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打脸无花
“那，会有什么属性啊？”
“你是第一个用户——”系统转移话题，“我领导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是那个统子心心念念、芳心明许的女领导吗？陆小凤还没来得及问，统子已经再次不见人影。
算了，她已经成年了，是时候一个人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了。
后来，陆小凤回忆起这一幕，差点泪流满面：想她历尽千帆，竟然归来仍是少年——都知道人心难测，千防万防，却没防统子，明明统子的演技也不怎么样……
她待统子如初恋，统子虐她千百遍……
还说她是用户……这是她用系统吗？这是系统玩她啊！！！
等她思路转回到宴席，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无花。
楚留香还在那边赞叹，“的确，当今天下，若论谁的琴弹得最好，谁的画画得最好，谁的诗作得令人销魂，谁的菜烧得妙绝天下，那都是……”
立马有人接话，“秒僧无花。”
陆小凤：用雪疏影那边人的话，那就是MDZZ！能不能不要再给无花背书了？你不杀伯仁，伯仁接二连三都因你而死了！
她和花满楼也是好朋友，她也没出个门都要给花满楼打广告啊！
无花是付钱给楚留香了吗？每一个被骗的人，他都分成给楚留香？
真是要气死她了。
她跟无花比，琴技方面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差强人意——她擅模仿，但无花擅伪装啊！一遇到高人，就会说，她的琴声里面没有感情！神TM的感情，她每天饭都吃不饱（虽然最早是因为穷，但入了少林寺后，主要原因是她挑食），要不是为了在娘亲面前，无论什么比试都不输给无花，她学这个干嘛？这东西哪有她玩骰子来钱快？
陆小凤胃口淡了些：不行，她以后还得继续扮男人，江湖这么健忘，她可不能让无花盖过陆小凤的名声去——她虽然没那么恨无花了，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无花过得比她好！
陆小凤怒从心起，却突然心生一计，她可以试试新到手的许愿卡，然后走一下打脸路线啊~
她陆小凤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什么吸引女人——靠耍帅啊！
现在换了女装，打脸的技能也还在啊！
陆小凤尝试地对着新到手的心愿卡包许愿，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她取出来一张卡。
得到如愿以偿的反馈，她笑眯眯地又抽了一张。
嗯，这回算攒了个王炸！
正打算抽第三张，突然觉得为了无花这个反派，消耗干净3次试用机会实在是浪费，但为了最终效果足够惊艳，她还是打算再用一个系统出品的产物——陆小凤从库存里摸出来了一首歌。
这就是她娘亲喜欢唱的那首，也是上官飞燕唱过的那首。
之前与霍休决战，库存挥霍地见了底，倒是让她发现，这首歌还剩一次粘贴可以用。
这首歌，也是五音不全的她唱得最好的一首，但后来，她习惯男装，这种音律少女谐婉的歌就愈发地忘干净了。
如今，倒正好派上用场。
恰好有人又在遗憾地感慨，没能一睹无花大师的风采，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陆小凤款款开口，“本姑娘不才，愿意献曲一首，为大家助助兴。”
一直干饭的窈窕女子，冷不丁加入他们的话题，而且之前还一直摆出一副懒得搭理众人的样子，此时竟然愿意为众人献艺。
大家碍着楚香帅的面子也不好甩脸子，况且，楚香帅身边的女人，那怎么可能是凡品？
短暂的错愕后，大家纷纷表示欢迎。
本来她陆小凤的女装是打算走笨蛋美女路线的，但恕她直言，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包括楚留香。
她借力了下矮桌，瞬间漂移到退场的歌女们中间，花手一转，就借了一把琵琶过来，“借用！”
话落，她轻轻点地，又是一个飞跃，到了宴席的中间。
“好俊俏的轻功！”席间有人赞叹。
陆小凤施展内功，拉了还没撤下去的矮脚凳过来，施施然坐下。
她轻轻拨弦，泠泠之音已然成型。
她将两张亮晶晶的许愿卡捏碎，隔着帷帽，轻轻地开了口。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美人如玉，声如天籁，众人渐渐痴了，夹菜的、交谈的、举杯的……通通都停下了动作，时间宛如静止，眼里只能看到那遮了容貌的美人，耳朵里也只能听到她声音里述不尽的相思意在款款流淌。
曲已终，陆小凤从自己的歌声和回忆中回神，而众人还在痴呆状。
她直起身，环顾四周——而此时，她明明没有开口，庭院里却依然回荡着她的歌声。
夜色朦胧，美人如虹。
“据说，歌声如果足够美妙动人，就能做到‘绕梁三日’；琴技如果足够高超，就能让人脱离俗世，三月不识肉味。”
