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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长解开生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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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殿后,两人回到蓝亲王府,施苒苒褪去外衫,躺在床榻上。

她脚趾扯起旁边的纱帐,那层层叠叠的纱幔落下,映出男子颀长朦胧的身影。

见施苒苒这般,卫济舟走上前:“说了多少回了,累了不要直接躺下。”

“为何?”施苒苒原本裹着被褥,听到这句,把自己包成一个蚕蛹,翻转着身子看向卫济舟,“会灵气堵塞?”

“会养成习性,怠惰修炼。”

施苒苒:……

她最见不得卫济舟这番呆板的模样,虽然在一起后对自己大方不少,可有时也会唠叨。

施苒苒把头埋进被褥,深呼一口气。

如今她的修为突破淬体,却还是不稳定,就连最基础的化形也会出错,比如这时不时跳出来的耳朵。

经过和卫济舟一致商量,皆认为是急功近利造成的,因而修炼平稳了些。

可缔结生死契,两人纳入体内的灵力是相同的,就算刻意放缓进度,也需要对方配合才行。

思及此,她从被褥中探出一个脑袋,盯着正在替她修补法器的卫济舟,当即拍了脑袋,做出重大的决定。

“卫济舟,我们把生死契解开吧!”

卫济舟掌心的灵力缓缓渡到法器上,闻言身子一僵,随后蹙起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解开什么?”

“生死契。”施苒苒重复一遍。

确认自己没听错,卫济舟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尾下压:“施苒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鲜少叫施苒苒的大名,此番倒像是生气了。

还未等她开口,卫济舟沉默着,缓缓开口:“为何……这么突然?”

镇定自若,无坚不摧的他,此刻像是脆弱易折的枯草,任风摇摆着。施苒苒眉头蹙得更深:“你修炼太快了,我跟不上。”

“长此以往,每次学习术法我都囫囵吞下,不利于巩固根基。”

“我想靠自己也能修炼。”说完这句话,施苒苒整个眼睛都亮了,宛若星河倒灌入海,连黢黑的夜幕也被映得仿佛白昼。

听到这个答案,卫济舟愣了一会儿,方才悬起来的心又重重落下,眼前顿时敞亮起来。

他还以为……施苒苒不要他了。

虽然这种想法很窝囊,但确实让他感到恐慌。

卫济舟好不容易突破内心的防线,一步步向施苒苒走来,若是对方轻飘飘来一句解除道侣,反而让他先前内心的争斗成了场笑话。

施苒苒不明所以地盯着卫济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心里将解除生死契和解除道侣划上等号。

“就因为这个?”卫济舟踱着步子走到床榻边,坐下后握着施苒苒的手,少女舒服地眯起双眼,顺势枕在他的腿上。

“离不开我,不好吗?”纵然施苒苒方才说得很清楚了,卫济舟还是不放心。

在没遇到施苒苒之前,他对这些人世间的羁绊嗤之以鼻,甚至做好此生孤孑的准备。

但若是让他强行将施苒苒剥离出自己的生活,再次独身在世,这才是让卫济舟受不了的。

拥有过再失去远远比从未拥有来得痛苦。

施苒苒不想永远依附卫济舟,纵然对方是个重视承诺的人,自己也希望在他不在身边时,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见少女的脸上写着挣扎与不情愿,卫济舟眼底流露出歉疚。骨节分明的指节缓慢描摹着她的眉眼,最后揉搓着施苒苒的眉心。

“是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抱歉。”他垂眼,长睫在眼下留着剪影。

宽大的袖口轻拂施苒苒的脸颊,她眨了眨眼睛,最后支撑着坐起来。

“道长,听苒苒的啦!”灵动的双眼透出男子略微诧异的倒影,施苒苒捉住卫济舟的掌心,小力捏了捏。

两人之间的气氛趋于沉默,卫济舟的面上划过动容。见状,施苒苒弯了弯眼睛。

她知道对方是个固执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因而再次开口:“况且缔结生死契,那就是同生共死的事情,我那么弱,不想拖累道长。”

兴许是想到这一层,卫济舟张口欲言,最终被施苒苒说得彻底拜服。

自己仇家甚多,像吴文彦这般人不在少数,若是有人以后取自己性命,他可不希望施苒苒一同赴死。

商量好后,两人盘腿相对而坐,施苒苒盯着掌心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的生死契,莫名有几分激动。

倘若不是生死契,自己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下同卫济舟绑定在一起。

卫济舟薄唇紧抿:“其实,并非所有兔子精生来就会缔结生死契。”

闻言,施苒苒抬头,见他神情温煦,琥珀般的眸子逐渐柔和下来:“若是和自己修为差太多的人绑定,便会爆体而亡。”

施苒苒:!

在赤峰生活将近百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由得瞪大双眼:“那我?”

“你是例外,”在千寒寺的那段时日,高源长老总是拉着他说关于施苒苒的事,毫不夸张来讲,卫济舟比她更了解她自己,“苒苒,你是妖仙。”

施苒苒的双眸流露出片刻迷茫:“什么……仙?”

