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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别了――贵阳----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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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桥工商银行到贵阳火车站路程并不算远,乘公共汽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可对于杨美芳来说,那就好比去了一趟天涯海角。汽车到站后还没停稳,杨美芳就第一个冲下汽车。她一下车就跑向路边的一处角落,在那里大声地呕着吐个不停,鼻涕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污物喷得墙上地上哪儿都是。汪彩花就来到她的跟前,用小拳头在她的脊背上锤着。过了好一阵,杨美芳才缓过来。看样子她很是坚强。她站起身,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蹭了蹭鼻子,用满含泪花的双眼望了一下汪彩花说:“走吧。”

此时,司马儒想,从北方来到南方,你杨美芳为了得到我这五十万元钱,真的吃了不少苦。现在,你为了看着我,想把我顺顺溜溜地送到成都,送到你们设置的老虎口,你还要吃这么大的辛苦,你是够坚强的了。司马儒见杨美芳那痛苦的样子,凑到跟前说:“杨美芳,要不你就别去了,你们俩谁都不要去了,你们去,干搭路费不算,看你遭的这份罪,我看着都替你难受。”其实,司马儒的这番话,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杨美芳是不会离开自己而不去成都的。她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押送到成都。去吧,让她一路上遭受万般的痛苦,让她遭罪还不算,还要让她在成都尽情地表演一番,让她受到法律的应有制裁。“哎呀,美芳,你就听我一句话,你就不要去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我都把钱打到成都去了,我还能半路上跑到别处去吗?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到了成都之后,不到新都去找冯灿根他们,你是想我到成都后,拿着身份证,到成都的工商银行取出我的那笔款后走掉。是的,我到成都后,在成都的任何一家工商银行都能取出我的那笔款。可我是想做买卖,是想和冯灿根一起做瓜子买卖,我能携款逃跑吗?我能放弃这样一笔好买卖不做,而逃避这样一次挣钱的机会吗?再说了,我在贵阳还有七万八千块钱的欠帐呢,我能认可瞎掉这七万八千块钱而不再回贵阳吗?”司马儒这样说着,却在心里笑着,哼,我的话你不会不往心里去,你能不怕我到成都其他地方去提款吗?我要是不说,你可能对我还有几分信任,听我这么一说,你肯定会更加的担心。你是不能放走我的。好啊,那你就跟着吧,跟着我去成都,一路上让你遭受云南大罪,让你吃够了晕车的苦头,最后,让你知道知道我司马儒还不完全是一个窝囊废。

面对司马儒的劝说,杨美芳并不感激,她并不说什么,默默地忍受着痛苦,在汪彩花的搀扶下,向着火车站的售票处走去。

此时小年已过,正是铁路运输的高峰期,贵阳火车站里里外外到处都是旅客。特别是售票处,那些购票的旅客,在每个售票窗口都排起了长队。一些畏惧排队的旅客,有的挤到窗口前图谋夹楔,有的想找熟人代买车票。整个售票处买票的,卖票的,等车的,闲唠的,人声鼎沸,就像是煮沸了的一锅稀粥。

司马儒和杨美芳、汪彩花来到了售票处的门口,一见到大厅里的这种景象,顿时就感到头疼。杨美芳站在那里呆愣地看了看,向着汪彩花说:“彩花姐,你就和司马大哥在这里呆着吧,我到里面买票去。”说完,她盯着汪彩花的眼睛,然后朝司马儒示意了一下。汪彩花明白,杨美芳这是让她看住司马儒。汪彩花就向着杨美芳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她的意思。

杨美芳在扎进人堆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之后就不见了。

杨美芳走后,汪彩花走向司马儒,她望着司马儒,有些忧虑地说:“要不,你就趁着这节骨眼跑掉算了。你从这出去,到外面打一个出租车,跑到去成都的路口,在那里坐上去成都的长途汽车,一气跑到了成都,把你帐户上的款子提出来,那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冯灿根也好,杨美芳也好,上哪儿能找到你啊,他们就是现发射一颗侦察卫星,也找不到你了。你跑不跑?你要是想跑,你现在就抓紧走吧。我求你了,他们这些人,你是斗不过的。你要是跟他们斗,他们会弄死你。你快走吧,快走。”

“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那不是成全他们了?”

