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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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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府内,侍女们围着身披桃花嫁衣的小夭各种夸赞,一片欢声笑语。

凌雨在屋顶等着,远远地看见迎亲队伍冒出了个头,便赶紧下来报告,众人为小夭盖好了红盖头,几个机灵的丫头麻溜地跑到大门口堵着了,打赌看谁今天能讨到最大的红包。

吹吹打打的喜乐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府外。

鬼方魅下了马,见门外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一打问竟都是小道消息得知族长大婚接亲地点,早早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一睹族长夫人真容的。

见族长前来,便都自觉地退向两侧,嘴里喊着:“恭贺族长大婚”,鬼方魅微笑点头一一谢过。

站在门外,大门紧闭,作揖说道:“鬼方魅特来接娘子成婚,望开门迎接。”

门内丫头嗤笑着传话:“族长要接的是哪位娘子?我们这边可有许多娘子呢”

“定是接我那眼似水杏,貌若天仙的伊婉娘子了”

顿时门里门外笑作一团~

“可是,这门也不能自己开,伊婉娘子怎得相见呢?”

他手一挥,叫来两位拿着桃花枝的侍卫,在门前将那桃花枝朝空中一抛,桃花花瓣便漫天飞舞,他手指施法一点,那片片桃花皆变作银钱簌簌落下,众人一阵欢呼,皆俯首去捡。

门内的侍女们捡得荷包鼓鼓,很快打开了大门。

他带着迎亲队伍进入那假山中,这里已经被施了阵法,错落排布,众人走了几步便迷路了,恐毁了这婚礼的雅兴,他放弃直接突围,改为寻找阵眼。

派人四处探查回来后,他在脑中绘制了阵型图,原来是个“真”字,看来阵眼应该就是这中心了,环顾四周,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了一只喜鹊身上,意识到这只喜鹊竟然一直伫立在假山石上,这么多人闯入都不曾惊起飞走,原来阵眼这么明显,自己还一顿好找。

伸手将那喜鹊唤来,落入手中竟变成了一个木盒,上附纸条:“服下真心糕”,打开一看是一方纯白的糕点,吃了下去。

假山便尽数移开,暗叹小夭这强大的学习能力,什么时候竟学会了设置阵法。

众人见卧室的门,以为又有什么难关,便也无人上前叩门,自觉的站在族长身后等候出题。

未等他说话,里面传来小夭的声音,:“请新郎官直接进来吧,其他人在外等候。”

鬼方魅开门进来,坐在凳子上等候的小夭见他一身红色婚服甚为惊艳,暗想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我这里只有一个问题,族长回答真话即可通关”

鬼方魅将手中的扇子合起来,握在手间,轻触额间: “无意冒犯娘子,但是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真话?”

盖头下的小夭一脸得意,歪着头看他,眸光流动,笑着说了句:“我自有我的办法,还能让你知晓了去?”

他刷的一声打开了扇子,一脸自在地缓缓扇了起来,“哈哈哈,如此,娘子就请随便问吧”

“你自出生至今,心仪女子是否只我一人?”

听此问题,他直接收了手中地扇子,径直走向小夭,揭了那红盖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从出生至今,心仪女子还真就你一人。”

小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注视一时红了脸,仰头嗔道:“你这族长大婚怎么都不顾着礼仪了,哪里有还未完成仪式便揭了新娘子盖头的?”

“这里又没有别人,没了这盖头,娘子才好看清我的真心呢。”

见他服用了真心蛊,嘴唇并未肿起,知是真话无疑了,便说:“那倒不必这么近才看得清,恭喜了,你通关了。”

他俯身在她额间快速轻啄一下,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将那盖头又盖了回去,退后一步,正了正身,伸手扶她起身,:“我们先向九黎的方向跪拜父母,再去堂上拜过巫王,便可乘花轿回府赶吉时了。”

