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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雛/白桃】星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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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終於要秋天了,又到可以穿新和服的季節!等好久哪——」

安分坐在職務室才半天的松本,到了下午便趁著跑腿任務逃離了煩悶的公文山,還順道去了女協會及五番隊等各地串一圈門子後,這回都將接近傍晚時分了,才再度歸返自家隊上。

「咳、咳……喂,回來了先幫我倒杯熱水。另外,我不是說妳桌上那疊是有審閱期限的嗎,都快下班了還沒搞定,我剛都已經幫妳處理掉了。」

「我知道啊,隊長!所以我才想說最後要再回來一趟處理的……吶,給。」看在公文被消滅的份上,帶著一絲不情願的松本這才肯提供茶水的協助,「不然我怎麼不乾脆繼續待在七緒那,討論完最新企劃就原地下班……隊長,您已經很久沒幫我批公文了呢,這回有這麼著急?一刻都不想加到班?是趕著下班去哪嗎?」

「咳、呃咳——誰想加班啊……」日番谷的低沉嗓音帶了點沙啞。

「咦?隊長?你感冒了嗎?」

「……好像有點。」飲下一口熱水後這才潤了喉。

從烈日悶炎銜接到落葉冷風,這氣溫交接的緩降平坡,卻彷彿惡化成懸直般險峻。

「雛森也感冒了耶!所以我待在五番隊沒多久就被勸離了——哎唷……你們倆人同時生病,最近一起幹什麼去了?嗯?」

這副官居然以一臉挖掘八卦的壞笑,還用著饒富興味的口吻在落井下石中。

不知是否因為喉嚨乾澀,日番谷的忍耐度降低。他連續嚥下多口熱水,清了清喉嚨後,便打算對節外生枝的閒聊置之不理。

「啊——前天隊長休假!對啦,雛森有說你們要一起回老家玩……」

雛森真的很老實,看來是什麼都跟松本一五一十地說了。但說實在他們也並沒特別安排活動,不過就平凡地回一趟流魂街,一起同桌共食,一起喝過同一杯飲品,然後晚上她興致勃勃地說要在滿是粼粼閃動的上天汪洋中等流星。仔細回想細節,休假當天雛森明明不時都在流鼻水,卻輕描淡寫地表示只是晨氣導致的過敏慣性。而那應該是夜晚氣溫驟降,卻還堅持在屋頂上吹風,才引發病情加重的。

不知道奶奶有沒有被傳染,這也是日番谷所擔心的。

「那她人看起來情況怎樣?還好嗎?」

「雛森啊——她從中午就開始發燒了,不過卻堅持今天沒辦法早退。欸,不對不對!隊長應該要自己去關心人家才是吧。」

「我剛才傳訊問過她了,她卻說她已經沒事?」日番谷在松本自顧自歇在沙發上聒噪的同時,早就第一時間拿起傳令神機聯繫牽掛之人了,只是他付諸行動後眉頭卻深鎖著:「……我該信誰的?」

「啊?雛森看起來真的不太好呢隊長,當然要相信我,我是親眼目睹欸!她對平子隊長也說發燒沒什麼大不了,事情做完比較重要……但我看她家隊長哪,八成已經提前趕她出職務室了噢!」

「唉……」日番谷不自覺嘆了一口長氣。方才在訊息上她亦同敷衍自己的情況,反而不斷問著他難道也有不舒服嗎——雖然他也知道感冒不需要小題大作,但他只要想到雛森正在接近或是承受一絲苦難,便無法省去操心。尤其現正瀞靈廷尚處於繁重的修整過度期,她必然逞強也要扛撐著責任。

接下來松本開始嚷嚷抱怨著修復期的龐大工作量,已經讓不少人身心俱疲,以及奉勸著日番谷也應適度歇息。但最好等會兒就前往四番隊領你們倆人的藥,看看有沒有什麼保健品可以一起帶,再去五番隊探望一下雛森,勸她多留意氣候、多注重營養、多保重身體……

「不勞妳出主意。雛森我從小照顧到大的,我知道怎麼處理她。」

「哦?那就好。」

儘管死神的歲月漫長,但若只是袖手旁觀,可難保時間洪流反而湧成隔閡的溝渠。松本露出感慨的笑意回想著,曾經連去探病都要假借上廁所名義的日番谷,如今多次已幾乎敢大剌剌地表示對青梅竹馬的留心關愛了,只是對於旁人倒是不忌諱,但在當事人面前偶爾還是欠缺完整的坦率。

日番谷擱下手中毛筆,顯然從辦公上已分岔了思慮。近日入秋轉冷極為有感,然而雖然是他鐘意的涼感氣候,但相反地雛森向來都挺怕低溫的,似乎每年冬季前後至少都會感冒一輪。

看來提前幫副官完成整體工作進度,以閃避掉加班的機率是正確的決策,退勤後,他可還有諸多私事必須親自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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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舍大門開啟後,除了一覽晚霞的紫橘渲佈天際,還有罕見在非假日也能遇見到來她閨房的身影。雛森對於日番谷的來訪略感訝異,明明在訊息上已經請他不必擔憂的。她其實對於這種需要旁人特地關切的場景,雖然感到暖意充沛,但也總會隨之衍生起絲絲愧疚;畢竟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了,在曾經的四番隊時。

