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第17章
现在正好是饭点，林业局宿舍大院里很是热闹。
刘和美带着孩子回来，刚一走进大门，熟悉的婶子看见她，热情的招呼道：
“小美，带孩子回娘家啊？”
说着，又停下手里的活计，往她们身后看了又看，眼神里满是担忧，问：
“小苏没跟着一起回来？怪了，这今天我也没听老刘老李说你要回家啊，对了，婶子家今晚上做红烧肉，等会来端点？”
“不用不用，谢谢王婶，我们就是今天打这边路过，顺路来吃个饭，前边就没跟我爸妈说，”刘和美连忙摆手，“我让苏方林回家拎水果去了，他们单位昨天发的，等会给您拎点过去。”
院里住的都是老邻居，看着刘和美长大的，都是些善心人。
今天看她带着孩子回来，苏方林又不在，王婶担心小两口闹了矛盾，准备等会从家里端菜，给她撑场面。
这年头，老婆要是带着孩子回娘家，那是得马上出来找的。
要是老公没来找，那意思就是这日子不过了，一拍两散，明天就上民政局打离婚证去。
刘和美心里一阵暖流，还是这些老邻居好啊。
处处都想着他们。
“回来就行了，还拎什么水果，行了行了，等会红烧肉我让我家小子端一碗过去，你爸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估计也没做你们的饭，一会不够吃省得出去买，”王婶大手一挥，“别跟你王婶客气。”
刘和美还要推脱，苏梨梨逛了一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干脆往前一站，笑眯眯的说：“谢谢王奶奶！等下我爸爸来了，我给你们送石榴呀，红红的可甜了。”
王婶平时最喜欢孩子，大院里这么多孩子，最喜欢的又是苏梨梨，成天念叨着，要是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女就好了。
现在听苏梨梨这么甜甜的一说，什么客套啊人情往来啊都忘了，一个劲的点头：“好好好，奶奶等会给梨梨挑一挑，给你装你最喜欢的五花肉块儿！一点都不油腻，就香的！难为你这孩子这么懂事，还知道想着王奶奶……”
石榴，这可不是一般的水果。
小冷县本地除了种西瓜这种不挑地域的水果，只能种柚子和橘子，连苹果香蕉都是从外头运进来的，这边位置又偏僻，像是石榴这种水果，绝对算得上是好东西了。
平时只有拿去送礼的果篮里能看见，苏方林他们单位能发这个，那是效益相当的好了。
王婶一边择菜，心里一边迅速的过了一道，老刘这闺女，嫁的男人还是有本事的，就是家里穷了点，不过也没事，夫妻两个一条心，总能把日子过好的。
梨梨这小女儿也是乖巧懂事，瞧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刘和美带着苏梨梨跟楼下几个邻居打了招呼后，准备先上楼去。
一个是她得趁着苏方林没来，跟爸妈提提这事，另一个嘛，就是孩子饿了，得先上去给孩子弄点吃的。
苏梨梨刚刚听见王婶说红烧肉，那眼睛都亮了。
肯定是饿了。
“王婶，我先带孩子上去了，一会苏方林来了，您跟他讲一声，直接上楼，别等我了，”刘和美说，“我之前跟他说在楼下等的。”
王婶点了点头：“行，你就放心上去吧，老刘老李天天想着你呢。”
刘德轩和李晓翠住三楼，站在楼下就能看见阳台上头的花花草草。
李晓翠爱养花，那阳台是打理得相当漂亮的，苏梨梨每次去了都要站在阳台上看好一阵。
还有一棵铁树，养得都开花了，可漂亮了，左邻右舍的都来看。
“爸，妈，我带梨梨回来了！”
刘和美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就迫不及待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快来开门了！”
“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做两个好菜，”李晓翠把门哗啦一开，看见门口的女儿和小外孙女，那是高兴得喜不自胜，“哎呀，早知道你们今天来，我早上就去菜市场买条鱼了，这季节的鲈鱼正肥着，鲜美得很！”
