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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在成都谁是好汉--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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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沿着狭窄的凸凹不平的山路颠簸着行驶,经过大约十几分钟的行程,进入幽深的山里。司马儒望着这黑漆漆的大山,只觉得这山中,寂静得如无人之地。出租车驶近一片墨绿的黑松林。这松林,树木高大,树冠繁茂,从树林中不时轻飘飘滚出一团团灰白色的浓浓雾气,这浓雾一离开松林,就被微风拉扯成灰色的飘带,在半空中蒸腾飘浮。汽车越往里走,山就越来越高,树木越来越稠密,山路也越来越岐岖。司马儒望着路两旁密不透光的树木,和那人迹罕至的山间土路,在心里叹息道:“黄维佳啊,你们在哪里?怎么连一点你们的踪影都看不到啊!你们要是再不出现,我的命可就快没了。”

司机加大油门,奋力向大山的纵深处驶去。

眼前来到了那个废弃了的采石场。这个采石场处在半山腰。人们把这个山包掏进去一小面。眼前是一片能停十辆拉石车的平地。平地的四周,是陡峭的石壁,石壁的上面是长着繁茂松树的山顶。四周那高高的石壁,如万仞高山向这小小的石坑聚拢过来,随时都要压下来。

出租车缓慢地向前行驶着,一直进到采石场的坑底停了下来。

汤琪下了车,抬眼向着四周望着。

冯灿根和那个大块打手也下车了,他们把司马儒也拉下车。

冯灿根望着四周的环境,看了一眼汤琪:“这地方不错。可够静的了。”

冯灿根的话音在这空荡荡的石坑里回荡:“司马大哥,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能算得上是个仙境吧?这是我事先给你选的。我可跟你说,为了给你安排这样一个地方,我可是费了不少脑筋啊。你相中了吗?”

“冯灿根,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司马儒气愤得一时没有恰当的语言来斥责冯灿根,只是大声地怒骂着。

后面那辆车也开进来了。杨美芳和汪彩花几个人也下车走了过来。汪彩花听到司马儒的骂声,向司马儒望了一眼,见司马儒并不是那样的恐惧。猜想,司马儒的心里还是有着希望。

“司马大哥,真是对不起了。”冯灿根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对我们一家都很好,你对我们有恩,我应该感激你。我也承认这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这么做。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的处境。我和我媳妇已经在外面流浪五六年了。这五六年,我们一家是怎么过的?是吃没好吃,喝没好喝,穿没好穿,住没好住。日子过到这个份儿上,我们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没脸去见,有家不能归,有老人不能尽孝道,在外面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我真的活得无奈。我为什么能到这种地步?一个字:‘钱’。为了摆脱困境,我想钱都快想疯了,我甚至都想抢银行,你知道吗?就在这个时候,你让我看到了希望。你虽没有钱,可你能搞到钱。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这里有我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你的原因,那就是,你这人太愚蠢,对买卖上的事一无所知,对好人和坏人分辨不清。你的这些缺欠,是我想利用你达到我目的的原因。不过,你也有聪明的一面。遇到问题能够思考,并能采取措施进行化解危机,使你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我给你设下的陷阱。在乌兰屯的时候,我动了不少的脑筋。第一次,我是想把货从查干淖尔直接拉跑。我想,就是我把货拉跑,你也不会知道是我把货拉跑了,还是司机把我害了后把货拉跑了。那次,是你说服了赵连芳,他的帮助,使我没能顺利地把货拉跑;第二次,那是在乌兰屯车站货场。我用调虎离山计,想把你从乌兰屯调到查干淖尔,然后让杨美芳把货卖给汤琪他们。可这次又被你发现了。这两次,你要是给了我一次机会,咱们就不会有今天,你的性命也就保住了。可今天,我必须杀了你。以前那几次,我都是想通过骗,得到你的钱。你就是受了骗,可能还怀疑不到我。今天不同了,现在我是在抢,这样你肯定会恨我,并且还会向警方报案。所以,我就不得不把你杀了,我必须杀人灭口,让你销声匿迹。”

