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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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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黎在宸华苑安生地过了两日。

自上一次赵烛衾发疯拔剑要杀了她之后,夜晚的赵烛衾也不再让她去御书房了。

其实去了也没关系,乐正黎还想多和他待在一起呢。

但赵烛衾下了命令,即便她去了,还是要被月德给拦在外头不放行。

乐正黎觉得诧异,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难道是那日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乐正黎想不通,便暂时搁在一边,等下次再去细想。

她不出门,最开心的属元窈。

乌九朝也应该可能大概是……开心的吧。

反正乐正黎看不出他情绪的好坏。

有时候乌九朝别扭到她恨不得把那一对狼耳给抓在手心里揉烂算了。

不是已经接纳她了嘛,结果因为一味香料,又开始偷偷摸摸生闷气。

乐正黎也不去哄他,跟着元窈学做橘子糖都快要忙死。

统共六大筐橘子,都被霍霍完了。

她学做食物学得很费劲,天赋不佳,但胜在脑子聪明。

有人天生如此,不是下厨房的料。

元窈倒是个十分优秀的老师,手把手教自家殿下剥皮榨汁、调制各种辅料的计量、如何不粘锅的熬糖,又判断熬到何种程度才算粘稠又不过于干巴。

幸好是冬日,做出来的糖块摆放在铺了油纸的大簸箕里,在院子冻外一晚上就成了型。

沾着糖霜的橙色橘子糖被一颗颗收捡进玻璃罐子中,依次排开地搁在窗扉外的露台上。

天晴时,阳光轻盈地跃于罐子间,光影游离,糖块和玻璃都泛出团团跳脱且刺目的色彩。

乐正黎抱着一罐子糖入殿时,化成狼形的乌九朝正蜷缩在窗边软榻上小憩。

艳阳刺破窗纸,落在他的皮毛上,仿佛是圈出来的漂亮结界,将他整只狼都笼罩在其中。

她放轻脚步来到软榻边,正好差一步就靠近了,窝在榻上的狼崽子瞬间睁开了眼睛。

淡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潋滟之色,目光沉沉,不辨喜怒。

乐正黎走近,屈膝蹲在了榻边,把怀中抱着的糖果罐子塞进了他毛茸茸的前爪和胸口处。

“怎么不出去玩?你戴着璎珞项圈,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她伸手,按住了他的爪子。

乌九朝没有抽开狼爪,任由她按着,视线微动,他盯着玻璃罐子里面的糖瞧……

“是我亲手做的,可能有些酸,但你不能嫌弃。”乐正黎勾了下唇,笑着掀开盖子捏出一块糖去喂他。

乌九朝撇了撇狼头,不愿意张嘴。

乐正黎:“你可是第二个尝试的人,不要不知好歹!张嘴。”

橘子糖抵着狼口非要往里钻,白色糖霜黏在她的指尖上,一看就很甜。

短暂的僵持了一会儿后,乌九朝不情不愿地张嘴把糖块儿衔了进去。

囫囵吞枣,都没有多嚼几下就入了肚子。

甜中带涩,说实话,不太好吃。

应该说不是乌九朝喜欢的口味。

他喜欢吃新鲜的果子,这般汲了汁水又熬煮出来且加了很多糖浆的东西真的很难吃,至少他这么认为。

他皱眉,乐正黎感觉透过毛茸茸的狼毛都看出了他脸上的神情……

她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低声咕哝道:“有这么难吃吗?!”

乌九朝点头,声音冷冷:“难吃。”

乐正黎将手指用他身上的茸毛擦了擦,乌九朝轻嗤,喉间溢出低吼。

她收回手,再掏出来一颗,不过这次是送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虽然有些酸,但回味是甜的啊!怎么算得上难吃呢?!

乐正黎不服,只觉得乌九朝没品味。

她盖好盖子又重新抱起了糖罐子,“不吃算了,我拿给元窈,她爱吃!”

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她的衣袖就被身后的狼崽子勾住了。

乐正黎低眸,笑意从眼底滋生。

等了几息,有低沉微哑的嗓音响起:“谁说……我不吃了?”

乌九朝前爪用力,把人给扯着坐回了软榻上。

他探出身子,想把乐正黎怀中的糖罐子给抢过来……

乐正黎单手扼住了他的爪子,偏头盯着他,道:“那你夸我一句,否则就没有糖吃。”

乌九朝的狼爪一僵,抬起金色眼瞳看向她。

他无奈又纠结,想着算了,谁要吃你的糖啊!

根本不好吃嘛!酸唧唧又没有新鲜果子的好滋味……

他大不了去小厨房转一圈,多吃两颗苹果或橘子。

但想归想,腹诽过后,他还是没收回爪子。

殿内静了好半晌,导致乐正黎都快失去耐心了,才听到他磕磕绊绊道:“你……你,是个,是个好人。”

乐正黎:“??你就这么夸人的啊?”

