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章凯比汤晓薇高出一个头，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汤晓薇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但这个距离，汤晓薇没有犹豫，略微仰头，双唇轻触，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却引得章凯一直控制着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用力的回吻，游走在汤晓薇湿润而丰满的唇瓣之间。
汤晓薇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脑袋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用手抵着章凯的胸前，感受着他沉重的呼吸。
章凯看着汤晓薇的眼神从激动，变得复杂，又转为平静……
良久，他开口“对不起”
“什么？”汤晓薇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应该是表白吗？“什么对不起”
“我刚才有点失控”章凯双手环抱在胸前
“失控？”汤晓薇觉得有点好笑，“什么叫有点失控？不是喜欢吗？”
章凯只是沉默
“我喜欢你”汤晓薇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她虽然不清楚，章凯种种表现的原因，沉默总是有沉默的道理，也许是不够喜欢。
“只是一个吻而已”汤晓薇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用放在心上”
汤晓薇不想陷在无畏的感情里面，对他来说，现在焦头烂额的事情套多了，远比一个吻来得紧急。
“你上次说，想邀请我加入艾美，现在还算数吗？”
“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对不起”章凯带上了墨镜，看不清楚眼神和表情，语气平静，就像拒绝一个面试的候选人。
“我想离职”汤晓薇并不在意章凯说的话，或者她更想倾诉
“为什么？”章凯不解
“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汤晓薇坐了下来，“不管你怎么做，做多久，最后就是董事长一句话，一个想法，你可能连解释都很无力。”
“有想好去哪里吗？”
汤晓薇笑了，“这不是一开口就被拒绝了嘛？”
章凯有点尴尬，倒是汤晓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
微笑是汤晓薇的保护色，多年的职场历练，让她明白，情绪低落或者歇斯底里除了让人看笑话以外，并不能带来任何改变。职场不相信眼泪也不在意谁的难过。
“该工作了，你那部分，有没有什么思路？”汤晓薇看着章凯越来越沉的气场，不想再聊个人的问题，“我可是要面临失业的人，赶快给我赚点奖金才是王道。”
“他们的店铺设计和产品图片，整体来说，工整有余，但风格不足。”章凯打开手机，“你看，跟其他店铺之间，几乎没有差异，从我摄影师的角度来讲，没有明显的特征……”
“确实，不过好像化妆品店铺大部分都是这样，怎么样才能找到特征？”汤晓薇知道，特征就是风格就是定位，就是抓住消费者心智的第一关。
“最快的风格变化，就是摄影手法变化加上模特变化，我觉得可以从这里入手”
“看来章总已经有想法了”汤晓薇，打开电脑，“那你看方案怎么描述？”
杂物间里很安静，章凯和汤晓薇在方案上聊的火热，等到一切梳理结束已经下半夜了。
“好困”汤晓薇伸了个懒腰，“辛苦了哦，早点休息”说完，想拉门出去，“门怎么坏了？”
“我来试试”章凯起身，发现门被锁住了，“估计被保安锁住了”
“那怎么办？”汤晓薇拿出手机，“我给老师打个电话吧”
“别了，这么晚了，还折腾别人……”章凯的说辞也不无道理，却一点也不像他的个性，“还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保安就会开门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为别人着想了？”汤晓薇有点奇怪，“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真的好困……”汤晓薇看着那么多椅子，动手把椅子拼在了一起，“好歹让自己躺一会”
“我也想躺一会”章凯看着这张椅子床，不客气的抢先躺了上去
“那我睡哪里啊”汤晓薇看着章凯挪出了一半位置，这家伙，还说不喜欢我。她心里窃喜，却并不戳穿，这种你来我往的小心思，汤晓薇只觉得甜蜜。
椅子床很窄，汤晓薇索性侧着睡，她抓起章凯的胳膊做枕头，看章凯毫无反应任他摆布，她更是满心欢喜，很快就睡着了。
章凯却很清醒，怀抱里面的充实感，是他一直想要的。汤晓薇聪慧、豁达、乐观、善良，跟她在一起，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很想拥有她，却不想伤害她。章凯深知目前自己的情况，不允许跟她在一起。
“我该拿你怎么办？”……