两人在屋内跪下,小夭说:“ 爹,娘,女儿今日要出嫁了,感恩父母生养之恩”,鬼方魅接着说:“爹,娘,我会照顾好小夭的,你们放心吧”,拜了三次。小夭又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鬼方魅转身向浩翎的方向也拜了三拜,说:“感恩父王养育之恩。”

然后携手进中堂,以巫女伊婉的身份拜别巫王,巫王送上一块玉佩,告诉她即使她出嫁了,以后随时可凭这块玉佩回到九黎,九黎族人永远是她坚强的后盾。小夭感激涕零,自己父母为了天下大义双双故去,在天下人都传父亲为魔头之时,九黎族依然用自己的残破之躯守护着他,将他奉为神明,现如今还要继续为自己提供这一世的庇佑,自己成婚后定当多回去九黎看看。

门外,接亲队伍喊:“恭迎新娘子上花轿~”一时间,喜乐四起,鬼方魅横抱起新娘子上了花轿。府外等候的民众仍未散尽,一些民众自己牵了马匹也跟在接亲队伍后面,一路讨论着巫女和族长的爱情故事,间或传到小夭耳朵里,她听着这话本般的故事便觉好笑,可还忍不住想继续听。

到了鬼方族长府外,鬼方魅先差人在这府外摆上桌子,为前来观礼又无法入府的乡亲们提供些茶食,便抱着新娘子下轿,一步一步跨过九个火盆,来至中堂,鬼方氏长老已在两侧坐着等候。

他轻轻地放下小夭,让她站立在五色绣毯之上,为她略微整理了下衣服、头饰。

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清瘦但目光敏锐的长老起身来至两人中央,清了清嗓子:“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此后你们二人定要寸丝为缕,千金不移,开枝散叶,共为我鬼方氏筹谋规划,尽心竭力,保我族几世安宁。”

两人拜见长老,一起说出“伊婉/魅谨遵长老教诲”

长老挥手让人呈上一柄荷花,鬼方魅将那荷花放入小夭手中,小夭摊手向上,那荷花变作一颗莲蓬,长老喊道:“荷开并蒂,子嗣绵延。”

众人喝彩声刚静下来,长老又让人呈上了两杯用红线连结的酒杯,两人喝了交杯酒,“彩烛双辉欢合卺,清歌一曲咏宜家”,又是一阵欢呼声。

接着竟呈上来一对小白雕,看似将将会飞的样子,小夭疑惑这婚礼步骤怎么就没听说呢,那对白雕的腿也用红绳相互连结着,有些瑟瑟发抖。

长老发话了:“这对白雕是我们几位长老一起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们喜结鸳盟永共爱,壮怀鹏志共双飞。”

“幸好不是放飞白雕,不然这么小还飞不起来就尴尬了”小夭想着。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他们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卧室。

鬼方魅将她的盖头揭去,:“饿坏了吧,婚礼时间真是挺长的,好在我族习俗,新娘子在礼成后便可同丈夫一同入席,你就不用在这里挨饿了。”

“好,待我戴上面纱”

“不用了,晚宴的人员我已经派人一一核查过了,皆是族内之人,你戴着面纱吃饭也不方便,况且如今族内女子额间皆有桃花钿,想必也不会有多心之人”

小夭思索了一下,还是拿出了面纱,:“我还是戴上吧,要是这婚宴上不戴,以后突然某一天开始戴面纱岂不是奇怪。”

他也不好再阻止,也帮她戴起面纱来,:“也好,这样,你的美貌就只留给我一人独享了。”

小夭转头看他笑着打趣:“感觉你和以前真不一样了,变得不那么毒蛇了,还嘴甜了不少啊?”

他愣了愣,唇角勾起,一脸谄媚:“这不是现在成我娘子了么,我不对娘子嘴甜,难道还跑去讨别的女子欢心不成?”