司马儒用怒目看着冯灿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犯法,做一个守法公民。咱们谁也不要侵害谁,都相安无事。你要是敢把我怎样,你要知道你将来的下场。你不打死我,我就会告发你,你就会有蹲监狱的那一天。你要是把我杀了,公安局也会把你抓捕归案,你还要以命抵命……”

“不……不,你死了没人知道。我必须得让你死。你要是不死,我能活消停吗。咱们俩,活该就是不共戴天,你死我活。这个权力假如是在你的手里,你就会把我交给公安局,可现在,这个权力是在我的手里。那就讲不了了,我就得先要了你的命。”

“冯灿根,我的命虽不值钱,可也不是你们要拿去就能拿去的玩物。你们要了我的命,你们肯定要付出代价。你就是杀了我,你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是没有好下场的!来吧,杀吧!”司马儒大喊着。

那个黑铁塔发怒了,他上前照准司马儒的右腮就是一电炮:“妈的,你给我住嘴!再叫唤,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司马大哥,你就不要喊了,喊也没用,这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你就是喊破嗓子又有谁能听见呢?”

司马儒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像根柱子一样站在那里,用斜眼看着那个黑铁塔。

他见司马儒毫无惧色,又端起了拳头奔向司马儒。汤琪走到他的跟前:“好了,送他上路!”汤琪在一旁不耐烦地说。

黑铁塔和疤瘌脸听了汤琪的话,每人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短棒,重新来到司马儒的身边,连推带捞地把司马儒架到了石坑那陡峭的石壁下。

此时,司马儒在心里叫苦,黄维佳啊黄维佳,你是那么的机灵,你的丈夫又是公安干警,你还带着几名警察,你们怎么会连一个出租车都跟不上啊?你们要是真的让他们这几个坏人给甩了,你的老同学可就没命了。黄维佳啊黄维佳,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现,我知道,你们早晚都会把冯灿根他们送上法庭,可你们再晚一步,我的命就会让他们给拿去。黄维佳啊黄维佳,你们现在到底在何处?

司马儒被黑铁塔和疤瘌脸推到石壁下,紧靠着陡峭的石壁站着。望着黑铁塔和疤瘌脸那杀人不眨眼的表情,司马儒感到自己的性命就要终结了。司马儒望着黑铁塔高高举起的短棒,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司马儒被一声清脆的喊声惊醒:“等一下!”

司马儒睁开眼睛循声望去,见汪彩花从出租车前走了过来,冲着那个黑铁塔说:“你们就让他这样死了,那不是便宜了他?”

黑铁塔和疤瘌脸愣住了,他们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汤琪和冯灿根。此时,汤琪和冯灿根也都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汪彩花。

汪彩花走到司马儒的跟前,她没有表现出痛苦和悲伤。她用轻蔑的表情和愤怒的目光望着司马儒,向着黑铁塔和疤瘌脸大声地喊道:“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把住!”

黑铁塔和疤瘌脸听了,就来到司马儒的跟前,各站一侧,分别把住司马儒的左右臂,使司马儒动弹不得。之后,只见汪彩花冲到司马儒的面前,两手一齐挥舞,替换着向司马儒抡来,她的巴掌雨点般落在了司马儒的头上脸上,那声音如空谷里的鞭声,那么清脆,那么响亮。她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和用力打过来的巴掌,真的把司马儒给搞蒙了。司马儒用斜眼向汪彩花望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着了她,使她这样的恨自己,恨得她一口吃了也不解恨。那样子就像他们是八辈子的冤家,今天终于有了雪耻的机会。司马儒想,你汪彩花原来也是一个小人,你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在打了司马儒之后,汪彩花凑到司马儒的面前,冷笑着说:“司马儒!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干净利落地一死拉倒,我要让你留下永远也磨灭不掉的耻辱证,让整个阴曹地府都知道,你是个不知羞耻的色鬼!”说完,她又使出全身的力气,不分头脑,不分脸面,拼命地向司马儒打着。打着打着,汪彩花现出悲愤的表情,继而,她竟挥泪打司马儒。最后,她竟累得没了气力。

杨美芳见此走到了近前,劝解地说:“彩花姐,你就不要挨这冤枉累了,让他们收拾了他算了。”

