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沈肆急忙将她拉了回来，也跟着笑，一边探身过去帮她将安全带拉好一边哄着：“错了错了。”
程澈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那你跟我道歉。”
面对程澈突然的摆谱和小傲娇，沈肆还是很惯着的，立刻抛掉原则毫无底线的跟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谁跟谁道歉呢？”
沈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小阿澈的男朋友跟小阿澈道歉。”
听见小阿澈三个字，拉安全带的程澈条件反射地撅了下嘴，满脸娇嗔：“别学程斌哥那样喊我。”
“那怎么喊？”他一边笑着一边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场，还不忘调侃副驾驶的女朋友，“嗯？怎么喊啊，小阿澈。”
最后，程澈放弃抵抗：“小阿澈也行吧。”
“还是跟你爸妈一样喊你阿澈？”
程澈也不计较他喊什么，笑着看向他：“反正我喊你沈肆。”
“连名带姓那么生疏吗？”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饶有兴味地挑眉：“那喊沈总？”
沈肆摇头笑，也放弃了抵抗：“还是喊沈肆吧。”
真是越商量越生疏。
餐厅就在利安大厦附近，开车十分钟内就到了，老板似乎和沈肆很熟，聊了几句程澈便听出门道来了，原来这家餐厅是慕滢投资的。
因为是雾州私房菜，所以装修风格也是按照雾州来的，有些老物件的摆设总是能让程澈想起外婆。
大概是见她有些好奇，沈肆便给她讲解：“这个屏风是慕滢从雾州的一个古镇淘来的，上面的图案是古镇里的风景一隅。”
雾州程澈也去过不少次，但有些古镇她是真的没到过，所以对餐厅的摆设特别感兴趣。
“之前就听慕滢姐说你妈妈在南深开了不少餐厅，没想到她自己也会投资餐饮。”
“她喜欢雾州。”沈肆解释道，“所以才投资这家餐厅。”
不管是对雾州还是雾绣，慕滢总是给人一股痴迷的错觉。
“她那么喜欢雾州是因为她是雾州人？”程澈有些好奇。
沈肆摇头：“因为她妈妈是雾州的绣娘，所以她对雾州特别热衷。”
“她妈妈？”
“去世了。”沈肆给她夹了块雾州最出名的糖醋排骨，继续解释，“生她的时候难产，孩子生下来了，人也没了。她妈妈去世后，慕叔叔特别伤心，所以很少跟她提起，后来她无意中知道她妈妈是个绣娘，这才对服装设计感兴趣。”
在一些蛛丝马迹中，慕滢发现了她妈妈是雾州的绣娘，所以这些年她才混迹在雾州。
“所以她提出转去商学院读书你才出来帮她抗雷？”
她会知道这些，沈肆一点也不意外。
可程澈却跟他解释了：“是慕滢姐跟我说的。”
“也不算帮她抗。”沈肆垂眼低笑，带着几分嘲意，“严格来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不管慕家在禾实占据多少股份，但宋武当年确实是开口要求他去读商学院，总不能让慕滢放弃服装设计去接禾实的烂摊子吧。要说抗雷，也是慕滢帮他抗。
程澈也有些懊恼，自己说话为什么总是不过脑子，这回好了，把人家的伤心事给勾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会比较好，最后只能啃着排骨转移话题：“这排骨特好吃，你尝尝。”
听着她雀跃的夸菜品好，沈肆略带纵容的目光看了过去：“喜欢吃？”
程澈点头。
“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你想吃就来个电话，他们做好给你送过去。”
程澈被他这安排吓了一跳：“这不太好吧，人家店里只接受预定，不送外卖的。”
“嗯，但是你例外。”
程澈讪笑：“这也太例外了。”
后面也没再跟沈肆深究这件事，毕竟他是好心安排，后面她不麻烦老板就是。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沈肆把握的很好，在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就说要送程澈回公司。
他把等电梯的时间都算上了，程澈回到办公室，刚好两点整。
周一下午，沈肆通常要去贰叁肆开会。
平时晚点没关系，但今天是程家大院的过稿时间，程斌和蓝牧约了两点半，等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沈肆露面，程斌皱着眉催蓝牧：“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老大说三点就到，程总，您再等等？”蓝牧忙着递了杯冰美式上去给程斌去火。
公事上，程斌的时间观念很强，有些不耐地质问蓝牧：“你到底跟他说两点半没？”
“说了说了，一早我就跟老大说了。”蓝牧也十分委屈。
程斌手里的冰美式刚去了大半，迟到半小时的沈肆这才匆忙赶来。
