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长顺酒坊

清佟伫立桥边，望着百姓商贩来来往往。日落之时，街道两旁酒楼食肆林立，人声鼎沸。暗淡余晖照着楼阁牌匾，华彩通明的东都晚景萦绕节日氛围。

很快，月升远山，水天朦胧处，映现盈盈月影。

清佟再次来到酒铺，看见小工正与一位身着灰衣袍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白了鬓边，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沉稳。想必他就是这酒铺掌柜了。

清佟上前去，似乎小工已帮他说明来意，他一见到清佟便说：“你就是那个书童？我改医从商已久，许多花草学问都不记得了。”他转身要走。

清佟追了上去：“或许，您知道‘芙涟子’吗？在下清佟，是一名游医学徒。我冒昧前来，就是想请教您这个问题。”

“芙涟子……”

方掌柜一怔，他仿佛被这个词唤醒了很久以前的记忆，开始不断喃喃着。“芙涟子，叶草层层，似水芙蓉……”

突然间，方掌柜又想起了什么，回过神来，“啊……我不知道什么芙涟子。你要不看看我这好酒，活血养身，来几坛，怎么样？”

见清佟还想追问，方掌柜转身走向长桌，对桌前争相买酒的拥挤百姓们吆喝叫卖着：“店家自己酿的姜济酒啊，驱寒暖身，加入的新鲜采摘的桑葚果，活血养神，仅卖中秋一日，晚了就没有喽！”

清佟察觉到，他在逃避这个话题，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圆月当空，正是中秋团圆时。街上人流如织，许多百姓出来赏月和欣赏灯景，他们穿着盛装，手持灯笼，走走停停地漫步着。

身旁路过嬉戏打闹的小孩，他们的父母在身后慌忙地追着。锣鼓喧天，喝彩声不时响起。可惜，这中秋夜的一切热闹美景都与他无关。

手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似乎只是徒劳。

不，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等买酒的客人少了，他便回酒坊去追问那个神秘的方掌柜。

月升已久，游人渐散，已是亥时。

“方掌柜，你一定知道‘芙涟子’的对吧！请您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它，我父亲等着它救命，我必须要找到它！”他的语气愈发焦急，追着方掌柜进入坊内后院。

酒坊准备打烊，要关店的小工们见状想上前劝阻他。

方掌柜似乎听到了某些关键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发问：“你父亲？你不是广野泽的人？”

“我，我……”旁边还有几个小工，清佟不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

后院树下，方掌柜将几壶酒放于桌前，陶罐酒壶与小石桌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清佟原在看着月亮，被这响声拉回了思绪，转过身来。

“你是柃族人？”

面对方掌柜的提问，清佟不好表露，只能说：“我想找‘芙涟子’，是台岱仙翁指引我来的。”

“台岱仙翁？原来如此。”方掌柜看着桌上的酒，“芙涟子……我倒是知道一个关于它的故事……”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