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年花开（回忆初恋）
可是，阎铁珊死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陆小凤心情郁郁，虽然他欠债不假，但陆小凤并不希望他以命抵债。
而在她房间外面，四个美人羞窘地冲出去，突然见着一个白衣剑客：一股冷气，将脸上的热气全吹下去了。
“你是西门吹雪？”有人已经猜测出来了。
西门吹雪冷淡地点点头。
“你杀了我师兄苏少英？”
“所以，你们是来报仇的。”
得到肯定答案，西门吹雪不屑道，“（感觉也算西门吹雪的一个关键人设吧，虽然有点不理解，毕竟他也娶了一个练剑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官丹凤背后使剑，让他对女人使剑有偏见？总而言之，这句话也挺有名的，保留保留）我向来不杀女人。但女人练剑就不应该，练剑的女人，不算是女人。”
石秀雪闻言更是大怒，拔剑而起。
而在她剑锋已出的情况下，突然有人轻喝一声，“且慢。”同时，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她的剑。
她看向来人：这个使用灵犀一指的，并不是陆小凤。
石秀雪望着来人脸上恬淡的笑容，愈发生气，“你还找了帮手？”
“我从不需要帮手。”西门吹雪冷笑一声，手中飞快一晃，都没看清楚动作，“刚刚你若是没被拦下，本该如此树。”
话落，人已然不见。
石秀雪正震惊于他的轻功，却见那棵巍峨的大树一裂为二。
她心中大骇。
而此时，刚刚出手阻拦她的人，继续温和有礼地跟她说话，而且，还是一句解释，“我不是他的帮手，而且，也绝不会帮任何人杀人 。”
石秀雪有点脸红，毕竟刚刚误解了人家的好意。“你怎么称呼？”
花满楼说，“我姓花，花满楼。”
石秀雪跟着做了下自我介绍，还介绍了下其他姐妹。
花满楼分别确认了下姓名，说可以根据声音分辨出来。因为，他是个瞎子。
石秀雪看着他温和恬淡的面容，每一个线条都带着善意和热爱，她突然心跳加速，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无法描述这种感觉，但她明白，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和世界上其他人，不一样了。
这时，花满楼却说，她是不是该走了，因为她的姐妹们都在等她。
石秀雪恋恋不舍，心绪千回百转，“我们下次见面，你还会记得我吗？”她突然有点害怕，他会忘了她。
明明也就见了一面，明明这一面也就一瞬间，她却盼望他长长久久地记着她，因为她肯定长长久久忘不掉他。
花满楼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容，“我自然是可以听出来姑娘的声音的。”
石秀雪说，“可是……如果我变成了哑巴了呢？”
花满楼怔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只不过，曾经，有个自称名字里有鸟的小骗子问他，“倘若我会变声呢？”
花满楼还在怔忪中，石秀雪走近了，拉起他的手放在脸上，“你摸摸我的脸，这样，就算我不能说话，你以后也可以认出来我的，对吧？”
花满楼恍若隔世地点点头。
那个小骗子，当年是这么说的：“我听说，看不见的人，可以通过摸脸记住人，是真的吗？”
那个时候，他其实眼睛刚瞎，他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摸脸记住一个人。但他想摸摸她的脸，所以他就神差鬼使地点头了。
后来，他摸过很多人的脸，终于学会了摸脸认人这个技能，而且还发现了，那个小骗子的脸，跟他们是有点不一样的：她应该祖上有异域的人，眉骨长得更突出些。
他摸到她脸颊边上的时候，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地又不愿意了，说，“姑娘家的耳朵可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他很想问，那脸就可以随便摸么？
可他刚刚摸了她的脸，有点害羞，而且也不希望说什么话惹她生气。
花满楼心里，有一艘小舟在荡漾着。
他那个时候，眼睛骤然受伤，心理接受得其实也不好，而他的父亲还要去追捕铁鞋大盗，再加上他眼睛受伤就是家里看顾不够，所以就让他借宿在了少林寺。
然后在少林寺里碰到了那个小丫头，总喜欢来偷他的糕点吃的小骗子。
花满楼推测，她家境应该不好，不然不至于为了几块糕点，天天来找他；可是她偏偏能拿出适合自己的武功秘籍，还能直接传给他（没错，本文私设花满楼的武功是幼年的陆小凤请系统给的）。
可她若是能有这样的传承，也绝不会需要为了几块糕点低头。
所以，那时候她应该也是很开心来见他的吧？