说着，又来拉苏梨梨的手，脸上笑呵呵的，说：“我们梨梨也来了呀，走走走，外婆带你吃糖去。”
苏梨梨跟着李晓翠进了客厅，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糖果饼干和苹果。
逛了一下午，刚刚又坐车又走路的，她是真饿了。
“外婆，我可以先吃一个小饼干吗？”苏梨梨指着旺旺仙贝，“就吃一块，肯定不影响等下吃饭。”
吃饭前吃零食，绝对是小孩最找打的举动。
但李晓翠对小外孙女是没这么多规矩的。
“梨梨饿了啊？快快快，拿个仙贝先吃着，饿坏了胃不好，”李晓翠把苏梨梨往沙发上一带，直接就拿了两包仙贝塞她手里，“先吃着啊，外婆去看看饭好了没，一会儿给你盛一碗先吃上。”
小孩子，饿得快，哪能让孩子一直等着的。
苏梨梨捧着仙贝，心里酸酸的。
果然，外婆是对她最好的。上辈子、这辈子，都是一样。
重生之前，她去外婆家吃饭，外婆也是生怕她饿着了，糖果零食摆得满满当当的，有什么好菜，都悄悄给她单独盛一碗，生怕她吃不上。
“谢谢外婆！！”趁着李晓翠还在客厅，苏梨梨立即大声喊道，“外婆我最喜欢你了！
李晓翠正准备回厨房做饭，听见小外孙女忽然这么说，那是开心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哎哎哎，你这孩子，嘴甜的啊，”李晓翠从茶几上抓起一把糖果，塞进苏梨梨怀里，“外婆也最喜欢你了，知道不？咱们家这么多小孩儿，就最疼你。”
苏梨梨抱着一把糖果，眨巴着眼睛，特别乖巧的说：“知道知道！外婆对我最好了！”
虽然她的本意不是想要糖吃，但外婆给她了嘛，她就收着好了。
要是不收，外婆会不高兴的。
换作上辈子，苏梨梨会牢牢记住刘和美的话“不能乱收别人的东西”，跟外婆推来推去一番，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知道在真诚的感情面前，那些所谓的礼貌是不值得一提的。
她把糖果收下，外婆才会高兴。
苏梨梨小心翼翼的拉开裙子上的小兜兜，把糖果给放了进去。
放好了之后，还用小手拍了拍：“外婆你看，我都收好啦！”
李晓翠看着小外孙女这举动，简直是心都要化了。
“好好好，收好了，我们梨梨最乖了，”李晓翠人都走到客厅外面了，忍不住又折返回来，摸了摸苏梨梨的头，“梨梨先看会电视啊，外婆给你们做饭去。”
李晓翠急匆匆的去了厨房，今天没准备什么菜，还好昨天砍了两斤肉，等会一块炒了，再做个辣椒炒鸡蛋，多凑几个荤菜，给孩子好好甜甜嘴。
想了想，等会女婿也要来，壮年男人吃得多，说不定还不够。
又把女儿叫过来，说：“小美，家里今天没买什么好菜，你下去买点熟菜回来，猪头肉猪耳朵都行，爱吃什么买什么。”
说着，就掏出十块钱，让刘和美下去买。
“妈，你跟我一块去吧，”刘和美一拉李晓翠的手臂，“有点事跟你说。”
她家都是李晓翠管钱的，有什么事，跟李晓翠说是最好的。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李晓翠虽然有点不解，但还是把围裙给脱下来，换上鞋子跟着刘和美，准备下楼去了。
路过客厅，又看了一眼苏梨梨。
苏梨梨正端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看得正入迷。
刘和美问：“看什么呢？那么起劲。”
“百变小樱魔术卡，”苏梨梨下意识的回答，“妈妈，你们去哪？”
“下去买点菜，”刘和美说，“动画片看完了记得调到中央一台。”
《百变小樱魔术卡》是在海市电视台播出的，每次两集，放完刚好去中央一台看新闻联播。
苏梨梨每次来外婆家，都是这么看电视的，刘和美早就知道流程了，但还是忍不住要叮嘱一句。
没办法，当妈的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都不放心。
“知道了！”苏梨梨脆生生的回答，“等会肯定调回去。”
