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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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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朝臣神情都有些古怪,个个抿着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言官本还在等他答什么病,一抬眼见到众人这幅样子,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西宁候这答非所问,明晃晃的是在骂他啊!

言官怒不可遏,正要再上谏言,却听见上头的皇帝幽幽道了声:“西宁候既然身有恶疾,爱卿何故咄咄逼人啊”

“陛下,西宁候身强力壮,臣听闻他前些日子还曾当街制伏一匹疯马,力大无穷,险些将那马活活勒死,勇猛无匹,哪像有恶疾之人”

言官言之凿凿,前些日子,他曾于大街之上当众瞧见此事,那马趁乱冲出,一连踹飞了十余人,饶是数名士兵上前都不曾制伏,谁料,方景回从一旁的药铺里出来,冲到那疯马的跟前,将那缰绳死死的拽住,那马片刻后便力竭倒地,动弹不得,瞧着便是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之后他仍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药铺里,装出一副恶疾缠身的模样,可见是为了混淆圣听,此乃欺君罔上之举!陛下明鉴!”

皇帝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对着方景回问道:“可有此事?”

方景回颔首,“所言不虚”

见他如此轻易的便认下了,言官刚有些得意的昂起头,却又听见他道:

“城防营的将士最近有些懈怠了,竟让疯马出街伤人,迫使我不得不出手制伏,却还是伤了十余民众,臣有罪”

“嗯”皇帝颔首,不甚在意训斥了几句便过了。

眼瞅着皇帝又要轻飘飘的略过去,这下御史台的大人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陛下,近日京中已有传言,说西宁候无病,这真病的实际是府上的表小姐,西宁候为其焦思忧虑,谎称自己身负恶疾,大量搜罗珍贵药材,都是为了给这位表小姐治病”薛大人笑吟吟的看向西宁候,道:“西宁候此举重情重义,实乃我辈楷模”

这话说的讲究,看似是捧他重情义,实则他若是应下来,一个欺君罔上是跑不了了,方景回扯了扯嘴角,道:“京中谣言遍布,本候不胜其扰,薛大人既然发话了,便召太医来给本候瞧瞧”

这便是要正面回答了,几位言官反倒紧张起来,这西宁候深受皇恩,免不了皇帝为了包庇他,而让太医随口胡诌,这还真不是没可能,几位言官互看一眼,头铁的站出来表示不行。

方景回挑眉,只见其中一位道:“这谣言来自民间,侯爷既要自证清白,当请民间大夫同太医一同诊治,方可服众”

皇帝都快要烦死了,他冷眼瞅着几个言官一致要求要请民间大夫来金銮殿上瞧病,他便冷笑一声,“如此便可服众?”

“回避下,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皇帝冷哼着看向方景回,方景回拱手,非常痛快的他同意了,好嘛,搞了半天只他一个人愁。

皇帝气哼哼的退了朝,到了后宫直冲到太后宫里,将方景回大骂了半个时辰,才因为口渴不得不停下来喝了杯茶润润嗓子。

他本以为太后同他同气连枝,想必是知道方景回没病特意遮掩的,谁料太后见他气呼呼的来,不明所以的喊了半天,仍然搞不清状况,奇怪的问他今天发什么疯?

皇帝气急,屏退众人,压低声音道:“方景回那小子装病被人逮住了,要找了太医和民间大夫来瞧,过两日就要上金銮殿了”

太后大惊,“这些歹人说景回是装病的?”

皇帝点点头,“朕替他遮掩了这许多时日,他却一点也不想着收敛,还在大街上制伏疯马,这好了,露馅了,朕看他要怎么办,这些言官可不是好糊弄的”

太后:“欺人太甚,皇帝你可一定要治重罪”

皇帝:“欺君罔上定然是跑不掉了,这可是杀头的罪!”

太后一惊:“皇帝,这几个言官虽然可恶,却也罪不至死啊,你如此滥刑,叫后人如何看你啊”

皇帝摆摆手,“朕自然不会如此,景回到底是个侯爷,朕便是再......等等,太后您说啥?”

太后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皇帝你不罚这几个言官,反倒要罚景回?景回犯了什么错你要砍他的头?他可是唯一的姨侄,你怎么如此狠心狠情!”

皇帝傻了,忙将今日朝会上的事情又提了一遍,说完他才闷声道:“这景回装病,自然是有错处的”

谁料,太后瞪他一眼,道,“谁说景回装病了”

这下轮到皇帝纳闷了,“难不成景回真病了?”

太后无奈的叹气,皇帝这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连忙想到前些日子太后握着手泪眼婆娑的说着西宁候凄苦,兄弟凋零,父母离散,自幼便失了母亲,如今身边连个可帮衬的嫡亲兄弟都没有,一个人撑着偌大的西宁侯府,叫她这个做姨奶奶的难受的不行......最后便说担心景回身边无人照看,要派个太医给他,忘了下懿旨之类的,皇帝当时也没多想,且还在气头上,只当太后有心为他遮掩,如今想来,太后的确不曾提过方景回的病。

这恶疾之说...皇帝大惊,太后亦抬眼瞧了他一眼,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不打算戳穿他,只好对皇帝道:“景回近日身子确实不太舒坦,便是十个八个民间大夫瞧了也说不出旁的来。”

皇帝虽放下了心,但仍郁闷的不行,待到了那日金銮殿上,太医同民间大夫一同被宣了进来替西宁候诊脉,片刻后,几位大夫皆诊脉完毕,面上都有些惊讶,暗暗瞧了眼西宁候的气色,心里暗自揣摩着。

其中一位道:“侯爷脉象寸脉浮实,左关偏弱,可见难入睡,多梦,易醒,偶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状,称雀啄脉;如屋漏残滴,良久一滴者,称屋漏脉;脉来乍疏乍密,如解乱绳状”

这一番话听得叫人头疼,皇帝摆摆手,叫他直接进入正题,只见那位大夫顿了顿,道:“草民方才所说,称解索脉,乃将死之兆”

此话一出,朝野震惊,几名言官面色难看,不敢置信的在几个大夫和方景回之间来回打转。

即便是皇帝都难免心惊肉跳,他怒目看向底下的几位大夫,呵斥道:“西宁候如此年轻体壮,何来将死之兆!信口胡言!”