只是，她这样赤城地将如此宝贵的东西赠与他，却偏偏不肯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那时候，她先问自己是谁，花满楼不想让人知道，花家多了一个瞎子，就抿唇没有回答。
她倒也没生气，反而给他起了个称呼，叫“小公子”。
后来他问他怎么称呼她，片刻后，她回答，“我的名字里，带着一种鸟名，你就叫我，‘笼中鸟’吧。”
很快，小公子和笼中鸟熟悉了起来。
后来，他父亲和朋友们，打败了铁鞋大盗。
在他熟睡的夜里，父亲不声不响地接走了他。
再后来，他根据她的描述，托人找过她，可少林寺根本没有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在借住，甚至都没有一个女人在借住。
他们就这样断了音讯……
花满楼时常后悔，当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
而那时，他也骗了她，说自己只是眼疾，之后会好的。
可是聪颖如她，应该也知道他说了假话，不然后来，不会送他这么适合的、不需要看见的武功。
而上官飞燕的眉眼，摸起来，有类似的感觉。
只是，她的身手会这么差么？
但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也的确不像是能拿出那样武功秘籍的人，可以说，这么多年了，他再没遇到可以与其媲美的武功秘籍——毕竟，很少有武功，是针对瞎子的。
所以，能得到这份秘籍，她应该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而且，上官飞燕也会唱她哼哼的那首歌。
最开始，她哼得还很不着调子，有一次他没忍住，笑出来了，她憋着气，两天没理他，吓坏他了——他以为她不再来了。
结果再来的时候，她就能完整地、动人地唱了那首歌。
陆小凤站在门口，看着花满楼，双手抱胸，面带微笑，心里却在戳小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在回味什么？石秀雪的脸有多光滑多嫩吗？
花满楼这是打算，要么不喜欢女人，要么就喜欢一堆女人吗？
还有，他脸上浮现出那种轻轻的、梦幻般的笑容，是什么鬼？
陆小凤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打赌，你最少三天不想洗手！”
花满楼无奈地叹气，“你不要以己度人。”
“我怎么了？”
“你不是君子，是个浪子。”
陆小凤心里呵呵，“起码我敢于承认。”
花满楼沉默片刻，坦言道，“我想上官飞燕了。”
其实那个时候，小骗子开导她说，古人有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难，区别在于，你是被动地受着，还是主动地去迎接、去改变。还给他讲，她们背井离乡逃难中遇到的种种苦楚。
但这些，其实并没有安慰到他。
后来，她也意识到了，她的苦难，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就不再讲下去。
而让花满楼真正做到豁达的，是她兴高采烈地说，要送他一份礼物，而那礼物，也就是如今，他能不靠眼睛行踪江湖的根本。
想上官飞燕了？
陆小凤：……
刚刚西门吹雪砍倒的那棵树，怎么就没砸死他！
她当年为什么要教他灵犀一指，有那宝贵的时间，应该告诉他世界上有很多坏女人！以及要多摇摇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被灌了迷魂汤！
这才几天，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她每次走南闯北，十天半个月甚至大半年没消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小凤倒是愿意和他聊风花雪月，但不愿意和他聊上官飞燕，最后只能和他聊干巴巴的正事。
最终，两个人达成一致看法：是霍休雇了司空摘星来偷上官丹凤，他一定就是大金鹏王嘴里的三个乱臣之一的上官木，而峨眉派的独孤一鹤也是另外一个乱臣平独鹤，而且，这位独孤一鹤应该已经在宴席上布下了陷阱，打算杀了她。
“糟了！”陆小凤突然拉着花满楼就要走，“西门吹雪知道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一定就会赶过去。但他太自负，我担心他会有失误。”
而此时在珠光宝气阁，竟然有一副棺材，走过去还能看到，里面躺着阎铁珊。而守灵的，竟然是霍天青。
霍天青跟独孤一鹤在灵前交了手，亮出了自己天禽老人后人的身份，但仍然没能让独孤一鹤回答他的相关疑惑。
而在霍天青走后，西门吹雪出现了。
陆小凤还在路上狂奔，她突然明白了陆庭君说的那句，现在就出发是什么了！是西门吹雪！是他要对上独孤一鹤！
（我们的小可爱雪疏影又要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