程斌点着腕上的表疯狂示意：“沈总，您这时间果然宝贵的很呀。”
“抱歉。”被挖苦的沈肆低声跟他解释，“去了趟利安，来回折腾了点时间。”
利安？
愠怒瞬间消失在程斌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饶有兴味，他挑着眉问：“去找阿澈？”
程澈都把他们关系跟程莉坦白了，程斌也瞒不住，沈肆也没想过瞒他，点头：“陪她吃了个午饭。”
“……”
他的合作伙伴为了追他妹迟到半小时，关键还没追到，他还能说什么？
程斌嗤鼻，继续挖苦他：“难为阿澈也愿意见你。”
“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沈肆觉得有些好笑。
程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她就没跟你提过赵婉儿？”
“所以你跟她说了我和赵婉儿的事？”沈肆一下就猜出来了。
“嗯哼，”程斌一副“我只是实事求是”的无辜姿态，“我就那么一个妹妹，我还不能告诉她你和赵婉儿那档子事了？”
这让沈肆有些郁闷了，如果说程斌跟程澈提过他和赵婉儿那段，为什么程澈没在他面前提过这回事？
蓝牧虽然也不想打断两位老总热火朝天的交谈，但方案再不过稿，项目就推进不了，项目推进不了，贰叁肆就得全员待机，全员待机对贰叁肆来说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损失啊。
为了贰叁肆的可持续发展，蓝牧大着胆截断两位老总的热聊：“老大，程总，要不咱先开会吧，再不定稿，今晚大家都得一起加班。”
听到晚上要加班，沈肆头一个不同意：“赶紧开，一会儿我得提前走。”
“你迟到还想提前走？”程斌突然觉得沈肆这脸皮最近有点见长啊。
“嗯。”某个脸皮见长的人说，“五点我得出发去接程澈下班。”
“你接小阿澈下班？为什么？”
“早上我送她去上班的，她没开车，晚上我自然要去接她下班了。”
“早上你送她上班？”程斌感觉哪里不太对，“你早上才落地南深的？利安区过来富冈顺便送她上班？”
脸皮见长的人强调：“是专门过去送她上班的。”
程斌乐笑了：“行啊你，都会主动出击了。”
“你说的好像我没主动出击过一样。”脸皮见长的人气笑了，他都追程澈一个多月了，被程斌这么一说，好像是他坐等人从天而降一样。
蓝牧感觉自己要疯，一个迟到半个钟还想要早退去接女朋友下班的人，现在还不抓紧过稿，还有心思和女朋友的哥哥聊天，真是服了这帮大佬了。
大概是蓝牧哀怨的眼神过于张狂，两位大佬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这才慢悠悠的收了话题，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上。
索性过稿很顺利，但沈肆也没赶在五点之前离开贰叁肆，近五点半的样子他才从贰叁肆出发去利安大厦。
收到沈肆发来的微信，程澈还在跟奈尔的经纪人敲档期。
S：你准时下班吗？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准时不了，估计要拖到七点，怎么了？
S：想带你去吃晚饭。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行啊，七点我公司楼下见。
S：好。
虽然从贰叁肆工作室去利安大厦大约一个小时车程，但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还不知道堵成什么样。沈肆走的是高速，正常七点之前可以抵达利安大厦，不巧，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耽误了大概十来二十分钟。
下高速时已经快七点了，开车到利安大厦还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沈肆怕程澈等，干脆给她去了条微信。
S：路上堵了会儿，估计到你公司楼下要七点二十了。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不急，我刚好接了个客户的电话，要改点东西，你慢慢来，开车注意安全。
沈肆抵达利安大厦楼下到时候，刚好七点二十，当时程澈正专注于改海报，没注意时间，大约七点半沈肆的电话进来了，她这才看到沈肆十分钟给她发来微信说到楼下了。
接了电话，开了免提，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收拾东西下班。
电梯到的时候，程澈刚挂掉沈肆电话。
一抬头就看见了向鑫。
向鑫也是意外的很，开心的朝程澈挥手：“巧呀。”
程澈礼貌的朝他点头：“向总。”
“你这是才下班吗？”向鑫问她。
程澈点头。
“我今天在停车场都没见到你车。”向鑫咧着嘴笑，一副傻白甜的模样，“今天你没开车吧？”
“对。”程澈说，“男朋友送过来的，所以没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