“不行,我今天非让他死个明白。”说着,边挥着眼泪,边拳脚相加,劈头盖脑地向司马儒打着。

司马儒望着汪彩花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就像自己真的在什么时候给她蒙受了不白之冤。可司马儒觉得,除了在她向自己表示亲近时自己没敢贸然接受外,真的没有得罪过她。面对她的残忍,司马儒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木然地忍受着她的折磨。

杨美芳拉住汪彩花,有些央求地说:“彩花姐,你就不要挨这份累了。走,咱们到一边儿去。”

汪彩花一下子扑到了杨美芳的怀里,悲悲切切地说:“美芳啊,你怎么领来了这么个畜牲啊。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知道你姐受了多大的委屈啊?那个司马儒到我家,趁机糟蹋了我,还让你姐夫抓住了。他虽给了你姐夫一万块钱,可你姐夫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对待我了,你说我还怎么活?他可是把我坑苦了。今天,我非把他的心掏出来,以解我的心头之恨!”说着,又冲到司马儒的面前,挥着她的两只巴掌,拼命地打着司马儒。

她打司马儒虽然很是用力,可此时,司马儒已不觉得疼痛,因为司马儒完全明白了,汪彩花刚才的那番话,纯属天方夜谭,无中生有。司马儒知道,她之所以编造这样的谎言,就是要制造打自己的理由,而打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是在给黄维佳他们时间,是在给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她要让这伙人一个个被公安干警戴上手铐,老老实实地被押上警车。此时,司马儒满腔的愤恨,化作了深深的敬意,司马儒的心里在流着泪,流着血。他感激汪彩花,敬慕汪彩花,在这样紧急关头,她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充分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充分体现了她的勇敢和智慧。为了她的这些,司马儒流出了泪水,甚至想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汤琪感到不耐烦了。他怕时间拖久了,会招来不测。就走过来,对着黑铁塔和疤瘌脸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抓紧送他上路!”

黑铁塔和疤瘌脸就把汪彩花挡到了一边,由黑铁塔顶着司马儒,使司马儒后背紧靠着陡峭的石壁站着,那个疤瘌脸后撤一步,从地上重新拣起那个短棒。

此时,司马儒在心里哀叹,天命不可违呀,如此说来,真的是我的劫数到了,我是难逃这一劫了。这次,他不想去看疤瘌脸那高高举起的短棒,司马儒首先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他们残忍地结果自己的性命。司马儒微闭着双眼,想像着疤瘌脸手里那高高举起的大棒,正泰山压顶般呼啸着向自己砸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司马儒被一声又响亮又清脆的断喝惊醒:“住手!”

黑铁塔那高高举起的短棒还没落下来,就被这一声断喝给吓住了,他那高高举起的木棒停在了半天空,过了有几秒钟才慢慢地落下来。随之,黑铁塔和疤瘌脸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汤琪。此时,汤琪他们也都用惊骇和失态的目光向汪彩花望着。

汪彩花继续喊道:“你们要是胆敢再打他,我现在就报警!”

懊恼、沮丧和愤怒,一齐挂到汤琪的脸上。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汪彩花的面前,歇斯底里地喊:“你他妈的婊子,你活腻了!快,都给我来人,让他们两个一块走!”

这时,冯灿根和杨美芳都用惊骇的目光望着汪彩花,六神无主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是好。

就在这时,汪彩花掏出手机,迅速地拨着号码。汤琪见了,一伸手,就把汪彩花的手机夺下,狠狠地摔在了一块石头上。手机被摔得粉碎。

汤琪回过头来,气恼地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人!”

