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周三那天，慕滢特地打电话来跟她借黎若岚的绣品去参展，程澈二话不说就应下了。说实话，借绣品给慕滢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后面会出奈尔拒拍宣传片这档子事，所以慕滢现在说起这个，无非是想让她宽心。
程澈也明白，但还是——
“总之，还是非常感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
收了线没多久，程莉已经到了利安大厦楼下，因为最近参加了一档建筑类的综艺，所以程莉还算是被大众熟知，不方便下车，便在车里给程澈去了个电话。
两人落座在餐厅已是二十分钟后，程莉上上下下打量了眼程澈，最后总结：“瘦了不少。”
连轴转了一整天的程澈尽管劳累，却依然笑着跟程莉打哈哈。
程莉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程澈的状态不对，便问：“周六怎么还上班？是工作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手上的一个项目最近在赶宣传片，所以忙了点。”解释着，程澈给程莉倒了杯茶，是雾州特有的绿茶。
程莉喝了口，瞬间被惊艳：“这茶不错。”
程澈就知道程莉会喜欢，连忙又给她添了点。
慕滢电话进来的时候，菜品刚开始上。
“那几个有交情的都飞巴黎参加时装周去了，目前比较有希望的就只有崇函了。”
崇函曾就读清华建筑系，是沈肆的学弟，后来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前两年慕滢在上海筹办了一个时装秀，崇函透过沈肆的关系拿到了入场函，从而认识了慕滢。一二来去的，两人就混熟了。
“崇函？”程澈险些被慕滢的人脉吓到了，这样级别的实力派顶流，她是怎么找到的？
电话那头的慕滢一下听出了程澈的担忧，笑着宽慰道：“放心，他会给你打折的。”
恐怕打完折的费用也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起的吧？
但比起宣传片开天窗……
左右一思虑，程澈便妥协了：“那行，等他有回复了你及时通知我，我来跟他经纪人交涉。”
“行，我这边帮你跟一下，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谢谢慕滢姐。”
“客气。”
结束了和慕滢的电话，程莉饶有兴味的目光便投了过来：“这是要请崇函拍宣传片？”
程澈小幅度点头，略略一笑：“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到。”
“需要我帮你问他一下？”
“您认识崇函？”程澈突然发现除了她以外，好像全世界都认识崇函。
程莉点头：“他是我学生，学了两年建筑，后来因为一个采访出圈，从此就走上了演艺之路，是这个崇函没错吧？”
程澈只知道崇函是路人采访出圈的，并不知道他曾经有没有学过建筑，但他们应该是说同一个崇函。
大概是怕她不确定，程莉特地找出前段日子自己和崇函的合照给程澈看：“喏，崇函。”
“是他！”程澈肯定。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程澈还没反应过来，程莉和崇函的电话已经通了，特地开了免提，让程澈也能听见。
“程教授？”
崇函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程莉这才想起没跟程澈确认时间，和崇函打了招呼后，她小声问程澈：“你宣传片什么时候拍？”
程澈看了眼还在通话的手机，忐忑回答：“明、明天。”
“崇函，你明天有空来趟南深吗？”程莉直接进入主题，“有个宣传片想请你帮忙拍一下。”
“可以呀。”崇函应下后问程莉，“什么宣传片？”
程莉看了眼程澈，问她：“什么宣传片？”
程澈：“……”
这两人，什么宣传片都不知道就给谈好了？崇函也不怕他身上有同类型的产品代言冲突了。
“兴和家居的宣传片。”程澈忙着提了句，“就是不知道崇函老师身上有没有家居品牌的代言？”
程莉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正想问电话那头的崇函，却被崇函开口打断：“放心，我没接过家居品牌的代言。”
天时地利人和，程澈忍不住欣喜了片刻，而后踌躇开口：“那我这边将兴和的资料整理好发给您，您看看是否要代言兴和。”
“资料不用发了，你这个代言我接了。”
程澈微愣，没想过崇函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具体的合同细节跟我经纪人敲定就行。”电话那头的崇函顿了顿，问，“宣传片明天要拍是吧？”
“对。”
“行，我安排飞过去。”
程澈简直受宠若惊：“谢谢崇函老师。”
“不用谢我，”崇函两声笑后道，“程教授亲自开口，这面子我要是不给，我怕她明天就能杀到北京来骂我忘恩负义。”
话落，程莉也跟着笑了起来：“放心，不让你一个人吃苦，明天我亲自陪着你拍。”
“只是陪着拍啊？”崇函一副失落口吻，“我还以为程教授起码会跟我一起拍呢。”