说罢,他抬手志向一旁的太医正,“杜太医,你来说”

杜太医上前拱手道:“侯爷心绪郁结,脉搏偶有停滞虚沉,短期并无大碍,只是,心病难医,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忧”

皇帝面色颇有些沉重起来,几位言官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那一场金銮殿诊脉,西宁候拿了性命之忧施施然的退了场,皇帝下令封锁了那场朝会的消息,几位民间大夫亦被留在了太医院中,三缄其口,便是只言片语也不得传出。

到底心绪郁结是怎么探出将死的脉象的,几位言官下朝后如何也想不通,可惜几位诊脉的大夫都被收进了太医院之中,皇帝再三申斥不得再提此事,他们也不能直接跑到太医院去问人家这好好的怎么就要将死了,几位言官于府中闭门造车,硬着头皮琢磨了好几日也想不出来,于之后的工作更是接连出错,导致皇帝见着他们就心烦,便将当初那带头的几位一贬再贬,贬到连大朝会也没机会上了。

朝中几位大臣虽上过折子劝诫皇帝不要鸡蛋里挑骨头,可皇帝前头听着好好的,后头寻到了错处,该贬还是贬,且有理有据,证据明明白白的摆着,便是几位大人要捞也没法捞,左不过便罢了,如此,此事才将将翻过篇去。

此事之后,‘命不久矣’的西宁候的的确确病倒了,他数次告假,便是连小朝会都不参与了,西宁侯府整日封闭,不见来客,太医们进进出出,面上也是愁云满面,更有人透露,自己曾见过西宁侯府的人出来购置白布,眼瞅着西宁候就要不好了,皇帝面色也颇为难看,偶尔还会在大朝会上看着西宁候空缺的位置发愣,朝堂之上暗潮涌动,这‘命不久矣’之言,莫不是要坐实了?

就在众人暗地里猜测时,整日盯着西宁候府的探子又发回了消息。

西宁候出现了!

告假多日传闻命不久矣的西宁候,今日带了个女子出门,多方势力都沸腾了,暗地里的探子莫名又多了几个,见对方并没有敌意,也好奇的凑在一起八卦起来。

西宁候今日难得坐了马车,上头明晃晃的挂着西宁侯府的标识,半分遮掩也没有。

到了御街上,西宁候先下了马车,后又一转身,从马车里接了个姑娘下来。

嗯??姑娘?!

探子们兴奋了,眼瞅着西宁候将那姑娘护在身后,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那姑娘一双大眼睛好奇的不行,左瞧又看,不消片刻就要从西宁候身后钻出来,拽着他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西宁候难得的好脾气,便是被她拿着簪子在头上比划也不生气,那姑娘一双笑眼狡黠,探子们跟了他们一路,就没见那姑娘脸上的笑容落下来过。

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探子,见过这个姑娘的长相便都记了起来,西宁侯府那个远方的表小姐,传闻说要直着进去,横着出来的表小姐此刻走累了,她勾勾手指,便让平日里那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西宁候甘愿蹲下身来。将她背在背上。

探子们惊呆了,各自对视一眼,当晚,众大人们就收到消息

——西宁候沉迷女色,恐命不久矣!

大人们:......

命不久矣传了好久了,沉迷女色是什么鬼啊!

次日,沉迷女色且命不久矣的西宁候健健康康的上了朝,心情极佳的冲同僚们打招呼,甚至连面见圣上,都难得的给了好脸色。

众大人宁愿相信,这是西宁候回光返照了,也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原来那个西宁候。

总而言之,命不久矣的西宁候,沉迷女色的西宁候,以及回光返照的西宁候,并没有如太医诊治那般倒下,他身子日复一日康健,期间甚至还领兵出征打了一回胜仗,对此,太医是如此解释的。

“虽有将死之兆,但也不是必死无疑”

意思大概是我是说他可能会死,但是没说现在就会死,马上就会死,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会死。

大人们怒目而视,太医表示:“心气郁结,很难讲的”

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闭了吧~

西宁候没有命不久矣,也不是回光返照,对着他身上一个又一个的谣言不攻自破,众大人们也并不相信他所谓的沉迷女色了,你要说西宁候真的被一个女人拿捏了,众大人表示那我宁愿相信西宁候明天就要没命!

西宁候本人的回应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依然活的好好的,府上的表小姐也依然活的好好的,众人时不时见着西宁候同表小姐一块出门,他给表小姐撑伞,给她拿糖葫芦,买泥人儿之类的小孩玩意。

最恐怖的是,有一次,西宁侯府的下人说,西宁候经常去菜市场买菜!还会在菜农送菜来的时候去看菜品新不新鲜!

多离谱啊,西宁候买菜,你怎么不说西宁候自己做饭呢?众人摇摇头,根本不信。

那位出来爆料的西宁侯府的下人挠了挠头,说真的,他不止一次在厨房瞧见过西宁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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