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63. 生命的探问③
——这家伙就是【黑暗王子】。
特拉法尔加看着照片。
对方的确有着一张不像海贼的英俊相貌。纤细的身材倒是和草帽小子类似，身高估计只有175左右吧，照片上看不出来，但应该年纪不大，一头短发花花绿绿，细眉薄唇，鼻子和下巴也很尖细，暗红色的瞳孔，色素淡薄的五官，那张脸简直在说「这才叫美少年」。
这样长相的人，再一想到对方做的事情，就莫名有种这世界真是没救了的错觉。
“真有意思啊，现在的年轻海贼。”雪女莫奈用翅膀抚过报纸照片，她微微眯眼笑着，“居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新世界，简直就和那个草帽小子一样呢。”
“与我无关。”
特拉法尔加·罗表现得兴致怏怏，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没有要紧的事情就别叫我。”
“喂，罗，你态度太嚣张了。”来者说着，从里面端着盛有咖啡的托盘出来了，脸上还沾着一把银色的搅拌匙，他正是多弗朗明哥的部下“鬼竹”维尔戈。对方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中，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被他脱线的形象误导，但若以样貌识人的话，他对罗讲话的口气又太傲慢了些。
维尔戈板起脸来：“马上会有麻烦人物到岛上，海军里传来密报。”
听到这里，罗的呼吸加快了几分。该不会——
啪。桌上又被甩了几张照片，大小各异，有些角度很刁钻，有些构图不错，在照片中笑得自信十足的人……是女海军。
“海军中将格瑞塔和斯摩格，这两条野狗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认为「黑暗王子在庞克哈萨德」，带着搜查令登岛了。要知道格瑞塔那女人的权限可比你这个七武海大多了，不管是敷衍也好，把他们的心脏弄到手也罢，总之去解决他们，罗。”
别命令别人啊混蛋。
心里这么腹诽，但明面上罗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他瞥了维尔戈一眼，转身走出房间。身后还传来莫奈的声音：“真冷淡啊。”
维尔戈哼笑一声：“他会听的。”
特拉法尔加·罗走出房间后，避开监控的位置拿出电话虫。虽然前段时间拨出电话时就有设想过会被海军监听，但还不到三天，这效率太快了，老实说他现在还有点半信半疑。
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因为一通电话跑来新世界找不一定会在岛上的神秘人物，倒不如说，那个女海军究竟对【黑暗王子】有多深的执念啊。还有斯摩格，他总不会也是为了那家伙吧？
罗想起维尔戈那张冷酷的脸，私下判断对方一定是打算随便查查，敷衍了事，和多弗朗明哥交差说“解决了两条碍事的狗”。既然这样，他还不如现在联系那个所谓的王子，让罪魁祸首先去摆平海军，反正海军也是闻着他的气味来的。
刚这么想，电话虫就响起来了。
“布噜布噜，是罗先生吗？一伙人已经到庞克哈萨德了。”清脆的少年音和之前没区别，听起来是个叽叽喳喳的闹腾类型。但是罗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对方的声音，而是他的用词。
什么叫「一伙」？一般来说这个字眼是不太好的意思，通常世人不会用来形容警察一伙、海军一伙，说到一伙，多半是指盗贼、犯罪者组织之类的，只会用在形容非自己立场的坏人集团。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的说法就很奇怪了。
“……还有谁？”罗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哦！特拉男！”电话那头换了个人，比起前者更为元气开朗的嗓音就像开了扩音器，简直要验证罗的猜测似的，“我是蒙奇·D·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随之传来的还有对面的各种声音「别抢我的电话虫」「好痛！快抓住这两个混蛋」等听起来就吵吵闹闹的情况。
