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楚（三）

更新时间：2012-10-07

而一直在门外没走的欣然听到女人把话说完后，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她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她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何她这样厌恶自己，憎恨自己，羞辱自己，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掉。为什么，为什么。她内心的防线开始崩溃。

一旁的妍晶也好不到哪去，听到杜丽凤的答案后，脑子翁的一下炸开了，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是欣然的亲妈杜丽凤，她把世间最龌龊的词都用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她此刻多么希望然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样她可以带着然然走。有她这样的母亲，欣然该幸还是不幸？

她们不知道怎么离开杜家的，不止欣然哆嗦，她也发抖，杜丽凤的行为真的是令人发指。她的然然，她可怜的然然。在外被刘宝莹羞辱仍可还击，可在杜家呢？恐怕迟早被杜丽凤啃得连渣都不剩。

车后座里，妍晶怀里搂着一个呆滞人儿，脸色苍白，显得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脸是肿的，就连眼睛都是肿的，跟个猪头似的，丑死了。

“你姐妹没事吧？”男人问，顺手点起了一根烟。

“别抽烟，然然受不了烟味”，妍晶赶忙制止。

“真是麻烦”，男人抱怨，于是打开车门下车。

“你去哪”？见男人下车，她问。

“烟瘾犯了”！对方也不掩饰抽烟的意图。

“顺便买点药来，你也看到她的脸了，肿成那样”。妍晶喊道。

“知道了”说完男人就走了。

看着欣然被打肿的脸，还有已经干涸的血，刚才的事情，仍历历在目，欣然痛，她也痛，可至少那不是自己的亲妈，以后欣然该怎么办。

安慰她，忘了吧，怎么能忘？肯定忘不了。可是又能怎样，现在目前是然然的病，好像又犯了。她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欣然就被电话声给吵醒了。

接起电话，传来的是杜老太太的声音，“欣然啊，过来陪外婆说会话好不好”。

对于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欣然有些不太乐意过去。

“我这老婆子命不久唉，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外婆做吗”？杜老太太说得如此从容。

或是猜到欣然的顾虑，杜老太太又说道：“放心吧，你妈她不在家里”，其他书友正在看:。

考虑了许久欣然终于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一会就过去”。说完挂上了电话。

坐在镜子前，欣然对镜窥视，摸了摸昨晚被杜丽凤打肿的脸，不由得苦涩一笑，和以前相比较，昨晚这点皮肉之苦还算是下手轻的了。只是当时太震撼，反应难免大了些，那么多年了，如果她就这样被打倒，那她还会是她吗？不由自主地她的心回到了她的小时候。

“疼”，欣然一边流着泪，心里不断呐喊着“疼，”可是疼痛还是不断持续着。

不管她怎么奋力的闪躲，都躲不开那编织毛衣的针子，针子的头尖尖的，除了一道道鞭打的鞭痕，还有被划破皮的血痕。因为是编织毛衣的针子，所以这些痕迹不是很明显，隔天就消了，所以被杜丽凤用来体罚欣然的工具。起初杜丽凤还是用木制的棍子来打她的，不算太重，可也很疼。可木制的禁不起杜丽凤的用力折腾，老是打几下就断了，而杜丽凤却是认为欣然的皮太厚，就连木制的针子都断了，于是木制的针子换成了铁的，换铁打的第一次，欣然的手，就已经被打得青青紫紫，被杜老太太所擦觉，之后数落了一翻杜丽凤，谁知杜丽凤却认为欣然去告状，又狠狠地打她一回，

在书房里被打的欣然哭着喊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是我亲妈，是后妈，”此时她已经上了小学，知道了什么是亲妈，什么是后妈，她们之间的区别是非常大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到后来，只要杜丽凤一打她，她就哭着喊着，“你这个毒妇，你这个后妈太毒了，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长大了一定会报复你！”

她这样一喊，杜丽凤下手就越重，边打还边骂道：

“报啊，你来报啊，我是后妈，那找你亲妈来救你啊，我是后妈?那要不要去验证一下？看你再说我是后妈，看你再说！”那狠劲任谁都想象不到。她杜丽凤绝对是杜欣然的亲生母亲。

这一次，欣然很不好过，杜丽凤的疯狂毒打，最后被杜老太太发现给救下来后，她的屁股已经被打得开了花，一片青紫还伴着出血，让人触目惊心。

“如嫂，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小姐送医院去啊”，杜老太太心急了。

杜老太太也怕了这个杜丽凤，所以出院之后她就把欣然送去了她的父亲那里，至少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和杜丽凤的事，不该牵扯到下一辈，刘父也就应允了。然而，杜欣然躲过了杜丽凤的毒打，却迎来了莫迎玉母女四年的心里虐待。

