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我的兔尾巴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施苒苒无所适从,而卫济舟的话更让她觉得耳朵出了问题。
她没听错吧,突破?
两月前自己才刚刚踏过凝魄的门槛,怎么这时候又要突破了?
施苒苒还沉浸在思绪中,冷淡的男声将她拉回来:“不说这些,突破会有些难受,你忍着点。”
自从化形后,施苒苒每次突破都像剥了层皮,想来那些阶段也正是脱胎换骨。
“也许是生死契的缘故。”卫济舟沉吟片刻,缓缓道。
相处这么久,施苒苒的愚钝他看在眼里,不说平日修炼毫无章法,就连突破也只会横冲直撞。
尽管给了丹药,但在短时间内再次突破,速度的确令人瞠目结舌。
施苒苒眨了眨眼,用灵力去探体内相互依偎的灵根。纤细柔软的藤蔓野蛮生长着,如今紧紧缠绕在卫济舟的灵根上,而对方的灵根也因此更显粗壮,源源不断汲取着体内的灵力。
看似在给予,实际上相辅相成。
柔和的灵力滋养着蛮横激进的灵根,让两人的修炼速度都突飞猛进。只不过卫济舟的实力远远在她之上,那些灵力融入其中,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别发呆,好好引渡。”
就在施苒苒出神之际,耳畔传来卫济舟的提醒。
男子的声音如山间的清风,顺着耳廓簌簌而过。她抬眼,见对方专注地盯着自己,琥珀般的瞳孔泛着金光,似乎透过她探寻体内的灵根。
“没想到生死契居然是这么用的……”施苒苒只知生死契类似于双修,不曾想自己意外和灵力浑厚的人绑定后,会有这般成效。
卫济舟却会错她的意:“后悔了?”
他掀起眼睫,瞳孔中倒映着施苒苒的脸。若瞧得仔细些,甚至能感受到卫济舟藏在袖口下蜷缩的五指。
谁知施苒苒展颜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不啊,只是觉得自己的命真好,能碰上道长!”
明媚的笑靥撞进眼底,卫济舟怔怔然,随后嘴角也轻轻扬起。
“油嘴滑舌。”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评价,但语气和先前截然不同。
虽然卫济舟故意转移注意力,可在引渡灵力时,施苒苒还是感受到不可遏制的疼痛。
原本舒展张弛的灵根忽地紧皱,仿佛在熊熊烈火中淬炼,嵌入卫济舟的灵根,大有一副要将其吸干的错觉。
“放轻松。”卫济舟也不好受,他张开眼,就见施苒苒无意识呓语着,于是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清凉的水流注入体内,施苒苒紧拧的眉头缓缓舒展,唇瓣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蠕动着。
毕竟修为猛涨,相较于稳扎稳打还是根基不稳,因而她突破神游要比其他兔子精更加困难。
“难受……卫济舟……”施苒苒躺在柔软的被褥中,背后的薄衫被冷汗浸湿,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卫济舟喉结微动,俯身触摸她的额头,手下淬了冰般泛着凉意。
他冷漠的眉眼划过动容,放软语调:“再忍忍。”
说完这话,卫济舟再次朝施苒苒体内注入灵力。
横冲直撞的冷与热交织在一起,施苒苒只觉得自己在经历冰火两重天。她死死攥紧身下的被褥,双眼望着顶上的房梁,煜煜生辉的眸子也透出几分死气,腰身拱起扭动。
体内的灵力多得要溢出来,偏偏身体无法承载,若是不及时发泄,怕是要爆体而亡。
怎么这么疼!
卫济舟显然也意识这一点,将施苒苒黏在双鬓的碎发朝耳后理了理:“再忍忍,再忍一会儿。”
他当初突破也不似这般,思索一会,卫济舟将手臂伸过去:“觉得疼就咬。”
施苒苒意识起起伏伏,看到眼前玉白的一段,想也不想直接咬了上去。尖锐的虎牙刺入手臂,对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见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卫济舟掌心凝结金光,从施苒苒的身上扫过。
反反复复十几遍,他的手臂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效果也十分显著。至少施苒苒不像先前那般痛苦,只是大口汲取着空气,意识逐渐回笼。
“生孩子了……”她苦兮兮从唇瓣吐出几个字,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原本冷峻的气氛被冲淡几分,卫济舟无奈:“还有心思说这些。”
“我觉得自己是下凡渡劫来的,怎么会这么疼啊……”施苒苒絮絮叨叨,体力恢复后,嘴巴就没再停下来,“听说突破和你们人族生孩子差不多,是真的吗?”
