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幕
现场众人露出会心一笑,主要是傅长绝刚才的表情是真的精彩,成功把大伙儿给逗乐了。
【半山腰的避雨亭里,三个相貌不俗的男女站在那里,简陋的小亭子似乎也增色了不少。康宴淮和傅长绝面面相对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凝滞。一会儿之后康宴淮忍不住退到唐雅身边悄悄道:“这人是不是被吓傻了?”
沉默被打破,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傅长绝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位兄台,咱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康宴淮刚开了个口,就被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打断了,三人同时皱眉往外一看:嚯!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从山下跑来,看到亭子后更是两眼一亮加快了步伐“蹬蹬蹬”几步就到了三人跟前。
这几个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的样子,康宴淮和傅长绝下意识就站在唐雅面前把她往身后藏,康宴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傅家的公子虽顽劣了些,品行却还不错。”
吵杂的议论声中还有不少人为唐小姐担心,生怕这群人见色起意。
【五人中为首的那人三十来岁眼神凶狠,脸上几道刀痕让他更显凶恶,他的眼神在康宴淮和傅长绝身上转来转去的打量,也不知在想个什么,奇怪的是他对两人身后的唐小姐反而没怎么关注:“外边雨大,兄弟几个进来躲躲雨,几位行个方便?”
傅长绝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他腰间被粗布缠住的长条物,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都是进来躲雨的人,几位大哥随意就好。”
“小兄弟是个敞亮人。”刀疤脸的男人哈哈笑了几声:“相逢即是有缘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傅长绝笑道:“不过是萍水相逢,区区姓名就免了。亭中窄小,此地就让给各位大哥,我们先行告退。”他说完给身旁二人递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唐小姐垂着头拉紧了身上外袍紧跟在康宴淮身侧往亭外走。
“等等!”刀疤脸伸手拦住三人,皮笑肉不笑道:“雨还没停,你们这么急着走是看不起兄弟们了?”】
寻常的家长里短情节突然急转而下,众人心情也如坐过山车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群人就突然发难,亮出腰间被粗布缠绕的长刀阴恻恻地盯着三人。
【果然来者不善。
康宴淮向前一步抖抖手中的纸伞:“想动手?本少爷可不是吃素的!”
“小淮!”唐雅担心地喊了他一声。
康宴淮安抚她:“小雅姐放心,有我在呢。”
“你想就用这把破伞来对付我们?”刀疤脸嘲笑道,他跟自己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便是同时提刀朝三人冲去!
康宴淮眼神一凛伸手拨开傅长绝:“你看好小雅姐!”说罢纸伞一挥挑飞一人,身形一转纸伞再刺正中其中一人。
刀疤脸呸了一声,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子,他高声道:“别管他,目标要紧!”其余人闻言提刀再上,那目标却正是——傅长绝!
“喂,他们是冲你来的?”康宴淮独身对战五人,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看向傅长绝。
“这我哪儿知道啊?”傅长绝护着唐雅一路退后:“你撑得住吗?”
康宴淮侧身躲过一刀:“没问题,我很快就解决他们。”
被小看了的几人怒火猛增:“狂妄自大的臭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本不想节外生枝的几人这次不再留手专心对付起眼前的人来。
“虽然你们还算有两下子,可还是我更厉害。”康宴淮恣意一笑,手中纸伞一转豁然打开,脚尖一点轻身上天对着地上猛击一掌:“澹然若海!”
顿时众人眼前仿佛出现千层海浪,耳边似有海潮涌动之声。
“啊!”
五人瞬间被击飞,发出一声惨叫,然而这还不算完,当那五人爬起来还想继续作战时一道水龙卷竟凭空而现将五人卷在其中,上不挨天下不挨地还被动疯狂旋转的五人可谓是苦不堪言,等到水龙卷消失这五人个个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康宴淮收伞而立,抬头望向傅长绝两人,矜持又带着些许得意地一笑:“幸不辱命。”
“我就知道小淮是最厉害的!”危机过去,唐雅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手送给康宴淮一波666.
傅长绝看着眼前之人,捂住了乱跳的心脏:糟糕,这次是真的心动了。】
“这招式当真古怪,竟能凭空现出水龙卷?!”不怪众人惊诧,要知道他们几人打起来的地方一眼望去见不到任何的水源地……额,硬要说的话貌似现在正在下雨呢!
“这也算?”
“不然呢,你怎么解释?”
好像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虽然牵强了些,大伙儿也只得这么认为了。
另外还有不少人在见到康宴淮撑伞对敌后神色微妙,这里的“不少人”特指朝臣那边。
“这个孩子……”有大臣拖长了声调:“就是秦大人家走失的大公子吧?”
“令公子真是生得仪表堂堂,恭喜秦大人啊!”