她重生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外婆家。
刚刚看电视，也是把各个电视台来回调了一遍，才找到《百变小樱魔术卡》的。
过去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忘记是哪个台播的了。
要不是刘和美提醒，她等会肯定也不记得要调回中央一台。
叮嘱完孩子，刘和美就跟着亲妈下了楼。
别看她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现在挽着李晓翠，还是亲亲热热的样子，就跟没出嫁时一个样。
“妈，你们最近在家好不好？我看那茉莉花又开了，等会我抱一盆回去？”刘和美每次回娘家，那是有说不完的话的。
“行啊，你喜欢就拿两盆回去，下次月季开了，我打电话叫你来端，”李晓翠乐呵呵的说，她也爱跟女儿说体己话。
“吃哪个？等会小苏来了，得跟你爸喝两杯吧，买点猪头肉，下酒最香了，”李晓翠站在熟菜摊子前，一溜的看过去，“再买点猪耳朵吧，梨梨最爱吃了，你要吃点鸡翅膀不？”
“吃，我就爱吃咱们林业局宿舍门口这个卤鸡翅，”刘和美搂着妈妈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别买多了，王婶说等下给我们端红烧肉去。”
“行，你王婶最疼你了。”
买完熟菜，母女俩拎着袋子，慢悠悠的往回走。
“你这神神秘秘的，想说什么呢？”
终于问到正题了。
“妈，实验小学的事你知道了没？”刘和美压低了声音，“今天我们带梨梨去看了，学校建得可漂亮。”
“真有那么好？”李晓翠对这事正感兴趣，“你王婶带孙子去看了，说是崭新崭新的还有什么……多媒体教室！比我们四小都好。”
四小在小冷县，那是数一数二的学校了。
李晓翠退休前是当老师的，对县里的学习哪个好，哪个坏，那是门儿清。
苏梨梨刚准备上学前班，李晓翠就打好了招呼，把她送四小去了。
现在这实验小学……
想起王婶眉飞色舞那样儿，李晓翠就觉得，唉，时代果然是变了。
她不懂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
“这学校还能去看一回不？带我和你爸也去看看，”李晓翠说，“要是真有那么好，就让孩子去上。”
这教育的事，不能马虎。
刘和美犹豫了一下，说：“能看，他们这暑假都能看，八月还有个入学考试，前十名能免赞助费。”
“你就是愁这赞助费的事，对吧？”李晓翠斜了女儿一眼，心里门儿清，“你放心，这种事，我们不帮你，谁能帮你？改明儿我和你爸看看学校去，好的话，就定下来，孩子也早点开始复习。”
入学考试，那肯定是要重视的。
“这个入学考试啊，不说免不免赞助费，我估计开学了是要按成绩分班的，”李晓翠当老师的，对这些特别清楚，“你让梨梨好好复习复习，特别是这个粗心的毛病，真的得改。”
外孙女上学期的试卷，李晓翠是看过的。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一堆，说白了，就是粗心大意，没有仔细检查。
妈妈愿意出赞助费，刘和美这个心里，那是长松了一口气。
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活泛了不少。
虽说要看看学校再决定，可那实验小学，谁看了不说声好？
“妈，你就放心吧，梨梨现在可懂事了，今天去看了学校，主动说要考第一名呢！”
刘和美一脸自豪，笑眯眯的说：
“下午还去新华书店买书了，挑了新概念英语，语文和数学也没落下，她现在心里是有杆秤的了。”
“梨梨现在这么懂事？”李晓翠喜出望外，“好啊，我就知道她这孩子以后有出息！”
“不过，你们也别太松懈，”到底是当老师的，习惯了说话打根棍子给颗糖，才夸了一句，声音又冷下去了，“小孩子聪明，家长就更要上心，这学习习惯也是相当重要的，得看着孩子别长歪了。”
对这事，李晓翠是最有发言权的。