汤琪的这一声喊,就把冯灿根和杨美芳都喊来了。他们一齐冲上来,有的抱住司马儒,有的抱住了汪彩花。混乱中,司马儒和汪彩花都挨了棍棒,都被打昏在地上。

“把他们俩都埋在这石崖下面。”汤琪大声地命令着。

黑铁塔和疤瘌脸把司马儒和汪彩花的身体顺着石壁下面摆好,然后就跑到出租车里取来了两把铁锹,又顺着石崖的边缘向着石壁上面跑去,来到正对着司马儒和汪彩花躺着的地方,开始从上面往下掀着山皮土。一锹一锹的山皮土和着大小不等的石块,从高高的石崖上面扔下,砸在司马儒的头上和身上,也砸在了汪彩花的头上和身上。

这时,那黑铁塔和疤瘌脸在上面发现了一块巨石,两人合力将那块巨大的石块挪到石壁边沿,准备从上面砸下去。就在这时候,一阵警车警笛的声音震撼了整个山谷,随之,几辆警车呼啸着冲进采石场的坑口。几声急促的刹车声过后,一伙手握短枪的公安干警冲出警车,紧接着就是几声清脆的枪声,震撼了整个山野。枪声中,有人大喊:“住手!都举起手来!”蒙胧中司马儒被这喊声惊醒。司马儒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是黄维佳他们来了。

原来,黄维佳把车开过农贸市场门前的车流后,飞也似的去追左侧大街上的那两辆出租车,等她撵上后才发现,那还是两辆空着的出租车,于是,她就赶忙掉转车头,向着来路返回。行至两辆车分手的地方,见那辆车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联系才弄明白,他们追上的也是拉客的车。紧急之下,他们商量还是分头追寻那两辆车。商量好后,就分头行动。满城追查那两辆出租车。

他们追了一阵后,都一无所获。碰头后,都感到情况危急。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蒋曦光打电话求助新都110,得到的回答是,刚有一个人报警,说是有两辆出租车,绑架了一个人,向着郊外的一处采石场开去了。公安干警刚刚出动,已经开出公安局的大院。蒋曦光一听,顿时振奋了。正在这时,两辆警车鸣着警笛,从一个路口拐了过来。蒋曦光和警车上的干警取得联系后,就一同向着位于郊外的北山采石场扑去。

黄维佳他们的车,跟着前面的警车一直行进到山里,开到了采石场的坑口。这时,正见坑口处停着两辆出租车。石坑里,正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向着石壁上方望着。石壁的上方,有两个大汉在向石壁下面滚着那块巨石。

黄维佳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跳下车。几声枪响,把整个山谷震撼了。

站在石崖边沿的黑铁塔和疤瘌脸一见大事不好,扔下铁锹就向树林中跑去。两个公安员大喊:“不许跑!再跑就开枪了!”边喊着就追了过去,

那两个人并不听,不顾一切地跑着。

一个公安员举起枪,向着天空鸣枪示警,“叭”的一声枪响。前面的黑铁塔应声倒下了。后面的那个疤瘌脸顿时举起手,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再敢动弹。

公安员走到他们跟前,用手铐将他们两人铐住,一同押到了石坑里。

石坑里,汤琪和冯灿根他们都傻了眼,他们在石坑里团团转着,却无处可跑,一个个都被戴上了手铐。

几声枪响,把司马儒和汪彩花都震醒了。司马儒睁开眼睛,挣扎着支起身子,向着身边的汪彩花望去。汪彩花也睁开了眼睛正望着司马儒,用极其轻微的语气呼唤着:“司马大哥……”

司马儒见汪彩花醒来,两眼顿时流出了泪水,惊喜地说:“彩花,我的同学他们来了,我们……胜利了……”

汪彩花顿时现出微笑。

司马儒支撑着身子站了起身,吃力地把汪彩花扶起,汪彩花刚刚站稳,就一头扑进司马儒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黄维佳冲下坑里,首先跑到了司马儒的跟前,激动地喊着:“司马儒……”喊声中,她伸出双臂拥抱了司马儒一下,然后用泪眼望着司马儒。见司马儒还戴着手铐,就去找来钥匙把手铐打开。

司马儒抑制住哭泣,指着汪彩花说:“黄维佳,她叫汪彩花,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

黄维佳赶忙扑向汪彩花,用佩服的目光望着汪彩花。见汪彩花满脸是血,遍体鳞伤,就大声说:“快,马上把她送到医院!”

司马儒和黄维佳架着汪彩花,艰难地向石坑口走着。

这时,蒋曦光和公安员们,押着汤琪、殷永明、冯灿根和杨美芳他们走向警车。人们进到车里,警车在前,出租车紧跟其后,黄维佳开着的汽车跟着前面的车,向着成都市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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