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程总监？”程澈的身份还没确认，赵彦军也不敢得罪她，只是出声催促。
“我和程斌哥不太熟。”
她间接承认了自己和程斌的关系，也表态和程斌没有他们眼里那么好办事。
程澈扯着唇角勉强笑了下：“不然我也不会连他是世纪地产南深分部的CEO都不知道。”
不管她是真不熟还是假不熟，但她是程斌的妹妹没错。
李然挑在星都饭店吃这顿，就敢打包票林兴和和赵彦军不会灌程澈喝酒，因为顾忌程斌。
有所顾忌，那项目都好谈。
饭局结束后，程澈从包间出来时怕死碰见程斌。李然看她一副惊弓之鸟模样，这才出声宽慰：“放心，程总没在这边吃饭，我诓兴和的。”
程澈真心觉得他手段真厉害，气急败坏的质问李然：“为什么要拿我的家庭关系当交易？”
“小程，你应该庆幸你有这样的家庭关系。”
“可这跟工作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然说，“你刚是没看见兴和那两位吗？听见你是程斌的妹妹，脸都吓青了，别说让你喝酒，就是跟你说句重话都不敢，你觉得这也没关系吗？”
“那战天狼的项目呢？”程澈以为她用实力说话了，“战天狼的宣传片总不能是程斌帮我做出来的吧？！”
“兴和跟铭盛不同，兴和这么大个产业，随便拿个项目出来就够你们创意二部吃一年了，我不能打没准备的仗，懂吗？”
程澈被他气笑了，她没办法苟同他这种观点。
甩脸子要走，却听见身后李然慢悠悠的说：“如果你觉得程斌对你工作没影响，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能冲我甩脸子走人了，不就是靠着程斌给你的底气吗？”
程澈本不想跟他掰扯，可既然他非不饶人，那她就奉陪到底。
气哄哄的折了回来，一字一顿朝李然说道：“就算程斌不是世纪地产南深分部的CEO，我一样有底气冲你甩脸子走人！为什么！因为我和博雅只是合同关系！做的不开心，我辞职就是了！南深又不是只有博雅这一家广告公司！”
李然没想到能把程澈气成这样，像是真怕她甩个辞职信就走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不是小程，没必要到辞职那么严重吧？”
程澈蹭蹭往外走，没理他。
李然见势不对，又跟程澈说了几句好话，可程澈一句也不听，只顾往外走。
最后李然实在没办法，伸手将她拉停。
程澈条件反射去甩他手，甩了好几下都没甩开，气得她直接朝守在门口的保卫求救。
星都饭店的保卫冲上来时，李然的手已经被人用力攥住了，力道惊人，疼的他痛苦地叫唤了两声。
程斌甩开李然的手，将程澈护在身后，冷着脸，看着李然。
李然见来人是程斌，急忙解释：“程总误会，误会误会，我是程澈的领导。”
“领导就能拽着她的手不放了？”程斌冷声问。
李然吓得擦了把冷汗，又说：“我俩谈事情，这不是意见不合，情绪一时激动就……”
程斌不信他，目光落在程澈那张因为惊吓过度而变得有点紧张的脸，声音瞬间柔了下来：“是这样吗？”
虽然李然和她观点不一致，但说的也算是事实，程澈点头。
见程澈点头，李然立刻松了口气。
弄清楚情况，程斌冷声提醒着李然：“就算意见再不合，也是不能上手的。”
“对对对，我的错我的错，我向程澈道歉。”李然见程澈情绪稳定下来，于是说，“走吧程澈，我们回公司了。”
来的时候是李然开车带她的，现在回去也只能跟李然一起了，再加上李然喝了酒，她还得给他当司机。
刚抬脚，她听见程斌说：“我送你回去，刚好有点事跟你说。”
说完，他犀利的眼角瞥向李然：“只要按时抵达公司，这位领导应该不会干涉员工是怎么回公司的吧？”
“当然当然。”李然怕说多错多，很快就闪掉了。
路斯为程斌和程澈拉开车门时，特地看了眼屁颠屁颠往停车场最里面去的李然，哼了声，什么东西，居然敢欺负他老板的妹妹！
“你每天就和这样的领导打交道？”车上，程斌问她。
程澈不想他担心，就解释了几句：“他平时不这样的，就是今天情绪有点激动。”
“为什么激动？”程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穿的还算中规中矩，就是那张脸太漂亮了点，挺招人的，“看你长得漂亮所以激动？”
这话说的。
程澈没好气看向他。
程斌却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收回停在她身上的目光：“怎么？觉得自己长得不漂亮？”
“程斌哥。”
“嗯？”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他才那么激动的，你信吗？”
程斌有点懵：“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程澈舔唇，过了会儿，问他：“你现在是在世纪地产上班吗？”
“嗯。”程斌点头，一脸坦然，“刚从北京调任过来没多久。”
“世纪地产南深分部CEO，”程澈看他的眼睛多少有些哀怨，“我居然今天才知道你是这样的大人物。”
之前同学问她的时候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否认那个CEO是程斌，还在心里腹诽程斌看不懂那些充满铜臭味的报表。
程斌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你平时不上网吗？”