类似之话不绝于耳,秦大人扯了扯面皮,这些人平日里与他本就多有不和,这段时间逮着机会就要对他说上几句风凉话,不过他好歹也是在朝堂浮沉多年,这些话还不能叫他当众失态。只见秦大人举起茶杯朝四周示意了一下:“多谢各位同僚关心,本官痛失爱子多年,如今能见他平安无事自然是喜不自禁。在下以茶代酒,与诸位同喜。请!”言罢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其他大臣不管心里咋想脸上还得笑呵呵的陪他喝了这杯茶。
皇帝虽高坐首位,对身后的动静是心知肚明,不过大臣们日常打机锋他倒也不必事事插手阻拦,只要不伤大雅不太过分他就当个乐子看看得了。
其实秦大人的那番话除了存心堵旁人口舌外,却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那毕竟是他如珠如宝疼爱了多年的长子,他丢了多少年就念了多少年,如今看这孩子还活得好好的,他确实放心了不少。
知道这执伞的少年就是秦大人走失的那个孩子后,众人关注的重点就不自觉的放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不会武功的唐小姐和明显是个纨绔少爷的傅长绝两人下意识就被大伙儿给忽略了。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玉璧,显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是期待。
【画面再跳——
月明星稀,烛光摇曳的房间里,一身里衣的傅长绝面朝外侧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手捂着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显出几分慵懒。
“吱呀——”
门被推开,玉璧前众人只见傅长绝豁然抬头看向门边,大约是镜头的缘故,玉璧上的人仿佛就像是在看璧外的众人一般,他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惑人的浅笑,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床榻:“你来啦,快来睡觉了!”】
“噗!”
男色惑人!
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美人慵懒卧榻,还招呼你一起安睡。
女子们羞红了脸,害羞得纷纷用团扇挡住视线,却又情不自禁微微探个头往玉璧上那人瞧去。少女娇羞,不外如是。
莫说她们了,君不见场上红了脸的不知有多少男儿郎。
【“嘭!”刚进屋的人嗖的一下跳出去狠狠关上门,康宴淮退后几步左看右看,没错这里就是傅长绝的房间啊!他用伞戳开房门,看到傅长绝已经仰面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生无可恋。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刚才暧昧的气氛全无。
康宴淮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的道:“你这样正常多了,我刚刚进门时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走错到妖精窝了呢。”
傅长绝闻言放下腿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侧头看他,笑眯眯地问:“哦,那你刚才是觉得我像个妖精咯?”
康宴淮没多想,一边脱去外袍一边答道:“对啊。”他走到床边推了推傅长绝:“诶,你再往里面挪挪,你床太小了两人睡着太挤了。”
傅长绝又往里磨了几下:“那我以后买张大床。”
康宴淮躺上去盖上被子,眼皮瞬间沉重起来,一挥手灭掉烛火,他声音迷蒙:“你高兴就好。”】
这、这情形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没反应过来的还在乐呵呵看戏,懂的人已经在互使眼色了。再看秦大人,脸上的笑都已经挂不住了。怎么回事,他家的白菜这是被猪拱了?
呸!什么白菜!
秦大人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片漆黑中,情绪高涨的傅长绝睡不着,他隔一会儿就偏头看一眼身侧的人,看一次就傻笑一次。目光太放肆了,康宴淮硬是被他盯醒了,不过他以为傅长绝是害怕呢:“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即使那群人再来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安心睡吧。”别盯着我了求你了,我是真的困啊!
原来自从在黔山庙那天起,就一直有人不停的来找傅长绝的麻烦,这些人个个下手狠辣招招要置人于死地。傅长绝怎么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在哪儿结下这波死仇的,他跟人在书院打架也不至于让对方下这个狠手吧?
思索无果,傅长绝直接找上康宴淮掏了一大笔钱让他一天贴身保护自己,直到把对面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有钱赚这能拒绝的?
于是康宴淮收拾好包袱乐颠颠的来到了傅家,在傅长绝的死缠烂打下这才有了同床的一幕。】
秦大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就这一句话他差不多就把其中内因猜的七七八八。然而,思及傅长绝看向他儿子的那个眼神,他又觉得自己这口气松得似乎有点早了。
【如此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解决了几波来犯的敌人后对面似乎也意识到再继续下去除了给牢房增加一点人口外什么也得不到,于是傅长绝这边平静了好几天。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傅长绝打着哈欠地趴在桌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院里的康宴淮练武。
蓬莱的武功本就飘逸出尘,何况康宴淮相貌更是出众,一招一式赏心悦目极了。傅长绝看得目不转睛,嘴里喃喃着:“小蓬莱,真够勾人的。”
在这一片安然的气氛中,忽有小厮大汗淋漓地跑来:“五少爷、康公子,不好啦,唐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么?
傅长绝霍然起身同康宴淮一起看向小厮:“谁被抓走?”
“是唐雅小姐!”小厮喘着粗气:“今天她跟唐夫人一起出门逛街,然后突然就失踪了!”
康宴淮难掩焦急:“可恶,难道又是人贩子!”
“先别慌!”傅长绝按住他的肩膀,脑中飞快地闪过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电光火石间他忽然记起一个细节——黔山庙遇到的那五个人为什么至始至终目光都不敢停留在唐雅身上?
“我知道了!”傅长绝沉下脸:“那群人的目标从来不是我,而是唐雅!”】