天空引导的那一千年。

脑袋里突然想起来个被我忽略许久的问题,结合天空和执政权利,天空承认的那七个魔神都有自己的神之心,按照那些关于游戏的稀薄记忆,神之心是按照象棋的形状设计的。

阿尔斯特有神之心吗?

她的神之心是什么形状?

战争时她的胸膛曾被摩拉克斯刺穿,但确实没有神之心从中出现或者掉出……我正想要不要开口问系统,但是系统突然提醒我。

[提纳里过来了,你还不穿鞋?]

我赶紧跳起来穿好鞋——

灌木响了片刻,提纳里的一只手从茂盛的植物从中伸过来,他招了招手“布鲁伊妲小姐,你直接从这里过来,我就不过去了。”

“你走七步左右就可以踩到路上。”

说罢,他的手就缩了回去,然后是脚步踩着植物的声音。

我赶紧跟上。

等等——

我返回去把丢在一边的女人尸体抓起来扛着。

“我来了我来了。”

一头扎进茂盛的丛林中,鼻子里又全是腥臭味,我掐着鼻子紧跟几步,先追着少年站到大路上去。

提纳里用两根藤蔓把已经昏迷的男人捆在自己后背上,这植物,这植物被污秽侵蚀过居然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坚韧耐用——少年完全没想过让我搭把手,干脆利落的等我出来就要带路。

“还有吗,给我一根。”

我出声道,示意手上还抓着一个。

提纳里的眼睛转过来,发现我带着女人的尸体,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好像在重新打量我一样。

[提纳里好感度:2]

他速度很快,又从旁边的树上扯了一根新鲜的绿色的藤蔓,手上摸出一只剪头割断下来递给我,然后先一步向前。

“走了,回化城郭。”

“巡林官真厉害啊——”我摇摇头,捏着鼻子,看着周围除了绿色还是绿色的景象“话说你们不会迷路吗?”

“如果总迷路,那就不用干这个了。”

提纳里边说着边一路小跑带跳,真的像个灵巧的狐狸,一开始我还能追上,但是到后面提纳里也就完全不担心我会不会跟丢了,跑的巨他妈快。

我只能在系统帮助下死死跟着前面就留个尾巴尖的少年影子。

“真他奶奶的快,这速度——”

[有半兽血脉的家伙都能保持不少原本血脉祖先的天赋]

“哈?是这样吗?”

我一把拍开一片飞到我脸上的叶子。

[你忘了蒙德有一支血统祖上是猫的,打猎都很在行]

“啊啊,清泉镇。”

我跟着提纳里纵身一跃,他背着个成年男人,一跳却能跳很高,我扛着一具尸体跟着,一跳只到他的三分之二,差点一头撞到树干上。

妈的——

这有兽类血脉的家伙都吃什么长大的,跳这么高???

“——布鲁伊妲小姐,你可以放慢速度,我先带伤员回去治疗,稍后来接应你也可以。”提纳里的声音忽从前面传来,远忽近“在雨林中你跟的费劲,我还得照顾你的速度,这样更慢。”

这是嫌我碍事了。

居然是有话直说还有点犀利的性格吗。

说罢我就直接放慢速度,在树干上停顿下来,扶着腰。

“那你走吧,快点,在我被虫子吸干前记得回来吧。”

全力我也不是跟不上,在之前跟着多托雷那厮当弱智的时候,我的全力起跳能直接穿透一只改装后的遗迹重机——既然提纳里都这么说了,就不跟罢了,就当我是个跟不上速度的弱鸡。

心里默数二十秒。

“走了吗?”

[走了]

我咕叽一下蹲坐下来。

“啊,我要晕过去了,这地方也太臭了……背包里纸卷好像剩的不多了。”

女人的尸体并不好携带,而且已经处于发僵状态,总是捆在身上着并不方便,尸体在僵硬后又会很快软化,在雨林这种湿热环境下很快就会发臭,最怕它烂在我背上。

这么一想,我松开身上的铁线藤,把女人放下来。

“会尸检吗?没用鬼?”