乌九朝:“这算最好的夸奖了吧!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族说这句话的!”

乐正黎:“但这……不算,重新夸。”

乌九朝:“……你很漂亮,行了吧?”

乐正黎:“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也不算。”

乌九朝切齿,克制住了掀翻她的冲动,他想了又想,憋出来几个字:

“我觉得,糖没有你甜。”

这本是一句有些轻佻且腻味的话,但他语气认真不带狎昵之意,故而落在耳中颇为动听。

乌九朝的声音是还携了几分未褪去的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清冽。

讲话时,若非刻意压低,就不会具有如梁丘珩砚那般的压迫感。

但他的侵略性很明显,也从不掩饰,乐正黎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她知道他不会对着她再露出利齿和尖爪。

能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乌九朝的容忍度,这正是乐正黎所想达到的目的。

她笑起来,不再为难他。

把糖罐子又还到乌九朝的怀里时,她抱着他的狼头,倾身将唇贴在脑袋上亲了亲。

乌九朝浑身一僵,其实隔着厚厚皮毛,他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亲吻烙印在头顶的触感。

但是,她亲了他的这个认知瞬间冲刷了他的大脑和四肢百骸。

藏在身后的狼尾蓦地抖动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翘起来了。

心脏像是被她伸手勾着往外轻轻扯了一下,再次复位后,跃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不合时宜的一个念头迸发出来:

他为什么没有变回人身?

乌九朝仅愣了片刻,就恼羞成怒地挥爪要去拍飞乐正黎,“……你……你在干什么?”

他才不会觉得遗憾,更不会觉得欣喜!

只会觉得乐正黎好烦,怎么能……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就亲他呢?!

乌九朝很气愤,但总觉得气的并非是她亲自己这件事。

乐正黎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复又攥住了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亲一口怎么了?再凶我,就再亲你一口!”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神色莫名的愈发柔和了。

狼族敏觉,能体会到情绪波动。

乌九朝觉得这一刻的乐正黎很愉悦,她平时也常笑,可他看得出来,她其实大部分的笑容都并非发自内心。

他磨着后槽牙,舌尖抵住尖牙耐着脾性让她又使劲地把玩了一会儿狼耳后,就猛地变回了人身……

耳朵消失,乐正黎的手落了空。

指尖蜷缩着在空气里面抓了抓,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下一刻,一个透着橘子气息的吻就印在了乐正黎的唇上。

她大睁着眼,难以置信的神色一览无余。

这……这狼崽子竟反攻了!

显然乌九朝并不会亲吻,只会直愣愣地将唇贴在她的唇上,气息交缠又融合,满是橘子的香甜味道。

乐正黎嘴角微动,轻轻抿了一下他的下唇。

眼前少年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骨相优越的一张脸霎时间晕开一层浅薄的绯红之色。

金色的眼珠子亮的像繁星坠水,洗过的琉璃琥珀都比不上他眼瞳流转时泄出来的光华。

他的喉结滚动着,着急忙慌地朝后仰头,分开了这个甜滋滋的吻。

捂着嘴,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怎么……还亲?”

乐正黎乐不可支,“不是你亲我的吗?倒打一耙?”

“那是因为你亲了我!”少年悲愤,这么几息间,就已然面红耳赤。

他抱着糖罐子缩回软榻角落,好像刚被乐正黎给糟蹋了一样……

乐正黎还在笑,边笑边向他伸出手,乌九朝仰头往后躲避,指尖落在了他的额头处。

稍微摩挲了几下后,她把手指举到他面前。

乌九朝一垂眼就看见了沾在她指尖上的那抹嫣红的口脂。

像昨天他靠在窗棂旁,注视着乐正黎在院子里面玩泥巴时的手指。

那些泥巴黏在一起又被分开,细白的手指深陷进棕色的泥土中,再次抽出来后,绯红的指尖上就粘了好多泥。

一排排形态可掬又有些丑萌的小人儿跟小动物就从她手底下生出来了,很神奇,也很有意思。

乐正黎看他的视线锁定在自己手上不挪眼,便直接把染着口脂的手蹭在了他的手背上,“很喜欢这个颜色?”

乌九朝绷紧唇线,沉默着不应声。

他耳边鼓噪着些嗡鸣,脑子还在想她刚才亲自己的那一幕……

她果然要比这劳什子糖块甜。

日暮西沉,阴云压境。

至晚间用膳前,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起雪花来。

乐正黎做了糖,出了点汗,晚膳都还没吃,就先去洗了个澡。

拢着半湿的乌发站在炭炉前烘烤之际,元窈从殿外推门而入。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殿下,陈公公来了,正在院子外候着呢。”

乐正黎疑惑,“陈秉才找我?说了是有什么事吗?”

