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程澈觉得嘴唇干，下意识想舔，可跌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又生生忍住了。
在沈肆面前做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
大抵是察觉到她想舔唇又不敢当他面舔的心思，沈肆识相地挪开视线：“看不见了。”
暧昧不清的四个字，低低沉沉，撞进她的耳廓，有点痒，心跳也开始变快，最后浑身一个燥热，脸红了。
这下，她不舔都不行了。
程澈往他反方向偏开脸，舌头舔住下唇然后往里带，最后用上齿咬住自己的下唇，呼吸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短促。
就那一秒，她莫名想起沈肆刚刚一直盯着她看的模样，有时候在想，他看她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她咬着唇，却在想如果沈肆吻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咬她的唇？
越想脑子越是烧的厉害。
沈肆发现她蹭蹭往外流汗，连忙将车内温度调低了点，问她：“很热吗？”
程澈差点哭出来，我CPU都要烧了，你说我热不热？
最后她被他助理一句“沈总，到了”给救了过来。车刚停稳，程澈逃命一样下了车，一阵夜风袭来，这才把她浑身的燥热吹的一干二净。
这家日料店程澈和丁佳佳来过几次，也算是熟门熟路。
服务员带着他们一路往里走，选了一个较为僻静的位置。
只是程澈没想过会这般巧，而丁佳佳看见程澈出现在这里也很是意外，尤其是看见她身旁站在一个陌生男人。
这身形，这腿，这腰。
丁佳佳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这不就是上次大家疯传地铁照片里的那个被养着的吗？
程澈下意识想躲开丁佳佳求知欲爆棚的目光，偏偏这个时候，沈肆已经为她拉开了椅子，喊她：“程澈。”
程澈心一跳，逃命一样坐了过去。
可是丁佳佳的视线却让她无处可逃。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所在，沈肆想要回头看一眼，却被她及时叫住：“沈肆。”
“嗯？”
他目光落了过来，程澈脑袋空了下。只顾着叫住他，没想过后面怎么下台阶。
左瞧右看片刻，她忙的将菜单递上：“看看想吃什么，我们点餐吧。”
不得不说的是她转移话题的方式有些僵硬。
沈肆没拆穿她，只是接过她递过来的菜单，应着：“好，点餐。”
根据她平时的喜好，沈肆简单要了几个菜，然后将菜单给到她：“看看，要不要加点什么。”
程澈心思倒不在菜单上，偶尔往丁佳佳那桌瞟两眼，直到看见那一桌起身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开始认真看起菜单来。
她这边菜刚点好，沈肆那边已经冲好两杯玄米茶，推了一杯过去给她，还提醒了句：“小心烫。”
少掉了丁佳佳，这顿饭程澈还算吃的轻松惬意。
临出餐厅，沈肆去前台要了车钥匙，是他交代祁影放到前台的。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程澈说：“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风大，把她额前的空气刘海吹的贼乱，看着她，沈肆有点想上手帮她整理，可又怕吓着她，于是，克制住了自己。
半天没见他接话，程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回神了。”
因为她突然抬手的动作，沈肆瞳孔突然一紧。
起初以为她抬手过来是想碰他脸，可当发现是他自己想歪的时候，又有点尴尬。
不太自然的咳了两声清嗓子掩饰，而后提醒她：“你头发乱了。”
程澈倒没很在意，只是他说了，就伸手去拨了两下。
完全的形式主义。
拨了跟没拨没太大区别。
沈肆又开口：“没弄好，还乱着。”
程澈又拨了两下。
像是看不下去，又或者被她这一下两下拨的心里发乱，他忽然攥住她手腕制止了她拨头发的动作，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刘海一缕一缕拨顺。
他拨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那被程澈屏住的呼吸。
“好了。”他说着，松开了她的手。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样子，程澈每次看他都要把头昂的高高的，那模样，倒有点像是仰头求吻。
念头一想到这里，沈肆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在收紧。
“想……”接吻吗程澈？
沈肆感觉自己疯了。
关系还没确认就这样问，她不被自己吓跑才怪。
“嗯？”浑然不觉的程澈还稍稍靠近了一步，试图想听清他在讲什么。
沈肆被她突然的靠近吓得连忙退了半步。
程澈惊愕。