[?礼貌吗?]

“会不会啊?”

这女人,看着像被泥浆呛死的。

……翻起尸体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外伤,看上去就是一头栽倒到泥浆里没能爬起来,被倒灌的泥浆呛死的,嘴里还能挤出泥水和血丝来,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也全是半干的泥浆。

“目前看来,那个知识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还会发疯?”

“搞不好是因为动不了才呛死的。”

[这个,建议结合化城郭的病情记录——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发疯确实可能,失去行动能力我不确定]

“你想想之前那群巡林官的样子,光明正大肯定不能让我看。”

[……编点?你问眼前这个巡林官试试]

我边翻看尸体边思索。

提纳里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据我看来,救人也好,工作表现,对柯莱的保护也好——这家伙还挺聪明,如果不是负数的好感度,前面的态度还真看不出他的警惕和戒备。

我已经在提纳里这人面前暴露我并不受死域影响的事,那他说不定会拉我去调查我身上的问题……而且也能搬进去暂住。

尤金那小子招蚊子招的厉害,也能当成挡箭牌用。

先问问看吧。

——

——

“那枚金杯如何了?”

带着眼罩的俊秀男性靠在山洞营地旁烤着火,在火光的招摇下,凯亚.亚尔伯里奇——他的眼睛就像掉进了星星一样。

“如果你是说化验结果的话,除了一点污渍反应之外,很遗憾,没有。”

阿贝多撇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骑兵队长,手上的软铅笔在画布上留下轻轻的一道,接着叠加铺开,几笔就塑造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鸟来,这是稻妻那边的编辑请他额外绘制的一副海报,要黑白单色。

原本阿贝多对额外的稿件毫无灵感,刚想回信拒绝时,突然看到编辑给出的题目和配文……

“黑云之之上,被背后刺出的利刃穿透胸口的将军被俘,海崖下,黑蓝的浪花拍碎成雪色,她的灵魂化作凶狠修长的蛇鹫,直直指向天空——”

“她的双眼一分为二,一侧望着大地和敌人,一侧则彻底失明,只能陨于漆黑。”

“我将归来,她说,留下一声长鸣,灵魂便无影无踪。”

阿贝多私以为,这题材实在是刻意了。

凯亚拿着信件随意翻看着,这不太礼貌,不过随便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一看也没什么,他这一看,有点疑惑。

“这是不是不太符合往日那种快节奏的轻小说?”他放下信件,扫了一眼阿贝多匆匆起好的草稿。

“有点悲剧,不过看着还不错。”

“嗯……”阿贝多换了一支笔。

“看起来,骑兵队长喜欢悲剧?”

“哈,哪有,悲剧虽然有趣,但是表面悲剧实则大团圆的剧情更符合大家的胃口吧?”凯亚一圈一圈在营地里转,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首席炼金术士闲聊。

“这本《我超强可是过分恶役》小说内容确实不符合那边的市场,流水完全比不上《转生成为雷电将军然后天下无敌》和《拜托了我的狐仙宫司》,不然八重堂的编辑应该找我给这一整本画系列插图才对——”

“还蛮奇怪,这本销量糟糕的小说居然还从一个月前一直连载。”

阿贝多面无表情的复述了一下关于这项额外工作的内容,有点小离谱的书名从他波澜不惊的语气演绎出来别有一番味道。

凯亚听着书名都有点牙酸,他下意识用手指揉了一下自己的侧脸,余光在信封封面扫了一眼,心里略有些感叹:

还说蒙德自由,他看稻妻那边也自由得很。

话说要是在蒙德写这种类型的小说的话……他觉得吟游诗人和酒业巨头的题材都不错,干脆撺掇那些没事干整天呜呼哀哉的诗人转行,还能远销海外赚点钱推动一下蒙德经济。

现在被某个家伙卷的,吟游诗人都快等同于无业游民了。

“整体轻松但是冗长,看到后面有种拖拉的感觉吧,而且并不‘爽’。”阿贝多继续说。

此时他手下笔锋一转,将军的头部盔甲已经有了形状。

“这么说你看过了?那本原著?”