汤晓薇迷糊的抬起头，眼前的一张帅脸，“我一定是在做梦”，嘟囔了一句，她翻身把章凯压在身下，毫不犹豫的亲吻了上去，这个吻肆无忌惮的表达了她对章凯的欲望，舌尖在唇齿探索，成年人的爱来得那么直接。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汤晓薇被声音惊醒，一下子停了下来，原来不是做梦啊，那她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章凯，“对不起，我以外在做梦……”
她赶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你梦到谁了？”章凯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告诉你！”汤晓薇才不想告诉他就是他，章凯都没有表白过，显得自己多掉价，“吴彦祖吧，好像”
“那我是什么？”
“工具人就不要有那么多台词了好不？”汤晓薇脸上一片绯红，“我回房间洗个澡，等下见”说完，就管自己离开。
章凯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经过一天的努力，下午，大家集聚到一起进行方案评审。
各个小组都有自己的特色，有从流程优化出发进行管理改善的，有从活动营销出发进行销量提升的，也有从企业文化出发打造狼性团队的……
轮到汤晓薇发言了，汤晓薇换了一身白色的亚麻西服，PPT逻辑缜密，从渠道出发、视觉优化、自媒体达人合作、到整体提升业绩的方案，一气呵成。
“太棒了！”千鸟CEO徐总首先鼓起掌来，“不管从战略高度到落地执行基本上都考虑到了！”
“很难想象是一个行政总监做的报告。”徐老师也带头鼓起掌来。
“使我们小组的功劳，我只是代为汇报。”汤晓薇谦虚的说道。
“汤总谦虚了，整体思路都是你的。”诸弘力对汤晓薇的能力的认可度是非常高的，他一直觉得，只在行政总监这个岗位，对汤晓薇是一种浪费。
毫无悬念的，一等奖颁给了汤晓薇小组。
晚上聚餐，徐总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敬酒
“汤总，益海集团有你真的是种幸运，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我给合作的机会。”
“徐总客气了，千鸟也是非常有前景的公司，有机会我一定会跟您合作的。”汤晓薇笑盈盈的举起酒杯，“让我们小组一起感谢徐总，给我这么一大笔团建基金。”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
“汤总，虽然我们公司目前还小，但我觉得前景一片光明，”诸弘力也过去跟汤晓薇打招呼，“我郑重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团队，并且愿意无偿赠予5%的原始股，大家都可以见证。”
“诸总，谢谢你的赏识。”汤晓薇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好，我这个承诺对你，永久有效！”诸弘力也一饮而尽。
汤晓薇看向坐在对面的章凯，顾敏敏正低头跟他说话。她不免有些失落，难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吗？她顿时意兴阑珊，草草跟大家告了别，回到了房间。
这次方案的成功，让汤晓薇内心燃起来久违的激情，行政总监十余年，对工作早就烂熟于心，要说突破和成就，也一直停留在这里。如果职业生涯不做突破，那么未来的天花板已经在眼前了。
要往更核心的地方去吗？她反问自己。
挑战一定是有的，风险也存在，如果不成功，或许行政总监也干不成了。
但现在已经是困局了，她打开电脑，给董事长写了一封邮件。
感谢董事长的栽培也希望可以去更广阔的天空历练。
很多话，到临别反而不知道怎么表达，修修改改，只留下最官方的语句。点击发送的那刻，汤晓薇觉得解脱。
“我提离职了”汤晓薇打开微信，给章凯发了过去。她昨天说的不是一时兴起，她真想跟章凯一起工作。
章凯却没有回复
“接下来我就是闲散人了，有机会记得我哦”汤晓薇又发过去
“好”章凯只回复了一个字
汤晓薇自嘲自己情场事业双失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结果剧情破溯迷离，汤晓薇的性格向来不喜欢暧昧，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到，她想不明白章凯的忽冷忽热，身体感受到的明明是喜欢，却总是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行为。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汤晓薇不禁笑出声，那算了，后半辈子夜晚幸福也很重要。
章凯放下手机，站在窗口发呆，财务经理的未接来电有十几个，他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怎么可能不想跟汤晓薇合作，如果有可能，他多想现在就去对她表白，只是现在自己深陷泥沼，不知道有没有脱身的可能，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跟她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