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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雛/白桃】獨處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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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五番隊副隊長,雛森桃。」

「進來。」

雛森拜訪了十番隊職務室。

除了從靈壓接近的感應之外,日番谷其實也心裡有底,預料此人的到來。

「妳來啦……但是現在松本不在。不知去哪鬼混了。」他搔了搔頭。會先提及自家副官,是想說若有松本在,可能氣氛會較歡愉更助興談天。

但聞言的雛森僅閃過一絲遲疑後,很快又恢復了方才登門的銳利神情,並擺著手莞爾道:「哦,沒關係,這公文由你簽也可以。還有,前幾日巡邏隊向救援隊申請的派遣表,這裡,也麻煩你。」

「嗯。」

迅速地過目及揮筆後,遞回紙本之餘也順道抬眼望著佇立於辦公桌前的她。

現在這偌大的職務室空間只剩他們單獨相處了,空氣則瀰漫著狹隘的曖昧,歸咎於日番谷個人先入為主的緊張感。

怪了,以前就算與她單獨相處也不覺得有怎樣——該不會真的是因為昨日表態的關心過於明顯,才導致氣氛變調了吧。

「……要喝茶嗎?」他率先打破不到一分鐘內的沉默。

「欸?啊、不用啦,我接著還要幫平子隊長去三番隊,一起核審新任隊長的交接手續有沒有疏漏……」原先低頭檢查文件的雛森瞥了他一眼,挑眉,接著再度以自然的笑容應對,「我是主動幫忙的,畢竟在我還沒歸隊之前實給隊上帶來太多負擔了。」

「嗯。那妳去忙吧。」

不知對方是不是敏銳察覺到了他微小的期望落空。

原本是預計要埋首迴避她的離去身影,但桌前的人兒卻在此刻絆住了,還逐漸更往他所在的位置接近……

「那個,茶入會不會放太高了呢?你要泡茶的話我先幫你拿下來吧,畢竟亂菊姐不在……」

「不要雞婆,要忙就快走。」

原來雛森的留戀不是他,而是他後方雙層檜木櫃上的銅製茶器。

在她蹦跳移動就定位,即將伸手之前,立即就遭日番谷臉一黑地制止了這彷彿在歧視什麼般的行為--明明連她自己都還要墊腳抬手才能拿到了,什麼叫作放太高要幫忙?他就問。

「……噢、好吧。那再見了,日番谷。」

飛舞的紫色髮帶是他回神後所追蹤到的殘影,最終還是避免不了她離去的目送。

這趟當真只為了公事?這種簽名小事現在還需要副官親自跑腿了?不對,照她剛剛的語意,來他這邊應該只是順便……

以前都沒這樣順路的,但凡能有當藍染跟班的機會,那是力爭到形影不離的地步,以致遇到她單獨穿梭在瀞靈廷的時刻可謂少之又少——不對,過去的事情何必又拿來較勁,也太沒風度。

從感應到她的靈壓接近,到現在人都已經走了,這短短的期間,到底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日番谷懊惱自責的嘆息著。

理論上來說,那昨日才談論到的,過程想必也需要醞釀煩惱或累積情緒,才有宣洩的契機,怎麼可能會隔一天馬上就奏效跑來?

另外,也有可能聞言者壓根兒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己這是先認真可就輸了。

直到過了一週後,已將此事蘊藏幾近淡忘的他,這才是被反將了一軍……

這一日,皎白的月高掛在夜幕中雖十分搶眼,但遠不及風鬟霧鬢且嫣然一笑的那個她耀目。

「『反正五番隊跟十番隊距離不遠,若需要人聊天,就來找我』

是日番谷自己這麼邀請過我的,是吧?」

雛森在夜晚時分出現於十番隊隊舍,日番谷的寢室門外。

他對於自己大驚失色的『妳有什麼毛病?三更半夜跑來幹嘛?』言論顯然懊悔。居然被自己講過的話給狠狠打臉。

前段時日,多次到四番隊探望雛森的例行日常,在某天卻突然撲了空。

因為她被五番隊的新任隊長給帶出院了。

由於擔憂平子真子的可靠程度,而選擇在她歸隊後的隔天,便主動發出一同到食堂享用午膳的邀約,目的是想探聽一下新五番隊的實際狀況。結果如他所料,事態似乎逐漸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在萌生欣慰的狀態下,高昂的情緒不慎在與雛森即將分道的前一刻推擠出了勇氣,導致從他嘴裡蹦出此句自認為足以錦上添花的一段體貼話語。