“怎么了？”她问他。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视线一抬，看见对街的奶茶店，他手顺着指了过去：“想喝奶茶吗？”
十分钟后，程澈捧着一杯新鲜出炉的珍珠奶茶喝了起来。
又甜又腻，完全比不上程果店里的。
果然，没人排队的奶茶店终究差了点意思。
大抵是觉得没话说，沈肆便问她：“好喝吗？”
“还行。”程澈不敢说不好喝，毕竟是他亲自陪她来到对街掏钱买的。
可是程澈不知道，沈肆早就把她摸透了。虽然她说的是还行，但听进他耳里就是不好喝。
那杯奶茶，程澈没喝两口，就一直捧在手里，权当是行走的消暑神器了。
回到停车场，程澈已经忘记之前提过要打车回去的提议。
沈肆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才后知后觉：“你助理呢？”
“祁影？”沈肆在跟她确认，因为他助理有点多。
“刚刚送我们过来的那个助理他叫祁影？”
沈肆点头。
“嗯。”程澈说，“就是他。”
“找他做什么？”
根本没意识到某人醋意直线上升的程澈：“我想让他送我回去。”
程澈真的不听听看她在说什么荒唐话吗？
沈肆被气笑：“让他送？”
“啊。”程澈点头，解释了句，“我看你没休息好的样子。”
因为她那声“啊”，莫名的怒气正要跃上眉梢，但又因为她后面的那句解释，跃上眉梢的怒意被欣喜取代。
他勾了勾唇，眼带笑意，然后下巴朝车内点了下：“送你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程澈还想婉拒，人却被他往车内推。
像是怕她跑了一样，沈肆还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程澈无语，只好乖乖的说：“那就麻烦你啦。”
他笑：“这句还算中听。”
距离太近的关系，导致他说话时吐纳出来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带着点玄米茶的味道。
她盯着他，眼珠子一动不动。
沈肆目光撞上她晶莹剔透的唇瓣，瞳孔又是一紧。
理智让他抽身，可他动作却不听从中枢神经的命令。
他将脸微微往下压了压，试图让自己的唇靠她更近一些，很快，他闻到一股独属于她的香气，淡淡的，很引人犯罪。
她还盯着他。
沈肆迟疑了下，继续往下压。
就在他的唇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忽然捧起手里的奶茶，将吸管塞进他嘴里。
沈肆一愣。
而后，看到她极力的掩饰眼底的慌乱：“你想喝的话就给你了。”
说完，她无措的咬住了下唇。
他想喝奶茶？
沈肆看着她，紧住喉，不知想了什么，一抹复杂的情绪从眼底闪过。
最后还是认命的接住她捧起来的奶茶，在她闪躲不停的目光下喝了两口。
车门被他关上的时候，程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刚刚，他是想要亲她吗？
可是，她没有舔唇啊。
因为沈肆差点亲到程澈的插曲，车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程澈先是摆弄了下中控台，放了歌后又去调空调温度和风速，还摁了下外循环。
沈肆想提醒她，可见她一副假装平静的慌乱，又作罢。
好在没一会儿她自己发现了，关了外循环，打开了内循环。
折腾了一通，她忽然发现脚边的礼袋，这是沈肆从上海给她带回来的小玩意，原本是放在后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副驾驶。
她倾身过去拿起，从礼袋里面掏出一个礼盒，看上去像是木雕品。
不出她所料，打开一看确实是木雕品，是一支木质发簪，尾部采用了羽毛的设计，线条流畅，造型也很优雅，看上去非常精致的样子。
看她终于打开礼盒，沈肆顺口解释：“之前在贰叁肆投影仪上看到你的照片，见你戴过发簪，觉得挺适合。”
程澈将发簪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味道很好闻的样子，她问沈肆：“这是什么木头？”
“金丝楠木。”
“难怪。”她说，“比一般的红木发簪要轻一些。”
看来送到她的心头去了？
“喜欢？”他问。
程澈点头，朝他扬起好看的唇角说：“特别喜欢。”
大概笑容是有魔力的，会传染。
看着她笑，沈肆也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她喜欢就好，不枉他费心从慕滢手里弄过来。
当时和慕滢一起去黎师傅那儿的时候，慕滢去了趟木雕坊，就是去拿这支定制的发簪。
他只瞟了一眼，就觉得很适合程澈。
可慕滢是个木雕死忠粉，一直不肯让给他。
后来他实在没办法，承诺给她的雾绣展赞助一千万，慕滢这才割爱给了他。
“送程澈？”慕滢根本不用猜。
“嗯。”沈肆说，“她喜欢这些。”
慕滢切了声：“我也喜欢，可是喜欢也不见得有用，还不是被某些资本家用钱砸走了。”
沈肆好笑起来：“你也可以不要那一千万的赞助款。”
“那怎么行，我正愁拉投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