小孩子笨一点，那就是学习成绩不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这聪明小孩要是没好好引导，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您就放心吧，这我还能不知道？”
刘和美嘴上应了一句，语气还是很甜的。
心里却是有点不得劲，她这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亲妈还老拿她当孩子，觉得她啥也做不好。
真叫人挫败。
“行了行了，知道你最要强，”李晓翠对女儿，那也是相当了解的，说了几句就没说了，而是一指前面的楼，“上楼去吧，小苏估计到了。”
刘和美点了点头，母女俩一块上去了。
回家以后，苏方林果然已经到了。
苏梨梨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百变小樱魔术卡》还剩下十分钟。
苏梨梨把遥控器捏在手上，一看刘和美进来，马上就说：“看完这点马上换央视一台。”
刘和美满脑子都是赞助费的事，没心思管女儿看电视。
一看苏方林来了，立马对老公眨了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方林刚刚还紧张着，这下一下就松下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两分。
李晓翠把女儿女婿的小把戏看在眼里，也没揭穿。
她这女婿，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家里条件不好，帮不了小两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左右她和老刘退休工资高，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女儿夫妻两个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老刘，我和小美买了熟菜，你们拿去装一下，都是刚拌好的，用不着热。”
李晓翠把熟菜袋子搁进厨房，又看了一眼，刘德轩已经把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来炒了。
白菜帮子小炒肉，辣椒炒蛋，再打个海带汤，加上刚买的熟菜，够吃了。
李晓翠正炒着菜，王婶带着孙子上来了，大嗓门老远就听得见：“老刘，老李！小美回来了是吧！我家做了红烧肉！给你们端一碗尝尝味道！”
进来看见苏方林和老刘一家子有说有笑的，王婶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把红烧肉放在桌上，说：“小苏来了啊，一会多吃点，不够再来我家端。”
“行，老王你客气了，”李晓翠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还不快谢谢你王阿姨！等会吃完饭，让梨梨拎点水果下去，小苏刚拿了石榴来。”
“哎，哎，行，你们有心了！我先回家吃饭去了。”王婶说完，刚准备叫上孙子回家，一扭头，小孙子早没影了。
“客厅里看电视吧？梨梨正在那看动画片呢。”刘和美说。
王婶跟着往客厅一看，果然是在那，俩孩子正凑一块呢，看着挺和谐。
王婶脚步又站住了，说：“对了，我今天带小虎去实验小学了，那学校是真不错，明儿小虎爸妈回来了，我想给小虎转个学，这事你们怎么看？”
李晓翠当老师的，孩子学习的事情，左邻右舍都爱问她。
“我们也有这想法，到时候再说吧，明天再去看看。”李晓翠没把话说太满。
王婶点点头：“说得也是，这是个大事，得多看看。”
说完，伸着脖子喊：“小虎！走了！回家吃饭去！”
客厅里，小虎跟苏梨梨说得正起劲，听见这话，依依不舍的说：“我要回家了哦！等我下次过来，我们再说奥特曼的事。”
他今天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奶奶做了红烧肉，刚刚上楼前，他就吃了两块。
到李奶奶家一看，梨梨妹妹还回来了，还知道奥特曼！