路飞：“我们已经到岛上了，你在哪啊？直接大喊能找到你吗？哇，好冷，电话虫都冻得流鼻涕了哈哈哈哈哈哈！”
罗：“……”
利用黑暗王子引开海军的计划瞬间破灭。罗痛苦地按着太阳穴：“别到处喊我的名字！草帽当家！还有给我换成另一个人接！”
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果然电话虫里响起了之前的少年音：“嘿罗先生，我遇到了草帽一伙，然后经过各种事件一言难尽就和他们一起玩了。”
——倒是讲清楚啊什么叫一言难尽？！
“你先别乱跑。”罗心力交瘁地指挥道，“带着那群人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去找你们。”
“啊，船上还有娜美小姐她们，病人不方便跑动，所以我们先上岛了，还抢走了别人的衣服，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问题很大！！！
搞没搞错，这两个人有病吧！是专程跑来气死他的吗？罗木然走神了数十秒，想到刚刚说的「好冷」估计他们在雪区，只得开口：“去第一研究所等我，别再乱跑了！”
“好，就是刚才又发生了一点变故，我们遇到了海军，不过他好像是路飞的朋友，呃，他们打起来了？倒也没有…算了太复杂了。”对方放弃说明。
“……”别放弃啊！
在这个冰原覆盖的小半岛，特拉法尔加·罗第一次领略到了什么叫心梗。
*
另一边。
木川帝人和路飞正在瑟瑟发抖。
庞克哈萨德作为新世界常见的小型岛屿，以前气候一直很稳定，后期才成为海军科学家的研究基地，并收押了很多政府的犯人。大约四年前，因为凯撒·库朗的毒气实验，整个岛屿变成了一座死岛，毒气在两年后逐渐消散，顶上战争结束，海军本部大将赤犬和青雉二人在此决斗十天十夜，直接影响了自然环境，导致庞岛变成了一半火海一半雪原的冰火岛。
而原本说是送草莓团去庞克哈萨德的路飞刚到目的地就嚷嚷着下船探险，又因为面前的火海只能坐梅利号小船从云梯过去，人数受限，所以第一梯队探险人员暂时由路飞和木川帝人组成。剩下要登岛的成员打算绕过火海区域，去岛屿另一边的雪原再上岛。
“木、木头……你、你你会游泳吗？”已经恢复成男性身体的草帽小子抱紧自己的肩膀抖得像个筛子，“早知道刚才就不烤火龙吃了。”
他俩从火海区域一路往岛内走，期间遇到了奇妙的半人半马生物和会喷火的龙，打飞火龙之后，龙身上还掉下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类半/身，被路飞高高兴兴地当作「脚麻吕」粘在他自己身后了。
……不能理解的恶趣味。
木川帝人耷拉着死鱼眼，望着隔河的雪原区域：“怪不得说是大将决斗的地方，你看，这一半是赤犬造成的火海，对面只隔了一条河就是冰天雪地了。”
“真厉害啊！但是好冷！要是乌索普在这里就有小船了！”
两个名义上的船长穿得都不厚，一位草帽开衫五分裤拖鞋，一位衬衫单裤运动鞋，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在雪地里撒欢的装备。仿佛渗入鲜血的阳光照射下，冰河内散发的冷气混着风是沁骨的寒意，飞舞的小雪花淋了满脸，木川抹了抹脸上的雪：“不会游泳但我会月步，可以带你过去。”
“咦，是养鸽子的家伙会的，啊山治也会。”
路飞还没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红眼睛少年默默转头看他：“所以你是想被我扛着还是背着？选一个吧。”
被以坏心眼的眼神盯着，不仅如此，对方还露出了调侃的笑容。路飞看着木川，少年的举止间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苦恼，非要说的话，那种油腔滑调的恶劣占了大多，而且他还挑起眉梢坏笑。
路飞的踌躇开始染上不信任，并逐渐转为后悔了，他的五官立刻皱起来，嘴角疯狂下撇，十分孩子气地表现抗拒：“我都不要！直接用橡胶过去好了。”
“这条河还挺大的，你又不会游泳，再说了之前我们不是都互相背过好几次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戏谑的口吻。