连远在西珑的程果都知道的事情，南深的程澈居然不知道，确实有点搞笑成分。
“网上也不会告诉我世纪地产的程斌就是我们西珑的程斌啊。”
“那就麻烦我们西珑的小阿澈去搜世纪地产的官网，打开以后呢点开南深分部，你就会看见你斌哥的名字以及长达几千字的简介了，上面还会附赠几张形象照。”他左右扭了下脸，指着自己，“保证和你看到的这张，一模一样。”
“……”
“因为我的身份，你领导让你来跟我攀关系？”
程斌一猜一个准。
“嗯。”程澈有些无奈，“我都说了跟你不熟，他还不信。”
程斌摇头笑，他们家的小阿澈啊，还是那么单纯。
“他想让你托我做什么？”
程澈摇头：“不知道，我们今天是来见兴和家居的林总跟赵秘书的，他们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后，也不让我喝酒了，也不谈项目了，就一直问你的事情。”
“喝酒？”程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喝酒了？”
程澈急忙摆手：“没没没。”
程斌又瞅了她一眼，确认她是真的没喝酒后，这才恢复一如既往的轻松坐姿。
而后说：“林兴和是吧？”
“嗯。”
“知道了。”
知道了？
程澈问他：“知道什么？”
程斌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后问：“阿肆也知道你在公司是这样工作的？”
“沈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程澈不明白。
“嗯。”程斌困惑的扬了扬眉，“他们禾实不是跟铭盛有合作吗？怎么，你们没碰过面？”
“禾实是跟铭盛有合作又不是跟我们博雅有合作。”程澈觉得他这话说的好是奇怪，“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会碰面？”
“那我怎么听说铭盛庆功宴去了博雅的人，你不是项目负责人吗？难道你没去？”
程澈发现，程斌知道的真的好多啊。
“我没去。”她老实回答，过了会儿又觉得不对，“那天沈肆也没去啊。”
“你怎么知道他没去？”
“因为他带我去贰叁肆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程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程澈暗暗叹气，她这永远比脑子快一步的舌头啊！
“原来你俩落跑了。”
程澈偏开脸，不让程斌读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闷闷的说：“我怎么感觉你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不然怎么看你们？”程斌觉得有些好笑，“还是说阿肆没跟你表白？”
表白都知道？！
程澈惊愕的同时又有些困惑，到底是哪扇墙透的风？为什么程斌可以知道那么多事情？他们两个在南深明明才见了两次面而已。
她没跟程斌提过这件事，难道是……
沈肆？
大概是顾忌开车的路斯，程澈凑过来小声问程斌：“沈、沈肆跟你说的吗？”
程斌一副原来真的是这样的耐人寻味。
大概是见他表情有些不对，程澈突然反应过来：“你炸我！”
程斌也不否认，饶有兴味地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所以你们……”
程澈否认的彻底：“没有，不是。”
大概觉得有些苍白，又补充：“我们没有谈恋爱，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澈总觉得程斌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在下车的时候又重复了一次：“我跟沈肆真的没在谈恋爱，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斌哥，你要相信我。”
小姑娘一副我很清白你不相信我我很委屈的倔强。
程斌无奈，点头：“好，信你。”
程澈这才放心离去。
车子重新启动，程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沈肆提个醒。
Booth：阿澈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兄弟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的好。
沈肆刚落地上海就收到程斌的微信，实话说，他有些意外。
S：她跟你说的？
Booth：可能吗？我炸出来的。
S：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程斌原话奉回。
Booth：阿澈说：我跟沈肆真的没在谈恋爱，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斌哥，你要相信我。
Booth：怕我不信，还重复说了两遍。
Booth：这二十八年里，她还没谈过恋爱，你最好别吓到她。
就算程斌不讲，就光是这些天他和程澈的相处，他也已经把她性子摸的差不多了。
对程澈，真的不能过于冒进，否则，随时会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