「呃、我是這麼說過沒錯,但那其實是指在職務室碰面即可。」

「咦?但是職務室,是工作場所耶……日番谷不是不喜歡上班時間偷懶嗎?」雛森歪著頭,皺眉,纖手托著下顎,繼續運轉思緒並呢喃著:「聊天就是在偷懶吧,還是我理解力有問題呢……」

「……」

——不是,妳這次的邏輯沒有問題。這前後矛盾的是他自己,情不自禁是自己,意圖假公濟私的也是自己。

「那、對不起啦,打擾到你了!我回去囉。」

「不、沒關係,妳……進來吧。」

內心天人交戰一番後,日番谷選擇遵從私慾,並藉由允許其行為,來承認自己理虧的事實。他連忙喚住了一瞬沉下臉,差點就要使出瞬步之姿跑掉的她。

雛森一入房內,先是詢問了他是否會介意提供躺床,在得到許可後,則是又向房間主人提出另個要求:想多討一個枕頭。

日番谷立即緊張地詢問她有何用意?而那已快速定位於蒲團的人兒,僅輕鬆自然地回應:「人家想抱枕頭比較好趴著休息嘛!知道日番谷一定有多的,可以借嗎?」

她這身模樣,淡粉色的浴衣,烏黑柔順的髮絲,掠過他身邊時飄散出桃花的香氣——這是盥洗後過來的?日番谷不免擔憂起,此人昔日是否也經常這般到處登人臥室串門子。

「看來真的要夏天了,連夜晚都開始悶熱起來……不過幸好日番谷房間的位置被隔壁建築擋住了直射光,沒有累積到白天的熱能,果然比較涼爽呢。」雛森悠悠地把玩著自己的長髮,先將尾端捲於指尖,再注視著髮絲像流沙般剝落,重複此舉後,突然又靈光一閃地續道:

「啊,也不愧日番谷是冰雪系的。」

「嘖,冰雪系是冰輪丸。我又不會自帶冰塊。」

冷不防吐槽的日番谷正盤腿位坐於她右方身側,細品她種種應是稀鬆平常的言論及舉止。

「說吧,有什麼事?」

「嗯……你又沒說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呢,只是單純聊閒話不行嗎?」

「……」

——就這樣?外加單純來霸佔他的床,還一副想一起睡覺的樣子?等等……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

「是有一點小小的煩惱啦……其實,跟隊長聊過後,覺得想聽他的提議,把頭髮剪短,長度短到肩上噢!我已經猶豫一個星期了……」上回那十番隊的拜訪,除了順路之外,其實是另外還有私心的。但在日番谷率先鬆口抱怨松本的懶散時,她可就識相地選擇把微不足道的憂愁給吞回肚內。

「你覺得呢?我剪短會好看嗎?」這次則終於逮到機會問了。她帶著期待的眼神,等待對方的答覆。

「認真問我?呃,長……不是,這種事情,妳自己決定好就好。」

「當然想聽你的意見了!因為日番谷以前說過,我留長比較好看啊!在老家的時候。」

「……有嗎。」似乎真有其事,但他目前可不能自亂陣腳地流露出自己其實是長髮控——

「有。難得你誇我的事,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喔。」那閃爍的眸子彷彿也帶著笑。

他當真有這麼膚淺只誇過雛森的外表?

