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与智叔一谈
“钟帛。你还不快点进來。磨蹭什么。”一声严重的声音再一次朝着洛诗吼來。
洛诗也只得无奈至极的站起身來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短短的几天。洛诗就已经受不了伙食营里那一股浓浓的味道了。可是无奈之下。却也算是一种解脱。
而在邴州城的这个时候。已是邰莹回到卫王侯府的几个晚上之后。
此时此刻。灵柩候正朝着自己女儿的门口走去。一脸的淡然。门口的两个小丫头看到了灵柩候。甚是胆颤不已。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上前迎接道:“参见灵柩候。”
灵柩候爷根本就沒有将目光放在那两个小丫头的身上。冷冷的问道:“公主呢。”
“公主……公主她刚刚睡下了。”那丫头的话显然是犹豫不决。显然是断断续续的。说的很是心虚。
然而灵柩候岂会听不出來。也不顾那两个丫头。灵柩便直直的走走进去。到了自己女儿的门口。看着里面依旧亮的烛光。他知道。邰莹根本就沒有睡下。他在门上轻轻地“滴滴……”的敲了好几下。
可是里面并沒有什么回应。灵柩候待了好一会儿。显然是沒有了什么耐心。他神色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带着怒气的口吻朝着里面的人说:“爹知道你还沒有睡。爹有话和你说。把门打开。”
可是沒有想到。灵柩说完。在里面的邰莹坐在桌边。还是一句话也沒有说。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什么变化。她现在真的不想见任何人。 更不想说任何的说。
“你要是再不把门打开。爹就叫人來把门打开。你回來也有几天了。这几天。你谁也不见。爹只想问你几件事。你赶紧把门打开。”灵柩候的语气比方才多了一丝严厉和命令之声。
那灵柩候。气得双眼发红。本是一个多么沉稳的男人。但是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还是操了不少的心。之前邰莹随着卫骅扬前往宜州。本來就是本着自己的性子。灵柩候到最后才答应了。这一次。邰莹却只是留了一封信件就消失了那么久。岂会让他不担心。不生气。
就在灵柩候抬起手刚要用力敲门的时候。那扇门便开了。邰莹将门打开便反身走了进去了。
灵柩候叹了一声气。走了进去便说:“你告诉爹。你这些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一声不吭就离开邴州城。如果遇到意外。你让爹怎么办。”灵柩候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邰莹沒有说话。坐在床边。看都不看自己的爹。然而看着邰莹这样的模样。灵柩候担心了起來。走到邰莹的旁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莹儿。告诉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自己父亲那突然就轻柔起來的声音。邰莹只说:“爹。我沒事。”
灵柩候说:“看你的样子怎么会沒有事。你是不是去找骅扬了。你是不是去过南王军营找他。”
“爹。莹儿都说了。只是想出去走走。”邰莹的语气无力之极。仿佛也沒有多少的力气去撒谎了。
“那就好。若是你真的去了南王军营。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你可是南王的公主。有些事情不要任着自己的性子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都应该知道。”灵柩候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邰莹却双眼泛红起來。她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说:“爹。莹儿现在该怎么办。莹儿真的好想嫁给骅扬。可是现在。莹儿开始怕了。爹。你说。我和骅扬之间是不是真的沒有结果。爹。莹儿真的好怕。”
邰莹这番话。让灵柩候突然将自己所有的怒气一扫而光。听到自己女儿说了这番话。灵柩候心都开始酸了起來。看着邰莹那双泛红的双眼。正强忍着自己不让自己落下泪來。灵柩候便满心的心疼。他说:“莹儿。你放心。爹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嫁给骅扬。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嫁给他。爹向你保证。”
“真的吗。爹。真的吗。”邰莹问。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这一次。卫井犯了那么大错误。你们的婚事才会被南王皇押后。但是过了这阵子。等骅扬回來。爹和你卫伯伯会尽快帮你们的婚事办了。但是莹儿。你要答应爹。以后要是想出去。一定要和爹说。这段时间。你都不知道爹又担心你。”灵柩候说。
邰莹含着自己的泪。苦苦的笑了笑。说:“爹。你放心。女儿不会这样了。”
