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复盘
昴哥走到吧台，用咖啡机熟练地又冲了一杯咖啡，递给金毛。
“不来一杯吗？”
对方不耐烦地推开，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知道小爷只喝得进去烈酒吗？”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是个温柔又浪漫的人啊。”
昴哥明显话里有话。
“你想多了，小爷什么德行，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金毛听后眼神一瞬间尖锐起来，带了点威胁的意味。
“是啊。你一个终日见不得阳光的厉鬼，我干嘛总把你想得那么好呢？”
“阿仝啊，我们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昴哥冷哼了一声后，低头喝了口咖啡，这话他不只是说给对方听的，也是在说服自己。
而金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翻到吧台里，胡乱从酒架上摸了一瓶洋酒就往嘴里灌，直到喉咙里忍受不了这份灼热，再重重地把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砸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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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来复盘吧。”
王堇拿出记号笔在白板上写。
“蔡双，你那边都发现了什么？”
“第一：与【地蛇会】有关的学生，只有陨星一人，而且他还不是【地蛇会】的成员。但长期打着昴哥作为招牌，在学校里招摇撞骗，并且这种行为还被【地蛇会】默许了。”
“第二：【地蛇会】资金的主要来源，是不怕查的正经生意。”
白茉茉：“确实，那个昴哥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在知道我们明显是冲着【地蛇会】来的时候，也丝毫不避讳什么。”
蔡双：“不如说他反而很重视【地蛇会】这个名头。”
李乔：“也许打从【地蛇会】建立初期，这就不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
白茉茉：“这么说反而是陨星这种人把【地蛇会】的名头带坏了？但是昴哥真的在意这点的话，为什么不制止呢？”
李乔：“生意人不做没好处的事。也许陨星的行为根本没有影响到【地蛇会】真正看中的东西？或者说反而还是带来了一定好处的？”
蔡双：“我们不妨想想看，如果陨星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会怎么样？”
业烬：“真的闹大了的话，警方和校方都会出面。警方的话，如果他们确实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根本不用害怕。校方的话……我想不到校方会对社会组织造成什么威胁。”
蔡双：“那么就不是坏处，而是好处。警方或者校方，有人和【地蛇会】有利益往来。”
白茉茉：“可能不是警方，因为那个之前校门口的金毛，也在【地蛇会】。他很忌讳见到警察欸。”
蔡双：“不过昴哥并没有明显的忌惮警方，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
白茉茉：“说起来金毛也很奇怪，好像是单线和昴哥联系的。后面来的几个小混混根本不认识他，但是他又能通过某种方式，给昴哥传信号。他和昴哥交往的时间肯定不会短，而且他还敢借用昴哥的名字……”
流沙：“关于那个金毛，我有要补充的地方，我在他身上能闻到药片的味道，所以是散装药……也就是说拆分在药盒里。那么种类就不止一种，服药次数一天也不止一顿。这个人似乎自身管理很差。”
白茉茉：“嗯，好矛盾啊。如果说【地蛇会】敢说自己是【白】，金毛多半是【黑】，即使这样还不影响他们进行长期的往来……会不会他们其实是亲戚呢？”
李乔补充：“关于这点，昴哥其实对属下管理很严格。这家酒吧酒少得厉害，所以不仅那个昴哥平时不怎么喝酒，也不让属下喝。在包间时，他们也没对我们做什么实质上的骚扰，说明昴哥对这些事情管得很严。他一定很重视【地蛇会】的口碑吧。”
业烬：“也许他就不是昴哥的属下呢？”
白茉茉惊讶着：“那么，反过来就是，反而是昴哥和【地蛇会】在依赖金毛吗？”
李乔补充：“我觉得可能性极高。昴哥身上衣服和饰品的牌子都是非常低调的经典款，所以他平时需要讨好的客户历史不会短。即使这样他还是能以【地蛇会】作为交易的主要名头。多半在经营是自家生产的东西吧？不会断流的、别人又没有进货渠道的稀罕物。”
“啊，不过也有可能不是实体货物啊。”
业烬把照片发在群里：
“我在洗手间看到了他们后院有不少于5辆的运输车，所以【地蛇会】就是靠实体货物来获利的，而且还是能过国检的合法货物。”
白茉茉：“然后这些东西其实是依靠金毛带来的？”
王堇点点头，在白板上写下：
【地蛇会】与校方或者警方有合作，
【地蛇会】依靠金毛获利，实体货物经营
白茉茉挠了挠头：“难道线索就到这里了吗？”
蔡双：“不，线索还没断。金毛的特点是畏惧警察，那么他名下很难有地皮或者公司，也就是说他自己带不来这些货物。”
业烬：“他卖的是方案，或者是……某种先于他人的技术及方法？”
白茉茉愣了一下：“欸？原来金毛是那么聪明的人吗？”
蔡双：“而且长期都依赖于他，说明他自己就是技术操作方。不过话说回来……”
他看着白板：“我们是农大啊，学校有温室和试验田。”
白茉茉一脸意外的表情：“也就是说有可能——金毛和学校还有【地蛇会】是三方合作关系？”
李乔看了眼白板，笑着说：“也有可能是四方，警方不是没排除呢吗？”
蔡双尴尬地自嘲了下：“不过像我们前面说的，【地蛇会】的交易是符合国家法律法规的，所以哪怕是真的有合作，也没什么。”
王堇敲了敲白板：“咳咳，大家先不要沮丧。”
“其实这次我们的委托人拜托我们调查的是陨星与【地蛇会】的联系。那么我们来总结一下以陨星为辐射中心的事件梳理吧。”
白茉茉：“陨星是在网游上接触的【地蛇会】，又在网游上给【地蛇会】介绍学生？”
王堇：“而且还是主动对【地蛇会】有憧憬学生。”
业烬：“像是在招生一样。”
蔡双：“【地蛇会】是想要和农大的学生保持定量、或者长期的来往关系。而陨星刚好从被介绍人变成了介绍人。【地蛇会】的交易并不是违法的，所以陨星实际上并没有参与任何犯罪行为。”
王堇拿出照片轻轻念叨着：
“这些是能证明陨星确实与【地蛇会】有来往的证据。业烬那里有货车的证据，能证明【地蛇会】的交易合法。”
随后露出得意的笑：“不过我还想附加一些，他在网络上骚扰我的证据。”
“那么就这样——第二次委托，也就此告一段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