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带爱徒走向巅峰
鹤归云这一打坐就到了傍晚，这一整天，老头啥也不敢干，专门搬了一把小凳子在旁边盯着。
这真凤涅槃丹十分奇特，原先他以为这丹药会直接修复筋脉，却没想到是破坏筋脉，他的筋脉被霸道强横的力量一遍遍打碎然后重塑，反复锤炼了七七四十九次。
相当于他筑了四十九次基，现在虽然他身无玄力，但是鹤归云觉得，就算来一个玄师给他全力一掌，也未必能将他重创。
“你该不会是？”老头一把抓住鹤归云的手腕，将神识探进去，果然看见他体内的筋脉全都变得完好无损，并且比以往更加强健，甚至隐隐流转着赤金的光。
老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玄度呢？”鹤归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随手给出的丹药能有这种效用，他从没听过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屋里睡觉。不是，这是重点吗，你什么情况？”
“你听过真凤涅槃丹么？”
“真凤涅槃丹？真凤涅槃丹…”老头嘴里囫囵念着这几个字，总觉得十分眼熟，对了！是那本前几天在夜集里淘到的古籍！
老头风一般跑到内室，翻出了一本压在一堆籍册下面的古籍，然后一边翻一边又跑出去。
“找到了！那日我在夜集的摊位上粗略翻过一遍，”老头指着一页残缺的纸面，道，“这里提到一句，真凤涅槃丹，九品高阶神丹，是为凤凰业火所炼，用之可令涅槃，再塑肉身！世间不曾流传丹方，凡人皆视为神仙之物。”
“九品…？”
那个葡萄味的糖豆？九品丹药？简直荒谬！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因为吃了这个丹药，所以才…”老头看着鹤归云没有反驳的意思，嘴巴张都快能塞进两颗夜明珠。
老头这辈子见过最高级的丹药，就是几年前在天荒遗迹中现世，最终在天荒城被拍出二十枚中品玄石高价的四品中阶固源丹。
那丹药瓶子一打开，整个拍卖场都洋溢着丹香。
“你哪来的九品高阶的丹药？你拿到不给我看一眼？老子平生都没见过！”二品丹师发自肺腑地痛哭。
在他的院子里，就在他的院子里曾经出现了一枚九品高阶的丹药！而他却没有见到！
“是…玄度给的…”鹤归云抬头望天，感觉自己在林子里捡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所谓的家人都在天上，指的该不会是二重天吧？所以他们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鹤归云和老头说出了这个疑惑，老头还沉浸在悲愤之中，对他忿忿道：“二重天再牛，也不可能随手拿出一颗九品丹药，你这个小姑娘她绝对是大家族里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否则你见过哪个家族会把珍贵的丹药放在一个娃娃那里。”
鹤归云心想，不是一颗，玄度当时从那个青玉瓶子里倒出了两颗，而且瓶子里可能还有。
他揉揉额头，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大家族的大小姐会出现在一重天的魔兽林里，而且，身上还没有半点玄力。
至于她当时跟他说，她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鹤归云现在一点都不信了，这姑娘肯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看来得想个办法送她回去。
玄度这一觉睡得很是舒适，梦里她正和师傅与三师兄在天山峰上练功，三师兄是个丹师，师门里面就他的实力最弱，师傅着意锻炼他，就让玄度陪他练剑。
说白了就是挨打，而且她是打人的那个。她高高兴兴地把三师兄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刚要笑话两句，她就醒了。
太可惜了，没嘲笑到三师兄。
玄度伸了个懒腰，一个咕噜下了床，推开门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看来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小鹤！”
鹤归云正在院子里盘坐吐纳，睁眼就看见小姑娘春光灿烂，像一只明媚的花蝴蝶，蹦蹦跳跳跑到眼前。
“玄姑娘，早。”
玄度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有没有礼貌，叫师傅！”
不好意思，对着一个看起来就比自己年纪小的，他真的叫不出口，鹤归云立刻转移话题，“我们得走了，去历练。”
