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戒断反应
...
战乱平息后的提瓦特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至冬女皇治下的愚人众也因此短暂失去了目标,不是在放假就是被派去做些对执行官而言索然无味的杂事。
这让有的家伙该怎么办啊...
荧为此感到担忧。
在提瓦特停留的时间虽然于漫长旅途而言只是沧海一粟,但与人建立的联结超越了时空尺度,使告别预示着撕裂与刺痛,也变得难以想象。不过这不是眼下该忧心的事情,荧说服了空在此停留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慢慢和提瓦特告别。
如今十多天没看到想见的人,她大概能猜到,是达达利亚的情况在恶化,严重到又躲起来一个人消解。
......
至冬的城郊天寒地冻,几杆发黑的枯枝零落地立着,凛冽的风利刃一般刮得脸生疼。旅行者鞋跟踩在厚重冰面上的声音有些闷沉,远处那抹橘色也同样闷沉。
这里是达达利亚年少时的秘密冰钓点,经年废弃了,却依然承托着这位后生的全部。荧旅行时偶然在这遇到过他,后来又从这捡回他几次。
达达利亚现在很不好。
平日高调张扬的人就这么以地为床,蜷缩成自我保护的一团。四周散落被他砍过的木条,还有一地发泄般破开的冰窟窿。想是过了几个夜晚了,又覆上了不算太厚的冰层。
地上的人半睁着纯澈的蓝眸,眼睫挂满了冰霜,机械地呼吸着,听到她靠近的脚步也无甚反应。
荧知道他在生病,病了很久,病却不知所起。也许是因为十四岁时他的离奇遭遇,也许是伴随他的本性降生,又或者,还在持续滋长蔓延着。
他是个纯粹的战士。畸形的苦痛磨砺出的纯粹,灌以混乱无序的战斗,而纯粹继而催生病态的依赖。
但他看起来又如此健康,喂养足量的纷争,就能装作正常的普通人。
支撑他的世界的是无止歇的战斗,这根梁现在崩塌了,他也将至深渊。
“哐啷”
一把无锋剑砸在他眼前。
金属划在坚冰上的声音实在有些刺耳,好在是能使达达利亚移了移瞳孔。
严寒没有使略显单薄的战士颤抖,但这是一把剑。
而他是极致的剑客。
依然是纯粹的白里缀黑的世界,但突然多了一把剑。他能感受到血液在加温。
达达利亚战栗地攥紧剑柄,好像能从平凡质朴的剑中汲取生的力量。
然后他缓慢站了起来。
面前的人是谁?他其实看不清,也记不清。他快要走到绝路了,唯有战斗能燃起命烛。所以那有什么所谓呢,出击便是了。
虽然邪眼已被收回,面前的人却好似突然进入了魔王形态,忽地锋利而尖锐。
第一招就凌厉迎头劈下。
荧自然准备充分,同样抽出一柄无锋剑,斜身躲过。
达达利亚这般起势通常情况下可以三剑制敌。荧替他封的,他招式精炼又强势,但鲜少在外人面前用剑。不过两人对剑数次,她亦有应对之策。
直劈不成,复又横削,刀光剑影。
他像是一副只会出招的躯壳,无情快速地挥舞着利剑进攻。荧也只攻不守,以攻为守。
大道至简,素净的天地间空留剑刃交接之声。
达达利亚这段日子打过不少黑架,显然那并不尽兴,身上留下的旧疤痕透过破损的衣裳暴露冰雪中,也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失魂落魄。
但此刻鲜血从新增的伤口迸溅,刺伤白雪地。他感到活着。
荧心疼他疯狂地舞剑不顾几处淌血,于是用了暗劲,将剑斩断,进而剑柄敲击手腕,迫使意志坚定的剑客弃剑,终于将人压倒在地。
达达利亚怔愣半秒,正要奋起反抗,就被身边的人强制弄晕了过去。
荧没让达达利亚在地上再躺更久。
她把人拖到自己搭建的冰屋,简单处理完两人的伤口,捧腮想道。
怎么办。
自己珍视的人,正在不自控地离她远去,还是这么痛苦的方式。怎么样才能让他尝到教训,如何才能让他学会不自伤。打服了这一次,总会有下次下下次无数次,他的解药,又在哪里?
她思考了很久,用特制的绳索将人绑在椅子上。
...
(3200+,戳wb→大噶好我叫艾格吉)
...
荧居高临下地看他,可恨地将人维持在临界点。
比旱地缺水更难以忍受的,是涌至堤坝前的滔天狂狼,差一捧便将要决堤。
“听我的话,
才会有奖励。”
她一字一句说道。
我会转化你的苦痛,你要学着需求帮助,最重要的,要听我的话,明白吗。
达达利亚眼尾发红,上半身甚至无法进行本能地战栗,青筋快要爆裂炸开。
他被迫仰视他爱慕的旅者。
几乎是瞬间,他想起获授邪眼那天同样有个上位者睥睨他的神情——冷酷而纯粹,傲慢却锋利。
而他望向他过往、此刻、未来永恒的赢家——看到的是一往无前的强盛,是恰到好处的征服欲,是快意后的玩味夹杂一丝不易发觉的悲悯。
荧坐了下去,在他喷薄的瞬间诱哄,
“阿贾克斯”
“从现在开始”
“效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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