雛森此刻的穿著已更換成準備就寢的素白棉質襯衣,並且披一件薄款的紫色外掛,手上還捏著紙巾,鼻頭已經擤到略微脫皮泛紅了,而從門外溜進來的冷空氣,不禁令她再吸了吸鼻子,打哆嗦。

「都要入夜了,該穿厚一點吧?」

「已經著涼了再穿多也來不及了啦,只能靠休息恢復囉。」她的回應帶點鼻音,且試圖用從容般的口吻打趣自己。

「誰說來不及?輕視的話,只會康復得更慢。」卻惹來日番谷一臉嚴肅的指摘。

「唔,我已經退燒了,真的。好多了。」

「才怪。妳晚餐沒吃吧?吃不下東西叫好多了?」

「嗯……的確,胃口不太好。」

「有到四番隊拿藥嗎?」

「當然有喔!在那裡,喏。」她轉身指向後方被鋪旁的兩個藥罐。

「吃了?」

「還沒。才正要吃,你就來了呀。」邊說邊徐步前往室內一隅。

「那妳先回去被鋪上待著。不是說要多休息才會恢復。先放下,交給我。」

見狀,日番谷快步跟在她身後,強行卻溫柔地奪去她手中的木製小茶几。若不下達指令,雛森一副還打算執行一連串招呼客人的動作,例如:擺置茶几、拿蒲團、燒水泡茶等等。

「奶奶抵抗力就比妳好多了,目前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然後我也帶了一些補品給她了,還順便買妳的,妳等病快好了再開始服用。」

「呼……那就好,我今天也一直擔心著婆婆會不會也被我傳染了呢,麻煩你跑一趟了。這個,雖然是順便的,但還是謝謝你噢。」

聽到雛森把『順便』兩字刻意加重,日番谷皺眉,遮嘴咳了一聲,但本來想更壓抑喉嚨內的躁動,卻徒勞,於是又轉頭再多咳嗽了四、五聲。

「欸,日番谷……你的抵抗力也沒好到哪去呀,看來是被我傳染了吧?」

「我沒差啦,不過咳幾聲而已,沒有其他不舒服。」

「……還是會擔心你啊。那你最近還是跟我保持一下距離,或是,東西你都隨便放著,先回去吧。」

「我不用妳擔心啦!等一下再走,先確定妳有吃藥。」

「……我在你眼裡有這麼胡鬧?」

她疑忌著,難道自己的形象,是會離譜到完全不把健康當一回事?只不過是不希望被放大操心而已,該有的養病常識她還是會好好操持的。

日番谷持起帶來的餐盒,扳開上蓋時還順帶飄起熱氣餘煙,大概是那特殊內層含有十足的保溫效果。但雛森卻聞不到絲毫香氣,剛暢通的鼻子這時已又重新堵塞著。

「有時候還挺胡鬧的……張嘴。」然後勺子便遞到了她的嘴前,當她還在神遊之時。

「我、這我自己來。」瞬間回神後則連忙震驚地抬手。

「這不就是在胡鬧?」

「唔……」

敵不過這連番攻勢的她,只好乖乖地打開口腔,入口的溫度是恰到好處的,想到日番谷剛剛先呼氣吹過杓上的勾芡體,這才領悟原來是為了接下來的舉動做準備。原本是沒什麼食慾的,此刻卻很奇怪,她反倒希望多品嚐幾口,甚至偷偷幸福地笑著,並享受著那盛氣中難掩的無微不至。

「笑什麼?」

「嘻……體貼的日番谷,很難得啊,謝謝哦。但不要把我當小孩啦。我當然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別太過擔心了。」

「我知道妳不是孩子。」日番谷回覆得很快速,斬釘截鐵的否定句。

「……可是,會這樣照顧我,是因為你還在當哥哥的角色吧?」

「不是。」突然他將語調壓更低了。

「……不是?」

原本有些迷濛的倦感瞬間被打散,峰迴路轉,伴隨曾經的片段閃現——之所以會接這麼個彆扭的話語,或許是存在某種不甘遺憾,攪和情感分不清界的混淆,尤其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好似已被否定過,這回重新翻出質疑。

