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囚车正不停地向前方运动
她们欣赏着姑娘的茶艺表演,津津有味,忘记了世间的一切。但她们不知道饭店的另一间屋子里,有人正凝视着她们,一场劫难将要降临。
忽然,她们闻到一股异香,王皇后感觉有点眩晕,过了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她终于醒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她企图站起来,身体还没有站直就碰了一下头。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一片黑暗,弄不清自己身在哪里。她开始在黑暗中摸索,一寸寸的探索着。四周全是粗糙的木板,严严实实,像是被装在一个大箱子里。只是脚下不停的走着,囚车正不停地向前方运动,道路崎岖,不停的颠簸着。
外边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囚车被打开了,透出一片光亮,一直呆在黑暗中,王皇后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她听到一个陌生女人在说话:“快吃吧!”那女子的话音不像是北京人,极像关外人的腔调。
王皇后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干粮,一个石头般的馒头,能咯掉大牙。她啃着干馒头皱起眉头,从小到大哪里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但她必须吃,肚子饿得难受。那个女人又递过一个水葫芦,拧开盖子,水喝下去冰凉冰凉的,骨头生寒,彻心透肺。她勉强喝了几口,又把水壶递给那个女人。手脚立刻又被捆住,并把一条脏兮兮的毛巾塞入她的口中。
车子又颠簸起来,继续往前走。
王皇后又被关在黑暗之中,四周围一片黑暗,北方的寒气正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被送到何方,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车内地方狭小,无法走动,只能蜷缩着,像一只被囚禁的母狼。外边男人的吆喝声、谈话声不时传进来,却听不懂他们满口的胡音。
渐渐地,她的头脑清醒了,恢复了往日的聪明和理智。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正被带往严寒的关外。她还弄不清楚绑架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她在想她已经失踪好几天,皇帝肯定已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着急死了,宫里的人一定会四处找她的。
她想起万历,又想起银铃和朱常落,她们是与自己一样被押过来,还是……,她已经不敢想象,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绑架她?这可是灭九族的大案,决不是常人所为的。
这场阴谋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他们布了这样一个局,以致她轻易地上了贼船,中了蒙汗药被擒获而来。可能人家在那里布局已经很长时间,就等着她去上钩。也可能事情凑巧,命中一劫,遭此厄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止一日,她用簪子画出的道道已很多。这日,她忽然听到鼓乐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伴随着各式各样人等的说话声,走路声,叫骂声、叫卖声,不绝于耳。笼外的世界很精彩,这里一定是一个繁华热闹的都市。
他们一路之上没有走过任何的城镇,可能都是在没有人烟的原野上行进,今天又突然走到如此热闹之处,可见这里是必经之路,绕也绕不过去。
她觉得应该留心探听一些有用的情况,就屏住呼气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丝竹之声又响起,一串音乐飘了进来,幽怨如泣,像蒙古长调的乐律;不断有人喊马嘶,兵器碰撞的声音,可以断定这里是一处关隘,再往前走就是蒙古的地界了。皇后想必须想法在此处逃脱,出了此地,远离大明朝的疆土,谁也无法再救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