“妖仙,在众多兔子精中,只有你有足够高的天赋羽化登仙,炼制长生丹。”卫济舟不厌其烦。

吴文彦的话也并非全是假的,不过他更倾向于对方歪打正着。

话音落下,施苒苒沉默许久,嘴巴微微张开,才一字一顿道:“那我的血肉,真的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

卫济舟一噎,似乎没想到她会朝着这方面联想,耐心解释:“不是血肉,是术法,苒苒,你不是普通的兔子精。”

等到全然接受事实后,施苒苒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自己聪慧过人。”

就算不是妖仙,她也想登顶月亮,成为那捣药的玉兔。

这样的回答,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卫济舟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既如此,那解除生死契吧。”

没有任何讶异,甚至多余的疑问也没有,施苒苒永远是在乎当下和未来的小兔子。

“好。”施苒苒点头,接着伸出掌心,一股红色的光芒循着掌纹蜿蜒,缓缓注入浅淡到几乎没有痕迹的生死契中。

她的修为突飞猛进,以至于施法时的颜色也随着术法逐渐加深。

繁琐晦涩的生死契边沿被光点亮,逐渐化形成原本的模样,紧接着,施苒苒感觉心脏似乎被人死死捏住,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卫济舟的脸色同样难看,他望着施苒苒痛苦的神情,于心不忍道:“若是……”

还未等他说完,施苒苒斩钉截铁拒绝了:“不行!”

“就是点疼,这都忍不了,以后还怎么升仙!”她下定决心时,周身的灵力都随着波动,卫济舟莫名觉得好笑。

“若是受不了同我说,我在你身边。”他小声提醒,随后掌心向下,周身萦绕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

缔结时还未觉得有多痛,如今生生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灵根剥离开来,属实不易。施苒苒皱眉,喉咙溢出一丝嘤咛。

体内横冲直撞的灵气硬生生和缓下来,仿佛冷淡的冰层注入暖流,慢慢纾解承受的痛苦。

依附在另一根灵根上的灵根随着施苒苒的律动款摆着,接着疯狂在四肢百骸内弥漫,死死攥住周围的血肉,渐渐生根发芽。

感应到不属于体内的灵根要离开,沸腾的血液涌入冲撞,似是在抗拒。

它们来回撕扯,就在灵气即将枯竭时,一道淡金色的光融入其中,原本躁动不安的血液瞬间平静下来,恢复原状。

施苒苒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般,薄衫紧紧贴在肌肤上,透出蜜色的美感。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愈发靠近的卫济舟脸颊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苒苒,辛苦了。”昏迷前,她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周围陷入昏暗。灯光如豆,照亮寸方,施苒苒坐起身来,才发现压在身上的卫济舟。

她抬手打算绕过对方的手,谁知这样的动作惊醒了卫济舟。他睁开双眼,朦胧惺忪的双眼在见到施苒苒后瞬间清明。

“醒了?”男子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几分还未褪去的情愫。

施苒苒点了点头,却发现原本沉甸甸的头顶轻便无比。她抬手摸上发顶,不由得露出诧异的神情,随后又连忙将手伸进被褥中。

原本耷拉在发间的耳朵,以及腰下毛茸茸的尾巴,都不见了。

“我的耳朵……还有尾巴!”她不确定,再次将手伸进被褥中,确认消失后,又和身旁的卫济舟重复道。

卫济舟刮了刮她的鼻梁:“怎么了?惊喜得都吓傻了?”

施苒苒复又躺下,如蚕蛹般扭进被褥,头枕在卫济舟的臂膀上,整个人被圈在怀中:“说,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毕竟她根基不稳,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依靠卫济舟来化形,如今半妖形态的特征消失,很难不怀疑枕边人没有搞鬼。

见施苒苒神情如此严肃,卫济舟握着她指着自己的手,凑过去咬了一口,才松开:“这么不相信你自己?”

“就不能是你术法增进,主动消除半妖形态吗?”

男子的声音宛若天籁,空灵得像是从辽远的天际传来。

施苒苒终于接受这样的现实,在自己解除生死契后,两人的灵根形成独立的个体,因而先前依靠卫济舟增进的修为全都化为她自己的灵力。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厉害吧!”她扬扬下巴,红瞳闪烁着光,卫济舟的心口蓦地一软,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

这算是默认了。

施苒苒心尖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了,把头靠在卫济舟的怀中,来回蹭着,原本梳理好的墨发再次凌乱。

拥着她的男子无奈叹了口气,将双鬓的碎发别到耳后,才道:“方才还嫌疼,如今睡了一觉,又生龙活虎了。”

施苒苒撇了撇嘴,额头抵在他的胸前,感受对方炽热的温度,声音隔着布料有些闷:“哪像你,整日老气横秋的。”

“哪里老气横秋?”卫济舟蹙眉。

他年岁也不大。

施苒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拖长着调子冲他撒娇:“知道错了道长,苒苒补偿你。”

