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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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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黎一听,觉得这话很有意思。

什么叫夺取不了她的魂魄?

难不成徊仙真能夺取旁人的魂魄?

那又是为什么不能夺她的呢?

乐正黎翘起唇角笑了笑,明媚的狐眸中泄出几丝狡黠和好奇,“为什么不能啊?”

徊仙这次却不回答了,只徐声道:“时间很久了。”

平常这么久的时间,他都已经来回穿两三次衣服了。

今日若非他想要给她看那样东西,怎么会让陌生人来沾手此事。

徊仙忍耐着胸口处浮涌而出的轻微不适感。

他已经许久未曾和人靠得这么近了……

“国师大人,陛下已经等了很久了。”殿外也响起仆从催促的声音。

徊仙低头去看乐正黎,“你便待在此处,可好?”

话音落下,乐正黎也没反问什么,只波澜不惊地颔首同意,“好。”

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徊仙一走,她就翻窗出了大殿。

怎么可能安生待着,她现在心底聚了一层厚厚疑云,若不勘颇,恐怕回了宸华苑更是坐立难安。

徊仙太奇怪了……

他为什么见到她后表现得这么怪异?

明显能感知到他身上有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他也根本不想同她做戏,甚至很抵触她的靠近……

但偏偏徊仙就没有拆穿她,刚才留下来的那句话的内里含义是他回来后还要跟她演戏吗?

虽然乐正黎无所谓演不演,可总得弄明白徊仙为何会这样吧。

天下哪来白吃的宴席?!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都想好要怎么接近徊仙了,结果却反倒被他弄得乱了阵脚,这不妥。

以及……赵烛衾来国师殿是要干什么呢?

恰好撞上了,她脑子里面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

徊仙对她的纵容里到底包含了几分认真?是假意还是刻意?

她讨厌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很无力,就像前两次面对死亡时,她总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乐正黎追上徊仙的背影时,他刚好迈步上了一阶通向书房的台阶。

她微有诧异,因为此刻他的头发竟成了黑色……

刚刚在水池边时,被拢在玉冠中的发丝不是白色吗?

尚未愣神太久,那人便顿步不前了。

徊仙早就察觉到了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她。

他立在回廊下转身看了过去,悬挂的背云稍有荡漾,打在衣袍下摆,又原路收回。

书房的门扉紧闭着,廊道宽阔,并不影响交谈,于是他朝乐正黎伸了伸手,示意她走近。

乐正黎穿着那套跟他身上衣袍同色的仆从服,晃眼一瞧,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她那张脸太过显目,即便真是一个仆从,也无人会不注意到她。

徊仙负手而立,稍显无奈地勾了下唇角,心叹她还真是胆子大,真不怕他会杀了她吗?

即便国师素来没有嗜杀成性或滥杀无辜的名号,但到底流言缠身,在外人口中他手眼通天是个不老不死的东西……

碍于皇家颜面与国师威压,没有人敢名言直说这些话。

他们推崇他,畏惧他,更忌惮他。

除了这个才见两面的女子。

她太坦然了,目光澄澈表情从容,不仅不怕他,反而毫无顾虑地接近了他……

上次于常阳殿掠过一眼,当时他并未把终止者同她联系到一起,所以也就根本不在意那个缩在赵烛衾怀中的女子。

但由星盘指引后,两次所见的初印象合为一体,构成了眼前站在回廊下的女子。

一个貌美且聪慧的女子,一个能让他下意识去纵容几分的女子。

“跟着我干什么?”徊仙低头,俯视着乐正黎。

他那一头乌黑的发都被妥帖地收整在玉冠中,清冷出尘的面容上神色温和。

眉心的朱砂痣轻落于肌肤上,浅浅晕开的红色染出一些昳丽之色。

眸光更是清冽,明明在询问她,可却像是已经看透了她的内心所想。

仿佛她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乐正黎目光偏移,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仰起脸小声道:“我不是伺候您的仆从嘛,怎能不随侍在您身边呢?”

徊仙依旧盯着她,知道她在说谎搪塞,但并不深究。

他轻轻颔首,“既然你想跟着我进去,那便走吧。”

乐正黎听得此言,刚要开口否定自己并不想进去,他就已经抬手点在了她的额头。

“只是你这张脸过于明艳,我帮你遮掩一二,可好?”

冰凉的指腹抵在乐正黎的眉心,她没有拒绝,这样一来,似乎比拿手帕挡着脸更方便些。

她心底有自己的盘算,即便不想进书房,但迟早也会跟赵烛衾正面相对。

虽然被赵烛衾看见脸也没什么,说不定他瞧见她在徊仙这边,会忌惮两分呢?

仅仅贴着几息后,徊仙就撤手离开了她的额头。

乐正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真的改变了吗?”

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并且徊仙刚才只是略微动了动嘴角,这样就行了吗?