感受到对方好奇的眼神,卫济舟抽出手臂扫了眼,上面被施苒苒咬得伤口外翻,鲜血沿着手腕流淌,滴入被褥中。
他无奈叹息,用手拂过伤口:“我又没生过。”
施苒苒本就是自言自语,也不在乎得到答案:“幸好我是只小兔子。”
要是人类的话,这会儿已经在鬼门关走一遭。
虽然同样也不好受。
“嗯,”见施苒苒活蹦乱跳,卫济舟知道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施苒苒体内的灵力被安抚,逐渐萦绕在灵根上,和它融为一体。
很神奇,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就连眼睛也清明不少。
“感觉怎么样?”卫济舟下榻,整理被捏得褶皱的衣衫,见对方把整个头埋在被褥里,只留出一双亮晶晶的双眸。
“还行……”施苒苒淡淡道,却并没有刚开始从化形步入凝魄的喜悦。
对于她的反应,卫济舟轻哼:“失望了?”
施苒苒坐起身来,连忙摇头:“就是觉得好不真实啊,这才仅仅……两个月!”
她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最后给卫济舟比了个二。
“出息。”男子见雪白的衣摆沾染点点红梅,给两人捏了个净尘术。
施苒苒两只耳朵垂落在肩膀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望着房梁出神,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从化形到凝魄要一个月,从凝魄步入神游要两个月……”
那以后再突破,岂不是要三个月就可以了?
她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然而回想起今日突破时的痛苦,又连忙打消念头。
这么疼,自己还是不要再在短时间内经历了。
卫济舟不听施苒苒念经,踱着步子走到床榻前,目光扫过少女的耳朵:“看起来不错。”
施苒苒“啊”了声,手摸向耳朵,才发现上面的绒毛像棉絮,摸起来比先前更柔软,连自己都爱不释手。
“卫济舟,你也来摸摸,手感好得很。”她兴奋地爬到床沿,用头拱着卫济舟的掌心,男子无奈躲开。
“不知轻重。”卫济舟神情严肃,克制住抬手的冲动,后知后觉将手臂藏在身后。
上回帮助施苒苒挡下毒蛇的攻势,她都要心疼半天,这次把手臂啃得鲜血淋漓的,对方还不知道要小题大做到什么程度。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底那隐秘浮现的受用。
“什么不知轻重?”施苒苒目光扫了眼他藏在身后的手臂,鬼鬼祟祟,这才回想起方才突破时,似乎咬到他了。
也不知道疼不疼。
“给我看看。”她坐起来,就要绕到卫济舟身后,对方后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明显排斥施苒苒的触碰。
“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穷讲究,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施苒苒瓮声瓮气回答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如今趴在床榻上,她的背后被冷汗浸湿,薄衫紧贴在皮肤上,隐隐窥见些痕迹,偏偏腰下的尾巴还心情很好地来回晃动着。
“道长你过来些。”她招了招手,然而卫济舟如临大敌似的,就这么冷眼看着。
施苒苒双手托腮,忽然灵光一现,抬手抚摸自己的尾巴:“道长你看,兔子的尾巴可以拉得……很长很长……”
说完还真的动起手来,那蜷缩的一团被拉成条状。
谁都不会拒绝去拉一拉兔子的尾巴!
“你也来摸摸。”
卫济舟沉默蹙眉,原本只想撇开话题,可被施苒苒如此直白挑开,他也不得不面对两人先前亲昵的举动。
确实逾矩了些。
见男子不说话,施苒苒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嘻嘻笑道:“道长,你再来摸一摸,听说摸了兔子尾巴,就是要娶她的。”
话音落下,她再次拨弄毛茸茸的尾巴,状似不经意的动作因此番显得格外露骨。
施苒苒还弹了弹蜷缩起来的毛球尾巴,长睫卷翘轻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什么摸了尾巴就要娶兔子,都是她杜撰的,无非是想看看卫济舟窘迫时的神情。
平日里假正经,她就不信道长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卫济舟也没料到施苒苒会如此。
“你!”他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过去,意识到后又连忙别开。
“真是……”卫济舟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然而那“不知羞耻”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耳边响起爽朗笑声,没等他反应过来,施苒苒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作出蓄势待发的模样,下一刻,竟然直接扑向卫济舟!
鼻尖萦绕着清甜的气息,和清冽的药香交融在一起,呼吸都夹杂着粘稠的暧昧。
“咚”的一声,两人齐齐落地。
卫济舟就这样被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