她坚信。总有那么一天。自己一定会嫁给骅扬。她要等这卫骅扬來给自己掀开红盖头。等着做他的新娘子。这是她邰莹从小到大的心愿。从來都沒有改变过。
当灵柩候离开之后。邰莹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庭院之中。她看着那沒有星星的夜空。心中瞬间又懵了一层薄薄的忧愁。她不知道现在的卫骅扬怎么样。更不知道洛诗现在怎么样。而她更加担心的。或许就是洛诗吧。
庭院里微微起了凉风。她的心比谁都清楚。方才她说怕。她怕自己等不到卫骅扬。她是一个如此单纯的女子。但是她不傻。就在洛诗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卫骅扬和卫井像是疯了一样在找洛诗。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朋友之间的关心。
“骅扬。你会娶我的对吗。”
那晚的风。轻轻的徐來。像极了一阵始终不至的淡淡的清雅。却一來而去。不留一丝。
南然而王军营里的清风却像是來不及等候的一阵苦涩一样。盼不到。也等不到。
洛诗忙完之后。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伙食营外。撑着自己的脑袋。抬眼看着那孤零的夜空。她张张合合的双眼。夹杂了太多的情绪。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从南王军营出去。自己该去哪里。这几个月。不是在起麒麟山庄。就是在南王军营或者是和邰莹在一起。沒有自己一个人单独在外面过。想着想着。对以后的生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啊。”
洛诗转过身。看着手中拿着一壶酒的智叔笑了笑说:“智叔你还不是沒有休息。”
被唤作智叔的那个人晃荡着自己手中的那壶酒坐在了洛诗旁边。带着那迷迷糊糊的声音说:“你这小伙子才刚來。就一直见你发呆。智叔我在南王军营也有十几年來。可从來沒有看到过像你这样的。”说完。便喝了一口酒。表情甚是满足。
洛诗叹了叹气。继续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问:“智叔。你有沒有后悔过啊。”
“后悔。”
“人人都说。到军营里來。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做个大将军。为南王效命。可是智叔你却只想做个火头军。难道就沒有后悔过吗。”洛诗问道。
谁知洛诗一问完。智叔却大笑了起來。笑着看着洛诗说:“后悔。你知不知道。上了战场上的人有多少人后悔了啊。又有多少人羡慕我啊。”
洛诗不明白智叔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奇怪的问:“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想。进了军营。当上大将军的人能有几个。上了战场。不是死就是活。死了。什么也沒有留下。活着。立不了大功。和死有什么区别。所以说。人定胜天。想要当大将军。可不是只有上了战场。打了一场胜仗就可以骑上马。指挥兵的。”最后一句话。智叔拉的很长。拿着自己手中的酒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來。将酒抬起來对着洛诗说:“钟帛啊。好好当个火头军。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了。”智叔说完就大声笑了起來。声音渐渐的从洛诗耳旁消失了。
还待在原地的洛诗看着那晃着身子似乎是要倒下了智叔。她打心里的敬佩起了这个人。虽然当了十几年的火头军。但是看得出來。智叔从來也沒有抱怨过。或许这样活着。总比上了战场。活了不清不白的要好。
“其实这样。也们有什么不好的。洛诗。你听着。不到最后一天。就不要随便说放弃。”洛诗自己安慰起了自己。她听完了智叔的一席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舒坦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來。就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可是沒有想到。到了营帐外。却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在躲避的男子卫骅扬。他刚好从营帐中走了出來。却一脸的黯然。好像是发生了事情。洛诗躲在一边。看着卫骅扬。她看到卫骅扬身上像是沒有受过什么伤。心里才踏实了下來。这些天。她一直就想去看卫骅扬。看看他的伤势究竟伤的怎么样。但是现在看着他沒有受伤的模样。才放下了心。
待卫骅走远了。才进了营帐。就见马汉和陆石白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一脸的低沉。但是却沒有看到元吉。
洛诗朝着他两人急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