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不管有多少的不顺，工作和生活还是要继续。
微博的事件已经慢慢的平息。如果不去搜索，再过两个月大概谁也不会记得他汤晓薇这个人。互联网的记忆就是这样，来的时候澎湃汹涌，走的时候悄然无声。
汤晓薇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节奏。别人说什么他并不在意，组织他该组织的会议，推进他该推进的事情。
今天上午他就吴总，来参加《关于一阶段人员优化与二阶段人员优化准备》的报告。职场里面没有敌人，只有立场不同，意见不同。最近营销体系的业绩不错，可以想象吴总如日中天的日子还将继续。
汤晓薇知道，想要日子过得舒服点，他必须跟吴总达成一致。
会议室里只有他杨经理和吴总。按照权限，其实这个汇报可以不过吴总。不过汤晓薇已经见识过，吴总对权力的渴望和打小报告的能力。她不想，届时又到董事长面前去争论是非，还不如提早跟吴总达成一致。
基本的汇报由杨经理来做，根据报告第一批的优化，除了胡国定以外均已完成。上次由人力资源部组织召开的一季度绩效会议也已经完成。
听完报告，吴总并不表态，只是用手指敲打的桌面。
杨经理有些尴尬，“请两位领导指示。”
“杨经理，绩效淘汰的规则。上次会议已经宣布完毕。请尽快以官方的形式强调发布。并尽量落实所有人签字。二季度绩效排名还有一个月也快出来了。名单上的那些人，你也重点关注一下。”汤晓薇转身面对吴总。“吴总，你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汤总，本来我不想说的。你既然问了，我就直说了。”
“胡国定是第一批名单上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
“如果第二批名单要排在二季度排名之后，那等你所有人处理完毕，是不是要等到明年了？”
“吴总，胡总的事情处理起来会有些棘手。毕竟，他在公司渊源已久。”
汤晓薇不能把他掌握的信息透露给吴总。公司错综复杂隐蔽的利害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到现在都没有决定这件事情，要不要跟董事长去讲？
“关于处理的节奏，上次我们在董事长办公室不是已经聊好了吗？”
“汤总，再棘手，还能养他一辈子吗？难道这件事情要我来处理吗？你要记住你可还是人力行政的老大。”吴城当着杨经理的面，真是一点也没有给汤晓薇面子。
汤晓薇也觉得有点挂不住，这件事情本身跟他商量，已经是给了他超过权限的尊重。他还想怎么样？
“吴总，事情的节奏我会跟董事长汇报的。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谢谢你来参会。”汤晓薇只想快点把这个会议结束，他觉得邀请吴总来参加会议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汤总，我来参加会议，自然要表达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也很简单，该解除的快速解除。这是你的职责！”吴城站起来打开门。临了又转身说道：“哦，对了。第一批解除的人，请招聘团队赶快补充到位。现在好几个岗位空缺，会影响到我们绩效的达成。”
看吴城走出了门，杨经理赶快把门去关上。她何尝看过汤晓薇如此的狼狈？
“汤总，这个吴总说话也太过分了。”
汤晓薇挤出一个笑容，示意杨经理离开。
汤晓薇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跟吴城的对话框里。犹犹豫豫的敲下一行字。
“吴总，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饭？”愣了半响，却还是逐字删除了。
放下手机，他又思考起吴国定的事情来。事到如今，这件事情他还是主动跟董事长汇报的比较好。最近凡事都被别人抢先一步，处处被动受制。
想到这里，他让杨经理帮他跟董事长助理约时间。
只要董事长站在他这边，吴城的这些刁难并不算什么。汤晓薇安慰自己。
下午4点，汤晓薇准时出现在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他刚想把电脑打开汇报工作，董事长就开口说，“不着急，我们先聊一下。”
汤晓薇有点诧异，不知道董事长想跟他说些什么。在他印象里面，董事长一直是一个高效不讲废话的人，所以他想聊一下，一定是有所指的。
“汤总，你来公司十年了，做这个岗位多久了？”董事长略微偏过头，仿佛在思考。
“高董，这个岗位，三年了。”
“哦，三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算是晋升最快的总监了。”
“谢谢公司的信任和培养。”汤晓薇也不知道董事长跟他谈这些目的是为了什么？只好小心地应和着。
“我跟你合作了十年，对你确实是信任的。你的权限也在其他总监之上。”高董的眼睛快速的转动。好像在思索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开口。
汤晓薇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非同小可，她屏住呼吸。
“这是吴总给我的一个报告，你看一下。”董事长递过几页纸。
