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缘分这东西逃是逃不掉的
“该庆幸好歹是看过的同人文,虽然我也只记住了一点点情节以及女主名字吗?这文好像是坑了,而且坑八九年了。”
乾真一颓唐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因为震惊担忧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才重新染上了绯色。
“算了算了,不管,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大不了以后注意保持距离,不要惹到这里的半病娇款手冢国光,远远看着他和女主北条奈美的纠葛就好啦!”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还有哥哥乾贞治呢,他可一直是手冢国光的副手,这关系,要是不小心冒犯到男主了,小小宽恕一下下还是可以的吧!”
所有,带着这样乱七八糟胡思乱想幻想假设的乾真一,回家路上撞到人一点也不奇怪,甚至慌乱中都没发现那是自家哥哥也不奇怪。
她回过神来的时已经和来人直接撞了个满怀,属于少年人的运动完的炙热扑面而来。
她连忙从对方怀里起身,弯腰低头道歉一边伸手去接过对方帮忙拿住怕散落的购物袋。
“对不起>人<,我的错我走路走神了!”
奇怪的是,对方拒绝了她拿回自己的东西。
“真一,走路不集中注意力很危险哦~”
听到这记忆里熟悉的略带磁性还有种数据感的声音,她才发现对方就是自己这世的便宜哥哥。
漫画里看起来还算正常有特色的刺猬头,到了现实里有种奇奇怪怪的喜感。再想到记忆里他每天早上早起做这个发型要用掉一小半定型啫喱,乾真一差点笑出了声。
“哥哥酱,不好意思嘛,有没有撞痛你啊?”
“你増重个一百斤,我受伤的概率才能从零变成百分之一,”声音里是数据感也掩饰不住的笑意,除了发型略带痛点,整个人都十足高大帅气的黑框眼镜少年顺手接过购物袋,推了推因为刚才躲在有些掉落的眼镜,弯了下嘴角转身道,“回家,又在心里偷笑我的发型,别憋笑了小心岔气。”
“哈哈哈”得到同意我放肆笑出声,“不愧是青学网球部的超级数据师,这都被你察觉到了。那你有没有算到你要一起做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呀?”
“鳗鱼茶泡饭是吗。”疑问的语句,笃定的声音。
“是!”
乾宅餐厅里。
已经进行完和哥哥的每日交流,并且吃完饭收拾完厨房碗筷的乾真一,刚准备享受穿越后的第一个悠闲夜晚,就得到了乾贞治需要带着父母准备好的礼品去拜访手冢宅的通知,而且明天还得参加暖宅宴。
原来,手冢一家就是让乾爸乾妈甚至祖父祖母都很放心的刚搬来的靠谱朋友一家。
祖父祖母和手冢爷爷是从国中时期就很要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感情也一直很好。而且乾爸和手冢爸爸一起长大,从小就经常光顾手冢家。
这次从福冈老宅搬出来,手冢家大家长一下就想到了搬去乾家新宅附近,顺道替近些年在京都常驻的老友照看照看因为父母有繁重的长期实验项目无法回家需要独自在家的兄妹两。
因此,乾家兄妹在手冢爷爷眼里相当于自己家孙辈,作为唯一的女孩,乾真一其实还是不太需要担心的,再严厉严肃的老人对心正活泼的女性小辈都会温和些,爱屋及乌也说不定。
是人都难免当局者迷嘛,尤其是记得这文里手冢家位高权重威严赫赫试图躲避的乾真一。
但是呢,缘分这东西,来了是哪能逃掉的,挡都挡不住!
乾真一欲哭无泪,白天就已经偶遇过奇怪的政治交涉现场了,晚上竟然要直接上门拜访!
她鼓起脸颊眨巴着水汪汪的无辜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地看向自己哥哥:“以前就听爷爷说,多年老友常年深居高位是个特别严肃古板极其有气势有压迫力的人。哥哥你知道的,我紧张就容易慌容易发呆走神,冒犯到那位就不好了,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哦,真一,初次拜访长辈就缺席很不礼貌哦。而且,你也知道哥哥的部长就是手冢爷爷的孙子,他就脸部过于肌肉僵硬,他的家人也是。不用担心,更何况爷爷和手冢爷爷是多年的友人了,会关照我们的。”
乾贞治弯下腰肢用眼神鼓励她,还顺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头以作安抚。乾真一只好作罢,默默拎起拜访礼,跟上自己哥哥的步伐,迈上去手冢宅的路。
手冢宅也是和乾宅一样的二层小楼,乾宅出门右手边斜对面隔着三户人家处就是,再远点那处空置的房子就是同人文女主北条奈美即将搬入住的地方。
看来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手冢宅门牌边已经有一位身着和服的温婉女性在等。
宅院前那位少妇笑得美丽且温柔,语气也是十足的温和亲切,“是贞治和真一吧,你们的手冢爷爷和国光已经在等你们咯。”
温柔真的能消退好多不安,乾真一淡定了下来,凭借着记忆维持着日式淑女该有的完美仪态,在彩菜阿姨的引导下一点点靠近手冢宅会客厅。
但,刚刚安定的心还是在目及气场相近且压迫感十足的手冢祖孙时无端慌了,极端压力带来的不知所错让她不自觉的看向沉稳有度的哥哥。
丢脸死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要靠实际年龄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孩子!