就像立场反转，一直表现得大大咧咧的草帽小子此刻却很不情愿地苦着一张脸，乱翘的发尾因之前的汗水胡乱地黏在脖子上，水滴顺着皮肤滑进胸膛，身体在冰火交际的地域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他睁大黑眼睛，仿佛小孩子摔倒后怪地面不平那样：“木头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我很厉害的！”
“没有啊，你很厉害我知道。”木川习以为常地顺着他，“只是碰巧需要我带你过去而已，不是我在炫耀，我也没嘲笑你，我平时笑起来就这样。”
“……无所谓了。”路飞叹气。
“反正我也只对你这么笑嘛。”木川随口道。
路飞莫名有点在意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总之就是不能被木头看低。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直觉不对劲，但还是说着好吧好吧，小狗似的边走边绕着木川转了一圈，打算找个最适合的位置。
木川帝人摊开手，把挡住视线的家伙推回原位，接着很自然地弯腰将他一托，用公主抱的手法抱起来了。
路飞：？
“还是这个姿势最顺手。”然后他没等草帽小子发表意见，假装抱不动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失衡感让路飞马上攥紧了他的胳膊，木川噗嗤一声笑出来，“走了啊。”
说着，少年一踏地就腾空而起。呼啸的寒风从耳边刮过去，路飞放弃探究，哪怕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也不打算挣扎了，他的适应能力一向极好，被抱着还不忘双手围拢在嘴边做喇叭状和木川喊话：“特拉男在对面吗？”
薄雾般的寒气模糊木川的面容，只有那双鲜亮的红眼睛清晰像唯一的聚焦点，他分神回答道：“……那倒没有，只有一群奇怪的家伙拿着武器想把我们打下来，为首的人是叫茶胡子吧？他在大喊呢。”
“茶胡子？那是谁？”
“不知道，没听过。”
“没听过的话就是不认识的人了，等到了岸边我就把他们全部打飞。”
“留几个吧，他们穿着冬服，你不冷吗？”
“哈哈哈哈哈！这样才有趣嘛！”
路飞听懂了他的话，心情大好地又提高声音再说了一遍自己要穿厚衣服。木川躲过子弹，思索了一下：“这些半人半马的家伙大概是罗先生的能力造成的，还有现在你身上挂着的那个……罗先生是手术果实，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路飞眨眨眼：“是吗。”
“这座岛肯定有不少人在，我之前还以为不用打架，现在看来情况挺复杂的，等下还是先给罗先生打个电话吧。”
路飞应声飞快，又说没必要太紧张，只要见面就没事了。
木川开玩笑：“万一我现在把你丢下了呢？”
路飞毫不犹豫：“那我就换上厚衣服再来找你。”
这傻子。欺负笨蛋还是有点良心不安，木川帝人转移话题：“到了到了，你可以去打飞他们了。”
脚尖刚挨到地面，路飞就像小狗一样窜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到的地方飞出去无数敌人，茶胡子一伙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嗷嗷求饶，路飞还不忘扒下来两件衣服。这些海贼肯定有指使人，木川随手扯起来一个问了几个问题，又威逼利诱一番，想打听情报，最后得到了「主人凯撒」「维尔戈来了」这样的残句。
木川记下听到的几个人名，拿出电话虫打给罗：“——是罗先生吗？一伙人已经到庞克哈萨德了。”
对面的人好像有点沉默：“……还有谁？”
木川帝人刚想回答，旁边打完架的小狗便跑过来。路飞笑嘻嘻地用冰凉的手指握着他举起的左手，脸凑近对着电话虫喊：“哦！特拉男！我是蒙奇·D·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凑过来的动作真自然。木川忍住往后缩的冲动，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背，这家伙力气还挺大，动弹一下都很困难：“别抢我的电话虫啊。”