在这里叨扰了老头好几天，是时候离开了，而且一直待在这里，修炼的进益不大。自从昨日重塑筋脉过后，算是直接过了淬体三阶与筑基三阶，他重新练气，到现在也只到达练气三阶，连玄者都不是。
十年一度的天荒城擂台还有两个月就要开始了，准入的门槛是五品玄者，总共要遴选出三十人，这三十人将会和天荒城的二十名弟子一同进入天荒秘境。
而且在此之前，他还要先在风城经过一次选拔，必须获得前五名，才有机会跟着城主的疾风车队，前往天荒城。
所以他现在急需实战历练，并借此突破。至少也要回到他之前的水平，他才有把握获得去天荒城的资格。
离风城的选拔，还有一个月。
“行啊。”玄度答应得很爽快，徒弟如此上进，她相当欣慰。
虽然起点是低了一点，但好在肯努力嘛。
“好像师傅都得传授徒弟功法的是吧，”玄度掏了掏空间，找出一本压箱底的功法，“这本是《天星》，也就四阶功法，你凑合用。”
代表功法等级的天地玄黄，总共也就四个阶，什么叫做也就？
“这是你家族为你准备的功法？”
“不是，以前在遗迹里头捡的。”师门的功法才没有这样拉胯嘞！只不过鹤归云现在不算她的亲传弟子，她不能把师门的功法给他修炼，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收亲传弟子要在圣宗大殿搞一个很复杂的仪式，要立誓、点额、授玉牌，一大套流程呢。
“而且我修炼的功法你也不能修炼的，如果是昨天早上你还可以修炼，今天就不行了。”
什么古怪的功法，还要挑时间…修炼？谁修炼？！
“你修炼的功法？你有玄力？”
好奇葩的问题…
“我为什么会没有啊？我可是你师傅，你都有玄力，我会没有？”
鹤归云沉默了，有点怀疑人生，所以他之前一直以为这蠢姑娘是个美丽废物，其实他自己才是？
玄度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肯定比不上我，但是你不用自卑，师傅会带你走向巅峰的！”
“？”
“拿着用，”玄度把《天星》递给他，道，“虽然说师傅和徒弟的功法一般是一脉相承，但是我的功法必须在筑基之前开始修炼，你现在已经晚了。除非你愿意把筋脉和丹田再打碎一次，或者…”
玄度好像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热，于是不再往下说。
鹤归云看她有点支支吾吾，故意问：“或者什么？师傅不会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徒弟吧？”
“或者…或者与我…与天道相通！”玄度把‘我’字吞回去，找到了一个可以宣之于口的词。
“与天道相通？”
她却没再解释，反而一脸玄奥地点点头，让他自己多多参悟。
他们拌了几句嘴，老头还在内室炼丹，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鹤归云给他留了张字条，带着玄度离开。
玄度趁鹤归云没注意，偷偷摸摸给老头留了一瓶自己不爱吃的六品糖丸，摆在他晾灵草的木架子上。
省得爱徒看见了说她乱扔垃圾，这个六品丹药是宗门没月发的份例，是由宗门里的妙手峰制作的，丹香浓郁，丹毒也不弱，而且非常之难吃！
她空间里还有一大堆，都是这些年发下来的，不过其他的不知道被她收到哪里去了…有时候空间太大也是一种烦恼奥，要是像小师弟那样，只开辟出一个屋子大小的空间，就不会丢东西了。
正在天上天纠结‘如果在空间法器里面放空间法器，再在放在空间法器里的空间法器里放空间法器’会有什么结果的白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鹤归云要历练，首选自然还是魔兽林，不过这回可不能莽撞地往深处走了，上回被林媚追着进了林子，途中遇到好几只实力接近玄师的二阶魔兽，光是缠斗，就废了不少心力。
他把身上仅有的五十个下品玄石换了一些干粮和外敷的伤药，玄度看他提着一大堆东西，也不打开之前她给的空间法器放进去，感觉自己的徒弟是不是脑子不灵光。
“喂，”玄度抬手在鹤归云面前，示意地指一指自己的大拇指，“你拎着是在练功吗，放进去啊。”
放进去…
鹤归云突然想起在魔兽林，这姑娘给了一枚墨玉扳指，之前他运转不了玄力，动用不了神识，所以没探过那枚扳指，后来修复筋脉，却把这事儿忘了，而且本来也只当这扳指是个装饰物。
所以这真的是空间法器？
他把神识灌注进去，发现毫无反应，墨玉扳指就是扳指罢了。
“好蠢…我现在换徒弟还来得及吗？”看他迷茫的神色，玄度突然体会到师傅当年教他们几个人的感觉了，完全就是恨铁不成钢，她道，“没认主你想怎么用啊？！”
明明长得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为什么行事如此愚钝！
难道没人教他法器是需要认主的吗？徒弟好可怜，要是没有师傅他该怎么办啊。
原来是没认主啊，有点道理。鹤归云目视前方面不改色，淡声道：“我就喜欢拎着。”
玄度无言以对，行，高兴就行，毕竟你们一重天的人每个都有惊人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