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陪我淋的雨。”
中秋小短假转瞬即逝,明年因为昨晚和盛余坐着机车去兜风,感受过风与自由的洗礼后,整个人精神焕发。
周日的整个晚上,明年都是在强烈的盼望中度过的。
因为盛余说了学校见。
闹钟还没有响,明年便早早起了床。
江原英见状还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把睡眠时间缩短,还兴致勃勃地跟他说,前几天去听了一个北大教授是如何教导自己儿子的学习方法。
明年整理校服的手指微顿。
每次和妈妈交流,张口闭口不是××教授的方法,就是看了他的成绩后先是强烈的批评,紧接着是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对他的期望。
像枷锁,像包袱,像束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是母子,世界上血缘最深的关系,可又如同陌生人,连正常的沟通交流都没有。
明年听后也没有太在意,随意地点点头说:“听妈妈的安排。”
江原英闻言眉头轻皱,不满道:“什么叫听我安排?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意?我能安排你一辈子吗?你将来的路是得你自己走的……”
又是这样。
十七年来,多少次妈妈说过要自己安排,到最后选择权还是没有落到自己手中。
明年安静地吃完早餐,在江原英喋喋不休中说道:“我先去学校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明年吐出一口浊气,眼里有细碎的光亮。
去学校就可以见到盛余了,他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心情。
今天是明正言送他去上学的,他爸爸本就是个冷性子的人,而明年在江原英的打磨下,渐渐变得不爱说话,父子俩人一路无言。
明年比以往到教室的时间还早到了八分钟,他立刻坐到座位上,拿出纸巾细细地将他和盛余的桌子都擦了一遍,还把上次盛余翻乱的书也整理了一通。
有个同学路过还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哎哟!明年!这人的的东西可碰不得啊!小心哪天她回来看到了揍你!”
明年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默默说道:盛余才不会揍他呢!
但是不光周一他都没有见到盛余,直到周五,他连盛余的影子都没看到。
明年心里很失落,比考了第一名后,没有得到江原英的夸奖还要失落。
失落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埋怨盛余说话不算话,紧接着又反应过来盛余说的是“学校见”。
既不是“明天见”,也不是“学校见”,所以她也不算骗人。
但是越是想着,明年心里的怨气越大,甚至还有点小委屈。
整整一周过去了,新的一周又来了,盛余还是没有出现。
又是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难得没有被请假,大家拿着球到操场上放肆玩着。
明年做完热身运动后,就和老师说自己回教室刷题了。
走完最后一个楼梯,发现教室门被打开了。
明年心头一惊,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他们是在教学楼的最顶层,风很大,所以出去都是关着门的。
大家难得有正常的体育课时间,所以不可能有人回来的。
除非……
明年心脏忽然跳动得厉害,他一边告诉自己,可能是哪个老师来了,一边又忍不住去期待。
走进教室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仿佛早有所觉,在他进来那一瞬间就抬起头来,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与他对视。
“明年。”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