两张卡，一个是绕梁三日，一个是三月不识肉味。
陆小凤略作环顾，“虽然没能有幸见识无花大师的风采，但本姑娘自信绝不逊色于这位大师。今日，请各位为证，我这歌声，若不能绕梁三日，算我输；若各位听了我的琴声，三月内还品得出肉味，也算我输。”
耍帅完了，饭也吃饱了，陆小凤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同时还不忘将借来的琵琶轻轻一托，隔空还给了它的主人。
众人还在余味中没有回来，陆小凤已经轻轻地飞到院子边了。
她心情不错地立在墙头：这么些年来，好歹她碾压式地胜过了无花一回。虽然是借了系统作弊，但对待人渣，区区作弊算什么——他凭借人品做反派，她为何不能凭借实力杀人于无形。
下次若是狭路相逢，她可以抽个阳春白雪，从格调上也碾杀了他。
特别是无花这个人，看着无欲无求，实际最是小心眼，若是被她这么当众“羞辱”，估计能连着几宿都睡不着。
“姑娘请留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陆小凤，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眼角眉梢还带着些得逞后的笑意。
她回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个姑娘，对方叫的这位姑娘，就是她自己。
“在下楚留香。”楚留香也立在了墙头，与陆小凤并行站立，“今日有缘见着姑娘，甚是欢喜，想要结交一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江湖儿女，何必相识。”陆小凤态度冷淡。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换位处之，若是有人告诉她，花满楼是个反派，她不管再怎么欣赏对方，也绝对不可能和对方做朋友；如今，她和楚留香就是这个关系，既然他肯定要站在无花那边，她又何必跟他浪费感情。
楚留香无奈地摸摸鼻子，“在下是哪里惹到过姑娘吗？”
“若没有其他事，那我们就此别过。”陆小凤不想多言，施展轻功，即将远离蠢货。
都说她陆小凤轻功卓然，只要让她先开始跑，就没人能追得上；但是！楚留香也是轻功卓然，也是据说无人能及啊！
两个无穷大相减，那就可能得到零。
陆小凤看着紧追不舍的楚留香，俏脸冷得像块冰。
她加速，他也加速。
她绕圈子，他也跟着绕圈子。
她专挑黑暗的地方钻，他也精准无误地猜到她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陆小凤加速到帷帽都掉了，他还在风度翩翩地卖力跟随，毫不遮掩他持之以恒（癞皮膏药）的本性。
她逃，他追——但谁说她插翅难逃？
陆小凤停下，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了。
她用了肯定句，“你在跟着我。”陆小凤转身对视。
那一刻，晚风习习，明月当空；那一眼，惊鸿一瞬，灵魂仿佛出窍了：他楚留香出走大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出尘艳绝的女子，难得的是，琴技比无花更胜一筹，轻功跟他不相上下。
只是，这也是他楚留香第一次遇到对自己如此不假辞色的女子。
堂堂楚留香也错愕了那么一瞬间，少了帷帽的遮挡，陆小凤的容貌清晰地展示在他面前：不像深闺小姐那样的瓷白，但脸庞也小巧干净；一双美目生得像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露水，剔透晶莹——不，是那颗露珠修炼成精了；鼻子又翘又挺，又多了几分英气……
但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很快回过神，落落大方地称赞道，“姑娘的姿容，不逊色于姑娘的琴技和歌声。”
“有事？”陆小凤冷淡道。
楚留香拱手，挂上令人愉快的笑容，“刚刚领略到姑娘的出众才华，深知若不能结交为朋友，必会成为楚某此生一大憾事。”
陆小凤别开眼神，语气依旧冷淡，“人生不如意，十固常八·九。不差这一件两件。何况，”她冷冷迎上楚留香的笑容，“关我屁事。”
楚留香心梗，还是倜傥地笑了笑，“姑娘说话，倒是直爽。”
作为最能和楚留香相提并较的浪子，陆小凤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总是得有些风度的。也就是说，轻易绝不会生气。
但她现在，就是让他生气，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对待美人，总是要脸皮厚一些的，而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尤其是男女那种纠葛，所以，陆小凤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