乾真一的脸都因为替自己尴尬微微红了起来,低下头偷偷遮掩。
却不想,低头前扫向沙发旁跪坐着的清俊清冷少年的最后一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会了!大概一切的美好都容易从误会开始,乐见其成的大家不动声色地助攻。
双鬓发白的老人声音沉厚,语气里是上位者的不容抗拒,“贞治来啦,这是真一?这么多年呢,那老家伙终于舍得让我看看孙女了,还说什么怕孙女被我影响也成面瘫。”
好像也没那么想象中那么可怕嘛!
乾真一顺势道好,“手冢爷爷您好,我是真一,还是第一次来见您呢。之前就经常听祖父祖父说起您,今日一见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威严可靠。”
“嗯,来坐下吧。”
顺着手冢爷爷可以收敛压迫力的和蔼视线,乾真一先坐了下来,顺道将拜访礼递给了哥哥。
乾贞治从她的手上接过拜访礼将其递给彩菜阿姨后,也跟着坐了下来,因着被祖父母带着去过不少次福冈手冢老宅明显要比真一自在多了。
“祖父祖母托我们向您问好,今后还请手冢爷爷多多关照。”
“你们祖父母最近如何?”
“都很好,因为最近还在中国旅游没法及时赶回来,之后会亲自上门拜访。”
手冢爷爷微点了一下头,径直走进了棋室,坐在了棋桌前:“好久没考校贞治你的棋艺了,来手谈一局。国光,陪着真一练练吧。”
“是,爷爷。”
“是,手冢爷爷。”
“好”,乾真一条件反射似的一口答应,内心却一阵嘀咕:完蛋,我的将棋还局限在记忆里啊!乾真一,稳住别慌,你可以!
“你作为先手吧,”沉稳立体的男声从耳畔传来,带起一阵涟漪。
乾真一这才有机会将目光放在身着玄色和服格外挺拔矜贵的少年身上,“那我就不推辞了,手冢前辈”,她微微颔首强装淡定地迈步坐下,执起棋子。
一局毕,乾真一不禁感慨,少年的棋风果然如同人文里描述那般,冷静克制却暗藏锋芒,每一步都充满了控制力和压制感,步步避无可避。得亏了对方是被安排着,她才能体验一下,不然就这棋艺悬殊的劲,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来上一局。
“下棋时心要沉,不能浮躁。”
对方的语调平缓无波,但乾真一硬生生从其中听出了点笑意,应该是错觉,她这样想着。
“对不起……”
乾真一呐呐地道歉,她也知道自己这局棋一直没静心,一直在偷偷瞄对面哪怕是简简单单坐着都自带光晕的少年,脑子里全都是:我是在和真实的手冢国光下棋,对吧?我竟然在和手冢国光面对面下棋!如果是场梦,请让我永久沉睡!
这样的自己确实不尊重对手,即使对方棋艺高超远高于她,棋局毫无悬念输的人一定是她。
“不需要到道歉。”
说完,手冢国光就起身走到她身侧伸出手,乾真一怔了怔才会意,连忙扶着对方的手臂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对少年的体贴举动太过震惊,她扶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在被带到哥哥和手冢爷爷棋桌前的时还抓着。
“祖父”,一直到耳畔沉稳的男生再一次响起,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脸泛起了热潮,掌心的热度也久久没能消散,慢慢沁染到心里带起炙热的涟漪~
已经回到乾宅洗漱完瘫倒在床上的乾真一,还在为自己不住尴尬。脑子里不停回放今日在手冢宅自己沉浸在搀扶手冢国光手臂带来的余韵里的蠢样子,一阵一阵脸红,懊恼出了声。
“都24岁的人了,对着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愣神脸红,好丢人,快忘掉!”
在这样羞人的懊恼里翻滚的某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月色悄悄,今夜安眠是少女羞涩的心思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