元窈摇头,“奴瞧着他好像很急迫,这大冬天的,额角竟冒出了汗水。”

抱着不解的心态,乐正黎披了一件绒氅就出了内殿。

乌九朝正坐在一侧的膳厅里等着乐正黎出来用晚膳,见她往外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就跟着起了身。

乐正黎在门口止步,先冲乌九朝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后,才探出身子看向外面。

陈秉才果然如元窈所说的那般有些急躁,站在原地都经不住地来回踱步,眼神瞅到乐正黎后,他尖声道:“殿下,快跟老奴走一趟吧!”

乐正黎:“陛下又怎么了?”

陈秉才:“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

他已然不再顾及乐正黎的身份,语气里多了几分催促和命令的口吻。

乐正黎蹙眉,又仰头去看了一眼天色和逐渐变大的落雪。

陈秉才瞧她犹豫不前,领着黑羽卫就疾步过来逮住乐正黎往外走。

路过窗扉的露台时,她迅速打开罐子抓出来一把橘子糖,手绢包得乱七八糟,差点漏一地。

来不及梳理头发,也根本没有换一件稍微厚实点的氅袍,她就这样被陈秉才抓着往常阳殿而去。

乌九朝紧随其后,在他们的步音消失于院外前便要追上去。

“你出去干什么?!殿下都说了,你不能去陛下和月德那边!”元窈奔出来,一把拽住了乌九朝的胳膊。

之前乐正黎特意交代过,只因他受伤就是月德导致,这才养多久?

如果跑过去又被月德给抓住了,岂不是要再次伤重?

元窈不允许发生这种情况,一来伤药耗费银钱,二来自家殿下哪有精力再照顾他养伤?

她死死扣紧乌九朝的手臂,“你若牵连了殿下,我跟你没完!”

乌九朝咬着齿关,目光凝聚在院外,面上神色格外冷沉不虞。

他甩开元窈的手,转身回了殿内。

寒风忽起,顺着蜿蜒宫道掠过,发出呜咽之音。

一路走来,乐正黎试图从陈秉才口中撬出赵烛衾找她的原因,但这老太监却油盐不进,根本不想告诉她。

半干未干的乌发披散在肩头,乐正黎惊觉自己身上居然一根簪子都没有带。

就连那只玉镯子,她也因为怕沐浴的时候磕碰到,所以摘下来搁置在了梳妆台上。

至常阳殿,满目肃冷。

殿内未燃宫灯,黑漆漆地宛如一幢屹立在天地寒风朔雪间无人居住的死宅。

乐正黎忍不住抱着胳膊搓了搓,陈秉才不许她踟蹰不前,直接打开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入目是不见五指的黑,她暗叹一声,深知又要倒霉了。

门扉在身后阖拢,发出突兀的‘吱呀’一声。

只稍微往前走了两步,乐正黎就听见了一道过于粗重的喘.息声。

像是有人在遭受着剧烈折磨般,咬紧牙关也会溢出几声。

不远处还有软体动物游弋而过的沙沙声响。

乐正黎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处冲去,她闭了闭眼睛,又再次睁开,稍微能适应殿内的昏暗了。

“月德大人?”她轻唤。

无人回应,只是呼吸声愈发急促沉重。

“过来——”赵烛衾的声音响在黑暗中,如劈开死寂的一柄利刃,阴冷锋利。

乐正黎心惊一瞬,听出他不稳的声线里融着粘稠的嗜血之意。

她缓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撞在一个翻倒的凳子上,疼的她忍不住地嘶了一声。

心底怒骂,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握着掌心的手绢被细密渗出的汗水濡湿,糖霜稍融,黏黏糊糊的似让火烘烤着。

她喉头吞咽了几下,直接问道:“月德,陛下怎么了?”

月德还是没有回应,但她仿佛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乐正黎心里发慌,又在脑海里面无声问系统。

系统:【剧情不明,请宿主自行解密。】

它再次敷衍,然后补充了一句:【角色具有危险性,望宿主谨慎一些,祝您好运~】

乐正黎:**,滚。

踌躇不前反倒徒增心理压力,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乐正黎懒得多想,直接快步朝赵烛衾靠近。

这期间,她的腿又撞到了好几个倾倒在地的凳子和架子……

一边轻嘶,她一边听到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赵烛衾。

他说:“乐正黎,你不是能让他出来吗?那就快点叫他滚出来!”

因疼痛和盛怒,他的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戾气,还有难以忽视的沙哑与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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