“我知道,在贵阳,还有几个人欠你的钱。这些钱,你就放心,除了汤琪那份以外,其余的我会帮你要上来。”

“彩花,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能跑,我要是跑了,他们顶多是没把我骗了。可他们什么也没有损失。而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知道,我到贵阳这三个月,让那个杨美芳给害苦了,这三个月,差不多顶我十年过。我受的苦,遭的难,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必须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要惩罚他们也行,可你也用不着跟他们正面交锋,你可以摆脱他们,自己到成都去,然后再去找你的同学,让她帮你去报警,让警察抓他们。”

“那也不行。我要是跑了,他们就会中止犯罪,警察抓住了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怎么了?他们犯了什么错误?犯了什么罪?什么罪也没犯吗。我一定要到成都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要让他们好好地表现,让他们的丑恶灵魂得以充分地表演,让他们的阴谋诡计暴露无遗。让他们最后受到法律的应有制裁。”

“要我看,你就不要这样做了,这样是很危险的。你要是非这样的话,那你就告诉我,你在成都的那个同学,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多大的能量我不敢说,反正我知道她在成都是一个有上千万的大老板,她的老公是成都市公安局的,在成都,没有他们办不了的事,只要是正当的,他们就能办得了。我想他们办这种事,也肯定没有问题。”

“行啊,既然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就不让你走了。我就陪着你去成都。”

“你非要跟去?你去能顶什么用处?这是很危险的。你不能去。”

“你不要拦我,危险我不怕。我要是跟去,要紧处,我还兴许能帮你一把呢。“

“那好,你就去吧。哎,杨美芳现在在买票,我到外面去打电话和成都联系一下,杨美芳来了,你给我提个醒,不能让她发现了。”

“好,你就去联系吧。”

司马儒离开售票大厅,来到大门外面找了一处相对肃静的地方,拨通了黄维佳的电话。

“喂……黄维佳?我是司马儒”电话通了后司马儒首先问,“你是在成都吗?”

“我是在成都,你在哪里?”

“我现在就在贵阳火车站。”此时,司马儒已是心急如焚,他已经没有闲心唠闲嗑,他不想给黄维佳唠闲嗑的机会,就赶紧继续说:“浙江的一伙人逼着我到成都去提款。我马上就到成都去。”

黄维佳就像听出了司马儒话里的紧张气味“什么?浙江人逼你到成都提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成都提什么款?”

“就是你借给我的那五十万元啊,我打过去的是四十五万。他们有几个人现在就在成都,说是要进瓜子,可这完全是一个骗局,他们要对我下毒手。他们逼着我把钱打到他们在成都立的帐户。在贵阳这儿,有人在看着我。实质我是已经被他们绑架。”

“你把钱打到成都来了吗?”

“已经打过去了。这存款折在他们的手里,密码是他们设的,只不过这户名是我的名字,身份证明是我的身份证号码。你看怎么办吧?”

“你是什么时间汇出的?”

“下午三点左右汇出的。”

“那他们是取不出来的,这个时间银行不会办理取款业务了。现在,钱是暂时安全了……这样吧,你在那里能不能脱身?你要是能脱身你就跑掉。然后坐车到我这儿来。有关成都工商银行这儿的事情由我办,我在银行里有熟人,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你放心。”

“我不能跑,我跑了,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吗?他们那些人还欠我七万八千块钱呢。维佳,你不知道,这伙人实在是太可恶,这三个月,让他们把我给欺负得好苦啊,就是没把我折磨死了。我是绝不能放过他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

“你明天早晨必须早点儿到工商银行,把这笔钱挂失,这样他们就不能取出来了,要是不挂失,他们就不必非等我到成都去提款。他们光凭手里的存折和密码就能提出现款。就这四十五万,成都市那么多的营业所,每个营业所一次取几千,轮番一天不就把那些钱全取光吗?我们又抓不着他们的影儿。”

“还是这样吧,我先到银行把这笔款项挂失,首先确保这笔款子的安全。他们要是发现这笔款已经挂失,就会等你到成都提款。他们会耐心地等一个星期,等到这笔款解除挂失,最终逼着你交给他们资金……”