徊仙点头,他骤然俯身弯腰,与她凑近了些。

两人一个立在回廊上,另一个站在院子里,有着非常显著的高度和距离。

由于他躬身往下,猛地缩短了间隔。

那张好看的脸也迅速放大几倍撞进了乐正黎的视线里。

饶是她镇定异于常人,也被惊得往后仰了下头,“大人,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徊仙在观察她的脸,结果他却说:“你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看你自己的倒影。”

说着,他还继续往下再压了两分腰身,像是为了将就乐正黎能看清楚一样。

垂落在他胸口前的玉佩和环珠也跟着下滑,衣襟没了禁锢,被冷风引诱着稍稍敞开了怀抱。

乐正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她抿唇,当真抬眼去看他的眸子。

两道目光相抵,棕褐色的瞳孔中果然有着她的影子。

太干净了,这是乐正黎在凑这么近看徊仙的眼睛的第一个想法。

清澈澄明的眼神里竟没有丁点杂质,如被关在温室里面长大的小动物,未曾历经世俗的风霜与圆滑,更没有为了要保护自己的戒备和狠戾。

是和那天晚上在湖底看见的赵烛衾眼睛不一样的感觉。

徊仙的眼瞳不够黑,这便会让其中的倒影更加清晰,像是能穿透虹膜一般,一眼就看到心底去了……然后你就会发现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一如他这个清冷透骨的人。

而那时的赵烛衾虽然也拥有着无比干净的眸子,但由于瞳孔漆黑如墨,便似那深幽的潭水,瞧着清透……但你是知道的,一旦踏足其中,就会被下面的水涡卷进去。

徊仙的眼珠子每转动一下,印在上面的人影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泛出几丝灵动之气。

随即乐正黎就看见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张脸有了明显变化。

说不清具体怎样不同,但就是跟之前那张脸大相径庭,只眉眼间能稍微看出点遗存的艳丽。

“满意吗?”徊仙问她。

他还保持着弯腰向下的姿势,乐正黎不开口,他就会让她一直看下去。

乐正黎不答反问,“国师大人怎么做到的?”

“一些小把戏罢了,掩人耳目的魇术。”他淡淡道,终于站直了身躯。

两人此番交谈,那些仆从都避得远远的,他们乖顺地低垂着头颅站在院子外,没有半点想要靠近的趋势。

徊仙转身,三两步便到了书房门口,但他身后却没有继续跟着一道脚步声了。

他也没有扭头去问什么,推开门扉就进了书房。

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的赵烛衾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等人进屋,他才轻抬眼睑睨了徊仙一眼。

视线并未直面来人,且看了一眼就错开了目光,“这么迟?”

“耽搁了一会儿,陛下寻我所为何事?”徊仙没有走太近,在离赵烛衾几步开外的位置立定。

他微微侧目,瞥见了盘旋在房梁上的黑蟒,“陛下不该带着它来。”

“嘁,我想带就带了。”赵烛衾伸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语气傲然无惧。

徊仙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赵烛衾的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笃笃笃地敲着木头,他已经很烦躁了。

若搁在旁人身上,敢让他等这么久,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满脸阴郁,一双狭长的眸子阖了阖,里面遍布沉色,眉骨下沉,堪堪忍住了满腔的暴戾。

“朕最近很反常,是你的血有问题吗?”赵烛衾冷寒的声音不带半分情绪。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你们赵家人不都有这一遭吗?”

“呵,我们赵家人?徊仙,你若是帮不了我,那我会想尽办法弄死你给朕陪葬。”

他掀了掀眼皮,眼神比那黑蟒吐出的蛇信还尖利。

徊仙怎么会吃这套,他一脸漠然,无悲无喜地说:“如果陛下能做到的话,我会多谢你。”

赵烛衾冷嗤一声,调转视线盯着合拢的门,“刚才你在外面跟谁说话?月德说你久久不肯进来见朕……怎么,想造反吗?”

“不想。”徊仙淡声应道。

两人相对无言,本都不是话多的性子,赵烛衾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已近黄昏的天幕上浮现出一圈迤逦的落日霞晖。

冬日的傍晚,总是比夏季的更柔软。

浅浅的光晕落在屋檐处尚未消融的白雪上,漂亮到有些扎眼。

“对了,戴玄在回王都的路上了,他这次带回来一个宛国的质女。”赵烛衾说。

徊仙听后,却还是依旧波澜无惊。

他知道赵烛衾是什么意思,宛国是他父亲的母国,或许赵烛衾口中这个质女与他还有着些血脉亲缘。

但那又怎样?他并不关心此事。

赵烛衾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馈后,就变得兴致阑珊,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满脸不虞地准备往外走去。

月德跟着从柱子上滑下来,蛇身游曳在地砖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快要靠近门口时,它突然竖起了上半身,那双菱形的蛇瞳也随之缩了缩。

不等两人反应,月德便倏地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粗长巨大的蛇身暴涨到极致,木片碎裂翻飞,黑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攻向了那个背身立在回廊上的人。

徊仙本不在意黑蟒骤然发疯,可待看见它攻击的人是谁后,便忽而闪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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