“吴城的报告，把他对益海的一片忠心写的情真意切。也把汤晓薇这段时间的无所作为，写的痛心疾首，无可奈何。报告详细列举了汤晓薇的十大罪状：
做事拖沓、倚老卖老、阳奉阴违、欺上瞒下……”
汤晓薇简直觉得自己应该被拉出去。午门斩首。
其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都可以解释。
但最重要的两条，他却百口莫辩。一条是：他没有给一海在做代言。另一条是：他在外面做项目。两条原则性的问题直指汤晓薇的职业道德和价值观。
“汤总，我想听你说一说。”董事长虽然对他没有做代言这件事情，也倍感失落。觉得汤晓薇并没有把艺海真正当成自己的公司，但在某种角度却也能理解。但做兼职这件事情，他却是万万也理解不了的。
“高董，我没有做兼职。他是我一朋友，帮忙而已。”汤晓薇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朋友帮忙兼职之间并没有边界。就算是你给你妈妈家的公司去做项目，也算是兼职吧。
董事长没有说话。唐小薇也不再开口。气氛变得凝重，时间就像停滞了一般。
“你先下去吧。”终于董事长打破了这个沉默。面对这个自己亲手培养起来，陪伴了10年的高管，他多少是心痛的。
或者在职场上，老板跟员工之间之间，要讲全心全意付出这件事情，多少是有些理想主义的幼稚？
千鸟美妆，坐落在千岛湖。是一家以电商为主要载体的小众美妆品牌公司。
他们的CEO徐总，也在汤晓薇这个培训班里。徐老师跟他合作策划了，此次培训班的实战演练计划。简单的来讲就是以小组为单位，给他们千鸟美妆做可执行落地的。只要是有利于经营、管理，各个维度的咨询案，都可以。
各个小组摩拳擦掌，实战演练可比听老师讲枯燥的理论知识要有趣的多。加上千鸟美妆坐落在千岛湖，也可以顺便去旅行散心。
徐总为了比赛更有刺激性还拿出了10万块钱的团队基金。赢得比赛的小组，可以共享基金用于任何小组活动。这更是让大家激动不己。
这个周六早上9点，所有人乘坐大巴车，准时往千鸟美妆出发。消息早早的就公布在群里了。
汤晓薇站在大巴车的门口，迟迟不肯上车。章凯到今天也没有回他的消息。汤晓薇想有机会坐在他边上，所以站在门口等着章凯的到来。
章凯来的最晚，穿着连帽卫衣。宽松的帽子把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不仅如此，还戴上了墨镜和口罩。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
汤晓薇跟他打招呼，他也好像没看见。三两步上了车，做到最后面的位置。双手环住胸，侧过头闭目养神。
汤晓薇一脸莫名其妙。跟上了去，章凯身边唯一的座位被他放了包。汤晓薇把包挪开，挨着章凯就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回我微信？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章凯仿佛没听到，并不想搭理他。反而塞上耳机，一副闲人勿扰的样子。
汤晓薇也不是一个会舔的女生，看那一副起床气没过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大巴基本已经做满了，没人愿意坐到最颠簸的后排，大巴缓缓开动。
汤晓薇也闭上了双眼，今天起的太早，她也想眯一会儿。可是坐在后排，发动机的声音轰轰的响，汤晓薇不胜其扰。看到章凯一动不动的样子，她悄悄的摘下了他的一只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耳机里传来的是大自然的声音，山泉，鸟鸣和风声。唐小薇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迷迷糊糊之间也睡了过去。
章凯偷偷睁开眼，看着睡的一脸舒服的汤晓薇。
一条光线透过车窗的窗帘，落在汤晓薇的睫毛上。斜斜的印在脸颊上，延伸到雪白的脖子，消散在肩膀处。车子颠簸一下，汤晓薇的睫毛也会随着轻轻眨动。
章凯很难解释自己对汤晓薇的情愫是从哪里开始的，也许是，她骑自行车载她的那次；也许是，她在诸总面前显摆专业度的那次；也许是，半夜看星星，说她自己仗义，不会跳槽的那次；
总之，自从上次听到她官宣男朋友之后，心底的再也醋意抑制不住……
忽然路变得颠簸起来。耳边传来驾驶员的提示声：“道路维修，有些颠簸，大家系好安全带。”
汤晓薇睡得迷迷糊糊，眼看就要被甩下座位，章凯伸手从背后一把环住了她的腰，汤晓薇一摇一摇的脖子终于靠在了章凯肩膀上，她似乎对这个枕头颇为满意，咂巴了嘴巴，又睡了过去。
汤晓薇的手，无意识的拽着张开的裤子。章凯腾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把裤子从她的手里解放了出来。汤晓薇的手因为放松，格外的柔软。
章凯把他握在自己的手心，指尖的跳动，皮肤与皮肤之间细细的摩擦，让章凯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将头转到了窗外，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不断的飞驰而过的无聊的风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