凯亚漫不经心的继续问。

阿贝多平时不怎么多话,画画的时候和别人说话更不常见,凯亚也暂时没事,虽然对轻小说没什么兴趣,不过陪这么一个天才聊一聊也无所谓。

“嗯。”

“那本小说,让我想起一个人。”

凯亚抬眼,发现阿贝多偏过脸来,透彻的目光也正望过来,阿贝多看了身边的骑士一小会,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接着转过头去继续边画边说另外一个话题。

“有一句话我有些在意,那句话有些突兀,而且位置不对,与前后联系不上。”

“什么话?”

凯亚直起身子,眯起眼睛。

他对轻小说没兴趣表现的应该比较明显了,阿贝多却频频与他讨论其中的内容,在配合上刚刚的目光,这让凯亚有些警觉。

“原文说:‘眼中有星辰的叛经离道者使背叛者成为背叛者,接着,背叛者便成为了背叛者’。”

空气中短暂的安静下来。

营火噼噼啪啪燃烧着,铅笔在画布上擦擦摩擦。

“嗯——”凯亚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接着他很给面子的用手摩挲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垮下肩膀,声音也变得抑扬顿挫起来“不知道前后文的话,这么一句话确实挺突兀的,它原文里没有说嘛?”

“说不定是比喻写法,就像有理想的人眼底有星光一样的手法。”

你编,接着编。

阿贝多翻了个很隐晦的白眼。

真是装糊涂的天才——

如果蒙德有个张口就来忽悠排行榜,那榜单上凯亚和温迪能挣第一挣到天荒地老。

凯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强大到就算你把事实丢到他脸上说“看!事实就在这里!”,这个满面笑容的男人都能面不改色直接就着事实当场编下去,没彻底撕开的东西,凯亚总能给糊上。

少年没了试探的兴致,随便应了一声“嗯,说的也是。”

话题便到此为止。

关于那枚从遗迹棺材里取出的金色杯子,最开始是迪卢克先调查后转到凯亚手里。

凯亚看着挺随便的就把这个杯子丢给了丽莎,丽莎又甩给了砂糖,最后砂糖和蒂玛乌斯愁的一个耳朵脱毛一个脑瓜脱发,他看不过去,最后到了阿贝多手里。

但确实只有一些简单的污渍反应。

像是血迹和泥土,接着,这就只是一个造型稀缺的来自冰川工艺的酒杯而已。

既然没什么要说得了,阿贝多就起身给灯添了点油,然后取出那只金色杯子,装起来交给凯亚,他今晚还得画完这个稿子,没功夫和这个男人七讲八讲还没有结果。

“哦,辛苦你了——”

凯亚接过去的时候还客气了一句。

阿贝多又想翻白眼,他只是查漏补缺,主要的砂糖和蒂玛乌斯已经全实验过了。

“行了,骑士团很多事不用做吗?你又推给诺艾尔了?”

“咦,我是这样的人吗??”

“……骑兵队长,你走是不走。”

男人双手投降赶紧跑掉——

凯亚一路被阿贝多赶出营地,重新踏入满天飘雪的龙脊雪山里,他拍了拍手里的包裹,脚下轻快迅速,以一个骑兵队长的脚力,没几分钟就从半山腰下到了覆雪小道。

他边走边想。

脑子里转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中有星辰的叛经离道者……这还真是大方,落在知情者眼里,这句话就是明晃晃的指向。

说起这个酒杯,能被那个迪卢克轻描淡写的交到他这里,想必也没什么信息可挖,或者那家伙已经调查完了,把用完的东西丢到他这。

《我超强可是过分恶役》这小说的作者会是谁呢?

凯亚想起方才阿贝多的画稿,眼中幽光闪过,他拂掉落在披肩上的细雪,呼出一口哈气,望了一眼雪山灰色的天空。

角落里一只雪狐探头探脑,接着窜入灌木不见了踪影。

一个战败后被俘杀死的强大女人?

他想了想。

还真是耳熟,不是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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