这时,汪彩花疯了似的跑了过来:“不要说了,她回来了。”

司马儒一听,马上说:“她买票回来了,咱们有机会再说……”司马儒赶紧收起手机,装着没事似的与汪彩花唠着别的话题。

杨美芳来到了司马儒和汪彩花的跟前,用怀疑的目光望了望司马儒,又看了看汪彩花,感到没有什么异样,就说:“到成都的票早就全卖没了,我是从票贩子那里买了三张桐梓的票,价格不低。”

“只买到桐梓的票?到了桐梓怎么办,我们还能下车吗?”司马儒问。

“下车?下什么车啊?我们再补票呗。”

“那能有座吗?”

“那谁知道。没有座我们就站着呗,那有什么办法,没有座,我们就得站着。”

“哎呀,这要是站着到成都,那不是要人命了吗?”司马儒不高兴地说。

“你怕什么?连我都能克服,你还克服不了?”杨美芳一点也不气馁地说。

“你以为这是十里八里吗?这要是十里八里,我就是爬也能爬过去。这叫上千里地呀。”

“没事的,听说过了桐梓旅客就少了。我们兴许运气好,到时候就可能捞到座位。走吧,时间快到了。”

司马儒和汪彩花没再说啥,跟着杨美芳向着候车室走去。

候车室在候车大厅的二楼。他们乘滚梯到二楼候车室的时候,检票员已经开始检票。长长的队伍象一条疲惫的长虫,慢慢地向前蠕动着。

他们跟在了队伍的尾部,耐心地向前方移动。

终于给他们检票了。检完票,他们又跟着人们跑进了站台。这时候,火车还没有进站,他们就有时间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喘息了一下。

此时的司马儒,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奔逃的越狱犯人,总是担心有人随时追捕过来。司马儒向着车站的左方望着,一心盼着火车进站。

火车终于开过来了。司马儒的心中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他看到了希望,就像在长夜里受着黑暗煎熬的人看到了东方的曙光,又象在沙漠里跋涉的人突然见到了一处甘泉。司马儒找准了最佳的位置,真想到时候一步蹬上火车。可是,司马儒又无法知道自己所坐的12号车厢是否就能停在自己的面前。

火车头从司马儒的面前开过去了,速度并没有减缓。司马儒两眼盯着车门上的车厢号,八节……九节……十节……十一节,第十二节车厢也在司马儒的眼前过去了。这时司马儒也顾不上什么礼貌,招呼了一下杨美芳和汪彩花,就跟着火车向着12号车厢跑去。就在火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司马儒就一把抓住了车门把手,随着减速的列车向前移动着。火车停下了,司马儒就站在车门旁,焦急地往车门的里面望着,这车里的人啊,怎么还下不完了呢。司马儒莫名其妙地这样想着。此时,他就像一个精神受到了刺激的人,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司马儒忘记了自己就是最后一个上车,也不会有人抢夺他的座位,可他为什么要费劲巴力非抢先进到车厢里呢。车上的旅客终于下完了,司马儒就在最后一个旅客下来时,抢先蹬上车门。

司马儒在车厢的中间位置找到了自己和杨美芳、汪彩花的座号。司马儒脱掉鞋子,蹬上座席,把自己的皮箱放到了行李架上。下来的时候,杨美芳和汪彩花也来到了座位跟前。司马儒让她们两人坐下。这时,司马儒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他脱掉外衣,取出手绢,认真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列车启动了。随着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司马儒的两眼湿润了。此时,他望着车厢外,回想自己来到贵阳这九十多天,简直是在苦海里生存。在贵阳的每一天,他都是受着痛苦的煎熬。这一切都是谁给造成的?是她,是梁金萍这个下作女人,还是杨美芳这个恶毒小人?这下,司马儒感到自己真的逃出了虎口,自己真的获得自由了。下一步到了成都,嘿,到了成都,那还是你们的天下吗?到了成都,还会让你们这样的嚣张吗?司马儒想到那些人在成都将得到的下场,恨恨地望了杨美芳一眼,心情舒畅地坐到了座位上。眼前,一棵棵绿树,一幢幢楼房,一条条马路飞快地向车后掠过。司马儒在心里说:别了——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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