见小夭眉头皱起,赶忙追加道:“那不能够嘛!对吧~”

婚宴虽然不大,但是菜色丰富,园子中央还搭了戏台,在上演木偶戏,宾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小夭戴着那面纱,着实不方便吃饭,每吃一口还得用另一只手撩起面纱,吃的速度极慢,好处是……,这样看起来真真一个淑女做派,宾客只当巫女本身就是这种饮食速度,说不定族长还就是喜欢这种戴着面纱慢悠悠品尝美食的神秘感。

感觉还没吃多少,鬼方魅便侧身耳语:“婚宴之上,客为尊,我看那边有桌已经有放筷子的趋势了,我们也该去敬酒了,免得怠慢了。”

小夭跟在鬼方魅身后,他介绍一个名字,她便跟着问候一遍,一圈下来感觉自己满脸笑容都快笑僵了,幸亏这不用当场考试,不然真是要贻笑大方了,因为自己脑海里空空如也,那么多的面孔基本没记住~

敬酒结束,鬼方魅还要送别宾客,让小夭先行一步回去休息,她感觉脚都站麻了,赶紧坐下让侍女帮忙摘下凤冠,准备去浴室泡温泉,好好放松放松。

浴室内水气氤氲,气雾缭绕,汤池边上的亮条鲤鱼跃龙门的造型正往池内吐着温泉水,这水声听着竟有些催眠安神的功效。侍女已经在汤池中撒好了花瓣,潮湿的水汽包裹着花瓣的香味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沁人心脾。

她不习惯沐浴时有旁人在,便遣退了侍女。整个人浸泡在温泉内,浑身被热水包裹,倍感放松,一边转动脖子,一边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原来中原女子成婚,新娘子在婚房等着其实也有好处呀……啧啧啧,果然这万事都是有利有弊……,此前是我肤浅了”

没想到这在族内办一个简单的婚礼也这么累,她感觉自己被沉重的凤冠压了一天,额头也有些痛,便拧了热巾子敷在额头,轻阖双眼。

“呼~”

她长舒一口气,从九黎回来,她发现这温泉沐浴已经变成她的心头好了,真的够解压。

“夫人在沐浴”侍女恭敬地向归来的鬼方魅行礼。

他做了一个让他们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侍女、随从一并退下。

他轻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见她没有察觉,才意识到她已经睡着了。

湿蒙蒙的雾气充满了整个浴室,浴汤上红色的花瓣愈发衬得小夭肤如凝脂,仙姿玉质,美的不可方物。

他褪去外衣,换上泡温泉的黑色纱衣,也跨入温泉中,在她身旁坐下,轻咳了声。

小夭惊醒坐起,定睛一看,身旁是他,便又慢慢躺了下去,重新闭上眼睛打盹,喃喃地说:“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你也这样躺下来休息休息”,自己往旁边挪了挪,将那可供斜躺着的玉床空出了些地方。纱衣宽松柔软,她这么一动,他的视线便落在胸口那片雪白地肌肤上,眸光渐黯。

他斜倚着温泉内的玉床,侧身搂抱住她,他的手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的腰际摩挲,心里有些迷蒙地想,那墨色中最纤细的一笔,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小夭将他手按住,慵懒地说:“莫要乱动了,你是真的不累吗?”

她呢喃的话语,似乎也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他眸光逐渐变得深邃,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一个反手附身上来,唇角勾笑,缓缓俯下头在她耳畔邪魅地说:“这个时候怎么会累?”

小夭惊呼:“不是吧?在这里?”,却变成了一串吞音,因为他已经温柔地附上了她的唇,开始攻城略地。“唔..”在他的刻意撩拨下,脑袋逐渐发昏。

他微微抬头,幽深的眸子里都是欲念,看着身下情动颤栗的她,手指温柔地挽了挽耳旁的碎发,拂过她面颊上的水珠,喉结轻滑了下,然后低下头吻了下去,这个吻调动了他所有渴望疯狂的邪性,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想紧紧地抱住他,紧些,再紧些。他们的身体紧紧贴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撕裂空间的张力,仿佛时间也为之停滞。

汤池内,热气蒸腾,温情脉脉、柔情绰态、心旌摇曳、春光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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