他雖然很想從記憶中搜尋出對方優點才不止於此的讚賞案例,但在一個眨眼之間,便又重回思路軌道,清楚這不是要點。

現今,她應該要著重嘗試由自己的意志主導行為。而他能做的,就是鼓舞並支持她這一點改變。

「為什麼想剪短?」

「想……重新開始。」

雛森原先躊躇的小舉動,隨著話鋒一轉,則將整個後腦勺的髮絲都用兩手捆成一撮凝聚於右側,顯然不安地刻意拿來遮擋了那半張嬌顏,只敢留下深邃的眼神詮釋。導致他無法觀察其五官全貌。

「我想做個道別,對以前的自己告個段落,翻到下個篇章。以前目標的追逐,讓我只顧著看向天空,好像都忘記腳下站立的世界了——啊,我好像自顧自地說太遠去了。反正,就是一個決心的象徵,聽說改變了外在,也會連動心態的。」

「不會說太遠……妳多動動妳的腦子是好事。最好是多點自己的主見,做內心想做的。」

腦中自然閃過這傢伙可是善變又拿不定主意的雙子座——之前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傳輸一些什麼星座人格,還有什麼絕佳配對過的記憶。

雛森明顯耳根子軟以及見異思遷,向來都不擅長決策事情。以前是因為藍染在,每次跟她提什麼都會一貫地回覆,依自家隊長為主。

然而有點忘記留長髮這決定是否亦然,當初好像並沒有膽識追問過確切答案——

「但,還是可以問我啦!我會給意見,妳再自行斟酌,不一定要照做,畢竟我也不見得是對……」如今不同了。他有點難為情地撇過頭,音調轉弱地接著道:

「所以要我說,如果剪短??應該也不難看。」

——不難看?

她心想著,若日番谷不討厭的話,應該就可以嘗試吧。

雖然論外貌改變,那給的回覆還是太中性了,但對方試圖傳達的深層意念,她是懂的。所言甚是,找回自己,順心做自己,甚至是改變現況多接觸一些新的嘗試……是她向來欠缺的。果然還是眼前這信賴之人說的話,能帶來非凡增益的自信。

她曾以為自己失去了很多,但回首望去,真正得到的實際並不微少。

「太好了,那我還是剪短吧!跟你聊過後就更能下定決心了呢。」方才的糾結茅塞頓開。雛森將自兒的髮絲全然撥放於肩後,甩動了一下螓首,滿足地展露笑容。

但在日番谷眼裡,這轉折似乎略為倉促了。

他明明有點辭不達意,更甚至,還沒想好要補償讚美她的話……

「……要回去了?」他愣望著被褥上的人起身,並將枕頭遞還至自己面前。

「嗯啊。不然,你願意陪我睡覺嗎?」

「說什麼鬼話?好歹我也是個男人,當然不行!」

「……男人?」

異常激動的語調,還有那不知是不是因為熱能上升而泛紅的雙頰——

只是開個玩笑,沒料到他居然反應這麼大?難道同床共枕日番谷會對她做什麼嗎?

「要走就快走了!路上小心。」在她尚未釐清疑點之時,回神過來便已經遭房主打發至門邊了。

「好唷,謝謝你日番谷,再見!」

獨處的結尾,又是再度慌亂地驅走她。

獨處真的蠻危險的,此人要不是令他震怒,不然就是輕易讓他脫序,相當麻煩。

但往另一方面想,在未來世界的進行式裡,距離將恐怕不再會是距離了。

-FIN-

///番外-

日番谷收拾著她幾分鐘前才緊緊抱過,那留下的軟棉枕頭。

追根究底地埋怨想著:奇怪,又沒有要睡一起,想抱枕頭幹嘛不抱他原本放在床上的就好?偏偏要指使他從櫃子裡另外拿?這傢伙什麼時候有潔癖了?

癡癡地凝視著那枕上遺留的一根髮絲——不免感嘆。

這樣的長度,日後不會見了吧?

沒有容器……

嗯,不然把它收進帛紗裡好了。

「可惡——」

他跪坐在褥上,情不自禁地重捶自枕,無非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可笑、可恥、更可憎。

「到底在幹嘛啊……」並扶額嘆著很大一口氣。真是敗給了自己。

已經重新再攤開那已被折成小方形的布巾……看著這稀有品,卻又覺得要是輕易丟棄,實在不捨。

算了,姑且先收起來吧。

最後則是重複收進櫥櫃,又拿出的動作,反覆之間,空氣都充滿著那不知是洗髮精還是閨房裡的桃花香氣味。怪他的嗅覺太敏銳,才有這些庸人自擾——

唉,也只剩下這幾點殘留可以溫存。

今晚就自私一點、沒用一點,擁著她抱過的軟綿入睡——跟白癡一樣也罷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睡顏,可是伴隨著最為安詳且知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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