学校的操场里，场地非常的大，有不少学生三五成群的在操场里玩耍，打球，做运动，那些欢快地嬉闹声，愉悦的助威呐喊声，那是人的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此时的欣然会坐在教室的窗边，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同学在操场上嬉戏着，而这样的场面在欣然的眼里，那时幸福的象征。她这样不幸的人，不配拥有，所以就只能坐在这里看着。

有些眼尖的孩子会发现窗边的欣然，都会特意走到那个空荡荡的教室取笑欣然一翻，里面只有欣然一人。

“听刘宝莹说，她妈妈是个狐狸精，勾引她爸爸，然后才有她”，一个男同学不屑的说道。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狐狸精，什么是勾引，但是他们去过刘宝莹家，而杜欣然也在那里，刘宝莹有妈妈，而她没有，所以他们都信了刘宝莹的话。

一个女孩子轻蔑的说道：“我说那个狐狸精的女儿，你别看着我们玩，我们觉得好恶心的”，

此时的欣然已经不会躲在墙角哭了，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使劲的不让自己哭，然后愤愤地瞪着那群唾骂她的同学们，讥讽着：

“说我恶心，你们更恶心，”说完还朝他们吐了吐唾沫，。

“呀，这小狐狸精还知道反抗了，”一个个子高点的男生走向欣然，用力的把她往墙上推，

只听到一阵闷哼声，欣然连头带身的撞到了身后的墙上，她疼，可是她绝不屈服。一旁看戏的小同学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指着欣然哄笑。

不知道谁把书卷成了喇叭状，在一旁呐喊助威：“狐狸精，狐狸精，你就是个狐狸精，你妈专门勾引别人的爸爸”。孩子们的哄笑更是洪亮，回荡在整间教室里。在那么神圣的地方，却被这群孩子用来羞辱欣然。

欣然知道她一个人斗不过一群人，也只好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反抗，不再说话，让他们羞辱，等他们羞辱够了，自然就会散场了。

就在那时，她认识了妍晶，那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小女孩，个子不高，很是纤瘦，只见她站在教室的门口，她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如此跳越，额头上泛着晶莹的汗珠，干净而美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群人欺负自己的同学，还得意了是吧”，妍晶骂道。

一些交友比较广泛的孩子都知道她是谁，她叫陈妍晶，她哥哥很厉害。

“该去玩的去玩，该怎样的就怎么，还围在这里做什么，想挨我哥揍了是吧”？她恐吓这群孩子。

她这样一说，围观起哄的孩子都开始纷纷散去。

那年夏天的午后，欣然8岁，妍晶也是8岁，从那时起，就注定了她们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朋友，妍晶会为欣然而悲伤。而欣然会为妍晶而拭泪。

手触碰了自己那粉嫩的脸颊，还好妍晶昨晚及时给她消肿，不然今天她该如何见人。额角的伤，头发可以遮些，不是很明显，上了点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了。于是起身，出门去杜家。

妍晶和欣然几乎是同时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看到欣然这身打扮妍晶并没有诧异，她的脸还肿吗？妍晶不禁担心着，赶紧走到欣然身边，往她脸上探去，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隔着她一米远，再仔细瞄瞄。

“嗯，还好，这样看还是很自然”，欣然知道她的意思，笑笑。也就只有妍晶这丫头最稀罕她了。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外婆刚交代的。”妍晶笑笑。她的欣然啊，还是这样的可爱。

经过昨晚的事情，欣然再走进杜宅觉得特别不自然，对杜宅有了抗拒的情愫。

“欣然啊，我的乖外孙女，你受苦了”，杜老太太准备了一肚子要欣然理解和体谅杜丽凤的话，谁知看到欣然，一时却都说不出口了。要说杜丽凤可怜，其实欣然也是很无辜的。

欣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实在的，她没什么想说的，对她而言这些见怪不怪了，就算事隔了六年，她以为杜丽凤变了，无疑是假象罢了。

“欣然啊，别怪你妈妈，都是外婆的错，如果当年外婆愿意放手给她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杜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无奈。

“其实你妈最看重的一直都不是事业，而是婚姻，外婆硬是拉着她抛弃了婚姻家庭，接管那么大一个公司”。杜老太太开始活在回忆里。

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杜丽凤也不例外，她也情窦初开过，可最终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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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求啊。

亲们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