“一起？”程莉忽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转而看向程澈，“小阿澈，你看姑姑一起拍可以吗？”
程澈何止受宠若惊，简直欣喜若狂。一个是名扬四海的建筑家，一个是无人不晓的顶流影帝，这两人拍出来的宣传片，光是热搜就能占好几天了吧？
见她愣住，程莉权当她答应了，而后跟电话那头的崇函敲定明天中午两点见面。
挂了电话，崇函还有些奇怪的问经纪人：“程教授有外甥女？”
“有一个。”经纪人说，“就是程总的姐姐呀。”
崇函微微点头，大致明白了。
“对了，刚刚慕滢给我来了通电话，说朋友那边有个宣传片开了天窗，想请你过去救火。”
又是宣传片开了天窗？
“什么时候拍？”崇函问经纪人。
经纪人看了眼和慕滢的微信聊天记录，给出准确回答：“明天。”
这把崇函整懵了，他失笑：“我刚答应了程教授明天飞南深。”
经纪人一脸大事不好的指了指手机：“那慕滢怎么办？”
崇函叹气：“我来跟她解释。”
因为宣传片的艺人确定了，程澈先是通知到赵银银明天拍摄按时进行，但脚本要改。挂了和赵银银的电话，又忙不迭的给慕滢去了通，告诉她崇函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慕滢有些意外，“他刚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明天临时有个工作来不了，现在正在帮我问他几个圈内朋友的档期。”
“不用问了，他就是来拍我这边的宣传片。”程澈跟慕滢解释，“今天程莉姑姑刚好跟我一起吃饭，听到我和你讲电话，知道我们要请崇函，所以给他打了通电话，直接敲定了时间。”
程莉？
慕滢眉梢一提，立刻懂了，低低一笑：“难怪他要拒了我。”
闹了个乌龙，程澈也有些尴尬：“抱歉啊，慕滢姐。”
“没事。”慕滢了解崇函的脾性，旧日恩师特地打电话来拜托，他是拒绝不了的，“反正都是你的项目，搞定了就行。”
“谢谢你了慕滢姐，麻烦了你一晚上，等忙完这个项目，我抽时间带着外婆的绣品去雾州一趟。”
“没事，别这么客气。”慕滢觉得这丫头也忒客气了些，“我这边场地还没落实，绣品也不急。要是真急，我就让沈肆跑一趟。”
“总之，非常感谢你。”
这已经是程澈第N+1次跟她道谢了，慕滢无声的叹了口气，最后没再说什么，只是让程澈赶快去忙工作，忙完早点休息。
挂了和慕滢的电话，程澈总算是全身心投入了工作。
因为代言人换了，原来的脚本是用不了，要重新写一个。从原来为奈尔量身定做的现代科技风一下跳到现在的传统现代结合风，算是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
为了突显兴和主推系列《思考者》的科技风，程澈还提议在程莉和崇函的服装和造型上去结合该系列的风格，也将《思考者》最典型的一张锥形椅和一盏符号灯放入拍摄场景，试图营造科技和传统结合的风格。
将新的宣传方案发到林兴和助理邮箱后的二十分钟，林兴和亲自给她拨了通电话。
说实话，看见林兴和来电，程澈的内心是忐忑的。
因为她不知道新的宣传方案和费用会不会引来客户端的不满，又或者兴和会不会抓住奈尔违约这件事不放。
索性，她担忧的都没有发生。
“我就说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博雅没错，你看，还给我请来了崇函和程莉这两位大咖。”
程澈担心林兴和被一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于是提醒他：“林总，新方案的报价也有所改动，不知道您这边看了没？”
“看了看了，没事，就按照你给的最新报价和方案走。”
因为程澈为兴和家居请来了崇函和程莉，林兴和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别说预算超出八十个点，就算是一百八十个点也是没问题的，毕竟崇函和程莉能给兴和带来的效益可不仅仅是广告宣传费的八十个点那么简单。
后来助理提醒他：“程莉教授属于友情出场。”
“不收费？”林兴和有些意外。
“我听说是奈尔那边觉得博雅请的导演级别不够高，所以违约拒拍，程总监那边忙前忙后一整天才把崇函给请来了，也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听说崇函的报价还打了折，不然他们的新报价不可能只多加八十个点，按照崇函的出场，怎么也要翻两倍吧。”
至于程莉，助理提醒林兴和：“程教授不就是程总的姑姑么？程总监又是程总的堂妹，所以……”
林兴和大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所以程莉是来给外甥女救场的，这才不收费。
不知为何，林兴和忽然一乐：“战天狼的宣传片再出圈又怎样，我这可是解构主义大师程莉加上顶流影帝崇函，简直就是王炸！”
面对老板突然的骄傲和兴奋，助理只能保持微笑，天知道兴和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迎来崇函成为他们的代言人。
虽然过程坎坷，但结果还算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