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慕滢参展也就她舍得。
沈肆问：“所以上次酒会你戴的耳环也是配着婚鞋绣的？”
这倒让程澈意外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学画画的关系，对图形和结构比较有记忆点，所以不难分辨她婚鞋上的刺绣和耳环的是一体的。
只是她如此惊讶，倒让沈肆哭笑不得起来，不由解释了句：“我是学画画的。”
“学画画的？”程澈将手环到他脖子上，笑意透出眼底，“那什么时候画一个我？”
沈肆闻言，别具深意的提了下眉。
“嗯？”见店员都在忙，程澈这才大胆的凑上前，盯着他的眼睛问，“快说啊，沈总什么时候画一个我？”
“我不画人像的。”他说。
程澈不开心的撅了下嘴：“女朋友也不画吗？”
“画也可以。”他忽然松口，“不过……”
“不过什么？”
他看着她澄澈分明的眼底，忽然凑到她耳旁，低声说道：“看过《泰坦尼克号》吗？Jack给Rose画人像的时候……”
话还没说话，小姑娘便红着脸推开他跑掉了。
恍惚间，沈肆还看见她用唇语在骂他流氓。
不由失笑。
礼裙很快改好了，程澈再次上身，和之前不同的是，她还穿上沈肆亲自为她挑选的鞋，何止是惊艳。
程澈在沈肆面前转了个圈，满意点头：“就这身搭配吧。”
“还缺了点东西。”沈肆说道。
“缺什么？”
沈肆没回话，只是说待会儿带她去个地方。
路上，程澈盯着沈肆身上的衣服发了会儿呆，而后问他：“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她不记得她的家里有放男装。
“我放车里备用的。”
程澈这才想起，昨天从利安大厦回来开的是沈肆的车。
“怎么突然问衣服了？”沈肆扭头看着她问。
程澈冲他摇了摇头，笑着：“就是在想要不要在我公寓给你备套衣服。”毕竟她已经习惯了沈肆在她家留宿。
她说的无心，而沈肆却听的有意，忍不住调侃她：“重要的东西都不备着，备套衣服算什么。”
起初程澈没反应过来，茫然了片刻，等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脸颊猛地蹿红，最后扭过头去不看他。
沈肆见状，忍不住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车子一路驶进富冈区最贵的楼盘，程澈这才扭过头来问他：“这是你家？”
“是我住的地方。”沈肆纠正着。
程澈笑，觉得这两种表达没有太多区别。
一梯一户型，16楼，视野最好的一个楼层。
程澈知道这个楼盘的户型很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大，光是那整整十米长的阳台就有她公寓的一半大了。
不只是空间和她想象的有出入，就连装修风格和屋内摆设都和她想象的有天壤之别。
毕竟沈肆是学建筑的。依稀记得那次他带她去贰叁肆，洋洋洒洒一个多小时，都在讲述空间和布局，结构和美感。
他高度专业的输出让她产生了一种他对住处有完美追求的错觉。
所以当她看见如此有失他专业水平的房子，落差感会被拉大。
起初以为是他家空间大所以显得空旷，可转了一圈下来程澈发现和空间无关，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家电，他家连一件多余的物品都找不出来，妥妥的样板间。
沈肆递给她一瓶饮用水的时候还问她来着：“有什么看法？”
“太冷清了。”程澈直言不讳，“你这房子不会是开放商自带的装修吧？”
他点头：“没时间折腾，将就着住了。”
难怪又生硬又死板。
“走，”他牵着她往房间去，“带你看个东西。”
是一套蓝宝石的首饰，水滴形的项链、流苏设计的耳环、宝石和铂金间隔的手链，设计简约大气，特别适合程澈。
沈肆说：“那次我去美国，经过橱窗，一眼就看中了。”
一直想送给她，又怕她有压力。
“你带我来你家，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嗯，很搭你今天的裙子。”
和鲜艳抢眼的矢车菊蓝相比，皇家蓝更加内敛高贵，浓郁微微偏紫的蓝，正好搭配她的楝色的礼裙。
程澈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去美国的时候我们好像还没确认关系，原来沈总早有预谋啊！”
沈肆没否认，扬了扬眉说：“一回来就想送你来着，这不是怕某人又说压力太大，要跟我一刀两断么。”
总是拿这茬出来说事。
程澈这就不服了，仰头瞪他，满嘴娇嗔：“哪有你这样一言不合就翻旧账的，再说了，有压力这套说辞也是以前的。”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敛眼看她：“所以你现在没压力了？”