说完额头蹭开他半敞的衣衫,直接贴着卫济舟的皮肤,甚至还坏笑着亲了亲。

卫济舟单手支着太阳穴,慵懒的作态霎时紧绷起来,被亲的部位仿若火燎般,酥酥麻麻的感觉弥漫至全身。

施苒苒眼睛一亮,又使坏地亲了几口。

让他平日欺负自己,总是对自己说教。

她最爱卫济舟陷入情-事,险些失控的双眼。等到两人都已陷落时,又不得不理智占据上风,替她狼狈整理衣衫。

“道长,苒苒想亲亲你。”施苒苒见卫济舟懵了,索性双腿夹住他的腰身,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

她勾着他的衣衫,缓缓向下扯。

卫济舟单手握着她的手腕,难得没有使力。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施苒苒埋头,在他的左胸处亲了亲。

卫济舟舒服地喟叹起来,理智回笼时,又迅速道:“苒苒,别胡闹了。”

这次的语气不似上次强硬,隐隐带着诱哄,可惜施苒苒不吃这一套,还继续惹火。

卫济舟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尾小舟上,随着海浪的翻涌起起伏伏,脑海中的声音叫嚣着停下,可身子却又不由自主地沉寂下来。

最终,脑海中的理智燃烧殆尽,他掐着施苒苒的腰身,一个翻转将其压在身下。

施苒苒手腕都被钳制住,灵动的红眸倒映出点点水光,以及卫济舟失控的神情。

卫济舟只是埋头,克制地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吻。

罢了,且再放纵一次。

卫济舟无数次为了施苒苒突破底线,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施苒苒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懵懵懂懂睁开双眼,发现男子隽秀的脸庞倚靠在自己的颈窝旁。

他侧脸安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均匀的呼吸喷薄在脖颈处,带起些微的痒意。

“醒了,正好到了用完膳的时候,起身吧。”见她醒来,卫济舟不自在别过脸去。

他还没有忘记刚才施苒苒抱着自己的模样,整个人眼神迷离,连柔软的腰身都为了迎合自己稍稍拱起,纤细的腿缠绕在腰间,几乎都挂在自己的身上。

施苒苒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过脸去,两人罕见地沉默了。

不得不说,卫济舟动情的时候,当真……

尤其是平日清冷矜贵的声音垂在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呼唤她的名字,颤抖的尾音,搞得被欺负的是他一样。

后来,自己还特别没有出息地露出耳朵和尾巴。施苒苒只有在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半妖形态。

男子略带薄茧的手一路下滑,在她的尾巴上揉了两下,施苒苒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接下来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施苒苒转过身来,率先捧着卫济舟的脸颊,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果然,卫济舟的呼吸再次凌乱起来。

两人又温存一会儿,他才掐着净尘术,替施苒苒收拾身子,扶她下榻。

刚打算出门用晚膳,门外的近侍就走进来:“两位道长,安世公主来了。”

卫济舟正理平施苒苒手忙脚乱下系上的长衫,闻言头都没抬:“让她候着。”

等到整理完后,两人款款走出里间。

楚筝正侧头和身旁的近侍说说笑笑,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冲他们一笑:“你们二位也太慢了,这才结成道侣几日,就如胶似漆的。”

听楚长明说,卫济舟为了施苒苒放弃国师之位,她倒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卫济舟也不像是为了荣华富贵,舍弃逍遥自在的人。

更何况施苒苒陪在身旁。

楚筝识趣地没有挑起这个话题,懒懒地倚靠在软垫上““此行是同你们道别的。”

施苒苒目光正追随着随侍上的茶点,闻言面露惊讶:“道别,你要去哪里?”

楚筝放下手中的茶盏,虽然语气颇为遗憾,但眉眼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喜悦:“自然是离开赤霄城,大概像你们一样游山玩水吧。”

她身为楚常陵同父异母的胞妹,本就身份尊贵,但在王宫浑浑噩噩度过十几载,也该出去看看了。

“山高水阔,有缘自会再见。”楚筝张扬明媚的眼眸都亮起来。

“对了,此行还给你们带来些礼物,笑纳。”楚筝忽地露出揶揄的笑容,随即递了个眼色给近侍,后者立马捧着锦盒走向施苒苒。

看着放置在桌案上的锦盒,施苒苒率先有了动作,抬手挑开上面的卡扣,等到看清里面的物件时,连忙“啪嗒”一声,将其阖上。

卫济舟也只是匆匆一瞥,但也看清里面的物件,顿时蹙起眉头,对楚筝道:“此等赠礼,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显然没有想到大楚的安世公主会……如此豪迈。

“哈哈哈哈!”听到这样的评价,楚筝笑得花枝乱颤,抹去眼角的泪花。

她在大楚这么多日,虽说并未招驸马,可手下的小倌可丝毫不少,偶尔宣人进宫陪她解解闷,也是情理之中。

连楚筝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相较于楚长明每日在勤政殿和众多肱股之臣虚与委蛇,她这个整日无事的闲人显然自在得多。

“也不必谢我,苒苒若是喜欢,趁我这几日还在宫内,找我要便是。”她朝坐在上首的施苒苒挤眉弄眼。

卫济舟正要帮她拒绝,谁知身旁的少女像是发现什么稀世珍宝般,黢黑的眸子落满细碎的光,但又碍于卫济舟在身旁,只能吞吞吐吐:“好。”

卫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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