路飞侧头用另一只手一拳打飞旁边想冲上偷袭的敌人，对方甚至还在大喊“好痛！快来抓住这两个混蛋！”，他笑得更厉害了，鼓着腮帮子对电话虫傻乐：“我们已经到岛上了，你在哪啊？直接大喊能找到你吗？哇，好冷，电话虫都冻得流鼻涕了哈哈哈哈哈哈！”
罗先生似乎很生气：“……别到处喊我的名字！草帽当家！还有给我换成另一个人接！”
路飞把刚才抢来的粉色棉服快速扔在少年身上，自己则哆哆嗦嗦地穿上红色条纹羽绒服，接着十分干脆地目不转睛盯着木川看他打电话。
木川帝人默默开口：“嘿罗先生，我遇到了草帽一伙，然后经过各种事件一言难尽就和他们一起玩了。”
“……你先别乱跑，带着那群人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去找你们。”
“啊，船上还有娜美小姐她们，病人不方便跑动，所以我们先上岛了，还抢走了别人的衣服，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木川瞅了一眼粉色外套，心想怎么回事，这颜色倒是无所谓，但型号大小应该是女款吧？本来就跑偏的重点现在更偏了！
路飞若有所思：“木头好奇怪。”
“……”他懒得搭理这句话，试了试发现勉强可以穿，好像就算是女款也很合身。
“之前就想说了，你也太小了。”
路飞伸出一只手比划，示意他自己的手比木川长了一截，肤色也更深：“我一下就能抓住诶。”很新奇的语气。
他和木川差不多高，但脸很有欺骗性，所以总感觉这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年轻，身材一样是纤细类型，四肢却很长。木川帝人耸耸肩：“这不是很正常嘛。”
“这样吗。”
路飞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一抹黑影，他的胳膊瞬间覆盖漆黑的武装色霸气，紧绷的肩膀的肌肉蓄势待发，骤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凶狠戾气，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袭击而来的无刃武器十手。
“草帽！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斯摩格举着十手质问。
“咦？烟雾男？好久不见啊。”
意识到是老熟人，路飞之前压下来的眼峰又恢复成圆圆的狗狗眼形状，像是重新变回了无害的小动物。木川帝人拿着电话虫听见罗的声音：“去第一研究所等我，别再乱跑了！”
少年看了看面前打起来的两人：“好，就是刚才又发生了一点变故，我们遇到了海军，不过他是路飞的朋友，呃，他们打起来了？倒也没有…算了太复杂了。”
“……海军？谁？”
“烟雾男。”
“谁？”
“烟雾男。”木川很诚实。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斯摩格听到这里忍无可忍：“我是斯摩格！海军G5的中将！”
木川帝人：“他这么说。”
罗：“……你解决完再去废弃研究所里等我，别让他进第三号设施。”
挂断电话后，木川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斯摩格，对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黑暗王子，你看什么！！！”
“我在思考把你埋在哪里。”木川毫无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说着恐怖的句子，“罗先生要我解决你。”
“？！我们之前监听到你的电话虫了，你到底来庞克哈萨德干什么！还带着草帽小子一起，你是想利用他吗？”
哎哟，这熟悉的感觉。当年在阿拉巴斯坦好像艾斯也是这么和对方打起来的。于是看着这位海军，木川帝人不仅没有产生其他负面情绪，反而有一种很轻松的好笑感。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这里太冷了。”木川说。
斯摩格难以置信地瞪着眼：“你说什么——”
“这座岛上有好多实验痕迹，大概表面上装作是废岛，但实际实验就没停过，似乎还有海军的手笔，你不是来查这个的吗？”
“我是来抓你的！我的其他部下就在港口，别动歪脑筋了，你们跑不了！”