林业局宿舍这边是普遍家庭条件好点，但也没到人人家里有彩电的程度。
就算有电视机，也不怎么给孩子看。
王婶宠孩子，小虎每天都能看两集奥特曼，可大院里没有一个小伙伴知道的，把他给憋坏了。
他还在小卖部买了奥特曼的卡片，都没人陪他一块玩。
刚刚他一过来，就看见梨梨妹妹在看魔法少女，没劲，他不爱看这个，看见了就换台。
没想到，他把奥特曼卡掏出来，梨梨妹妹竟然也知道！
这……这真是！大人那个句子怎么说？！小虎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语文成绩不好是件很严重的事，想不起那句子，他才知道爸爸妈妈说得对。
语文是很重要的！
“嗯嗯，你快回家吧，我也要吃饭了。”
苏梨梨笑得很甜，话说得很敷衍，眼睛还盯着电视机，连片尾曲都没错过。
小虎是聊嗨了，她是被烦死了。
谁也不想回忆童年正回忆到兴头上，一个小屁孩跳出来大讲特将你这魔法少女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奥特曼才好看！
搞什么，这么点大的孩子也有对家的吗？
苏梨梨不想陪聊，但这小屁孩用他初版的奥特曼卡诱/惑她。
算了，勉为其难聊两句吧。
她现在还是个没领到零花钱的小女孩呢，初版奥特曼卡很珍贵的。
王婶带着小虎刚走，苏梨梨就麻溜的调到央视一台，《新闻联播》的音乐正好响起来。
“哇，红烧肉！看着就好香，我们现在就吃饭吧？”
苏梨梨特别积极，帮着李晓翠，飞快的把碗筷给摆好了。
王婶家做的红烧肉，向来是大院一绝。
一整块肥美的五花肉浸泡在红烧汁里，足足焖了三个小时，那瘦肉早就焖得软了，肥肉的油脂也渗进了瘦肉里，整个五花肉那是浑然天成，闻起来就香得不得了。
吃起来更是入口即化，只有香，没有腻。
苏梨梨挑了一筷子红烧肉，拌进米饭里，美美的吃了一大口。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满满都是肉香，混着白米饭，那味道，简直是语言无法形容的享受。
“好吃！”苏梨梨嘴巴里塞满了饭，鼓鼓囊囊的说，“红烧肉真好吃！”
吃完，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帮子炒肉。
补充维生素也是很重要的。
更何况，这白菜帮子炒肉是刘德轩的拿手好戏。
白菜帮子是用醋溜过的，炒得脆脆嫩嫩，还带着白菜的清甜，浸透了肉味以后，那叫一个香。
平时苏梨梨就爱吃。
“外公好厉害！我最喜欢吃外公做的白菜炒肉了！”
吃完，又来一筷子辣椒炒蛋。
蛋白质也是很重要的！
辣椒炒蛋是李晓翠做的，鸡蛋炒得嫩呼呼，吃着就跟白玉豆腐一样软嫩，可鸡蛋的香味是半点不少。
辣椒是提前煎过的，比一般的辣椒炒蛋多一层虎皮，吃起来没那么辣，还香。
“好吃好吃！外婆炒的辣椒炒蛋最好吃了！”
苏梨梨夸得不遗余力，主打的就是一个端水。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一定要让外公外婆感受到她最热烈的爱！
这一顿饭吃得，刘德轩和李晓翠真是眉开眼笑的。
吃完了饭之后，李晓翠给刘德轩使了个眼色，刘德轩就把酒杯给拿出来了。
梨梨上实验小学这事，他们出钱是可以，但也得敲打敲打女婿。
省得以后女婿心飘了，让女儿吃亏。
“来！小苏，陪爸喝一杯！”
刘德轩从橱柜里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兴致盎然的说：
“咱们爷俩好久没喝了，今天喝个尽兴！”
李晓翠左看右看，把苏方林刚拎来的石榴分出来一份，挑了个干净的布口袋装好了。
又把王婶刚端红烧肉来的碗给洗干净了，一起放布口袋里，递给苏梨梨。
“梨梨跟我去一趟你王奶奶家，给她拎点石榴去。”
苏梨梨拖着脚步，心里有点不情愿。
拎石榴是应该的，大人要讲话，把她支开也是合理的，就是那叭叭叭叭脑子里只有奥特曼的小屁孩，实在是有点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