她再一個回神,是額頭被覆蓋了一層冰涼的感觸,突然湊近的手背。

「妳不是說燒退了?」日番谷困惑道。

「對、對啊。」

「那臉怎麼還那麼紅?」

「欸?欸……有嗎……」

雛森垂眸,使勁將原本跪坐的姿勢向後挪動了一些,再張望一下床邊,故作冷靜地持起藥丸,接過日番谷給予的溫水,咽飲下。

後續,她注視著日番谷起身,將茶几收納到角落;將補品安置於茶櫃推門層;將保溫餐盒帶到洗滌區清潔晾乾;隨後又將湯吞重新盛滿溫熱水,走回她所在的被鋪邊。

「怎麼了?」日番谷順著雛森直盯的目光,挑眉發出疑問。

隔著大約兩步的距離,雛森覺得眼前的人也未免過於泰然自若,便點出疑慮:「唔,以為你還會說什麼,剛剛的話在等你接下去……」

「……我說完了。」

這回輪到聞言的雛森糾結了。糾結於他沒話想說該不會就要離開了吧?藥也吃完了,相處的時光又所剩無幾了。

病痛是否也會讓心靈脆弱孤寂,此刻與理性相反,好不希望見他離開,如果能夠再挽留他一下子……

「如果,你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為什麼這麼想?」

「是哥哥就可以抱抱我……」

「……」

雛森臨時起意將虛實摻混,只為藉此灑出一點冀望的超載,但卻顧全不周於氣氛的僵持,以及恐怕遭誤解的芥蒂——在她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過頭的唐突。

「妳不是說不要靠妳太近?」

「對。啊……抱、抱歉。我剛剛是昏頭才講奇怪的話……而且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沒有想把我當成家人……」

她扶額低下頭,想飾演一下病痛才造成胡言亂語的冒失,一面閃避著目光直直投射而來的感應。而羞慚則不是演出來的,弄巧成拙的失敗,令她渴望自己即刻暈厥過去,好強制中離這荒謬的情境。

「…….確實。我不想做妳兄長。但抱妳,是可以的。」

「咦?」

「……不要對話讓口沫傳染就可以了。」這時才發現日番谷不知何時移近了床褥,並伴隨語落,將左手臂揚起,像傲鷹展開黑色的翅膀。

「……」雛森不是在猶豫,而是還沒接上神智線。

「要不要?」

「……要……好。」

她只挪動了一半的身軀,便足以鑽進那羽翼之下。

被日番谷摟著上半身,以半趴姿依偎,手環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腹上處,腿則被晾在褥面上。正當她思考到這刻意的貌合神離,似乎會導致核心過於出力,四肢有點難維持協調於支撐時,腰部則忽然被扣住,一股力道向上拉提,身子得以直立,雙腿順勢捲縮被勾起換到另個方位,並傾坐進了他的腿窩內——此刻應該才算是略為正規地由他抱著,雖然不是擁得很緊,光是垂臉靠攏在他的鎖骨處,腦子便已遭轟隆雜聲佔據,不知是否為病毒作祟。

基於好奇日番谷的視線何在,在思量什麼,她不安地雙手交握,稍微抬眼便可以清晰於那側顏,他的視線正焦點在遠處已成靛黑的窗外。

然而,大約是因她鼻塞的呼吸聲太大,而吸引了他的注意。上一刻錯過的眼神難道便是這般迷濛,這般勾魂?她不禁流連忘返,迫切想從那神情中得知多一點信息而癡醉凝望,逐漸地,四目相交之間彷彿已容納不了任何多餘的縫隙,臉上的陰影擴大,距離縮減再縮減——

嘴唇……太近了,他的吐息都足以感覺到了。直到意識閃現恐怕將發生危險的事——

「日……」她不自覺發出半個音節的愕聲。

斜上方的五官頃刻像從某種催眠中甦醒一般,眼神回歸日常,臉龐也彈回到原本的位置,倒吸一口氣。他終究破防了,要不講話維持住氣氛還達成目的,實在比登天還難。

「這樣……你可能完全會被我傳染呢。」

「……妳知道我想做什麼?」

「知道……」

「那妳知道,如果只是把妳看作妹妹,不可能會想做那樣的事?」

「……好像知道。」

「好像?」日番谷無奈地落下一口嘆息,埋怨咕噥著,「實在蠢得令人不敢置信。」

「……又在偷罵我。」

「我沒有偷,我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想親女生?」

「唔……」他啞口無言。

想必是她幸運勾到了星星的尾巴,拂掃過幻想重疊;就算那晚流星一閃而過太快,尚無法確定有沒有乘載到她遲鈍許下的願望。

雛森感到害臊又愉悅,驚喜到全身發熱,唯恐要高燒暈厥了也暫且不打緊。嘴角已經忍不住微揚偷笑著,並展手圈住日番谷的脖子,除了抱得更緊之外,還把臉都旋陷進他的頸窩裡。

「等病好了再給你親。」流涎出的嬌音是被壓隔的醞熱。

「我、我才沒有想親!等……妳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等病好了再跟你說。」

「……」

於是十番隊隊長最近非常頻繁於五番隊隊舍報到穿梭。連在職務室這種場所,都高調地送餐點,並接送上下班。可謂是捧在掌心般,極致呵護,悉心照料——基於某種理由,意圖讓某個答案儘早直截顯現。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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