她用指尖捏出一条可爱的小缝隙：“有那么一丢丢吧。”起码，不会和从前那般对他们这段感情没有信心了。
“一丢丢？”他弯腰靠近，直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确定？”
“嗯。”
话音未落，他预谋的吻就落了下来。
程澈早就看出他想亲了，积极地回应着，这倒让沈肆有些刹不住车了。
她手提了上来，试图去解他的衬衣扣子，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处，沈肆惊觉。
他是很想继续下去，可顾及她晚上要穿礼裙，只能强忍着终止。
程澈被他亲的情迷意乱，突然被打断确实有些惊讶，尽管如此，抬头看他的眼睛却含着情，这让沈肆更受不了了，连忙推着她往外面走：“我冲个澡，一会儿带你去造型室。”
顾不得他前后的变化，程澈因为他后面那句话困惑了起来：“造型室？”
“妆发。”向她解释的沈肆有些不太敢看她，瞥了眼很快收回来，忙问，“还是你想自己做？”
自己做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家什么都没有。
“去造型室吧。”程澈说，“我没带化妆品，也没直板夹那些。”
沈肆只想尽快结束对话冲个冷水澡，潦草的应了声，刚转身人忽然被身后的人扯住。
“怎么了？”他回头望她，一团火在眼底烧。
程澈抿了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可当他那双如火一般炽烈的眼睛撞过来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阿澈，”沈肆忽然喊她，语气中略显无奈，“你再这样看着我，晚上程斌就没有女伴了。”
言外之意，程澈听明白了。
她羞答答的撒手，然后红着脸、咬着唇转身往外跑开了。
看着她那带着落跑嫌疑的背影，沈肆无奈叹气。
在沈肆洗澡的功夫里，程澈将他的房子细细打量了圈，大概是东西真的太少，又或者过于冷清，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说呢，他的房子和她印象里的沈肆天差地别。
他明明细心体贴，又温暖帅气，这个死板生硬的房子根本不符合他的气质。
沈肆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盯着他房子一角发呆的程澈。
上前，将人圈进怀里。
他洗的是冷水澡，削弱了体温的存在，却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清香。
淡淡的，像雪松，很好闻。
“怎么了？”他问着。
程澈敛下心事，说：“就是觉得你房子那么大，空着好浪费。”
“那你住过来，就不浪费了。”
明知道他是在接自己的梗，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澈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
是心动，是心疼。
——
在造型室见到慕滢，让程澈有些意外，这倒让慕滢有些哭笑不得，指着远处的LOGO提醒程澈：“三七造型室。”
“你的造型室？”程澈更惊讶了。
慕滢笑着点头，继而解释着：“今晚我还是你家沈总的女伴。”
程澈恍悟，原来如此。
店员推着一套定制礼裙过来的时候，慕滢还有点诧异，这不是Skarbek刚完工的礼裙吗？
“程澈今晚穿的礼裙？”慕滢指着那条价值不菲的礼裙问沈肆。
沈肆颔首表示肯定。
慕滢乐笑了：“我说沈总，陪你出席酒宴的人是我，你却精心给其他女人准备礼服，这是什么道理？”
“这可不是我准备的。”沈肆掀开手里的锦盒，向慕滢展示他为程澈准备的首饰，“这才是我准备的。”
“准备给我的？”慕滢故意反问。
沈肆笑：“给阿澈的。”
慕滢气乐了。
后来慕滢问沈肆：“你什么时候和Skarbek有交情了？”毕竟Skarbek这两年除了秀展是不接私定这种活的。
“Skarbek？”
慕滢指了指程澈的礼裙：“上次我在他工作室见了，还以为是秀款。”
“你说这个啊，”沈肆笑着，“这条礼裙真不是我准备的，是程斌送给阿澈的。”
化妆师已经就位，慕滢也没再跟沈肆往下聊，拉着程澈进了化妆间。
期间，沈肆来过一趟，借着来看进度的由头给程澈带了杯奶茶，附赠慕滢一杯。
慕滢不太爱喝，却也没拒绝，接过搁到桌面，看了眼沈肆刚换好的西装，不由蹙眉：“我说沈总，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你今晚的女伴？”
“怎么？”他没意识地反问。
慕滢指了指他身上罕见的霧山色西装，完全是搭配程澈楝色的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