眼见无法沟通，木川转头看着路飞，等他说话。路飞歪了歪脑袋：“可是我的同伴也在港口啊，你的部下没办法过来的。”
这倒是。娜美小姐她们坐船绕到雪原这边来，肯定会和这些海军撞上的。
“我来找医生救人。”木川补充道，“能让七武海医生忌惮的人，不觉得好奇吗？明明罗先生呆在这座海军废岛上这么久，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害得我到处找他，多有意思啊。”
斯摩格：“……你真的是特拉法尔加那边的吗。”怎么感觉你在内涵他。
“虽然要找他帮忙，但我也想看他生气，总感觉看这种正经人发火很有趣。”木川帝人笑着说。
路飞：“哇哦。”
斯摩格：“这变态有什么好感叹的！”
木川耸耸肩：“你知道凯撒·库朗和维尔戈吗？刚才打架的时候茶胡子一伙提到了，这两个人名我只听过前一个，似乎是曾经的疯狂科学家，现在被称呼为「主人（master）」另一个维尔戈是今天来的客人，好像也是个名人。”
“维尔戈？”斯摩格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板着脸重复，“你确定是维尔戈？”
“谁知道，你可以问问地上这些被打败的家伙，说是坐轮渡来的大人物。”
斯摩格认真思考现状：虽然部下们在港口，但格瑞塔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达斯琪进设施了，哪怕那个七武海不放行，格瑞塔的权限都足以用搜查令让他闭嘴，一小时前军舰到达时还没看见草帽小子的船，也就说明那些海贼的动作肯定比海军慢。
他原本在几个研究所的下方等着是为了防止黑暗王子从侧门逃走，但没想到听到打斗声后去查探能遇上草帽小子，虽然黑暗王子的话令人存疑，不过草帽小子的性格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以及维尔戈……
总之三个人谁也不想在寒风里继续说话，斯摩格半是不情愿半是妥协地走进了废楼。这座建筑物后方堆着的铁器长满了苔藓，玻璃罐倒在正门旁边，铁链锈得跟一堆铁屑似的，想必最近这里已经完全没人来了。
眼前出现了一堵带裂缝的水泥墙，墙上开着一个五十厘米的小窗，蒙着纱网的铁框摇摇欲坠，轻轻一拉就掉下来了，暗洞里有三块扭曲的铁片，大概是通风扇吧，木川试着伸脚去踢，随着一声巨响，铁制的扇叶落入了暗洞深处，他们从这里进入了废旧研究所内部。
“木头，还是没人接吗？”路飞坐在一堆钢材上问。
“嗯……没道理啊。”
木川放弃拨打亚瑟携带的电话虫，又去打桑尼号上的，结果还是无人接听。有同样遭遇的还有斯摩格，他尝试和其他部下取得联系，但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回应。
“是屏蔽仪。”斯摩格说，“岛内某些区域都被屏蔽仪覆盖了，这是世界政府才有的技术。”
“没错。”
响起的脚步声预示着来者的接近。三人抬起头，看见身穿冬服的特拉法尔加·罗，对方还戴着一顶斑点帽子，扛着他的长刀，表情看不出喜怒。罗的视线从斯摩格身上挪开，经过草帽小子，最后停留在木川身上——本人似乎比照片还要再夸张一点。
那双红幽幽的眼睛在一片空旷中定定地望着他，乍看像是野兽的竖瞳，那种错觉只产生了短短一瞬间，下一秒少年便露出笑容：“哟，罗先生，好久不见。”
罗还在奇怪对方的意思，他的预期落空了，打算利用黑暗王子来打败多弗朗明哥的计划完全垮掉，但同时另一种可能性又出现了。那个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明明是在笑着，却感觉好像什么都知道般，大大的瞳孔反射出模糊的小火光。
他看见什么了？
“需要帮忙吗罗先生？找医生看病肯定也要付薪水，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还是能解决的，毕竟也说了是【事成之后任凭差遣】”
听少年这么说，进门时一脸酷哥样的罗顿了顿，忽然半抽出长刀：“room——扫描。”
然后……路飞看见罗在这之后就满脸兴味地挑起眉梢。
他好像在笑。
木川帝人也在笑，还带着点挑衅和故意捉弄对方的恶劣。
路飞却突然想到：啊，木头骗人。
刚刚还说只对他这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